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俊
看他激动得不行,司徒允惠哭笑不得,极尽嫌弃地剜他一眼,再次用力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叫道:“哪来什么孩子啊,根本就没有啦!”
岺子睿狠狠拧眉,一时间云里雾里有些反应不过来,满眼狐疑地盯着她,“……什么?”
“三年前我根本就没怀+孕。”司徒允惠抽了抽唇角,垂着眸硬着头皮咕哝道。
我根本就没怀+孕……
没怀+孕?
岺子睿倏地抓+住司徒允惠就将她往司徒荣坤面前推,抓紧她的双臂不许她躲,“伯父,给你打!”
司徒荣坤立马依言扬起鸡毛掸子——
“啊啊,等等老爸,别打啊!”司徒允惠慌忙大叫,续而转头冲抓着自己的男人破口大骂,“岺子睿你神经病啊!!”
“伯父,她在撒谎!”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直直看着司徒荣坤,严肃而肯定地说道。
“我没有!”司徒允惠狠狠甩开他的手,猛地转身瞪着他怒不可遏地大吼。
“她有!她草菅人命还抵死不认,罪加一等!狠狠地打吧,伯父!”岺子睿面罩寒霜,极尽淡漠地撇了眼暴跳如雷的小女人,然后对司徒荣坤继续告状道。
司徒荣坤布满狐疑的双眼在岺子睿和司徒允惠的脸上来回流转,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比较好。
“岺子睿!”司徒允惠怒了,攥紧双手苦大仇深地怒瞪着岺子睿,真的生气了。
这臭男人到底是想怎样?都说她没怀+孕了,他干嘛还这样不依不饶地告她的状?
三年前她真的没怀+孕,只是内分泌失调导致生理期凌+乱而已,真不是怀+孕啊!
“我亲眼看见你的早孕测纸上显示着两条红杠,司徒允惠,你休想狡辩!”岺子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微眯着桃花眼极冷极冷地看着她,拧着眉头驳斥道。
“那张早孕测纸过期了,我真的没怀+孕!”司徒允惠无奈地低叫,然后连忙转头看着父亲大人,对父亲竖起三个手指很认真地说道:“老爸我跟你发誓,我真的没说假话!”
司徒荣坤拧着眉,犀利似箭的双眼极具穿透力地盯着女儿的眼睛,像是在衡量她话里的可信度有几分。
“呵!早孕测纸过期了?”岺子睿冷笑出声,自然是不会相信她的说辞,见她死不承认气得狠狠磨牙,怒问:“如果你没怀+孕,那流+产同意书又是怎样回事儿?”
当年她明明拿了流+产同意书给他看的,那白纸黑字他可看得清清楚楚的!
闻言,司徒允惠用力抿着红唇心虚地瞟了他一眼,几不可闻地咕哝,“那是假的……”
嗯,假的,她拜托岺子寒帮忙做的。
“又假?这个是假的那个是假的,到底才是真的?”岺子睿脸色阴沉,怒道。
她抬头,目光坦荡地看着他,“我没怀+孕——是真的!”
“我不相信!”他一直以为她怀了他的孩子的,怎么现在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你爱信不信!”她白他一眼,歪歪小+嘴儿没好气地哼哼。
岺子睿狠狠拧着眉头,是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了。如果三年前她没有怀+孕,那么也就不存在她狠心杀子的说法,换过角度想,这其实是个很好的消息。
他宁愿接受她没有怀+孕,也不想承受她狠心杀掉孩子的残忍。她没有怀+孕他虽然会觉得有一丝失落,但总比以为她狠心流+产来得幸福千万倍。
三年前她没有怀+孕没关系,以后他们还有的是机会,可如果她真的打掉了孩子,那他们彼此的心里都会有一条小小的伤痕。就算这道伤痕不会影响他们今后的幸福生活,但终究是不太完美了。他希望她第一次怀他的孩子,就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生下来,他很迫切地希望着。
所以,其实没有怀+孕……也好!
可是他分不清,到底她现在说的话是真的,还是三年前说的话是真的。
狠狠拧着眉盯着鼓着腮帮子一脸愠怒的小女人,他不能确定她话里的真伪,于是他倏地又将她推出去,“伯父,她说谎!”
“我没有!”司徒允惠反射性地大叫,对他简直是无语了。直接看着父亲大人,紧蹙着眉头像是保证般很严肃地说:“老爸,我真没说谎!”
司徒荣坤默默看着女儿,没说话。
司徒允惠急了,再次竖起三个手指,直直看着父亲的双眼,说:“我以老妈的名义发誓!”
闻言,司徒荣坤目光微微闪烁了下。沉默了几秒,然后转头看向岺子睿,轻轻摇头说道:“没说谎。”
在他们父女心中,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对已逝的妻子那是绝对的尊重,所以女儿如果说了谎是绝对不敢用母亲来发誓的。
见司徒荣坤确定了司徒允惠没说谎,岺子睿微眯着眸子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倏地,他一把抓+住她,狠狠切齿,“司徒允惠,你耍我?!”
