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快过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她大包小包的招呼姚月儿。雷靖扬在楼下停车,晚一步上来,一进门就问吉祥:“对面楼怎么那么热闹?还有警车停在楼下,出什么事了?”
吉祥还没来得及回答,姚月儿就抢着告诉他:“好像是有个女人被绑在屋子里,嘴也塞上了,都半个多月了,还是业务去收暖气费才发现的,不知道死了没有。真是太变态了!”她呸了一声。吉祥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没告诉她其实就是林奕文家。
小区里以讹传讹,早传的变了味儿,一说那个女人是被人虐待监禁折磨疯了,又说是屋主拐卖人口怕警察发现跑路了。而楼盘老板怕传出去影响不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把这事压下来。姚月儿也只是听那家对门讲的些捕风捉影的事,至于那业主去哪里了,他想了想自己那水晶球,心道还得把这家伙再多关几年,净干坏事。不过那苏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时绑架月儿的事就是她策划的,如今这样也是活该。
医院里,苏舟全身插着管子住在重症监护室里,一旁的心率测量仪上微微的跳动才提示人们这个人还有一丝儿活气。
瞿家大宅里迎来了惨淡的新年,管家泉叔和金美言被傅尘彻底的挡在了心门外,既不说话也不互动,就当他们两人是空气,反而对傅华笙更多了一丝尊重,他觉得傅华笙这些年不仅带着绿帽子还要管着这么大的家业还真是不容易。而且对金美言还三十年如一日的好,这让他很不平衡,也对金美言多年苦心保持的模范妻子,模范母亲形象彻底的改变了看法。
“我想去庙里面住一段时间。”在楼下书房里,他告诉傅华笙,这段时间他的肾时好时坏,原本以为熬不过新年了,没料到傅华笙硬是替他找到了配对的肾源,重金高价请来外国的专家,给他进行了手术。他在家里修养了很长一段时日,也想了很多,最终决定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这在家里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到去庙里面住了?而且要过年了,家里要来客人,热闹着呢!”傅华笙劝导他:“你是不是怕家里到时候人多吵到你?没关系,爸让他们今年都不来……”
“爸!”傅华笙还在絮叨,傅尘却突然将她喊停,眼神动容的闪了闪,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不关客人的事,我……我只是家里面有我不想见到的人。”
“不想见到的人?”傅华笙愕然:“谁呀?这段时间你和你妈闹别扭我是知道的,该不会你不想见到的人是你妈吧?儿子这样你就太过了,她怎么说也是你妈妈,你再有意见也不能来这招,你妈得多伤心……”
傅尘闭了闭眼睛,他想不到父亲竟然这么护着金美言,看着傅华笙脸上岁月刻上的纹路,他终究是没忍心将那件事说出口。
金美言找了个借口让泉叔上来帮她整理一下试衣间,说是戒指掉进了柜子下,找不到了。泉叔上来后却见到她满面愁容,“阿泉,怎么办啊?尘儿最近都不理我了,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好怕!”金美言揪着衣襟,有些无助的望着他。
“不会吧,我们这么多年都挺隐蔽的,没被人发现过,他一个病人,怎么会发现呢?”泉叔有些不相信,可最近他也感觉到傅尘基本上不跟他说话了,看着他的时候也是目光带着探究的,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是不是哪天被他看到了?”金美言开始猜测,可前段时间傅华笙太忙,她没少跟泉叔幽会,具体是哪一次被发现她也没把握。
楼下客厅里,傅华笙正焦头烂额的想着怎么让儿子和妻子的关系缓和,却听到两个佣人在说话:“泉叔上去帮太太整理试衣间了,没带工具箱,让我下来拿。”
另一人道:“找个戒指还要拿工具箱吗?”
“应该是掉的地方很难找吧!”
傅华笙心里一亮:既然儿子这里行不通,不如跟妻子商量一下,看怎么逗儿子开心,思及至此,他便往楼上走去。
☆、带父捉奸
傅华笙走到卧室,发现门关着,便拧开了。门虽然关着,但没反锁,一拧就开,如果是佣人会先敲门,如果是傅华笙会直接开门进来。而这声开门声便是提醒的信号,里面的两个人一惊,立刻分开来。当傅华笙走进来时,金美言又恢复了太太做派,站在一边儿,对着泉叔指指点点:“就那边拐角的里面,想必是掉到那个死角里面去了,这设计的人也真是,这地方还留个空,怎么不填满算了?我看哪,我以前有些个不见的小东西说不定也在里面呢!”
泉叔弯着腰在角落里用个长钎子扒弄着,一边回答金美言:“够不着也看不到,还是等小梅把工具箱拿上来再说吧,这个柜子是可以拆开的,我看到这里有契合口。”然后一起身,恰好看到了走过来的傅华笙,便将长钎子往边上一放,恭敬的喊了一声“先生您来了!”
