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他一千元,这里由我请客!”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先前大汉在门外搂着的美艳黑女,一手穿进凌渡宇臂弯内,挽着他往蓄势以待的秃汉走去。众黑人男女唯恐天下不乱,让开一条通道,让凌渡宇通过,一边舞手弄脚,为他祷告,向他膜拜,有意弄出不堪入目的淫秽动作,像是他们都在看着一只待屠的猪。美艳黑女更是将高耸的胸脯紧压在他的肩臂处,自己活像出台领奖的大明星,让凌渡宇不禁啼笑皆非。
来到台前,自有人为他拉开坐椅,让他坐下。酒吧内六十多人集中在圆台四周,围成一层层人做的圈子。连串破碎的声音传来,原来较远的人跃上桌子观战,把台上的东西弄得东倒西歪,又怪叫助兴,场面热闹非常。
凌渡宇从容坐下。
秃汉目露凶光,恨不得把对方活生生吞下肚去,搁在台面的粗手侮辱地做着各种下流的动作,弄得四周的男人为他每下动作喝彩怪笑,女人则阵阵尖叫。
凌渡宇一时虎目精光凝然,利箭般刺入秃汉眼内,他察觉到秃汉略一惊愕,遂大感满意。他要从意志、心理以至体力上全面压倒对方,这是无法无天的一群。
两下相握,紧紧锁在一起。运劲一握,秃汉面色微变。
他本想先来一个下马威,把凌渡宇捏个痛不欲生,岂知凌渡宇手劲恰好将他的力道抵消,那便像要踢开路旁的小石,一踢下去,才知道小石只是藏在土内的大石的一角,难受可想而知。
有人尖叫道:“开始!”
秃汉无暇多想,喊了一声,发力狂拗,一下子便把凌渡宇的手拗低至与台面成四十五度角,使凌渡宇陷于明显的劣势。旁观者如醉如痴,口哨声和尖叫混成一片,为秃汉看来无可避免的胜利打气。
凌波宇面容有若铜铸,不露半点表情。
秃汉力道的狂猛,大出他意料之外,几乎一下把他扳倒,幸好他反攻及时,在失败的边缘站稳脚步。
秃汉狞笑起来,不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一分一分把凌渡宇的手压向台面。四周的人连连喝彩,震天的打气声潮水般涌向酒吧中心正在苦苦争持的比赛者。凌波宇能支持这么久,实在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秃汉是这里以孔武有力横行的恶棍,从没人敢这样公然向他挑战。
凌波宇缓缓调节呼吸,把注意力凝聚在肚脐丹田处的气海,立时有一股热流由该处升起,直升上手臂的经络。这是密宗的气功。
四周蓦然静下,与先前的嘈吵判若云泥。原来凌渡宇忽然反攻,由四十五度回复至未开赛的九十度角,更像两人从未曾开始比赛一样。
秃汉怒喝连连,力图再度领先,汗珠不断从他额上流下来。众人虽又为他打气,但声势已大不如前。
凌渡宇大喝一声,把酒吧内的其他声音全部盖过。他一直默然不语,这一叫登时把众黑人吓了一跳,静下来。
凌渡宇的力道有如山洪暴发,一下把秃汉粗壮的手臂压服在桌面上。
秃汉输了。
酒吧内一丝声息也没有,连呼吸也停止下来,落针可闻,没有人可以相信眼前这事实。
秃汉不住地大口喘气,眼珠左右乱转,凶光四射。
凌渡宇正要说话,背后劲风袭体。他嘿然一笑,微一侧身,避过了当头挥下的斗大拳头,左手一个抛拳,由下而上,命中了偷袭者的下阴要害,正是先前拦路的黑人。
那黑人发出惊人心魄的惨嘶,滚倒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四周叱叫连连,数名黑人大步抢前,准备群殴。秃汉霍地站起身来,一个右勾拳痛击向凌渡宇的左额。
岂知凌渡宇的机变远胜于他。
他才站起,脚步未稳时,凌渡宇已一把将刚才作赛场用的小圆台整张掀翻拽起,桌缘猛掠向他的胸口。秃汉受不住力,连人带台跌个四脚朝天,累得身后的几名男女倒扑地上,惊呼尖叫,场面混乱。
这时,左右各有一人扑至。凌渡宇躬身一退,恰好避过敌人的拳头,乘势来到两人中间。他退后的速度快如闪电,当那两人醒觉到凌渡宇进入了危险的攻击位置时,凌渡宇的左右肘不分先后,重重捶上两人的肋骨去。
两人打着转跌开去。
凌渡宇豹子般前飙,一个重抛拳痛击在另一个冲来的黑汉下颌上,两百磅的大汉,整个人给他抽得离地而飞,一连压碎了两张椅。
凌渡宇待要选择下一个攻击目标时,忽闻脑后风生。他眼角的余光感到闪闪的刀光,急忙扭身侧避。刀锋划过,凌渡宇乘对方阵势未稳,冲前一个膝撞,持刀者痛得跪了下来,正是那和他拗手力的秃汉。
一时间,所有动手的黑人人仰马翻,倒满一地,凌渡宇每一击均命中他们的穴位要害,没有人有能力自己爬起来。其他人则都被凌渡宇的雷霆手段所慑,远远退开。
反而凌渡宇若无其事,气定神闲,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向跪在他面前的秃汉道:“刚才进来的白人到了哪里?”
