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鸣飞到桌子边站定,抬眼环顾周围的环境,一脸的好奇。
又准备飞到外面看看姚月儿,却被吉祥按捺下了:“先别急着跑,我有事找你。”说完就将这几日发现的踩点之事讲给他听,末了道:“我一个人不太方便,既是怕月儿担心,也怕有人对她不利,只能请你来帮把手。”
“正巧我这段时间都闲得掉毛了,正愁没事做呢!”长鸣十分乐意,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人间多呆一久了。
外面姚月儿正和傅如期打电话,相邀今晚出去吃饭逛街,寻思着顺便跟她讲讲前几天和傅尘见面的事。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那两母子给人的感觉不太舒服,而自己当时假意提到了傅如期,虽然是替如期恶心了他们一回,可她自小听如期讲的那些事却让她觉得这事没完,肯定会发生些什么。
如期爽快的答应了,两人敲定了见面地点,晚上7点到。
姚月儿高兴的挂了电话,去阳台上将衣服收了进来,再开始准备做饭,路过次卧时敲了敲门:“吉祥,今天吃水煮鱼好不好?”她刚才看见冰箱里有一尾草鱼,新鲜着呢!
“水煮鱼?”长鸣眼睛一亮。
“今天你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吉祥看见了他眼里的馋样,走过去打开了门:“月儿,长鸣来了。”
姚月儿看着他背后飞出的长鸣,高兴的打招呼:“长鸣,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那就不客气了,嘻嘻!”长鸣摇身一变,现了真身。
原来竟是个阳光大男孩——这是姚月儿的第一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
☆、偷狗不成蚀把米
长鸣身上穿的依旧是天庭的飘逸仙袍,此刻看了看他们二人的穿着,便依葫芦画瓢变了一身休闲装,纯棉超人图案T恤卡其色七分工装裤,脚上加了一双人字拖。
“可以吧?我以前也来过几回人间,貌似我这个年纪的男的都是这么穿的。”他转了个圈,走进了客厅去逗球球玩。
待到三人用过餐,姚月儿便将跟如期有约的事告诉了吉祥。吉祥点点头,提醒了一句:“你让她这段时间注意一点,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姚月儿心里一惊:“是不是傅家要对她不利?”
“那天我在茶楼外等你的时候看到与你相亲的那个男人了,跟在茶楼判若两人。”吉祥斟酌着形容了一下,没有说出结论性的话语。
毕竟他的能力再大,平日里也只是护在姚月儿周围,额外的事他是不能插手的,除非涉及到姚月儿。人家自有人间的生存法则,他虽然贵为天神,却也只是下凡来续前缘,旁的事物不能随便触及,那样岂不乱了套?
林奕文举着高倍望远镜,隐藏在窗帘后,仔细搜索着斜对面十一楼姚月儿家的动静,这架望远镜是他在欧洲时买的,后来被遣送回国便一同也带了回来。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海外背景,一直以海外留学归来的海归自居,所以谁也不知道他是因违法自私培育和贩卖动物罪而被赶回国的。
他刚去欧洲时的确是去留学,为了挣生活费,便进了一家宠物医院打工,后来发现越是血统纯正,品种稀有的宠物越是受人追捧和喜爱,且价格不菲。时间一久就动了赚钱的心思,后来遇到了经常过来看市场走向的宠物贩子Tom,两个人一拍即合,他背着医院偷高档品种的宠物出去配种,又谋取医院的客户讯息由Tom提供宠物转手出卖,从中获利不少。后来被发现查处后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拘留所,学校也将他劝退,便只能夹着尾巴遣回了国。
人事部经理的职位是他凭借着自己吹嘘的海外背景和伪造学历得来的,反正国内谁也不认识他,况且海龟的含金量总是别一般人高那一点点,因此在公司还颇受追捧,他也乐得享受。但是每个月的工资根本比不上他做非法宠物营生赚的钱多,因此跟Tom虽然远隔重洋,却依旧保持着联系。
国外大型犬比小型犬更受欢迎,而国内近几年也刮起了大型犬的风潮,他早已心痒难耐,因此当他刚看到姚月儿牵着一条从来没见过的大型犬时,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仿佛看见了无数钞票向自己飞来。
可今天他花钱雇了个人去踩点,却发现这两天姚家那只貌似大狗不在了,倒是多了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难道男人不同意养把狗送走了?想想苏舟今天在电话里语气酸酸的描述姚月儿未婚夫的样子,应该是个有钱人,看来姚月儿暂时很有可能真的不会出去工作了。可望远镜有一部分被墙体挡到,无法彻底观察清楚,他在心里直骂,可又没办法,扔下望远镜,来回踱着步子想主意。
傅如期带了个大墨镜,在地铁口附近等姚月儿。姚月儿一出来就看到了,愣了一下,抬头看看天,太阳早已落上,马上就天黑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她担心的开了口。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傅如期自嘲的一笑:“不过也对,大晚上的谁戴墨镜呢?”说完将墨镜取了下来。
姚月儿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的脸受伤了?”
