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他的气势太逼人了,我无法去辩驳,说我没有感觉吗?
到底,是怎样的感觉?爱?还是只是普通朋友的感觉?
“你爱我吗?”他突然放轻声音。
“我……不知道,我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了,不要逼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爱,怎样才算爱?
一个吻?一个眼神?还是一份感觉?
“怎么会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什么问题嘛!我说了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我已经很累了!我有些火大。
他重吐一口气,道:“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你会不会伤心?”
我突然抬头,看着,我的心刚才漏了一拍,他在说什么?!死?!怎么会?……
“你是不是?……我……”我的眼泪有些止不住了,他死了?死了?……不要!我不要他死,好强烈的感觉告诉,我不要他死!
“好了,不要哭了,我又没说要死,只是那么一问罢了,你为了我会死而哭,我好高兴啊。”他抱紧我。
“可是,我以为你得了什么绝症才这么说的呢。”我有些被欺骗的感觉,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发火了。
“我得了绝症还会给你守夜呀?早就换你给我守夜啦。”
我推开他,道:“我又不是你的谁,干吗给你守夜啊。”
“哦哦,那我也不是你的谁咯?好吧,那我走咯?”他试探性的问着我。
我立即扑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不理会他的话。
可是,过了好久都没听见他的声音,只听见关门的声音?我立即掀开被子一看,果真走了?!
我心一横,走就走,我才不怕呢!这里有空调有水的。
可是,这心里怎么怪不舒服的呢?好象少了点什么似的。
然后,我又闷头睡觉了。
过了好久,听见了一声开门声,我以为是医生半夜巡房,就没理会。
哪知道,突然有人推我,道:“智超,还在生气吗?你肚子饿吗?”
好象是夏民哲的声音,我心里顿时一乐,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么高兴。
不过,心里高兴,嘴上还是逞强着,“哼,你不说要走的吗?”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想你晚饭没吃,所以出去给你买了点粥回来。”他正在打开袋子。
好象还是鱼片粥呢,把我胃里的馋虫都钩出来了,我晚饭也没吃,现在闻到这股清香的米饭香气,自然肚子自己打起了滚来咯。
我坐了起来,伸手过去想拿手,他立即推开我的手,说,“你不要碰,塑料袋上沾上粥了,还是我来喂你吧。”
他托着碗,然后一口一口的喂着我,每次盛起一调羹粥还不忘吹一吹。
“好喝吗?”
“不错啊,你在哪儿买的?”这么晚了,还有哪儿有卖粥?
他没有回答,我看着他的脚,好象留血了,我一惊,问他,“到底在哪儿买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觉得好吃就行了。”
“可是,你的脚!”我紧张地看着他,我推推手,让他不要喂我了。
我按了下床背后的呼叫器,然后就有一位医生立即冲了进来,问,“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我微笑着,道:“我没什么情况,是这位先生,他的脚好象受伤了。”我指着夏民哲的脚。
医生微笑着,扶着夏民哲,道:“好,这位先生跟我来吧。”
夏民哲叹气,看着我,说,“我等下就回来。”
“恩。”我微笑着点头,然后,喝着粥。我总觉得,这粥的味道里,透着甜味……
21。
住院的第二天,老妈就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来医院了。
看她那阵势,好象要把家都搬来似的。
我一惊,只见她兴致冲冲的把脸盆、牙刷、牙膏什么的拿出来,还叮嘱了我好多东西。
我一愣,看着她,问:“妈……你这是干吗啊?我就住两、三天罢了,你怎么搞的好象我要住两、三年一样?”
她眉头一紧,看着我,埋怨着,“这孩子,妈不是为了你这两三天过的舒服点么?你平时什么东西都得我来给你安排好。你出去一天,我都得给你安排妥当了,这不是为你好么?”
夏民哲坐在一旁抿着嘴笑着,我瞪了他一眼,他立即收起了笑容,正经八百的看着我妈收拾我的衣服。
“伯母,我来吧?”夏民哲见我妈要出去倒热水就立即上前拿过热水瓶。
“那,不好意思了。”
“没事,您坐这陪智超好好聊聊,我给他打饭去,等下给您也带份午饭上来。”
“这……你这脚还裹着纱布呢,让你干这些,多不好意思呀。”
我妈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乐开了,嘴角挂满了笑容。
我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咬了一口,瞥了她一眼,我就看不惯我妈这一套虚伪的样子。
“没什么的,小伤罢了。”
说完夏民哲就摆摆手,走出病房去打水去了。
我妈站在原地客套地嚷着,“小伙子,注意点脚,可别再伤着咯!”
“妈,你要真关心人家,你就跟着人家出去嘛,别在房里客套。”
我瞥了我妈一眼,特地给她这么一句,好让她别那么虚伪。
我妈回头,眼里满是埋怨地看着我,坐到床沿,道:“你这孩子,懂什么?客套有什么不好?我乐意讲,他乐意听,这叫……叫……”
“叫处事圆滑,是吧?”
