泪流干了,已经不知道悲伤为何物,忘记了去心痛,也忘记了慕子卿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睁眼。
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想到慕子卿那张温和俊美的面容,温文尔雅的气质,无论面对何事都是一笑而过。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儿子变了,从他的脸上她再也无法看到他露出那随和的笑脸。
很多时候,她看到他总是一个人发呆,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她作为母亲不但视而不见,还逼迫他去做一些不愿做的事。
如今,儿子的大好年华就此葬送,她还有什么指望?
“你说说你,每天都干些什么,竟然让子卿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阻止?你明知道那个什么白小悠和六弟纠缠不清,在结婚的前晚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见面?”慕尘浩见刘琴一声不吭的蹲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子怒骂。
“娶了你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当年要不是你想方设法的爬上我的床,不小心怀上了慕子卿,你以为我会要你?”
“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
一句句话说出了他最真实的心声,也让多年的夫妻情分彻底破裂。
要是换上平时,刘琴肯定会和他大吵大闹,可此时,她只是很平静的望着他那张无比愤怒的脸,喃喃低语,“那就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你们慕家的一分一毫我都不要,只要带走我的子卿……”
“……”
话落,喧闹的廊道里鸦雀无声,连一向对她不屑一顾的慕易川听了都忍不住震惊。
这女人真的肯离婚?还什么都不要?
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爱财如命的她会什么都不要?还是被儿子的情况给弄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最好!
“我早就知道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总觉得你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看在我为你生了子卿的份上,不至于对我太过分,现在儿子没了,你可以去娶你想娶的女人。”刘琴从地上艰难的起身,腿脚有些麻木,她单手支撑着墙壁,眼神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哼,这样最好,但慕子卿是慕家的骨血,绝不可能让你带走!”
听了慕尘浩的怒斥,她忽地笑了,那么凄凉哀伤,俨然一个精神病院的疯子,“慕家的骨血?呵呵……哈哈……”
“这里是医院,你疯了?啊?”慕尘浩上前拽起她的衣襟,愤怒的呵斥,想提醒她不要在这种场合发疯让人看了笑话。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真的不希望他是慕家的骨血,慕家的长孙,甚至是你慕尘浩的儿子……你们真正关心过他么,有谁为他想过?你每天就知道陪你的情人,何时记得这个家里有你的老婆儿子天天在等着你回家?”她依然在笑,对上他恼怒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仿佛在描述一件不相干的事。
她突然的转变让慕尘浩疑惑不解,注视着她憔悴的容颜许久,才缓缓松开她的衣襟,背着她不吭声。
“还有爸爸你——把他当做过亲孙子疼爱么?你的心里只有你那个小儿子慕长轩,不惜用我儿子的幸福来换他的声誉,凭什么?啊?你们告诉我凭什么我儿子就要承受所有的一切?”刘琴突然将矛盾指向一旁默默观望的慕易川,用了平生最大的勇气,说出了压抑许久的心里话。
儿子都没了,她还怕什么?
慕易川锐利的眼眸微眯,绽放出危险的光芒,略显疲惫的面容一片铁青,怒喝道,“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不检讨自己的过错,到现在还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们慕家的媳妇!”
“你好好自己想想,刚嫁过来的时候给我们慕家丢了多少脸闹了多少笑话,我有斥责过你什么吗?你管不住自己的丈夫,更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子卿有你这样的母亲是他的不幸!”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只要一想到多年前这个女人给慕家闹出的笑话,就无地自容,现在还趾高气昂的敢教训他,是日子过得太好了吗?
对于他的斥责,刘琴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冷笑一声,嘲讽般的回道,“慕易川,总有一天你会为你自私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们慕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人在做,天在看,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
慕易川只觉得头疼,这个女人又是发的什么疯?敢在公共场合挑战他的威信,是欠收拾么?
“爸,爸……”慕尘浩冷眼扫了一眼疯了般的刘琴,走上前将老爷子扶到长椅上坐下。
刘琴冷哼一声,眼里满是嫌恶,便想转身去看看慕子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忍不住怒骂,老不死的,你就装吧!
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栽倒,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怒骂声,“你给我回来,谁允许你这样对爸爸说话的啊?疯女人,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
她冷笑,被慕尘浩拽着的胳膊一阵疼痛,皱着眉开口,“门户?慕尘浩,现在外面不少记者围观,要不我们去告诉记者,马上离婚,让你的小贱人嫁进来?”
