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小声点,他是五王爷,听说皇上下令让他来迎接四王爷的大军呢!”
“天啊,他就是珉王爷!为了珉王妃愤而入朝的那位珉王爷吗?原来他这么风华绝代!都说三王爷是烈云第一美男子,可看五王爷也不遑多让啊,更何况他对珉王妃又一往情深,我若是能得这样的男子如此对待,就是死也甘愿啊!”
“是啊,有这样的夫君,珉王妃真的是太幸福了!”
“呜呜,好羡慕珉王妃啊……”
周围虽是人声鼎沸,但这两名女子的谈话却不偏不倚地飘进了司云音身后的人群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带刀侍卫耳中。
那侍卫嘴角一抽,眉眼之处异常凶猛地突突跳动了几下。
好吧,她们说的太对了,她真的是好幸福啊……
司云音带着人等候在大道中央,与身后那些神色焦急的人相比,他只清清冷冷地立在那里,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那仙人一般的姿态不知秒杀了多少怀春少女的芳心,一时间,捧心的惊呼与花痴的梦呓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司云音自是面容淡淡,充耳不闻,而那奇怪的带刀侍卫却是垂着头一阵咬牙切齿的嘟囔——
“靠,这小子平日里不出门也就算了,没想到一出来居然这么能招桃花!没事儿长成这样干嘛,真是美色害人!”
侍卫这话说得极小声,自认不会被旁人听到。却没想司云音却是耳尖一动,眼眸中水波微晃。
修长的手指轻然抚上了自己那月华流淌的脸庞,他的面上闪过若有所思的情绪。深眸几不可见地往侧后一扫,他垂下手臂,忽然间唇角轻扬,挑起愉悦的弧度,一身雾气仿若瞬间消散了开,整个人显得温润而又魅惑,看得一旁的众多女子鼻血挥洒,昏厥连连。
一群人从上午等到午时,眼见着旭日当头,城门口却还是空空如也。都城街道上依旧是人潮涌动,百姓的热情度丝毫不减,可见四王爷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有多尊崇。
司云音身后的一干官员神色焦灼地等待着,不停地抬头望天。连那侍卫亦是伸长了脖子不住地往城门口探去,面容之中隐有几分不耐的神情。
这都等得花儿都要谢了,四王爷的大军怎么竟还是不出现?
直至午后,一道人影飞速地从城门外掠过,径直来到司云音跟前道:“王爷,来了。”
司云音抬眸,片刻之后,耳侧便传来大军压至的隆隆马蹄和沉沉步履之声。
不多时,司云臻的大军总算是进城了。
为首之人骑一头毛发锃亮的黑马,威风凛冽的银白盔甲不知饮尽了多少人的鲜血,在阳光下亮的刺目。那一身戎装之下,露出一张古铜色肌肤的面庞,俊朗冷酷,剑眉星目。长年刀光剑影的驰骋疆场,使得他有着与这京州之内的皇亲国戚都不一样的血性,那一双刚毅的眼眸沉着万分,叫人望而生畏。
这人便是当今四王爷,司云臻。
他身侧一人,同样骑一头高头大马,着异国服饰,腰间配一把宝石弯刀。胡须满面,眸海生的极为深邃,正是南疆王。
随着大军入城,京州的百姓夹道而迎,呼声震天。
司云音亦带着人迎上去,身后的一众官员皆是满面堆笑地拱手作揖:“参见四王爷,恭喜四王爷顺利还朝,南疆王有礼。”
“免了。”
司云臻一扬手,而后利落地翻身下马,盔甲发出一阵沉重的作响。他几步走至司云音身前,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突然扬眉道:“你是五弟?”
司云音略一勾唇,神情浅淡地开口:“四哥。”
“哈哈哈……”
司云臻仰天一阵爽朗的大笑,热血男儿的豪迈不羁之态在他身上演绎到了极致。
“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尚且年幼,如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清俊少年如今已是风采凛然,四哥差点都认不出你来了!”
白费功夫
司云音深眸微敛,其间漾起一层浅淡的流光。
“四哥倒是未曾有变。”
“哎……”司云臻摇摇头,笑道,“四哥终日在外面行军打仗,这风吹日晒的,早就不比当年在京州了。”
“四王爷这话说得可不对!”
伴着一道粗犷豪放的嗓音传来,南疆王自马背上跳下,几个大步走至司云臻身侧。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
“大好男儿就应该驰骋马背,纵横沙场!京州虽好,哪里比得上纵马扬鞭浴血杀敌的快意!”
