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依然傻乎乎的蹲在那儿,终于他迈开了步伐,伸手将蹲在地上的她拉了起来。
程佩歌一点儿准备都没有,顺着他的力道从地上起身,对上他勾人心魂的眼眸,惊恐的叫唤道,“BOSS,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刚才她根本就没有多想,只想快点儿起身,有个人来拉也不错,哪里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他!
林亦飞一身黑色的西装,邪肆的脸上一改往日的纨绔,浑身散发出严肃冷冽的气息,“上车!”
两个字说得干脆有力,说明了他今天心情极为不悦。
程佩歌没吱声,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朝那辆炫目的兰博基尼走去。
细雨中,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就像是永远也不可能交际的两条平行线,身份上的悬殊暂且不说,光是他浑身的气质就让众多女人忘乎所以,她只是众多美女中的其中一个小角色,留在他身边做事已经是上天眷顾了,还想有什么奢望?
“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上车之后,林亦飞并没有立即发动引擎,而是顺手将干毛巾递给她,不咸不淡的问。
程佩歌紧抿着苍白的唇,没敢去看他的脸,低着头默默接过他递过来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湿透的黑发。
“缺钱了?”他又问,明显对她的不理不睬表现得有些怒意。
林亦飞冷睨了她一眼,缓缓收回目光,又道,“如果缺钱了,要不你帮我一个忙,我付给你酬金怎么样?”
“你是我老板,为你工作不是天经地义的么。”程佩歌将手上的毛巾丢给他,一句话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本来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还存在什么帮不帮么?一切只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林亦飞单手捂唇,不动声色的轻咳两声,“咳咳,你也知道我家那太后,要不你……唉,那个……”
他觉得从没这样为难过,一句话怎么被他说得七零八落的?
还没从自己的失常中缓过神,身旁就响起她婉转的安慰声,“放心吧,这次回来我没有给林夫人汇报你的情况,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我的意思是说,要不你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他说,这话说完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张得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特别是那张绝美的脸,竟然染上一抹极为罕见的淡红。
“……”
一句话如同闷雷劈过,程佩歌傻了,尴尬的将脸扭向车窗外,想要用那细雨声清醒自己的大脑,一定是她听错了,别激动,别激动……
随即,某男闷哼一声以缓解刚才的窘迫,唇角微勾,妖孽般的容颜又恢复了往日的邪魅,淡淡道,“当然,是演戏的那种,我会付给你钱的。”
“BOSS,其实慕小姐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婚对象,既然你无法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何不选择爱自己的人呢?”
她在苦涩一笑,心里酸涩得厉害!对啊,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做女朋友,差点儿就激动得忘了自己,到时候又免不了被他嘲弄一翻。
闻言,林亦飞面色一凛,薄唇勾出一抹讥讽的冷意,低沉而邪魅的声音撞击着她的内心,也让她浑身发寒,“丫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逼了,敢教训我?”
他的语气不重,却带着难掩的怒意。
“我说的事实,你可以考虑也可以不考虑,我纯属随便说说。”
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他的怒气在她身上完全起不到作用,颇有一种往死里坑的架势。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帮我了?”声音愈发魅惑,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然而只要程佩歌知道,这样的他是最可怕的,往往他最生气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可那双眼眸像是最致命的毒药,只消一眼便会使人沉迷其中,等醒悟过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佩歌长长叹气,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他一眼。放在以前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有钱谁不赚呢,傻逼吧!
可现在,她无法做到,怕自己陷得太深,也怕时间久了他会发现端倪。在没决定将孩子做掉之前,她不能让林亦飞知道。
“对不起,我不想做了,最近你也知道我的工作能力大大下降,无法胜任那份工作。”最终,她鼓起勇气拒绝了那份差事。
似是没想到她不仅没答应还理直气壮的向他辞职,林亦飞侧过头,对上她消瘦的侧脸,咬牙道,“程佩歌你脑抽了是不是?”
“你不是一直这样认为么?”她冷笑,看向他绝美的脸扭曲成一团,得知已经惹毛了他,便伸手推门下车。
‘啪’的一声车门被她关上,细雨中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是他冷冷的警告声,“行行行,是我脑抽了才会让你回去,我告诉你工资没有了,这才上班多久就……”
“我没想过要工资,当做给你泡妞的费用了。”她回头浅笑,在雨中,那张在他眼里平淡无奇的脸模糊不清,特别是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好像随时都会倒下般。
他发动引擎,跟上她的步伐,和她并排行驶,怒喝道,“程佩歌,胆子越来越大了,是找到好的工作了?”
“我只是不想做那些无聊的事,要演戏你可以去找那些明星啊,你每天跟她们那么熟,有关系的一大把,找我干什么?”
