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玉帝,依据二殿下的罪行,有幽闭和雷箭二劫可选,或在一万年中面壁思过,抄写佛经。或经受一次雷劈三煞,金箭诛心之劫难。”
“罪臣选雷劈三煞,金箭诛心。”吉祥不待玉帝说话,立刻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你疯了?”鸿曦猛然喝出声来,站出来阻止。“雷劈三煞和金箭诛心的话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自有神仙以来,还没有哪一位经受过这两种刑法,就算有也是在中途便死去了,容晅虽然是杀了一个凡人,犯了天条,但也是救妻心切,望玉帝明鉴,酌情减刑。”话音一落,同时又站出了几位仙家帮吉祥求情。
包淮显然没料到还有人帮忙求情的,又不好再次开口,那样就显得他别有居心了,只好不再出声。大殿上一番讨论,最终玉帝拍板,罚吉祥被缚于诛仙台的玉柱之上,经受一次天雷劈身,金箭诛心之刑。虽然都减了量,但要活下来也非难事。鸿曦回家取了一套若月宝甲,两片护心镜,给吉祥全部穿上了。
“别看这宝甲又透又薄,这可是你嫂子当年跟着织女学了上百年,用每个满月的子时光华编制而成,那天雷劈下来,至少可以挡一半儿。这护心镜是我在巡游时从西部天山未泯潭底下淘澄出来的,乃是上古真神伏羲所留,你且先挡挡,我觉得是有用的。”鸿曦三两下都给他穿戴妥当了。又走过来两个天兵,给吉祥绑了,身上也绕了好几圈链子。
“容晅?容晅?”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唤,王母呼啦啦的飞了过来,鸿曦起身扶住她:“母后你怎么来了?”看王母梨花带雨的模样,估计刚刚知道。
“我不来我的儿子就要死了,我不来你能救他吗?”王母气的将两个儿子瞪了一眼,也拿出了件衣服,抖开来五彩光华流转,摸上去丝滑柔软细致。“这是我当年飞身成仙之时,所有海中精气所化,可挡一切灾难,晅儿你快穿上。”吉祥虽然是被链条束缚住了,却也还是被王母将衣服给念了个诀,将身体又裹了一层。
“母后,大哥,谢谢你们!”吉祥有些感动也有些难受,毕竟任谁穿戴这么些东西上身,终究还是有些呼吸不过来的。特别是那两块护心镜,似乎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无关人等请出诛仙台!”一旁的天兵提醒了他们一句。换来王母一个白眼:“那个没良心的,儿子都这样了他都不过来看看,心也真大。”被鸿曦扶着往外走,却是再也不敢回过头去看吉祥的脸,神色哀切,伤心至极。
吉祥看着身边的人都渐渐清理出诛仙台,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惊慌的,他选择这个的原因只有一个,没有别的,就是图它快,只有快点下凡,才能赶在姚月儿大肚子前回去照顾她,否则自己这个老公也太不称职了。所以有再大的压力他都受得住,更何况有这三件宝贝加持,他坚信自己会活着回到姚月儿身边。
时辰一到,只见诛仙台前黑云密布,云层中电闪雷鸣,白光四溅,似有铮铮铁擦之声,又有电光火石的景象。全部距离吉祥头顶上的,幽黑的云洞在他头顶盘旋着,呼啸着,似乎在额等待着什么,慢慢的像石柱下低压过来。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他一个人了,狂风撕扯着他的身体,呼啸着从他的头发脸孔上穿过,将他刮得睁不开眼。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天空突然静了下来,仿佛倒扣了一瓶墨水,悬于吉祥的头顶,自上而下的罩着。吉祥知道这时间要来,他勇敢的抬起头,看向那片云心。只见云心中一道极白极耀眼的光芒直劈下来,震得石柱和铁链簌簌直抖,他也全身不由自主的随着抖动,一下子,光就落在了他的胸肩上,他顿觉呼吸一窒,整个胸腔都开始挖肝搅肺的剧痛,又如同撕裂皮肉骨头般,让他想要蜷曲起来,可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只能姿势扭曲的缩在铁链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灰白。
他晕了过去,却始终没有叫出声,将下面一排嘴唇都咬出了血,顺着下巴流下来,滴到地上,有余光劈到脚边的地上,瞬时震裂了好几道口子,那一小滩鲜血立刻被烧焦成了灰末。待天雷消失,天空中墨色散尽,只留下刺鼻的焦糊血腥味弥漫于空中,满地的碎石顺着裂缝滚落。
接着是金箭诛心之刑,乃由天将将金箭由宝库中取出,于十米外对受刑之人一箭诛心,若无保护,将连背穿透,化为万千小箭,在心脏内乱窜,最终心脏爆裂而死。今日为吉祥行刑之人乃是托塔天王李靖。他举着弓箭,没有拉满弓,只用了约七分力道,往那两块护心镜处射了一箭,射得早已晕死过去的吉祥又突然醒了过来,张张嘴,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那边凌霄殿里,有阎罗君派来的使者正在向玉帝禀告金美言灵魂已经养成之事。“阎罗已经签准了,让那妇人过了奈何桥,往生投胎去了。”
“二殿下受刑如何了?”一听到使者的报告,玉帝赶紧询问儿子受刑之事。
“已经完毕了,二殿下吐了好多血,正被解下诛仙台,送往奉舆殿救治去了。”报告消息的仙童瞪了地府使者一眼,怪他不早点赶过来,没看到玉帝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奉舆殿里,吉祥漂浮在空中,看着一大帮子人进进出出在抢救浑身是血的自己。
“二殿下可别乱飘,等会儿就该进去了。”白发苍苍的老天医叮嘱他这东飘西荡的魂魄。吉祥点点头,焦急的等待着。
一边飞来长鸣,貌似飞了挺长时间,有些气喘吁吁,“二殿下,我打听到了,难怪包淮那老头要针对你,原来是不满你当年抛弃凌霜仙子的事实。”
“我抛弃她?”吉祥晃了晃,差点飘出去,赶紧又站稳了道:“我还没来得及抛弃她她就跟紫薇星官成亲了,我被关了那么久她也没来看过我。”居然倒打一耙,他不怒反笑,幸亏自己悬崖勒马,找回了月儿,要不然指不定现在怎么水深火热呢!