他说着,大掌重重拍在司云臻的盔甲之上,显得极是慷慨激昂。可见南疆一战,他虽败在了司云臻手上,却丝毫没有怨恨,反倒生出了对他的欣赏之意。
“对了五弟,还没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南疆王。”司云臻指着南疆王,而后又对着南疆王道,“王上,这位是本王的五弟,我烈云王朝的珉王爷。”
司云音略一颔首,神色无波:“南疆王有礼。”
南疆王眯着眼审视他片刻,却见眼前的白衣男子在他的逼视之下依旧淡然而立,面色从容,气韵不凡。尤其是那一双波澜不兴的眼眸,虽不见任何锐利的锋芒,却让人断不敢生出丝毫轻视之意。
南疆王眸光一轻,朗声笑道:“烈云皇家果真是人才辈出,如今见四王爷和五王爷都这么出色非凡,无外乎我们南疆会败,本王输得心服口服!”
司云臻摆摆手,谦逊道:“王上言重了。南疆的几位王子公主同样皆是人中龙凤,如今烈云与南疆永修邦交之好,也是两国子民乐意见到的。”
“四王爷你不必安慰本王,本王那几个儿子什么德行本王心中清楚得很,没一个拿得出手的!”提到自己那几个儿子,南疆王忍不住就是一阵吹胡子瞪眼睛,显然对他们极不满意。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柔,又满面自豪地笑着补充道,“不过本王唯一的女儿不是男儿,却更胜男儿。她是本王的骄傲,是我们南疆的明珠!”
他们三个人聊得其乐融融,不过混在人堆中的某人可是等得十分不耐烦了。
额边的青筋已经不知跳动了多少下,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冲出去咆哮的冲动,邪恶的小人已经在心里抓耳挠腮捶胸顿足地不止一千遍腹诽。
聊聊聊!有什么好聊的!没事瞎聊个啥!有事你不会回家聊啊!管你什么南疆公主是明珠还是烤乳猪的,能不能说完正题才来研究这些没用的?奚幕风呢?说好的奚幕风藏哪了?还不快放奚幕风出来让她瞧瞧!?
只可惜,这内心的独白戏无人得知。
司云音本风轻云淡地站那,忽然感觉后方似乎有两道灼热的视线正朝着他们三人站立的地方恶狠狠地喷着火。他略一偏头,捕捉到一双怨气十足的眼睛,深眸微敛,唇角不由地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墨蓝见他望过来,连忙迅速地把头埋下作鹌鹑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完了完了,看司云音这小子笑得那么有内涵,她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正心慌意乱地思索着,却听到司云臻略带疑惑地问道:“奇怪,向雪公主不是随大军一起的吗,怎么这会儿没见到她呢?”
南疆王抚须笑道:“本王这个女儿,爱马成痴!这几日刚得了一匹烈性宝马,只可惜一路上只顾着赶路还未来得及感受一番,如今到了烈云,她就迫不及待地要去驯服了,我们就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她一会儿应该就会进城来与我们汇合了。”
司云臻点点头,忽听得司云音轻描淡写地开口了:“四哥,奚城主不是随大军一同回朝,为何不见他?”
墨蓝一听,立马把耳朵竖得尖尖头,贼眉鼠眼地往外瞟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竟觉得司云音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所以才开口问这话的呢?
“五弟有所不知。”司云臻摇摇头,神情之中似有几分无奈,“前日大军在驻营的时候,军师便已先行一步,独自启程,想来应该昨天就已经到京州了。”
“原来如此……”司云音淡淡地开口,话还未说完,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怒火滔天的咆哮——
“什么!?”
听到奚幕风并不在大军之中的消息,墨蓝终于忍不住炸毛了!
她一大早的爬起来易容装扮,还绑了个侍卫弄了身衣服,偷偷摸摸做贼一样混在司云音的队伍里,从上午开始一直站在城门口跟木头桩子似的等到现在,这都快要日落西山了,她连饭也没顾上吃,就为了见一见传说中那牛逼哄哄的奚幕风。
结果呢?
结果……
结果这倒霉四王爷居然告诉她,啊,奚幕风啊,人家昨天就已经进城了,你傻了吧,为一个根本不会出现的人干等到现在,真是白费功夫。
靠之!
墨蓝咬牙切齿地喘着粗气儿,心中将奚幕风连带着司云臻骂了个狗血淋头。
该死的奚幕风!不好好跟着大军没事儿你瞎跑啥!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还有该死的司云臻,奚幕风跑了你不知道早说一声?你丫飞鸽传书回来的时候为啥不说!?
不得不说,还未见到奚幕风本尊,墨蓝对他的初始印象已经跌至谷底,差到了极点,连夜翎这个面瘫都不如!
司云臻和南疆王对于这个突然蹦出来,凶神恶煞且面目极其狰狞的侍卫都有些瞠目结舌,一时间竟愣住了,周围的一些大臣也皆是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反应。
反观司云音,气定神闲地立在原处,不见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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