“你敢……”慕尘浩眼里已经燃气了熊熊怒火。
“给我拦住她!”慕易川突然大喝一声,走廊里顿时出现了几个彪悍的男人。
刘琴自知和他们继续强硬下去只会吃亏,声音立马软了下来,“我去看看我儿子,凭什么不让我过去?”
“老实给我呆着,等这阵风波过去,我立马让尘浩和你离婚,至于慕子卿,从此没有你这样的母亲,你以后不再是我们慕家的媳妇。”慕易川冷冷的警告,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眼底寒光闪闪,看得人心惊胆战。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会遭雷劈的!”
空荡的长廊里回荡着刘琴的嘶喊声,随着背影逐渐模糊,声音也越发脆弱。
……
这一夜,他要了她很多次,情到深处他不停的在她耳边轻唤着她的名字,那一声声小悠听在她耳里,像是最致命的催情剂,让她情不自禁陷入他柔情的爱捂里。
僵硬的身体在他温柔的触摸下逐渐变得柔软,他的动作很轻,和之前强悍的他完全不一样。怕是弄疼了她,隐忍的同时他时不时的问她,累吗?
她羞涩的低头不语,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她的沉默和羞涩更加激起他的欲火,从温柔变为疯狂,恨不得将她揉碎在骨子里,疼爱一辈子。
即使真的很累白小悠也不会拒绝,只要他想要的,以后都会为他改变,尽量满足他的需求。
慕长轩为她牺牲了那么多,在身体上他已经很配合她,她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呢?最重要的是她很享受他的温柔和爱捂。
那是发自内心的爱,在最深入的时候,她忘记了羞涩,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身体,轻微的呻吟着喘息着,由于激动,她在他的后背留下了好几道抓痕。
凌晨时,两人激战无数次之后,终于累的大汗淋漓,全身瘫软,他才肯放过她,抱着她娇软的身躯沉沉睡去。
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即使明天还要很多棘手的问题需要他处理,他也没有之前的恐慌和不安。只因这一晚,她在身边,她那娇喘的模样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欲罢不能。
白小悠为了让他安心,在他还未睡着之前便安静的躺在他的臂弯里,紧闭着双目假装沉睡。
没多久,隐隐约约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传来,她才缓缓睁开眼睛,侧过头正好看到他熟睡的俊颜。
此刻,他经常紧皱的剑眉舒缓,那双深邃的眼眸紧闭着,即使如此,她依然能幻想他昨晚看着她时,那迷醉的眼神,带着炽热的情愫,让她心底发烫,特别是那微微上翘的薄唇,在她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印记。
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刚刚过去,回忆起来却是那般美好。
怕他惊醒,她小心的在他怀里挪了挪身子,他闷哼一声,白小悠立即不敢再动弹,闭上眼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她才彻底的从他怀里挣脱,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不舍的凝望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下床,将沙发上的冬衣披在身上,独自去了阳台。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若不是怕他会担心,她肯定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去监狱询问白正宇的情况。还有白瑜尘和白灵宣,她也不放心,公司的事也需要她去处理。
现在她是白氏集团唯一具有发言权的人,明天去公司该怎样面对那些难缠的记者?就算宣告破产,也要露面啊!
寒风凛冽,吹得人思绪混乱。
天色微亮,冬天的清晨,气温偏低。
白小悠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双腿早已变得僵硬,身上裹着厚重的冬衣也不禁冻得发抖。被他爱过的身体本是热乎的,在寒风肆掠的攻击下,没一会儿便冰冷麻木,特别是那张小脸,欢爱过后的红潮已退,冻得一片青紫。
或许思考得太过于认真,她暗淡无光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某个方向,亚麻色的头发有些凌乱,满脸的伤和痛,那种无助和心酸有谁能知?
微微叹息,想着慕长轩等会儿该醒了,冰冷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转过身却撞进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里。
“你……你什么,什么时候醒的?”由于紧张和长时间的站立,身体僵硬和麻木让她异常不适,她慌乱之余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见他只是望着自己,一声不吭,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能从那双眸子里看出心疼和无奈,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做法,低着头呢喃出声,“不是睡着了么?”
慕长轩闭眼叹息,“是啊,睡着了,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当他醒来发现她不在身边,颤抖着手触摸她曾睡过的地方,冰冰凉凉,那一刻心里有多恐惧?
或许无法忍受她突然的离开,还是温存过后的离去,更让他无法接受。仿佛昨晚的缠绵和爱捂是一场梦!
可明明存在过不是么?身边是凉的,她的气息还在……
果然,等他回过神来到阳台,便看到了那抹熟悉娇小的身影。
空落的心好久才渐渐回归,他并没有走过去打扰她,只是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孤寂的背影发呆,眸子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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