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停在楼梯下面就行了。”
停好自行车,赵卫东把车钥匙递给危淇文,两个人就向楼上走去,第五个房间是她住的房间,她打开房门,拉开电灯,整个房间马上就亮了起来,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一个床铺,一张办公桌,一个小圆桌,几把四方椅,床铺也是老式木架床,但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桌上有一面镜子,有一个小相框,是危淇文自己的一张手工彩色照片,在衣箱上还盖着白纱线钩织的箱罩,在墙上还贴了几张京剧女性人物的剧照。虽然很简单,但也在细微处体现了女性的细腻和爱美天性。
赵卫东在小圆桌旁边坐了下来,危淇文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他面前,他端起开水,吹了吹还很热的开水,吸了一小口的开水,润了干干的嗓子,他心思又转到了唐山大地震的废墟相片,相片上很多地方满地都是散砖,想到这里他就对危淇文说:
“淇文,你有手电吗?另外再找一把锣丝刀。”
“有,你要用是吗?我给你拿。”
赵卫东接过手电和锣丝刀后说:“淇文,我们出去看一下。”危淇文有点奇怪,到底是出去干什么?她带着疑问跟了出去,只见赵卫东拿起锣丝刀刺到墙上的砖缝把钩缝的水泥撬开,在里面的沙浆内转了几下,只见里面就掉出很多的泥沙出来,赵卫东用手接住,认真一看,没有一个成块,全都是沙子和泥粉,用如此的沙浆砌的墙一点强度也没有,4-5级地震就足够破坏这样的房子,难怪在后世中每次看到国外地震,都没有看到过碎砖一地的现象,而国内关于地震现场每一次都要出现碎砖一地的现象,这就是我们国家地震造成破坏性巨大的主要原因,这也的唐山地震造成破坏性巨大,死伤人数巨大的根本原因,但很奇怪的是很多的专家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淇文,你看到没有,你住的房子就用这样的建筑材料建设的,你说你这个房子是多么的脆弱,平常当然没有问题,你这个房子不要说大地震,就是4-5级的地震都很危险,据我了解象你这样质量的房子,在整个唐山占多数,不仅是唐山,在全国都是如此,当然在框架结构的房子中,如果有这个问题,影响也不是很大,所以很多的人都忽略了这一点,对于农村建房、个人建房中没有使用框架结构,这就成了房子不抗震的最关键因素。”
“卫东,真是不讲不知道,一讲吓一跳,没想到我住的房子还这么危险,我也听人说过砌砖的沙浆不太要紧的,说是砖墙只承受上下的力,有上面那么重的东西压下来,用什么沙浆都没有问题,反而是楼板不管是什么人都知道,如果质量不过关楼板可是会塌下去的,所以很少出现楼板质量问题,反而是最为安全的砖墙质量成为房屋抗震方面的最大键缺陷,原来多数房子抗震差的问题出在这里!”
“淇文,今天是星期五,你用明后两天,想办法去通知你能通知到的所有亲朋好友,同时也要求他们再去通知亲朋好友,下星期一我在唐山市招待所208号间等你,我们去找地委书记争取得到他的支持。”
…… 赵卫东与干爹商量好了以后,干爹也跟家人将有关事情交待清楚,两人收拾好东西,带足现金和粮票,就出发了,还好目前两个人的时间都比较自由,干爹现在在供销社中想去上班,办公室也有办公桌,不去上也没有人管,新主任是老爸提拔的,对干爹也要照顾有加。自己正在假期中更是自由,这个时代出差可少不了出差证明,否则将寸步难行,没有证明招待所你就住不进去,因为只有国营的,没有私营的。
经过九天的艰辛旅程,两个人终于在7月16日晚边来到了唐山市,他们首先到招待所住了下来,赵卫东主动去交费办理入住手续,果真少不了介绍信,女收费员看完后就还给赵卫东,他问女收费员:
“同志,你贵姓?”
“赵同志,我姓倪,你们是住招待所吧。”
“是的,请问,你们这里最好的房间是多少钱?”
“最好的房间是一个套间,这个是不能安排的,我们是要留着有上级领导来住的,我就给你们两个最好的单间吧?”
“行,那就两个单间,多少钱?”
“每个间,一天三块钱,你们要住多少天?”
“就住半个月吧。”赵卫东心里正暗自感叹,好的单间才三块钱一天,如果物价不变的情况下,工资翻一番,人民的生活水平就不错。
“两个间一天六块钱,十五天共八十块钱。”
“行,这是八十块钱,你收好。”
“好,我收了你八十块钱,这是收据,你收好。”
“倪同志,你们这里不是说有地震吗?看你们的样子,怎么好象都不当回事?”
