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允惠微微眯眸,脸色蓦地一白,面对他的指责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这是在责怪她连累了他最爱的女人吗?呵!他要不要这么可笑?
“安晴今天要是被你害死了,我看你于心何安!”岺子睿愤愤地叫着,看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更来气,于是气头之上有些话来不及好好斟酌就冲口而出,“司徒允惠,我看你就是存心找事儿!帅佳明已经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谁让你妄动的?刀子无眼,要是伤到你——”
“我活该!”她冷冷看着他,忍无可忍地阻断他的话。在他愤怒的瞪视中,她面无表情地淡淡道:“我今天要是死了,那就当我活该好了!”
他可知,当时他说的那些充满羞_辱性的绝情话,比帅佳明手里的美工刀更具杀伤力。
闻言,岺子睿霍地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识好歹的小女人,狠狠抽了口冷气,爱恨不能。
她的眼底,慢慢染上一层悲哀,她异常平静地看着他铁青的俊脸,冷笑着轻言细语地对他说:“岺子睿,你凶什么?你吼什么?请你搞清楚,我没求着你来。”
“你——”岺子睿气结,狠狠咬着牙根死死瞪着她,差点被她的没心没肺气得吐血。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说她没求着他来?呵!她有危险他能不来吗?她怎么就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呢?真是……气死他了!
司徒允惠无视他愤怒的目光,缓缓转眸看了眼手术室,淡漠地继续说道:“她受伤了,你迁怒我有何用?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受不了就跟着她去死好了。”
跟着她去死好了……
“你——”
“你们没能一起生,但能一起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是么!”
岺子睿气得胸腔狠狠起伏,完全说不出话来。司徒允惠却自始至终都噙着淡淡的冷笑,字字无情,句句残忍。
狠话,她也会说!
看他气得脸色铁青,司徒允惠心里泛起一丝报复性的快_感。她扯了扯唇角极尽蔑然地看着他,说:“说实话岺子睿,我不懂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连累了你孩子的妈妈!麻烦你是非分明一点好吗?不是我连累了你们,而是你们连累了我!”
可不是,这件事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好么!
她跟帅佳明无冤无仇,却因为他而被帅佳明挟持,差点就命丧黄泉。他不止不对她心怀愧疚,居然还有脸指责她连累了他的旧情人……
呵!他让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男人一旦对你无情,什么无耻的事都做得出来,就如他——岺子睿!
岺子睿狠狠拧眉,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气得大喝,“你少乱扯一通!我不是指责你连累了安晴,而是担心你那样鲁莽会——”伤了自己!
“无所谓!是不是指责都无所谓,反正……”她笑着,却比哭还难看。她微垂着眼睑,像是自言自语般幽幽低喃,“你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这样责骂我,再也不会……”
是的!他再也没有机会这样伤她,因为,她不会再给他机会!
有些错,一次就够。
有些伤,一次足够!
有些爱,一次都嫌多!
突然,一丝坠痛从小腹传来,司徒允惠暗暗攥紧双手,微微蹙眉忍痛。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什么从身体里缓缓溢出……
她垂着眼睑,眸色复杂,唇角隐隐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苦笑。
真好!
这样真好!这样他们就可以彻底结束了!
嗯!结束了……
她的话透着一丝诀别的味道,让岺子睿的心不由自主地狠狠抽_搐,加上她这副淡定又冷漠的模样,让他心生不安。于是他忍不住没好气地喝道:“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责骂你?我只是……喂!司徒允惠你去哪儿?你给我站住!”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却突然转身就走,步伐不急不缓,却异常坚定地往前迈。
事已至此,与其被他各种嫌弃,她选择先行离开,至少,这样可以保全她的骄傲和尊严……
“司徒允惠!”岺子睿冲着司徒允惠的背影大叫,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紧紧抓_住她。
哪知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
岺子睿见状只能停下脚步,狠狠拧着眉头看着越走越远而且头也不回的司徒允惠,又转头看了看一边摘下口罩一边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主刀医生,僵在原地左右为难。
最后,他狠狠咬着牙根深深看了眼司徒允惠渐行渐远的背影,然后无奈地转身朝着主刀医生快步迎上去——
“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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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少,求放过】我们喝一杯(082)
最后,他狠狠咬着牙根深深看了眼司徒允惠渐行渐远的背影,然后无奈地转身朝着主刀医生快步迎上去——
“她怎么样?”
…… …… ……
“决定了?”
餐桌上,摆着丰富的晚餐,食物的香气缓缓飘荡在空气中,引人垂涎。司徒荣坤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终于忍不住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坐在对面默默喝汤的女儿司徒允惠,闷闷地问。
司徒允惠微垂着眼睑心不在焉地盯着碗里的汤,听到父亲问,她微微怔了一秒,然后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嗯!”
