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找着,他竟也起了关心的意念,走过去瞧她的手指,无心还是有意,食指轻轻触碰,血迹竟然附于指尖,惊讶或是惊喜,眼见这指上的一抹殷红,他眉心颤抖,脑海中突然忆起了多年前恋人的印象,她眉心间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红痣,那颗红痣如同烈火般焦灼着倾慕她的人的心,也包括他的心。晃神间,他竟伸手将血迹点于申庭的眉心。顿时,申庭感觉头痛欲裂,睁开眼却看见一陌生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慌乱且惊恐的尖叫出声,随即晕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新浪微博,本椋…15狐。虽然也没更新些什么。
☆、再遇
忙碌晚餐的林洁闻声而至,尖叫声也将她吓住了,紧张起来,“小庭,发生什么事儿了?”上楼敲门却没应答,破门只见申庭躺在地上。她叫唤了她几声,也不见醒来,按了人中好不容易醒来,模糊中那人还似乎还立在眼前,跟着又晕过去。林洁摸了摸她额头发现她是发烧了,帮她换好家居服,正好申聿走过来瞧瞧发生了什么,林洁差遣他把姐姐抱上床去。
这一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察觉似乎申庭看见了他,林洁进屋时他着实也害怕起来。当林洁目空他的存在从他身边经过,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子忙碌的身影。心里依然疑惑着申庭适才的目光。
林洁帮申庭量了体温,煮了退烧药,申聿喂她喝却没能喝下。申庭开始做噩梦。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浸透了枕巾,紧闭的双眼挣扎着,似乎努力的想要醒过来,眼睛却始终睁不开,嘴上叫嚷着“妈妈,救命,妈妈救命,我中邪了妈妈,救我。有东西在追我,妈妈。。。。。。”梦里的反抗也那么无力,竟害怕得哭了。林洁见状,心绪不平,焦急难安:“烧得这么厉害,都说胡话了。”
林洁喊来申聿:“儿子,今晚你一个人在家吃完饭,你姐姐病得重,我这就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送姐姐去医院,好吗。”
“我已经打了,他应该在赶回来的路上。”末了又补充一句:“哦,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他小心开车了。”前后申聿都一副很冷淡的表情,漠不关心的神色。但细心如他,林洁怎会不知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欣慰的握了握他的手说:“谢谢,这里有我,你安心去学习吧。”
申国富回来便急忙和林洁一起将申庭送往附近的医院。他也随着他们的车一起去了。
“她是寒气入体而得病,没什么大事,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医生如是说。
“寒气?”这春暖天气,最近也不见有冷空气,怎会有寒气入侵,“想来是因为我,我是阴物,每天绕她左右,必定是因此让她输进了不少寒气,这阴气入体多了便不好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只是想到了自己要自由,竟没想会给她带来不便。”
他再次去了病房探她,只望她能快点好起来。她还是未醒,依然噩梦不断,他便想知道她做了什么噩梦,如此令她痛苦难耐。便将掌心按在她的额头上,感受她的梦境,梦里竟然是因为他。
他幽怨而恐怖的脸,如枯木腐蚀般的肌肤,行尸走肉般追赶着她,周围还一堆可怕的笑声、嘶吼声,她惊恐万分的向前奔跑,双脚却如灌铅般沉重迈不开,她心急如焚的想逃跑,却怎么也跑不了。。。。。
他愕然,他在她的梦境中竟是如此可怕的存在,为了解开她的心境,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并不是什么大恶鬼,他毅然进入她的梦境,告诉她,他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他只是想帮她。当他走进她的梦之后,各种声音消失了,黑暗的地狱变成梦幻的花园,那个恐怖邪气的他消失了,换而是他俊朗的脸,她跌坐在梦里,仰望着飘在半空的他。
他说:“我不想瞒你,我确实是魂魄,只是我并非你认为的那么可怖,现在的我才是我,而你噩梦中的我,不过是因你心中的恐惧幻化而出的心魔,你自不必想他,便不会再做噩梦了。”申庭惊奇的看着他。他继续说:“我也确实跟随你数日,但也仅是跟随,并没想过要伤害你,或许你这次生病与我有关,却不是我所愿。你明白吗?”申庭瑶瑶头,但问:“那你为什么跟着我?”