程佩歌突然失控的扭头,对着他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从来不知道她也会这么有骨气,会这么的大胆。
“……”
满头黑线的林亦飞,忘了开车,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望着她愈发模糊的背影消失在蒙蒙细雨中。
今儿个吃炸药了?不过就是扮演一下女朋友的角色嘛,不愿意也用不着发那么大的脾气呀!
等他反映过来,绝美精致的面容染上一抹骇人的气息,在心里冷哼,丫的,程佩歌你给我等着,竟然敢吼我……
……
白小悠从医院里出来,细雨如丝,冰冰凉凉的小雨落到她憔悴的脸颊上,心冷如冰。杜瑜锦死了,因为她过去后说了一句刺激她的话,她就死了!
是她的错么?假如不是她那么冲动的跑过去,杜瑜锦就不会死得那么快,她竟然和一个临死之人计较,狠毒吧!
失魂落魄的走在雨里,双手紧紧抱在一起,寒冷的风从她身上掠过,冷得她牙关打颤。
想必慕长轩是不会和她回去了,可能他心里还会怪她吧,怪她小心眼儿,怪她出现得不是时候,怪她……
后面她想不到了,只觉得浑身冰凉加上一整晚未眠,身体已经处于麻木状态,不知悲喜为何物,更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是让你等我么,着凉了可怎么好?”低沉暗哑的声线,透露着心疼。
白小悠扭头正好对上他俊朗疲惫的脸,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在雨水的阻隔下变得更为忧伤,薄唇紧抿,那模样十分无可奈何。
“你?”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是不是我来迟了,你怕时间来不及?”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已经湿透的外衣脱下,然后抱着她上了车。
车上,慕长轩耐心的帮她擦拭着正在滴水的发丝,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眼角的黑眼圈,随后是苍白憔悴的容颜,越看他的脸色越发暗沉。
他可以肯定,昨晚她又没有睡好!是他的错,没有照顾好她,总是有这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找他,他烦躁极了!
慕长轩一声不吭,烦躁之余,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让白小悠疼得不敢出声,只能皱起眉头强忍着头皮上传来的麻木痛感。
白小悠以为他是为刚才自己淋雨的事生气,低着头颅缓缓的开口解释,“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所以才……”
他听后,停止为她擦拭头发的动作,垂眸的瞬间看到她无辜委屈的样子,心像针扎一样疼,丢下手上的毛巾,拥她入怀,柔声斥责,“傻,我只是回去看看锦儿是否真的已经死了,待会儿送束菊花过去表示慰问。”
慕长轩将下颌搁置在她头顶,头发还未全干,有股淡淡的湿气。
“可是……”她不知怎么说。
许久,她突然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满脸纠结歉意的看着他,低声道,“或许我不应该来,对不起!”
怀里一空,某男的脸色瞬间变黑,根本无心听她的道歉,霸道的再次拥她入怀,两手禁锢在她腰上,轻声安慰,“不怪你,她的生命本就没多长时间了,能撑到这个时候已是极限。”
“要不你留下吧,我一个人可以的,等爸爸的葬礼过了我就自己回公寓。”
“去吧,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觉得愧疚于她,刚才我……”白小悠突然大发善心,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
总之她不想让慕长轩难做人,毕竟死的可是他从小到大的表妹,他们一家对慕长轩有养育之情,她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慕长轩大惊,神色慌张的看着她,问,“小悠,刚才的事你看到了?”
“嗯,你放心我没有生气,很理解你的。何况她现在已经……”
“我欠杜家的情早在几年前就还清了。”他冷冷出声,话里不带一丝感情。
接着,他又一改刚才冷冽的语气,大手轻轻触摸着她还未干的发丝,薄唇溢出的话无比动人,“还有,以后我不需要你为我着想,难道你不想让我陪着你?”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见到他为杜瑜锦伸手拨弄那黑色青丝时的心痛,可是她能说么?不能,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当做自己是突然出现。
此时,他又触摸她的发丝,他爱的到底是谁的发丝?
在她说完那句话以后,杜瑜锦的生命彻底走到了尽头,想必杜瑜锦连死的时候都不甘心吧,她突然的出现让慕长轩将所有的目光和心思都移到自己身上,杜瑜锦情何以堪呢?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般狠毒,是杀人狂魔么?差点儿失手杀了慕子卿,她连看都没去看一眼,整天只能在别人口中听到他的近况,如今因为她的突然造访,害得杜瑜锦也……
连一个即将面临死亡的人都不放过,白小悠,你真的够狠,够冷血!
可怎么办呢,有些事有些人无法回头,她既然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坚强就必须要咬牙挺过一切,从今以后她就是这个样子!
坦白对慕长轩来说是一种伤害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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