“真的决定了?”司徒荣坤皱着眉头神色莫测地看着女儿,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丝不悦。
司徒允惠抬眸,噙着一抹略显夸张的笑靥回视着父亲大人,嬉皮笑脸地撒娇,“老爸,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司徒荣坤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下,板着脸默默地看了她两秒,然后幽幽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咕哝,“你去那么远,我担心……”
“有小叔看着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小叔已经把机票都帮我订好了!”司徒允惠不以为然地轻笑一声,听似轻松的语气里实则掩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离愁和难过。
明天,她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她要跟着她的小叔叔司徒嵘一起去法国。等她哪天忘了这段让她满身伤痕的爱,她会再潇洒地回来。但在此之前,这里的某些人和某些事,她会深深地埋葬在心里,直到完全忘掉为止。
“可是……”司徒荣坤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分,眼底布满了不舍和担忧。
“老爸,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出国留学的吗?现在我真的要出国了,你怎么又是这幅样子了?”司徒允惠努力保持着微笑,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父亲,故作轻松地笑谑道。
司徒荣坤板着脸,想到女儿即将离开自己的身边就再也笑不出来,心情很不好。
看出父亲舍不得自己,司徒允惠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楚,难受……
其实她又何尝舍得离开父亲的身边,只是她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呆在A市,再与那个男人呼`吸同一片空气的话,她会疯掉!
她现在急需换一个新的环境,换一种新的心情,最后再换一颗新的“心”……
“我只是去几年而已,老爸你别搞得我好像一去不回似的好么!”司徒允惠放下汤匙看着闷闷不乐的父亲,微噘`着红唇娇嗔道。
“呸呸呸!胡说什么?什么一去不回!你敢不回我立马飞到法国去打断你的腿!”司徒荣坤紧紧皱着眉头瞪着口没遮拦的女儿,佯怒地轻喝道。
“知道啦知道啦!”司徒允惠忙不迭地娇嗲道,续而笑`眯`眯地看着父亲,“这么说您老是答应了?”
“你机票都订好了,我不答应行吗?”司徒荣坤没好气地剜了女儿一眼,气呼呼地轻哼道。
“放心吧老爸,有小叔照顾我,我不会有事的。我跟你保证,每周都跟你视屏通话好不好?”
司徒荣坤重重叹息一声,满眼不舍地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儿,幽幽低喃,“从小到大,你可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
听到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沉,透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忧伤,司徒允惠顿时悲从中来,眼眶控制不住地酸涩起来。
“爸,我们喝一杯吧!”她连忙说道,装出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
“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司徒荣坤轻轻皱着眉瞥了女儿一眼,轻啐一声。
“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就让我陪你喝一杯嘛!”司徒允惠撒着娇,接着立刻站起来,兴奋激动地说:“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去买酒!”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朝着门口快步走去,匆忙的脚步有种落荒而逃的嫌疑……
“喂!惠惠,家里有酒……这丫头,跑那么快做什么……”司徒荣坤连忙叫道,可司徒允惠已经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出家门,眼泪便哗哗地往下掉,司徒允惠狠狠咬着唇`瓣,泪如泉`涌。
心,好痛。觉得自己很不孝,让父亲伤心了……
心里难过,怕自己忍不住会在老爸面前掉眼泪,所以谎称出来买酒,其实她只是无法再承受老爸布满忧虑和不舍的目光。
匆匆进`入电梯,还好电梯里空无一人。她垂着眼睑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努力平复着自己糟糕透顶的心情。
很快,电梯到了最底层。她决定出去透透气待情绪稳定之后再随便买瓶酒回家就好。
出了电梯,她朝着小区大门外走去。往前走了约莫十来米,她突然看见一辆熟悉的跑车出现在视线里……
几乎是处于本能的,她侧身躲到一处隐蔽的角落。然后她一边悄悄看着从远处驶来的跑车,一边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能帮我一个忙吗?”
…… …… ……
岺子睿将车缓缓停下,一边关灯熄火,一边抬眸看向司徒允惠家的窗户,暗暗咬着牙根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上去找她。
昨晚她负气走掉,他本是要追,可恰巧安晴的手术做完,于是他只能放弃追她。
安晴的手臂果然是伤到了动脉,流了大量的血导致大脑缺氧,现在仍在昏迷中,情况不容乐观。
所以这一整天他都在医院里忙前忙后,没顾得及来找她。一直忙到现在他才抽`出空来,连饭都没来得及吃,立刻就驱车过来了。
他心里着急,因为任性的小女人又开始不接他的电话了,等等见了她真要狠狠修理她一顿才行。
昨天他一时着急说了很多气话,可能让小女人生气了,但是气头之上的话怎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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