“那个,还有个小道消息不知你想不想听?”长鸣往他靠近了一点,小声道:“好像是凌霜仙子和紫薇星官婚后不和,老提起你,如今看你和月儿结了婚过得挺好的很是不忿,继而生妒。而包淮又和星尊算是姻亲,所以才在宝殿之上针对于你。所以说你那时候就不该救他。”长鸣脸色一沉:“你知道他为什么被贬到西南填海吗?”他本不想说出来,可又替吉祥不值,索性将打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全兜出来了:“因为他趁城隍爷出门办事,公然潜入庙里调戏城隍奶奶,所以才被贬的。二殿下,你被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等多久
姚月儿自从吉祥走后就开始靠着月历过日子,店里的生意有雷靖扬派人帮忙,她和傅如期轻松了许多,除了刚开始的几天加了下班,后面的日子天天都可以准时六点回家。傅如期每天都有雷靖扬来接送,她看在眼里,酸得紧,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却情绪提不起来,上班中看不出来,一休息便明显了。不是磨磨蹭蹭的多待一会儿,就是去街上溜达。
傅如期在一个星期后发现了端倪,这天,姚月儿又要去超市的时候被她截获了:“这段时间看你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说,是不是吉祥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跟雷靖扬混久了,连说话也有了一些黑道气质,叉着腰,双眼像探照灯似的往姚月儿脸上扫射,不放过一丝疑惑。
姚月儿苦笑一声:“你想多了,他才没做对不起我的事,倒是我连累了他。”心里边急得慌,已经快十天了,一点信息也没有,该不会遭遇到不测了吧?她不知道吉祥会受多重的刑罚,只记得那天早上一起来看不到人的时候,她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她一边哭一边宽慰自己会没事的,可穿衣服的手都在哆嗦。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回去面对那间空空的屋子,只好到处转悠打发时间。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傅如期明显感觉到不对劲,拉着她进了附近的饮品店,给她点了一杯热牛奶,两个人坐下来聊天。
“你别担心,他只是出差去处理我捅出的娄子了,很快就回来的。我这几天也是太过无聊,想到处转转,你知道的,怀孕了不能老躺着,对胎儿不好。”她扯了个谎,没敢说真话。
“那我今天陪你转转,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万一有个突发情况,有我在比较好。”傅如期没有问具体的事,只觉得应该是不能言明的,所以也没继续追问,只是陪着她。
到了晚上,姚月儿又在学历上画了一个圈儿,她数了数,已经有十个了,吉祥却依旧消息全无。她来到次卧,想找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跟天宫相通的媒介,吉祥没回来,连长鸣也不出现,应该是出了大事了,她不想再继续被动下去。翻出所有跟吉祥有关的东西,她一个一个查看,连球球都不例外,“球球,你能不能用意念感知一下吉祥的气息呢?你可是吃过仙果的。”她跟叔叔说话。球球却是转了个圈儿,无辜的汪了一声。
又将那两个手镯找出来,对着它们喊了一气,也是悄无声息。“没有用!”她烦躁的将手镯丢开,继续翻别的东西。长鸣来的时候便看到次卧里一片混乱,姚月儿正翻来找去的不知道在忙什么。“月儿,你在干什么呢?”他问道。
姚月儿猛的抬头,“长鸣?”她惊喜的喊出,扑过来一把抓住了他:“吉祥呢?他怎么样了?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朝他身后张望,期盼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他怕你担心,醒来后第一时间就让我过来通知你,他没事了,只是暂时还来不了,可能需要你再多等一段时间。”长鸣说的含蓄,却还是被姚月儿听出了端倪:“你说他醒来?他晕了吗?被打了吗?打晕了?暂时来不了是不是因为受伤了?他伤的有多重?”她一阵乱猜,让长鸣无力招架,一脚又踩到了东西,滑到了椅子上。看着姚月儿狂热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这一趟他必定难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