“什么地震,都讲了一年多了,都没有动静,现在人都不相信了。”
“你们这就错了,预报已经一年多了那就说明离地震越来越近了,我听北京的地震专家说地震就在7月28日凌晨的3点-4点爆发大地震。你一定要跟你所有的亲戚朋友讲,让他们在那一天那个时间前一定要离开房子,你千万记住了。”
“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专家已经确定就是那个时间,你用笔记下来,千万别搞错了,这要是错了,那就是断送你们亲人朋友的命,不管他们怎么不相信也要让他们在那个时间离开房子,到外面空地上。”
“好,我记牢了,也写下来了,你再帮助看一下看有没有错?”
“好,我看一下。嗯,没有错,你记住一定要以最快的时间通知他们,也要让他他通知其他的亲朋好友。”
赵卫东和叶军豪拿着各自的客房钥匙回到客房去,赵卫东打开客房门,看到内部还比较干净整齐。虽然比较朴素,地上就是水泥板,一张双人床,一张办公桌,一张椅子,两张单人藤木沙发,一个茶几,房间内放着两壶开水,还有几个杯子,单间内还有一个简单的卫生间,里面有一个蹲式马桶,一个立式瓷盆,还有一个莲蓬头。可是招待所没有提供洗漱用品,还好自己有带,否则就有些麻烦了。
在招待所食堂吃完晚饭,赵卫东对叶军豪说:
“干爹,今天晚上我们就去分头去收集唐山周围地区出现了异常现象,因为这样接的面会更广,收集的资料会多些。”
“你说得不错,我们等一下就分头行动,走吧。”
走出招待所来到外面的街上,两个人就各走一边,分头行动去了。赵卫东沿着街道向前走着,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骑着自行车的人不少,时常会出现马车在拉货,也有一些是空着马车,还有些几个一帮的用手板车拉东西的“板爷”,好长时间才会出现一部吉普车,路修得还挺宽,当中有打水泥,两边的人行道还多是泥巴铺的,街道两边的房子普遍不高,多数是一、二层的房子,三层以上的比较少,总的来说现在的城市建设还是比较落后。
赵卫东看当地众多的楼房和平房,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为框架结构,地基,立柱和每层楼和顶上的围梁,都用钢筋、水泥和碎石灌注成为一总体,砖墙和门窗在框中,但是这一类的楼房数量少。
另一类为砖石结构,砖石从地基垒起:有的上有围梁,有的没有,这样的房子很多。这两类建筑防震性能不一样,框架结构防震性能较好,倒塌较轻。墙倒了,框架还直立,或只略倾斜。砖石结构防震性能较差,一倒全倒了。砖石结构亦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每层楼板都用钢筋水泥和碎石灌注的,另一类是预制板块,平放于各楼层中。前者在地震中倒塌较轻,当然伤人就会比较轻,后者在地震中倒塌较重,当然伤人也就会较重。这些也就是出现重大伤亡的重要因素。
赵卫东一边走,一边在想着,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想如果不能有效动员,当中有些人肯定是无法见到7月28日的太阳,此时他们确还是一无所知。正在走着,突然见前面巷子冲出一部自行车,与正在前行的自行车撞到一起,两个人都狠狠的摔到地上,从小巷中冲出来的是一位女同志,正常直行的男同志,一看撞自己的是位女同志,看样子也摔得不轻,他也就没有计较她,骑上车子也就走了。
看到女同志一直没有站起来,赵卫东就走上前去问道:
“同志,需要帮忙吗?”
“同志,不好意思,我站不起来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行,没问题,我来给你看一下是什么问题?”
赵卫东看她一直坐着没有站起来,就估计那位女同志可能是伤了脚了,他就先检查双脚,他分别给每只脚轻轻拉了一下,没有反应,他又给她弯一下脚也也很正常,女同志也没有叫痛,看样子脚没有问题,那就检查手看看,他抓住右手动了一下,可以动也没有痛,问题也没有出现在这只手,他小心抓住她的左手,轻轻动一下,她马上叫痛,看样子是这只手出问题了,现要检查的是到底是骨折还是脱位,他认真观察整个手,整个手看上去都很正常,只是肩部有些不自然,赵卫东判断问题出在肩膀上,从她的手僵硬上看应该是肩关节脱位,这个还好处理一点,师傅对这些都讲得比较清楚,太极拳在技击的方面如何伤对手上,击在特定位置上可以让对手的关节脱位,从而失去反抗能力,既然能让对方关节脱位,那就肯定有能力让对方关节复位,只见赵卫东抓住那位女同志的手迅速用力一牵一挂,只听见“咔”的一声肩关节就复位了,女同志这时才叫出来:
“哎哟,好痛,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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