傅如期的左颧骨上有着一大片擦伤,红红的,应该是上了药水,显得那一块儿特别突兀。姚月儿仔细的看了看,似是在水泥地上或墙上擦伤的那种。头发披下来遮住了一多半,她轻轻替她拨开头发,不由得闭了下眼睛,原来露出来的还是小意思,里面都结了一大块痂,离太阳穴不远了。
“谁干的?”她红了眼眶,咬牙切齿的问。
“擦伤,别担心,我问过医生了,说注意点就不会留疤,这段时间可能不能晒太阳了。”傅如期笑了笑,搂过她的肩。
“是不是傅家?”她没有忽略如期强作欢笑的语气,扳过她的肩,强迫她看着自己。可是却看见了如期眼里的水泽,氤氲在眼眶里,唇角却依旧带着笑意。
“傻瓜,白痴。”她吸吸鼻子,骂了一句。
“我才不傻呢,看见他们人多我就跑了。”如期擦了擦眼泪,替自己辩解。
“我是骂我自己,”姚月儿握了握拳头:“我妈不知道你家的事,居然将傅尘安排跟我相亲,我……我当时一认出来就没忍住,刺了他几句,估计他怀恨在心,才派人去找你的。都怪我,不那么激进就好了,害得你变成这样。”姚月儿后悔极了,不敢抬头看她。
如期拍了拍她的肩膀:“没那么简单,他们一个多月前就联系我妈妈了,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妈妈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不相信,这才……”捧着她的头强迫她抬起来:“我知道你是替我出气,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你跟我做朋友,遇到事了也只有你帮我出头,我还有什么好怪你的?只怪我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妈妈,让她无法彻底断开和傅家的一切。”语气颇为伤感和无奈,淡淡的萦绕在姚月儿耳旁。
一时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气氛低迷凝固了。
“走吧,今晚本来该开心的玩一玩,别被那混蛋影响了心情,我可是永远飘荡在太阳下的旗帜!”如期挽起她的手,裂开嘴笑给她看,还做鬼脸。
“我担心……”姚月儿还是难以骗自己,一脸的忧虑。
“不要再说了,相信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和妈妈的,只要你支持我就行。”如期拉着她往前走:“对了,你不是在电话里说你有男朋友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去给你送狗证的时候都没听你提起呢?”
“就是这几天啦……”姚月儿会心的一笑,接过了话题,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要保佑如期好好的,她是真的相信有神的存在。
林奕文是半夜开始行动的,他想了好几个方案,最后敲定夜探姚家,原因有二,一是姚月儿住的这栋楼是新楼,入住率不到50%,规划版上写的是下个月才装监控探头,此机会不能错过。二是那条大狗要提早确定去向,自己白天要上班,雇的人又没自己上心,到底是在家还是别处他要亲自看一看,在家就动手抓了,不在就换方案,免得到手的狗溜了。
月黑风高夜,趁机抓狗天。
他最后一次查看了自己的装备:安装了消音器的速效麻醉枪和针,军用高档货,黑市上淘了有段时日了,就预备着东山再起的时候用。两斤日本雪花和牛肉,敲定今晚动手后晚上特意去超市进口食品区买的,花了他1700。还有布袋和绳索,以及一把防身匕首,还有最最重要的——他踩点儿时偷配的姚家的大门钥匙。至于进门卡,则是趁肖大爷拉练时不小心掉了,捡来的。
一切具备,只等吉时。
姚月儿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尿憋醒了,便摸索下床去厕所,此时正是夜色最浓之时,黑麻麻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开灯,半闭着眼上了厕所再摸了回来,倒头又睡。吉祥从头至尾担心她摔跤,一直盯着她的走路,此时见她睡着了,施法隔了音再关上门,偷偷的下了床。
次卧里,长鸣抱着球球正在玩姚月儿的IPAD,一见吉祥过来了,便举手打了个招呼:“二殿下!”脸上都是蠢蠢欲动的兴奋。
“他马上就来。”吉祥催了他一句。
长鸣将睡着的球球放进窝里,又将IPAD关了,然后搓了搓手:“你快变吧!我都迫不及待了。”还是人间好,能参与这么好玩的事。
吉祥变回狗身,趴到了客厅里,双眼紧盯着门。
林奕文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十一层,他一手打开装着雪花和牛的袋子,一手用钥匙套门,新配的总比不上原装了的,他提前涂了好多机油。
不消片刻,门开了。
他不急着进去,而是将装着雪花牛肉的袋子用一根棍子挑着往里慢慢的递,牛肉本身气味便有些浓郁,更何况在这寂静的夜晚,吉祥的鼻子一动便嗅到了,心里暗道:“好东西啊,明天有好菜吃了。”
“呜~~”林奕文听到客厅里冒出一小声狗叫,很低,却让他心里一阵狂喜:此行果然对了。便将门打开了一点儿,棍子又往里伸了伸。狗舔嘴吞咽的声音开始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