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道:“我曾经亲自跟踪那侍女,她的确乘火车离开了印度,往南部去了。”
凌渡宇眉头一舒,大力一拍阿修的肩头,赞道:“干得好!这解决了很多疑难,那侍女登火车前,可有打电话或与什么人接触?”
阿修道:“绝对没有!”
凌渡宇道:“好!现在我们立刻回新德里!”
阿修一呆道:“只是你和我吗?”
凌渡宇笑道:“还不够吗?”
云丝兰的寓所位于新德里市近郊的豪华住宅区,是座两层的洋房,屋外有个小花园,雅致非常,尤其是现在夜阑人静,屋内的客厅透出柔和的光线,分外使人感到安乐窝般的温暖,凌渡宇暗叹一声,难怪云丝兰割舍不下眼前拥有的一切,不过看来她日下唯一之计,就是要远离印度,隐姓埋名,除非能干掉王子。一边想,一边审视洋房旁几株高插入云的白杨树,比较树和屋间的距离。
阿修在他身旁轻声道:“就是这幢房子!”
凌渡宇应了一声,轻巧地闪出了街角,大约半小时后又走了回来道:“我在供电给这附近电力的电箱安装了遥控爆炸,希望用不上。”
凌渡宇检视背囊内的对象,包括了轻便的塑料炸药、爆雾催泪弹、攀山的工具,希望能给王子一个“惊喜”。
凌渡宇望了这印度少年一眼,后者脸上激射着兴奋的光芒,丝毫没有他预期中的畏怯。
凌渡宇道:“我现在要进入屋内,无论发生什么事,又或我逾时未出,你也千万不要现身,只能偷偷地给‘船长’一个电话,知道没有。”一边说,一边戴上红外光夜视镜和防毒面具,拍了拍背上的背囊。
阿修严肃答道:“知道了!领袖。”
凌渡宇莞尔一笑,灵巧地闪出街角,隐没在屋旁的树影里。
阿修只见黑影一闪,凌渡宇已翻造高墙,隐没在花园里。
凌渡宇迅速地越过花园,来到屋的后门,他把两支长长的钢线伸进锁孔,才半分钟,这普通的门锁应声而开,连忙闪身入内。
在夜视镜下,凌渡宇看到自己进入了楼下的厨房内,微弱灯光,从通往屋内的门脚缝下传来,隐约听到几个男人的笑骂声。
凌渡宇来到门前,掏出能发射二十四口麻醉弹的灭音手枪,沈翎为了应付可能的危险,早于半年前从组织处要了小批但非常精良的武器和装备,想不到被他多次先用了,上一次挑起王子和达德争斗的烈性炸药,便是由此而来。
凌渡宇估计王子一方面忙于战斗,对云丝兰的防卫难免简陋不周全,而另一方面,王子应该想不到阿修这条在线,亦不知消息外泄,所以对他应是没有防范之心的。
厨房门轻轻打开。一道走廊直通往灯火通明的正厅,声音从那里传来。凌渡宇轻灵地推前,听声音只有两个人在那里。
凌渡宇艺高人胆大,一个箭步从走廊扑出去,手中的麻醉枪闪电发射。两名在玩扑克的大汉,头也来不及抬起,倒了下去。
凌渡宇眼光转到盘绕而上的梯阶,那是往二楼的通道。
他一下扑至楼梯起点,刚好一名大汉走下来,两个人打个照面,大汉反应极快,立时伸手往腰际的配枪,凌渡宇的麻醉弹已打进他的左肩。
大汉闷哼一声,倒了下来。凌渡宇跑上楼梯,刚好托扶着他倒下的身体。顺手把一支催泪爆雾弹拿在手中。
凌渡宇把大汉轻轻放倒一旁,拾级而上,阶梯尽处是另一个小客厅,墙上挂满云丝兰各类造型照,却看不到其他守卫。
客厅正南处是个大露台,对正上来的梯阶,梯阶的左方有道走廊,通往二楼的屋后。
凌渡宇把警觉提到最高,步进走廊。走廊两旁各有两道门,总共是四间房。
就在这时,他心中忽现警兆,那是给人窥视的感觉,但四周明明没有人,当他省起闭路电视这个意念时,右手的房门“砰”一声给人推了开来。
换了是其他人,一定会措手不及,可是凌渡宇身经百战,何等敏捷,几乎在同一时间下他已掷出了手中的催泪烟雾弹。
剎那间整条走廊陷进伸手不见指的黑雾里,凌渡宇奋力一跃,利用双脚抵着左右墙壁的撑力,升上了走廊的顶部。
自动武器的声音轰然响起,在黑雾中整条走廊闪灭着光和呛咳声。
一切很快回复平静。
凌渡宇跃回地上,满意地审视地上躺着的两名大汉每人都给喂了一颗麻醉弹。时间紧迫,他迅速打开紧闭的其他三道门,一间是空房,一道则是通往天台的门户,第三间是上了锁的。
凌渡宇拿出钢线,伸进销孔里,屋外这时响起连续三下的鸟鸣声。心中一凛,刚才进屋前,他曾和阿修约好,一下鸣声,表示危险来临;两下鸣声,代表情况危急;三下鸣声,代表刻不容缓,必须立时撤退。这时传来三下鸟鸣,表示再不走便来不及,他几乎想也没想,门锁“的”一声打了开来。
门内是个宽大的卧室,淡黄的色调里,一个裸女被手铐锁在窗花上,跪在墙角,垂着头,长发把她的面孔遮着了。
时间无多,凌渡宇一个箭步标前往裸女处,叫道:“云丝……”
他第三个字还未说出,已凝固在那里,不敢有任何动作。
裸女抬起头来,是张美丽的脸孔,可是却不是云丝兰。
