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的见证者么……”
玥璃有些失神的自语着，随后就扭头看向了宁无言，脸上突然带有了几分认真的神色。
“茉莉她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但是我们需要她的帮助。”
“咦？！”
宁无言十分惊讶的望着玥璃。
“宁无言难道不感觉奇怪么？为什么茉莉始终都能注意到你呢？你应该也知道原因了吧，自己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原因……”
宁无言瞬间就恍然大悟了。
没错，自己之所以不起眼不是因为自己太平凡，而是因为自己有着隐藏存在感的特殊能力，所以自己的存在感才会十分薄弱的。
那么要是这么说的话，茉莉之所以能够注意到自己，难道也是因为她具有某种特殊的能力么？
想到这里，宁无言马上就问了出来。
“茉莉她，是什么样的能力？！”
“洞察者。”
玥璃回答说。“茉莉她是洞察者，拥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发现力，所以她才会注意到你，对于她来说，你的存在感只是比常人要低一些，却不至于会被忽视。”
“那我们是要让茉莉帮我们寻找那个目击者咯？”宁无言顿时也变得有些兴奋了。“要怎么做？”
“我们只要把我们想找的人的特征告诉茉莉，然后她就可以把符合特征的目标寻找出来！”
“特征？！等等，你不是说你没有看到那个目击者么？这样一来，就没有办法说出他的特征了啊。”
“可以的，关键词是：‘四号码头’、‘龙脊’、‘国宝’、‘对宁无言感兴趣的人’。”
“诶？！这样就可以了吗？真的可以做到吗？”
宁无言十分惊讶，他感觉有点难以置信。
玥璃微微皱起了眉头：“当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做到了，毕竟这跟搜索引擎是不一样的，单靠文字是不行的，必须要让茉莉先理解这些关键词的含义，她心里对此有了概念之后，才能按照这样的特征去搜寻目标的存在。”
宁无言也是马上就理解了玥璃这些话的意思。
打个比方，当我们说到苹果的时候，脑海中就显现出了我们认知中的苹果的样子，但是并非全世界的人都把它叫做苹果吧？不过全世界的人心目中的苹果这种东西的形象应该都是大同小异的。
那么我们暂且把名称的概念抛开，毕竟那个目击者只是看到了自己手持龙脊的样子，但是却未必知道那是龙脊，也未必知道那是失窃的国宝，但他无疑是知道了龙脊的样子，他会怎么称呼龙脊就未可知了，总之，暂时姑且把龙脊转化为，“一条红色的脊椎”，这样的认知图像。
因而要让茉莉对龙脊形成一个认知的概念是很有必要的，如果单纯以“龙脊”或是“国宝”这种名称为关键词去寻找目标的话，很容易让目标成为漏网之鱼。
“龙脊”和“国宝”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心中所代表的的概念是不同的，除非是真正认识那“一条红色的脊椎”的人，心中才会将其与“龙脊”和“国宝”这样的称呼划等号，当他听到“龙脊”和“国宝”之后才会自然而然的在脑海中呈现出“一条红色的脊椎”的形象。
如果目击者不知道那“一条红色的脊椎”到底是什么，他自然也就不会将其与“龙脊”和“国宝”这样的词汇联系起来，即便是听到“龙脊”和“国宝”这样的称呼，也只会让他的脑海中呈现出梯田或者四羊方尊之类的形象。
但是如果茉莉对龙脊有了认知就不同了，当她想到龙脊之后，脑海中自然就会呈现出龙脊的样子来，也就是“一条红色的脊椎”，然后再以此为特征，搜寻见过这“一条红色的脊椎”的人。
此时茉莉脑海中“一条红色的脊椎”，跟目击者记忆中的“一条红色的脊椎”自然而然就吻合了，因为本来就是对同一件东西的认知，脑海中形成的概念自然大同小异。
如此一来，就能更精准的寻找这个目击者了。
当然，单凭这一条只能将范围缩小到见过龙脊的少数几个人身上，还不能确切的锁定目击者一人，因而就要同时符合另外几个特征，那就是“四号码头”和“对宁无言感兴趣的人”。
当然些特征跟之前的龙脊也是一样的，不能真的按宁无言这个名字去寻找目标，毕竟那个目击者是不知道宁无言的名字的，所以也要把宁无言转化成某个确切的形象，最后就是——“在四号码头附近，见过这条红色的脊椎，并且对这个人感兴趣”的人就是那个目击者。
（关键在于把“四号码头”、“一条红色的脊椎”和“宁无言”理解为图片，而非文字。）
16。种族的认知与思考
“在那之前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玥璃说道。“接种过svcb的疫苗之后，能力就会被压制和削弱，单凭现在茉莉的能力，是没有办法帮我们寻找目击者的，所以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先想办法让她的能力得到觉醒才行。”
宁无言不由得抬手摸向了自己心口的那块儿黑色的鳞片，眉头也随之紧紧皱在了一起。
“真的非要那样做不可么？”
对于若璃之前所给出的解释，他还不能完全相信，虽然自己确实因此获得了可以隐蔽自身存在感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但是不能因此就排除这种鳞片附带副作用的可能性。
