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庭话音刚落,跑了观众的肖辉郁闷的回到教室,一看那场面,二话不说上前就朝福满庭的脸挥了一拳。古知玉抬起脸,哭红的眼睛梨花带雨。怕这误会造得深,上前拦住肖辉。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和声音吼道:“你干什么啊。”
正好申庭走进教室,看见福满庭倒在地上,古知玉抱着肖辉的腰,劝阻着还要向前的肖辉。于是问看热闹的其他同学说发生什么事了,大家都说不知道,肖辉一进教室就揍了福满庭一拳。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肖辉问。
“没有啊。”古知玉回答。
“那你为什么哭。”
申庭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她走到他们面前,怯懦的对肖辉说:“是我,惹哭的。”
肖辉知道自己太冲动,不好意思的向福满庭道歉。
“算了算了,没关系,这不比被好朋友伤来得深。”
闻言,申庭用央求的语气向他们道歉。
心软如古知玉很快就原谅了,福满庭却不依不挠,“那你怎么解释你诡异的行为。”
“好了好了,同学们散了吧,我们和好了。不要去打小报告哦。”申庭驱散看热闹的同学,
眼珠转了转,四下查看有没有好奇观察他们的人,发现除了肖辉没有,
“班长,我们的事你就别参与了吧。”
“在我向福满庭挥拳的那一刻,我就跟你们牵扯上了。”
申庭想,反正没什么,这种事,信不信各由人,于是招呼他们凑近自己,小声而神秘的说,“我身边有一只鬼,我能看见他,他就死在这个学校,我在查这一件事。”
“所以你自言自语都是在跟他说话?”福满庭问。
申庭点点头承认。
古知玉被她装神弄鬼的表情吓到心脏“噗通”的跳。福满庭觉得她根本没真心道歉,认为申庭精神或许真的出了问题,肖辉无奈的当做是申庭作为道歉的挡箭牌,借口。
申庭就知道他们不会信,装做无奈的摆摆手,“我说实话你们又不信。算了,不说了。”
“那你查到什么。”福满庭随口一问。
申庭便把遇见左初明还有他的死告诉了他们,一直以来没人分担她的心事,她也觉得快憋不住了。“我知道你们肯定还不信。当我有神经病,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古知玉双脚屈在椅子上抱紧自己,逼着自己听她讲。她就是这样,即使认为是假的,只要跟鬼扯上关系,她都觉得害怕。可是申庭真心实意的讲述,她已经有点被说服去相信了。
“其实他觉得真相已经不重要,让我别查了,确实无从下手,我也打算放弃。”申庭表示无可奈何。
“别啊,继续查,要是真的找到当年的真相。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的。”福满庭右手举起三跟手指发誓道。“并且我们可以帮你一起查。”
“真的?”申庭眼睛闪着光,她激动的绝不是因为有人肯相信她,而是有人肯帮助她。
福满庭拉上古知玉,说“当然。”
古知玉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无力拒绝。
肖辉就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14
放学后古知玉回了一趟家,像前一天晚上一样在医院跟冯思真换岗。大概还是同样的时间,冯思真回到医院接班。回家的时候古知玉才告知冯思真自己被学校派去参加知识竞赛,未来的两天可能不能过来。
冯思真以为她在当心不能照顾父亲,说没事,让她安心的去,这里她一个人搞得定。
古知玉不放心母亲一个人是否抗得住,说要不她还是不去了。
冯思真骂她是个傻孩子,非要她去不可,说不能错失任何一个能让自己见世面的机会。说罢遣她回去睡觉。
古知玉走出病房合上房门,冯思真就听见身后传来浓重的气息声,回头发现病床上的古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冯思真奔向床头,不住的问他需要什么,要不要马上起来喝点水或者吃点东西。古倬呆呆的看着房顶,冯思真一人急急忙忙的不知做什么好,最后才想到应该找医生过来,忙不迭的跑去喊值班医生。
翌日,参加知识竞赛的队伍早上就要出发。申庭收拾行李的时候就跟左初明说过她要出门两天,问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左初明不了,他在学校等她回来就好。
一行队伍十几个人在校门前的小操场上集合,等待着大巴车,在原地闹闹哄哄的。申庭站在人群中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今天一进校门又像往常一样与左初明分道扬镳,这会儿要向他道个别却找不到魂儿了。古知玉问她在找什么,申庭说找我跟你们提过的那只鬼。
古知玉脸色立马变得铁青铁青的,小心翼翼的移动身体,走到肖辉旁边。申庭见她变了脸色赶紧闭嘴,本来她早就忘了,被申庭一说,她自己就吓掉半条魂。
古知玉最怕的东西是爬行动物和鬼,不要说看见,就是听见关于它们的词也战栗得不行。果然她立马闭嘴了,权当自己没问过。
申庭转移注意力关心起古知玉的父亲,问她父亲目前是什么状况。古知玉一早就接到母亲说父亲醒过来的消息,看来她今天要出门,老天也挺帮忙的。她回复说没事儿了。