秃汉抬起头,苦着面道:“我不能说!”他倒坦白,并不以“不知道”来推搪。
凌渡宇正要施压,声音从酒吧后门那一端传来道:“朋友,他是不敢说的,放下他吧!”语气中自有一股威严和气魄。
凌渡宇施施然回头,发话者正是刚才把金统迎入酒吧的黑人绅士。金统面无表情,站在黑人绅士一旁。
黑人绅士道:“好!凌先生真才实学,胆识过人,我布津佩服。”
凌渡宇走到两人身前,伸出手道:“布津先生,幸会幸会。”
布津对他颇为惺惺相惜,热情地和他握手。凌渡宇伸手向金统,后者面现冷笑,道:“今次找我,不是为了和我交朋友吧?”
凌渡宇哂道:“先礼后兵,怎么样?”
金统略一沉吟,道:“好!走着瞧!”这才伸手和凌渡宇相握。
凌渡宇望向布津,道:“我可否和金统单独说上几句话?”
布津望向金统。金统断然道:“不必!我们现在要去见一个人,凌先生一定有兴趣一同前往。”不理凌渡宇的反应,径自走往酒吧的正门。
布津礼貌地向凌渡宇做了一个相让的姿势。
凌渡宇别无选择,跟在金统背后朝门口走去,一点也不知金统要去见什么人。
酒吧内回复了一点秩序,适才受创倒地的黑人已给扶起,像一群斗败了的公鸡。凌渡宇走过水吧时,卖酒的艳黑女拼命向他大抛媚眼,看来不用钱也肯向他献上肉体了。
走出酒吧,凌渡宇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精神一振,心想管他虎穴龙潭,也要闯一闯。眼光转到刚才泊电单车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电单车已不翼而飞。
布津和门外的几个黑人说了几句,走向凌渡宇道:“不用担心,我保证电单车完整归还。”这才向金统的福特旅行车走去。
凌渡宇对布津已是刮目相看,此人一定在这里非常吃得开,不知他和金统是什么关系。
凌渡宇摇摇头,坐进车去。
布津坐上司机位,负责驾驶。行驶了十多分钟,旅行车只是在哈林区内打转,在横街窄巷里左拐右绕。凌渡宇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要改由布津驾车,只有他们这些生长在这黑人区的人,才可认得路。
旅行车在一栋破楼前的垃圾旁停了下来。三人走出汽车,立时有大汉迎过来道:“波士,一切妥当,他在上面。”
大汉当先引路,领着三人走上一条窄楼梯,来到二楼一个单元外,另有两名大汉守候在外,都是布津的手下。布津略一点头,有人连忙打开门。布津和金统两人先行,凌渡宇跟进,其他人都留在外面,门在凌渡宇身后关上。
屋里只是一间百来英尺的房间,除了一张单人床外,堆满了杂物,凌乱非常。床上瑟缩地坐了一个形貌猥琐的瘦弱黑男子,年纪介乎四十至五十岁之间,一见到布津,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
凌渡宇的目光从这瘦弱的黑人转到墙上,吸引他的是满墙贴的海报,最大的一张上印着一位美丽的女子,背景是一个海滩,细滑的肌肤缀满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花俏面挂了个与天上太阳争辉的笑容,和室内混乱污秽的环境强烈对比,极不调和。凌渡宇的眼光转到其他的海报,原来都同是那一位美女,各式各样的姿态,浓妆艳抹,清淡娥眉,均同样可人,令人目不暇接。
凌渡宇心头一震,忽地认出这美女是谁。那是美雪姿,国际知名的首席艳星,六位自杀名人的其中一位。
布津道:“史亚!告诉这两位朋友,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史亚呆了一呆,不住摇头,以细不可闻的声音呜咽道:“不!我什么也不知道。”
布津一点也不动气,温和地道:“史亚,你怎么可以隐瞒朋友,整个哈林区的人都曾听你说过,美雪姿给魔鬼摄去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史亚低下头,嗫嚅道:“那天……那天……她死了!”
金统道:“史亚,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难道你不想为美雪姿报仇吗?”
史亚一边饮泣,一边摇头道:“没有用的!没有人可以为她报仇,是魔鬼夺去了她。”
众人面面相觑,偏又拿他没法。
史亚忽地抬起头来,满布泪痕的脸上现出坚决的神情,道:“那天我去看雪姿小姐拍戏……可以的话,我都去看她,即使只能远远看她一眼,也是好的。”面上露出回忆的表情,续道:“她在拍一个驾车的镜头,汽车向着我驶来。我很高兴,我走出路中心,想要她给我签一个名……哪知,天忽然黑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一道电光划过,她……她就不见了……天再亮时,只剩下一辆空车。我很怕,走了回家,不久,就听到了她自杀的消息。”
金统道:“胡说!怎么会有这种事?”
史亚见到金统双眼凶光暴射,吓得缩作一团,浑身打颤。
布津沉声道:“不!史亚从不说假话。”
金统道:“那一定是他的神经出了问题,幻想出这种故事。”
布律一时哑口无言,这样的奇事,他本人亦难相信,叫他怎样反驳金统?室内静寂无声。
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道:“他说的千真万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