“诶!对,你懂的多,你妈我也老了,诶,我觉得这男孩不错,你要是动了手术,真变成个女孩,哎!你们铁定能成。”我妈拿起我的衣服叠着,嘴里喃喃自语的嘀咕着。
我看了她一眼,她满脸的憧憬,我知道,她希望我快点动手术,可是,干吗拿夏民哲来说事呀?听着怪不舒服的。
我放下苹果,看着她,道:“妈,您别想了,您儿子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做回女人了,也不打算动手术,将来的事再说吧。”
“你真是想急死我这个老太婆是吧?每次和你提这事,你就说你不打算做手术,不打算结婚。可要真碰上个喜欢的人呢?”
“哪那么容易?”
“没那么容易吗?你看那个夏民哲的眼神,我一看就明白,你以为你妈我还不了解你呀?你就嘴皮子硬,可这心里呢?”
“哎呀!妈,您别老提他行不行,还真说风就是雨呀?”
“我可不是说风就是雨,你心里怎么想的,就你清楚,围着你身边转悠的男人还少呐?这几年,就算你是男人装扮,可喜欢你的男人少过吗?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老了,管不动了,你也不需要我来管了。你要真想通了,想做手术了,妈这里给你存着钱呢,你想通了……唔……”
我把苹果塞到她的嘴里,看着她,道:“行了行了,每次提这事就吵架,我不想吵了,手术的事,再说吧。”
我脑子挺乱的,说实在的,我不想动手术,也不是我思想封建,是我觉得人造出来的东西总不如自己天生长的好。
再说,要是真动了手术,这手术前后的,准备、住院费、吃喝开销,哪是我这几年攒下来的这点钱够用的呀?想到这里,我想想还是算了。
妈拿下嘴里的苹果,看着我直叹气,她知道,她再怎么说都是没用的,干脆也就不说了。
等她整理好一切后,我就让她把那些多余的衣服拿回去,还有多余的脸盆、毛巾都带回去,我说我住个院也不至于把家搬过来吧?我就留了一套换洗的睡衣裤和一个脸盆一条毛巾还有些内衣裤,其他的都让她带回去,她拗不过我,只好收拾好了带回去。
至于水果,我就让她留下了,说无聊时打发时间可以吃吃。
不过一会夏民哲就回来了,把我的饭带回来了,还买了一盒不错的饭菜给我妈。
我妈连连道谢的,夏民哲却笑了笑说不客气,看着他们俩客套来客套去,真不知道谁是她儿子。
吃完午饭,妈就走了,她说她答应邻居给他们家带一下午的孩子,有钱收,本来我想和她说,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别老拦这累活干了,可回头一想,她在家也闷的发慌,她喜欢干,就让她干去吧。
夏民哲则一直都陪着我,我看着他有点好奇,他不用上班的么?
“喂。”我推推他。
“恩?”
“你不上班呀?整天在医院里陪我?”
“呵呵,我们这种教育局工作的,时间比较有弹性,说是家里有事了,请个假,也没人注意,大家都插科打诨的过曰子。”
“哦。”
“你呢?”他突然问我。
我看着他,茫然的问:“我什么呀?”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样?没有司徒璇家的那份工作,你怎么打算?”
“我?我有一技傍身,怕什么?每个月给别人做做钢琴家教都赚翻了,用不着担心。”
“哦,那你还肯不肯做我的家教?”他突然坐到床沿上来,拉住我的手,笑着,道:“这个礼拜六我爸妈回国,有没有兴趣陪我去接他们?”
我一愣,把手抽回来,道:“我和你什么关系呀?干吗陪你去见家长?”
“我也没说是见家长啊,就是我刚回国对上海不熟,这不让你陪我去接两位老人,好当个导游什么的么?”
“回国?”我突然想到他刚才说回国,“你不是上海土生土长的么?”
“我?我爸是上海人,我妈是韩国人,所以我从小和他们住在韩国,最主要这次我妈想到上海来拓展她的化妆品事业,才让我和我姐先来上海的。”
我先一愣,后来一想,怪不得他的名字这么有韩国特色,原来是半个韩国人啊。
“哦。”我应着,“可……让我去干吗?我对上海也是半个路痴啊。”
“那我就算全个路痴了。”
我看着他,他的手又不知不觉的拉住我的手,将嘴凑到我耳边,道:“其实,我主要想让你见见我爸和我妈,他们很开明的。”
耳朵被他说话时的热气弄的痒痒的,我立即缩回头,脸有些发烫,道:“我和你什么关系啊?干吗见你爸妈?他们开不开明,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嘴上这么说,心却跳的厉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