古知玉脸色比前两天明显轻松很多,申庭看在眼里,笑着说,太好了。
福满庭这时候也跑来小操场给她们送别,他朝同去的班长肖辉打了个招呼后才和她们说话。昨天算是不打不相识,很多友情都是在拳头下得来的。
福满庭还特地要给她们一人一个拥抱,肖辉拦住他要拥抱古知玉的手臂,自己贴了上去。申庭推开他的手臂说他矫情,“才去两天,省省吧。”
“我算知道了,一个有了异性没了人性,”朝申庭嚷:“你没异性也没人性,单纯就是嫌弃我。”
古知玉要辩驳她并没有异性,被肖辉阻止。申庭说:“你后半句说对了,我单纯就是嫌弃你。哈哈。”笑出了声。
说着却见左初明站在福满庭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看着她。想要跑过去,眼前又是一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站在旁边的福满庭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几个人关心的问。
“没事儿,我去去那边,一会回来。”申庭穿过福满庭忙不迭的跑过去。
一上去拉着左初明藏到树后,直接拥住他的脖子,说,你一定在学校等我,我只去两天就回来。
左初明被她这个动作惊诧住,死死的不敢动弹,生硬的回答:“好。”
申庭一下子觉得两天见不到他,有些舍不得,哭丧着脸埋进左初明的胸口,抱他抱得更紧。
左初明被她突然的亲密惊到措手不及,然后想到什么说:“我刚才经过办公室的时候听说你的成绩下降了,你发了试卷也不对我说。”
说到成绩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更加没敢抬头,小声的说:“你也没问。”
“果然学生还是不能恋爱。”
申庭猛的一抬头,松开手说不是着这样的。她辩解道,不知道为什么,这阵子上课总是想睡觉。我保证回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
远处三个人从侧面看着申庭手臂高高举起,环着空气。
“你说她保持这个姿势这么久也不嫌手累。反正我什么也看不见,要我相信她真的抱着谁我是办不到的。就算真抱着谁,这动作也不嫌腻歪。”
古知玉无不担忧的说,你说她这样以后该怎么办。申爸申妈知不知道呢?
“她要是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估计问题不大。”肖辉附和。
“哎。你太乐观了。”福满庭无可奈何的泄了气。
一辆大巴开进操场,领队老师催促大家排队点名,班长肖辉起带头作用,催促申庭集合。申庭朝空气做了个亲吻的动作后就匆匆的跑回操场集合,跟着恋恋不舍的上了车。
逃课出来送行的福满庭目送车开走后才回教室。
左初明看着大巴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手依然还按住那面被申庭吻过的脸。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心在跳动。
像秒针一下一下的跳动的声音,像舂米的棒子一下一下的锤向糯米团的重量和速度。
原来这就是离别的感觉。寂寥萧瑟。
像是孤寂的秋天里地上落满了叶子被轻风卷起的样子。
像抬头看着落光了树叶光秃秃的的枝桠的感觉。
心中总有不舍,却无力阻止。
已经是第二次恋爱了。
可这种孤独。
却是第一次。
福满庭不相信申庭身边有一只与她作伴的鬼,但他相信学校可能真的发生过她讲的那个故事,他认为申庭恐怖是听太多想象力太丰富让自己魔怔了。
福满庭之后向周围的同学打听有关学校的传说。他这么做不是要证明申庭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在想让申庭明白,所有她自言自语的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但是学校的事并不多人知晓。他把左初明的事讲给一个又一个同学听,本来只是讲当年发生了一个事故,到后来变成了当年学校的老师凶狠恶毒,不知使了什么诡计把一名学生害死了。半天之内传到整个高一级都知道这个故事,一天之后整个高中部也都知道了。所以左初明本人也听说了。然后内容跟原版已经不是同一个,以讹传讹的力量,真不容小觑。
再然后,有个人站出来说疯传的故事是假的,因为他爷爷是当时的校长,那个时候的老师都很淳朴,根本没可能发生欺凌学生这种事。
那个学生说:“当时是砸死过一个人,但那个人是老师不是学生。是建学校的工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一根柱子顶部无端端多粘了半块砖头,学校的人都知道,但是没人留意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我爷爷为这事儿自责了半辈子。小时候总是跟我讲这事,没想到现在居然传成这样了。”
这就事实?那申爸说的站在楼上的人只是碰巧经过?是无辜的介入者?福满庭感到心很乱,陷入一阵沉思。
左初明知道福满庭不遗余力的为自己的事到处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