“谁耍你了?我也是被那张早孕测纸给耍了好么!”司徒允惠鼓着腮帮子桀骜不驯地与他互瞪,气呼呼地冲他嚷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没怀+孕的?”他目光犀利的目光极具压迫性地盯着她,冷冷质问。
沉默!司徒允惠轻+咬着红唇,微垂着眼睑不说话。
“说啊,什么时候知道的?”岺子睿脸色阴沉,加重力道用力抓着她的手臂,极尽不耐地喝道。
手臂被他抓得剧痛,司徒允惠暗暗龇牙,抬眸恨恨地剜他一眼,闷闷地哼道:“医院,安晴在抢救的时候。”
当时安晴在手术室里抢救,他一副着急得像是恨不能代替安晴受伤的样子,还疾言厉色地责怪她连累安晴受伤,把她骂得狗血淋头……这一切她可都牢牢记着呐!
所以那个时候她觉得,在他心里,安晴才是最重要的!
她是个很识趣的人,尤其在感情方面,做不来委曲求全或死缠烂打。既然他心里还爱着安晴,那她退出,成全他们便是!
不是她够潇洒,而是她有自己的底线和骄傲。所以她走了,还在走之前狠狠还击了一下。
这段感情她不想再要,但也不能让他好过,她深深明白像他那样骄傲的男人,被女人甩一定会觉得是奇耻大辱,所以她联合岺子寒演了场戏,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让他颜面尽失。
在安晴抢救的时候?
岺子睿狠狠拧眉,愤愤地瞪着她厉声逼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呵!”司徒允惠见他还有脸这样理直气壮地质问她,忍不住冷冷嗤笑一声,没好气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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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岺子睿,你自己难道没发现吗?”她深深看着他,幽幽吐字。
“发现什么?”他睨着她,一脸莫名其妙地轻哼。
“你一直是……”她垂着眼睑苦涩地喃喃,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然后她抬眸看着他,说:“说一套,做一套!”
岺子睿狠狠拧眉,立马一脸冤枉地怒叫,“我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都‘是’!”她板着小~脸冷冷阻断他的叫屈,微挑着眉尾嫌弃道:“岺子睿,不懂什么叫‘敢作敢当’吗?你心里明明爱着安晴——”
“你有病啊!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爱她、不爱她、不爱她!”他勃然怒喝,紧拧着眉头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
一连三声“不爱她”,吼得地动山摇震耳欲聋,足以显示他的坚定和被冤枉的愤怒。
司徒允惠轻抿着红唇淡淡地睥睨着气急败坏的男人,用眼神谴责他的激动。
“最多!我也就只是可怜她而已,跟‘爱’毫无关系!”他怨愤地瞪着她,强调。
“不爱她……呵!”司徒允惠冷笑,毫不客气地讥讽,“她受伤的时候,你有多紧张你自己不知道吗?”
“司徒允惠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吗?她受伤我紧张就是爱她?你这是什么神逻辑?”岺子睿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拧着眉怒斥道,完了还补上一句,“我紧张的不是她个人,而是我本性善良富有同情心!”
司徒允惠挑眉,饱含嫌弃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狠狠打量了一番,啼笑皆非地冷嗤,“善良?同情心?岺子睿,你是来搞笑的吗?”
“我怎么就搞笑了?我本来就很善良!”他怒,倏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狠狠拽进怀里来,紧紧搂着她。然后他俯首深深凝睇着她冷若冰霜的小~脸,像是叹息般柔声低喃,“而且我知道,你也很善良。”
他目光深邃,灼灼地盯着她的双眸,眼底饱含~着浓浓的深情和宠溺。
此刻的男人明明很温柔,可她却倍觉压力。她轻~咬着红唇撇开小~脸,避开他的目光。
他却不许她逃,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住她的下巴,极尽霸道地将她的小~脸掰回来与他面对面,低醇磁性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格外的好听,“所以如果当时安晴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还能心安理得地跟我一起?”
她被迫微微仰着小~脸与他深深对视,听了他的话,心情变得纠结。
如果三年前安晴真的出了事,她一定会——
“你会内疚,你会难受,你会一辈子都有心理负担。”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说到了她的心灵深处。
对!他说得全对!看来,他还真是了解她啊!
“呵!说来说去你还是在为我着想了?”她故作鄙夷地撇了撇红唇,哼哼。
“本来就是!”他一脸坦荡地吐出四个字。
“那你骂我做什么?”她恼怒地撅起红唇,满目怨愤地恨着他,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我哪儿又骂你了?”他拧眉不解,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责怪我连累安晴受伤!”
“那本来就是你不对——”
“我怎么不对了?”她支起小~脸不服气地大叫。
他可知,当时他那样的责怪对她来说是多大的伤害,他只管自己说得出,就不想想她听了能不能受得了吗?
他可知,她宁愿当时受伤的是她,也不要眼睁睁看着他为别的女人担忧着急。
他可知,有些话堪比世上最锋利的刀子,且伤人于无形。
他不知,他都不知……
见她还不认错,岺子睿想起当时那惊险的一幕,也恼了,冷着俊脸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