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为最该放下的那个,至今不肯放下。”
他说的慢慢悠悠,一直望着宇代音的脸色,想想叹了口气,快步躲出了门。
宇代音还是没生气,半晌拈起判官留在桌上的那对胎状,判官说这胎极好,与天玑那个正好能配成一对儿。
送天玑去投胎那日冥界下了小雨,宇代音撑着伞同天玑走在石子路上,灰蒙蒙的天透着幽幽光亮,桥边白骨皑皑,从桥的这边望过去血海似的荼靡开了一地。
倒是天玑先开了口,她望着一小块乌云,问道:“这几百年来,你等到楚嫣了吗?”
“两百年前我见过她一次。”
“你既然等到了为什么……”
“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代音难得和人平心静气的谈论起楚嫣,他望着奈河,突然间觉得一切都变得平静,在岁月的流逝中沉淀了下来。
并非放不下,而是等待已经变成一种本能,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可以再做什么。
送天玑投胎回来的路上,代音回想着她问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没有楚嫣,会怎么样?”
也许他会喜欢上那几房夫人中的任何一个,然后在冥界混个好胎一投,过河喝汤把这辈子的情情爱爱全都抛到脑后。
奈河的上游通往未来界,下游通往过去界,只有人脚下现而今站着的那一处才是如今界。
宇代音顺流而下,在移境换景的往事中,他在河水里看到了那个午后,砚台边落着整齐崭白的宣纸,楚嫣立在书案边,蓦然回首,朝他璨然一笑。
往日不可追,物事人亦非。他愿用所有魂魄看她漫漫轮回中的嫣然一笑,至死无悔。
天玑投河的五百年后,天降小雨,白骨累累的奈河桥边,宇代音投了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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