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抱抱，或亲或吻。礼服高贵，钻石闪烁，果然好看的事物就是让人离不开眼，就如此刻，她终于忍不住看方以城，呆呆地看他专注拍摄的样子。
那是在高三的教室里进行的一次月考，方以城就坐在季冬暖身后。
“喂，你这么瘦也不多吃点！”他趴在桌上，手戳戳她的背。
“要你管！”她心里甜甜的，扭过头小声说，“你喜欢的话，那你以后就找一个胖一点的女孩做老婆啊！”
方以城笑笑没有说话，监考老师进来，全场安静。
这个场景她怎么可能忘记，她以为那个时候方以城也是喜欢自己的呀。年少时的一句玩笑话里包含了太多情绪，每每想起都是重温。
“冬暖！”方以城回过头来喊她。
“啊？”她赶紧走上前去，“怎么了？”
“有个女模特不知道怎么全身起了红疹，她身形与你差不多，你过来试一下。”拍到“懵懂暗恋”时，那个学生模特换了衣裳才发现脸部以下的皮肤布满了红点。他不得不临时换人。
“我？我又不是模特，不好不好。”季冬暖推辞，想走却被方以城抓住。他低着头看她：“这会儿上哪找人去？冬暖，就当帮我一个忙，好吗？”
季冬暖进到试衣间，犹豫着穿上淡紫色的连衣裙。Annie帮着将简单大方的吊坠项链戴在她脖子上。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打了粉，看起来莹白透亮。领口是一字领，她的锁骨深陷，很是好看。简单扎着的马尾被放下，用了卷发棒卷出俏皮可爱的发型。她忐忑地走出来，走到白色的幕布前。水滴形的吊坠在她锁骨间熠熠生辉。
方以城抬了头，眼睛一亮，莞尔道：“很好看。你放松点，想象一个暗恋小女生应有的心情。把头发往后拢一拢，手不要僵着，手扶着项链。对，这样很好。”
她那会儿数学老是上不去，考试成绩不理想，平时做题也经常出这样那样的错，那一段时间压力大，她差点崩溃。高考前两个月的每个晚上，自习的时间方以城都会跑来给她辅导，给她出一些典型例题。她在一旁解着，出错时他会及时纠正。她记得有一回十道题全做错了，她失落地将练题册往外一推：“不写了！”
方以城将练题册重新翻开，耐心地告诉她：“再写一题，这题你一定会。”
“不要。”
“我们一起写，来，”他将笔塞到她手里，握住她的手，“先是看题目，然后套公式……对，就是这样，很好。你看，结果不是出来了么？冬暖，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在方以城的鼓励和支持下，季冬暖高考数学的分数比以往高出很多。
季冬暖想着想着不禁嘴角带笑，方以城抓拍这一幕，然后收了工具：“好，全部拍完了！”他看了下墙上的钟，已经快一点了。他还有话说，所以约她：“走吧，我们一起吃个午饭。”“下午还要上班呢……”“怎么，你们公司老板总不至于这么不友好克扣你工资吧，我好歹是你同窗，这点面子都不给？走吧。”方以城说着将段玲珑推进试衣间，语气轻松：“快点换好出来，我都饿了。”
下午余卿来到胜达公司，说是来看照片效果，其实下了车之后就直接进了霍世江的办公室。“世江哥。”余卿将包放下。
“你来了？我让他们把照片送过来了，你看一下，看满不满意。”霍世江在批改文件，头也没抬。桌上放着一个文件袋，是刚拍好的照片。“世江哥！”余卿撒娇，“你以为我来是为了来看照片啊？我都好几天没见你了。哎哟，有什么好看的，走，陪我去附近茶厅坐一坐。”说着去拉他的衣袖。
“余卿，这是上班时间。再过几个月我就会调回霍氏集团总部，这一段时间要将胜达的事忙完。照片在这里，你最好看一下。”霍世江不悦地说。
“哦。”余卿撇撇嘴，将文件打打开，一摞照片倒出来。她走马观花似地看过一张又一张，手指在其中一张停下，指着照片里的人对霍世江说：“这个，不是你们公司的职员么？那晚与救我的菜菜子一起的。”霍世江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还好照片中的人妆没化得多离谱，他一眼就认出来，季冬暖怎么跑到那上面去了？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接过照片仔细看一眼然后往旁边一放：“重拍。谁允许她客串拍广告了？”
所以季冬暖人生第一次在闪光灯下的奢华照片就此作废，她是永远无法再见到了。
“我看还挺好的啊，这张就非常不错。”余卿拿起最后一张照片，正是季冬暖笑的最自然的那一张。她手里把玩着项链，头微微低下，目中含情，嘴咧开露出几颗整齐的牙齿。笑容有些迷离，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余卿继续劝：“重拍工作量大，再说摄影师估计这时候已经走了，不大方便。好啦，世江哥，你公司的人，难道就不能借给我拍广告么？”
“那我就将她开除了岂不是更方便？下次重拍。”
霍世江为何对此事如此固执？
“那好吧。”余卿妥协。她看霍世江也无心思与自己聊天，嘴上酸酸道：“既然世江哥忙于工作，那我就不打搅了。只是明日我爸爸的晚宴还希望世江哥不要忙忘记了……”
“我知道，明晚六点我会去接你，”霍世江语气缓和，不忘补充一点，“路上开车小心。”