他并不认得她是谁,却认得她手上大口径双管散弹枪,只要她一拉枪掣,整间房都会笼罩在巨大杀伤力的铁碎片下,任由他身手如何敏捷,也将躲避不了。
这是个特别为他而设的陷阱。
裸女向停在身前四尺左右的凌渡宇冷冰冰地道:“不要有任何动作,否则你立即会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具尸体。”
凌渡宇笑道:“你看我的样子像个蠢人吗?”他的声音有种出奇的平和,使人不自觉放下提防的心,他同时拉下了红外光夜视镜。
裸女呆了一呆,道:“我……”
凌渡宇眼中异芒更盛,牢牢吸引着她的目光。裸女手上的枪嘴垂了下来。凌渡宇岂会放过如此良机,脚一起踢飞了她手上的枪,跟着上身用腰劲带前,左手闪电劈在裸女颈侧,裸女应声倒地。
凌渡宇急退出房外的走廊处,恰在这时,楼梯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凌渡宇估量这些人是配合裸女的阴谋行动,暗幸自己以催眠法脱身,一伸手掷出两支催泪爆雾弹,整道旋梯立时被吞噬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里。
一时呛咳声大作。
凌渡宇从背囊掏出自动武器,疯狂向楼梯处扫射,惨嘶声乱成一片。
凌渡宇迅速来到通往天台的门前,一把拉开门,奔上往天台的楼梯。
屋的四面八方响起密集的机枪声,所有窗门的玻璃一齐化作粉碎。
走出天台前,凌渡宇在衣袋中掏出爆炸遥控器,一按钮,东北方传来一下爆炸声,附近楼房的灯光和街灯一齐熄灭,四周陷进黑暗。他戴回红外光夜视镜。
凌渡宇轻盈地跃上天台,从背囊中掏出一个铁筒和滑轮。
枪声从楼梯处传来,敌人登上了二楼。凌渡宇在背囊取出一个计时炸弹,较好了在十秒后爆炸,放在天台的一角。
凌渡宇把铁筒向着屋后方二十多码虚的一棵白杨树粗大的树干,一按开关,铁筒一阵弹簧的爆响,一支铁钩带着长长的钢线,笔直越过天台和树身间的空间,深深插入了树身内。
凌渡宇把另一端紧紧缠在天台的水喉铁上,把滑轮装套在手指般粗的钢在线。
楼梯处传来机枪声,敌人往天台奔上来。
凌渡宇一跃弹起,翻过天台的围栏,两手紧握滑轮的扶把,任由在钢在线滑行的轮轴,把他带得斜斜向二十多码外的白杨树要冲去,不一会脚下经过了花园的高墙,来到树身时,他把双脚一撑一缩,化去了俯冲的猛力。这时他离地足有十多尺高,凌渡宇闷哼一声,一个筋斗,安然翻落地上。
就在同一时刻,天台处惊天动地爆炸起来,碎石激飞半天,烈焰冲天而起。
凌渡宇心想,这总可以把警察惹来吧,尽管以王子的强横,也须立时撤退。换了是别人,现在一定逃之夭夭,但凌渡宇拯救云丝兰的目的未达,岂肯逃去。他隐没在黑暗里,向着屋的正前方处摸去。
在夜视镜下,远近景物清晰可见,云丝兰寓所的正门处停了一列汽车,目下纷纷驶往远处,避开掉下来的火屑。寓所冒起熊熊的大火和黑烟,不断有人从花园的闸门撤退出来,受伤的被搀扶出来,形势混乱之极。
十多名手持自动武器的大汉,散布四方,枪头指向着焚烧中的房舍,懵然不知凌渡宇已借钢线滑轮从空中离去。
王子一面怒容,在几名手下陪同下,站在较远处街道的暗影中。火光把四周照得忽暗忽明。暴行在这种公开的形式下进行,令人发指。
凌渡宇扑至汽车停下的地方,这处只剩下三名大汉守卫,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往火场处。
凌渡宇蹑足伏身,来到王子银白色的劳斯莱斯座驾车的车尾箱处,不一会打开了尾锁,无声无息地缩进了车尾箱内,跟着他把钢线插进了尾锁孔内,做成尾箱盖锁上的假象,否则车头的显示器“尾盖末关上”的红灯将会闪亮,做了这步工夫,他才把尾盖拉下,剩下一道半寸许狭缝,以供呼吸。
待了三分多钟,劳斯莱斯一阵颤动,王子的声音响起道:“撤退!警局那边我的人有电话来,说他们的人十分钟内会到达。”
另一把声音道:“要不要留下兄弟,搜索那姓凌的杂种?”
王于懊恼道:“人在屋内你们也奈何不了他,何况逃了出来,走!全部走!让我回去生刽了那贱人,把内脏寄给他,哈……”
关门,劳斯莱斯开出。
凌渡宇暗自庆幸,从王子语中的恨意,他知道王子陷入了疯狂的仇恨里。云丝兰是他第一个报复的对象。听他的口气,阿修并没有落进他的手上。
车辆开出。
约一个半小时后,车子速度减缓下来,最后停下不动。车门打开的声响传入凌渡宇的耳内。还有三个多小时才天亮。
王子的声音在车外道:“记得放掉所有狼犬巡逻,加强警卫,留心街外每一个角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