在这种情况下，宁无言并不想拉茉莉下水，这很可能会害了她。
“非此不可！”
这是玥璃给出的答案。
宁无言抬起头来，看向玥璃，却被眼前的玥璃惊呆了，他顿时头皮一麻，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啊——唔——”
玥璃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要不是玥璃拉住他，他都要跌坐在地上了。
此时的玥璃，全身都已经被那种乌黑的鳞片所覆盖，额头上还有两支鹿角般的小犄角，形象确实有些吓人，也不怪宁无言吓成这样。
玥璃随即恢复了原样，同时也把捂住宁无言嘴巴的手拿开了。
“就如你所见，即便是变成完全体，也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危害的，不仅如此，能力的强弱与接近完全体的程度是直接挂钩的，而且，只要能够熟练的控制自己的能力之后，也就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的体态了。”
“你是说？我身上的鳞片也可以隐藏起来？”
宁无言一脸惊愕的望着玥璃，对她还是有些恐惧，毕竟刚才玥璃显露出来的形象让他还有些接受不来，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现在不是在意如何隐藏自己身上那一小块儿鳞片的时候，这很奇怪不是吗？玥璃刚才的样子。
而且她刚才把那个称之为完全体了吧？
现在自己的身上也有这样的鳞片，那岂不是说，自己跟玥璃一样，也是那种全身都是鳞片，头上还长着犄角的怪物？自己迟早会变成那个样子的吧……
宁无言突然回忆起当时若璃所说的话来，她曾经对自己说，所谓的“ghostvirus”事实上是一种隐性基因，而这种鳞片就是这种隐性基因所表达出的性状。
她还说过这是一种返祖现象，那么也就可以理解为，自己正在朝着原始的形态演变，不过这是说不通的。
人类不是由森林古猿进化而来的吗？虽然宁无言没有见过森林古猿，但是森林古猿不可能全身长着鳞片，头上还有鹿角一般的东西吧？
难道人类不是由森林古猿进化而来的？而是什么别的古生物？
不，还有一种更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自己不是人类！
宁无言的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所有的认知都被瞬间颠覆了，他甚至对自己到底是什么产生了质疑。
他突然好似魔怔般两手抓住了玥璃的肩膀。
“玥，你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什么？！我们真的是人类吗？我们……不会是，怪物吧……”
玥璃的身体突然为之一颤，在听到“怪物”这个词语的同时，她脸上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悲伤，好似珍珠般的泪滴就这样顺着她的侧脸滑落了下来。
（奇怪，我为什么会流泪？奇怪，为什么感觉好难过？）
玥璃抬手摸向自己的心口。
（为什么，这里好冷，好难受……）
玥璃的泪水让宁无言很快的清醒了过来，他慌张的后退了两步，随即一脸歉疚的缓缓低下了头去：“玥，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吓到你了吗……”
玥璃微微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着，似乎对于自己所表现出的悲伤感到十分费解。
她缓缓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宁无言。
“宁无言，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不是人类？我们是——龙！”
说完这话，玥璃就迈步朝着教学楼的后面走了回去，只留下宁无言一人，一脸错愕的愣在原处。
宁无言对于玥璃的话是没有丝毫质疑的，虽然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但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已经经历得太多了，而且见过了所谓的完全体，貌似也确实跟龙的形象有些吻合。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自己应该考虑的是，以后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要放弃现在的生活，一个人离开这里？
这绝不是宁无言想要的，他正因为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失去现在这样的生活，所以才会对此感到恐惧。
要去求助svcb吗？他们的疫苗不是可以抑制“ghostvirus”吗？要是以前的宁无言说不定还真会去找svcb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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