那一摞照片摊在桌子上，霍世江抽出有季冬暖的那十几张，靠在座椅上看了一会儿就打开抽屉，将这十几张照片全部收进去。然后将剩下的照片放回文件袋，通知李秘书进来处理。
明日又是周末，霍世江想起明日不能陪妈妈吃饭，所以提前下班，在附近的商场里买了新鲜的菜，驱车直至阳光小区。
☆、第九章
“汪汪~~”西瓜听见门铃声，提醒在厨房忙碌的池心。她解下围裙去开门，是霍世江。“妈，我来蹭饭了。”他扬扬手中的菜。“不是说明天过来吗？”“明天有个晚宴。”
西瓜闻着熟悉的味道，高兴地绕着霍世江的腿一圈圈跑着。霍世江将菜放到桌子上，回身坐在沙发里，好兴致地逗弄西瓜：“这条金毛不是季冬暖的吗？”池心重新系上围裙在厨房择菜，答道：“西瓜被暖暖给饿惨了，我正好闲着没事就帮着照看。你不知道，暖暖有时候出门忘了给西瓜喂食，饿得它可怜兮兮的。”
“西瓜？你叫西瓜？”霍世江摸摸它的头。“汪汪~~”西瓜乖巧地低着头，闭着双眼享受他的抚摸。“你的主人可真是个冒失鬼，你看你被虐待得这么瘦，一点都不可爱！”霍世江柔声说着，笑容温和。他真的是心情好，对着一条狗说了不少话，当然话里肯定是离不开季冬暖的。
“快洗手来吃吧。”池心将汤盛上来，摆了两副碗筷。“嗯，”霍世江站起来，“走，西瓜，吃好吃的去。”“汪汪~~”某只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最近工作忙不忙？你看你皮肤都变差了，多吃点青菜。”
“嗯，谢谢妈。”
“上次我看到报纸上说，你和余卿打算订婚？”池心将碗放下，“余卿这孩子长得挺好，但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出于商业合作的联姻以你的个性怎么会答应，是不是你爸逼你的？他为了高升什么都做的出来……”当年自己不久是被霍与正活生生地给算计出了家门么？“阿江，不要让自己太辛苦，你也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啊。”池心教导。
“报纸上说的怎么能当真？拍一两张照片就说是在约会。妈，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霍世江一言带过。
饭后，池心收拾碗筷，霍世江倚在沙发里看新闻。他的外套放在一边，上身的衬衣的纽扣解了两颗，看得见里面健康的肤色。西瓜吃了骨头，肚子圆滚滚地靠着沙发底消磨时光。财经新闻这么高深，它只看得懂娱乐新闻，和主人的品味一样。哎，肚子好胀，主人啊主人，你咋还不回来接我呀？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阿江，帮忙开下门。”池阿姨在厨房里喊话。
霍世江趿着拖鞋，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坏了，季冬暖回来了。“是谁啊，怎么不开？”池心忙完了出来。“季…冬…暖。”霍世江幽幽答，退回来。“那你躲一躲。”说着，池心将霍世江往房里一推。
“池阿姨，我来接西瓜的。”季冬暖边进来边说，在房子里找寻西瓜的身影。“西瓜，回家啦。西瓜？奇怪，怎么没有？”季冬暖找遍客厅、厨房和厕所甚至是客房，都没有见到西瓜。她准备去开池阿姨的房门，手还没触到门把手就被池心拦住。“暖暖啊，它肯定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溜出玩了，要不我们出去找找？”她说的大声，就是在提醒房内的霍世江。季冬暖点点头准备出去，熟悉的叫声隔了门响起，很弱但很清晰。
“汪汪~汪汪~”
霍世江前脚躲进去，西瓜后脚就跟上。它听见暖暖的声音，兴奋地回应，跳起双脚叩门。
“原来西瓜在里面啊。”季冬暖说，一手将门打开，池心没有任何借口拦截。开了门，西瓜舔着季冬暖的手，她拍拍它的头：“还真会躲迷藏，走吧，回家去。”说着伸手去拉狗圈。“汪汪！”谁知西瓜连房门都不肯出，扭头向里跑。“欸，西瓜！”季冬暖追上去，然后被眼前一幕吓呆。
霍冷面随意地站在床头，背靠着衣柜，面色无奈。西瓜摇头晃尾，小口咬着霍世江的裤脚就是不肯放开。“霍霍霍总？”不会吧，在这儿都能碰见他？季冬暖眼睛突地瞪大，指着霍世江与池心二人，嘴里结巴道：“霍总总总是池池池阿姨的的儿儿儿子？！”那么上次她最后看到的是真的了。
“嗯。”霍世江冷冷回答，眼神淡淡看向脚边的西瓜，真是想踹又不能踹，没想到被这小东西给出卖了……“汪汪~~”西瓜独自happy，松开霍世江，在二人之间摇晃着脑袋卖萌。
“这件事情……”霍世江两三步走过来，居高临下气势凌人，“你要是敢说出去的话……”
季冬暖向后仰了仰，眼睛不小心看到霍世江的领口，顿时咽了口水说：“霍总您放心！我季冬暖对天发誓，绝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半句。我打死也不会跟他们说您就是池阿姨的儿子，我也不会说您啊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