金美言转过身,脸上有些讶异和欣喜:“华笙,你怎么上来了?”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笑得温柔娇媚:“是不是听到我戒指掉了的事特意上来帮忙寻找的?”
傅华笙丝毫没有起疑,替她别好耳边的头发,对她笑道:“找不到就算了,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我再送一个给你。”
金美言瘪起嘴扭了一下:“说得轻巧,那可是我们的结婚戒指,意义非凡,就算把这屋子翻过来都要找出来。”虽然人到中年,可保养得宜,做起这些动作毫不违和,举手投足尽显小女儿的娇态。傅华笙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哪一招最受他的欢迎,金美言烂熟于心,别看两个人加起来已经一百岁了,可此招近三十年来从来没失手过。果然,傅华笙被她一撒娇,咧开嘴笑得乐呵呵的:“好好好,你就是掘地三尺都行。”
金美言将他往外面推:“我这里还有得一会儿找呢,你先去陪尘儿吧!”脸上却是因傅华笙的调侃而满面的娇羞。恰好碰到女佣小梅送来了工具箱,她便接了过来又将门关上了。
回到楼下,傅华笙笑着将这事随口讲给了傅尘听,傅尘一听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盯着被子上的图案不让父亲看到自己眼中的恨意。他不明白,自己作为金美言唯一的儿子,刚刚从死神手下逃生,还在静养中,她为何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泉叔会面。难道,自己这个儿子还比不上她的姘夫?
傅华笙发觉到儿子的不对劲,便关心的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紧张的握住了傅尘的手。
“没关系,爸,我只是突然想起我有个很重要的公司的文件前段时间收在你的电脑里了,你帮我检查一下还在不在,我记得好像是随手放在了d盘里,好像旁边还有什么视频来着的,应该就在那附近,”傅尘状似回忆,想了想又道:“反正就是随手一拉,放在视频那一块儿了,你仔细帮我找找看,名字我也记不清了。”他抱歉的一笑。
傅华笙却不以为意,立刻拍拍他的肩起身:“行,这段时间我都没清理过电脑,而且电脑有密码,一般人不会动的。”他正要出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电脑的密码的?”平时傅尘都不会用他的电脑,这让他有一丝好奇。
“我不是怕在房间里玩被你们说嘛!所以才偷偷的上你的电脑,密码很容易猜的。”傅尘打哈哈,心里却抖得厉害,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又希望又不希望傅华笙看到那些东西,刚才傅华笙将卧室里的事一讲,将他给刺激到了。只是他实在无法亲口告诉,只能把这个机会让傅华笙自己选择了,看得到或者看不到,他都会勇于承受此事带来的各种可能性。
看着傅华笙离去的背影,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金美言发觉傅华笙走了以后,她和泉叔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的尴尬起来,泉叔埋着头在那里拆柜子,似乎里面真的有戒指似的,相当卖力。
“阿泉,你生气了?”金美言何等敏感,立刻捕捉到泉叔的不高兴气息,她试探着问道,声音有些怯怯的。方才她的确有些表现过了头,可那是为了糊弄住傅华笙,不然被他一发现,自己和泉叔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泉叔将手上的工具一丢,转过身就抱住了她,低头便开始亲吻,如狂风暴雨般激烈,吻得金美言娇喘连连,一边担心门口来人,一边又因为刚才的过意不去而无法拒绝他。半推半就间,衣服被解开来……
傅华笙坐在电脑前,看着视频上的一幕,全身犹如浸在冰水里,连骨头都因为紧绷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额头上结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双颊也不正常的潮红着,鼻翼快速的扇动,嘴唇抿得死紧。双眼忘记了睁眨,盯着视频上的两个人,仿佛要把他们盯穿一样。他想起身,可身体却丝毫无法动弹。他想开口叫人,可嘴唇却依旧抿紧。
终于,他闭上眼,重重的将自己往椅子上一甩。再睁开时,却是苦笑了一声:“傅华笙啊傅华笙,你被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都不知道,还要你儿子来拐弯抹角的告诉你,真是有够失败的。”他撑起桌子站起来,晃了晃,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傅尘一直担心的看着门口,当看到门重新被推开时,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盯着进来的傅华笙,努力的在他脸上探寻,看能不能发现某些异常。
傅华笙对他自嘲的一笑,拉过凳子坐了下来:“看来你早就知道了,只是我这个傻瓜还蒙在鼓里。”他抬头看着儿子,眼中竟是茫然一片:“你说,这是不是对我当年荒唐的报应呢?”
傅尘一怔,没想到一贯雷厉风行的父亲也会有脆弱的一面,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握住了傅华笙的手。“爸,你心里难过就说出来吧!”
“说什么呢?”傅华笙双眼似乎没有焦距,喃喃自语:“他们现在就在楼上,我刚才上去的时候人家演的可好了,我根本就看不出来,呵呵,我看不出来。”他抽回手揉了揉头发:“这事还得让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