“实不相瞒,跟着你我才能走出学校啊,我不能在这里过多久留,否则我出不去你也醒不了,但如果你想知道得更清楚,醒过来我便告诉你。”
然后,他离开了,回了学校。噩梦消失,烧退了,她便醒了。
隔天申庭便出院,正好是周末,加起来在家休息了三天,这些天梦中的他在她的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的帅气模样,原本她天真的以为她只是做了一场春梦,梦里遇到了一个俊美的男子,如是而已。那仅仅是场梦,但她希望还能再看见他,睡觉前的期盼,但始终也没有。但不管怎样,她再没发过噩梦,之后她终于能睡得安稳。
那天之后,他回到学校,迷茫于跟随她是对是错,他不知道他的出现会给她造成麻烦,没有想过,从来没想过。于是他决定回到校园继续长苦的等待属于他的末日,不再执着是否有离开的日子,至于那日申庭是不是看得见他,也不想多虑。
他还是游荡在学校里的任何地方,艳阳高照的时候就到室内体育馆观看学生做运动,下雨天就在操场上漫步。有时候随机的去某间教室听课,兴致勃发的时候去实验室走走,偶尔也上上音乐课,美术课,游泳课。遇到感兴趣的课会数着日子坚持去旁听,他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怎么安排都随他的心情。
好几天,他都这么过,心情却空落落像丢失了什么,偶尔想走到高一一班的教室去看看申庭,最后还是忍住,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把申庭当成最亲近的人,这样的离开,只有自己心生离情,果然别样痛苦。
这日早操过后,夹在操场散开的学生中,他听说之后两节课在礼堂有场小型的班级对班级的歌咏比赛,便兴致盎然的到礼堂等待开场。
刚在入门处最后排靠近通道的某个位置落坐,大门被打开,灯光跟着亮起来,接着就有学生一个一个的,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的涌进礼堂。两个班级,左右两边各自为阵,待各位坐定,选手出场,各阵营鼓掌助威。
参加的同学坐在最前排,在学生充当的主持人的主持下,轮番上台表演。他就在最末排那个地方,饶有兴趣的观看,笑出声也不必担心抱歉打扰。
此时进来一个人,因为迟到避免引人注目,安静的坐在最末排他旁边的那个位置,安静的观看,安静的倾听。他没留意,以为只是某个经过的学生,目光依旧停留在舞台上。学生逗趣的失误令他禁不住笑出了声。笑声朗朗,旁人却觉得格外刺耳,小声而礼貌的说:“小声点。你这样会影响到他们的。”
他边笑着,回道:“没关系,他们都听不到。”
他笑得那么大声却说别人听不见,她疑惑的看向他。他意识到他在跟一个人对话,讶异的回过头,当发现旁边的人竟是申庭后,他似乎感觉得到他原本不可能会跳动的心脏在剧烈的加速,顿时整个人被震住,无言,只是看着她,等待她的反应。
申庭只是对眼前这个男生似曾相识,在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他,梦也没有。她在大脑中搜索了一番,豁然开朗。
看她表情他便知道她想起什么来了,害怕她又会尖叫,直接捂住她正好张开的口,把她带出礼堂。申庭不明白他在紧张什么,来到礼堂外一处角落,申庭这才看清他完全的模样,迅速的打量一番。
头发稍微有点长,但还好,如果修剪一下更好。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嫩薄的唇,颜色略浅,唯一不搭的是上身一件劣质的白衬衫,下身一条卡其色的民工西裤,装扮就像工地的民工。
只是,学校的学生怎么不穿校服?!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心里一掠而过,不多留意。
申庭拨开他的手,说:“我见过你,在梦里梦到过你?!”对一个男生说这样的话总显得不够矜持,说完,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怕他不信,补充说,我说真的。
“在梦里你还说你是鬼呢。你看这大白天的,鬼哪会出来。”说着“噗嗤”一声,自己也觉得好笑。
原来她只是要跟他说这个,多害怕她刚才莫名的尖叫,然后引起大家异样的关注,幸好不是。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搭讪,他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她,“哦”了一声,说,是吗。那没什么事的话,再见。转身迫不及待的离开。
真是个怪人,把人拉出来就只为说句再见。申庭纳闷的嘀咕,突然回忆起梦里的某个画面,某句话。
跟着你我才能离开学校啊。。。。等你醒了我再告诉你。
申庭追出去,早就没了他的身影。朝着空旷的校园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有些际遇你没曾想经历,却阴差阳错的经过了;有些人你已决定放手,却鬼使神差的重逢。“原来,她真的看得见我。”
申庭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几步一回头,一直到家门口,也没发现有谁跟着。她敲了敲脑袋,好笑的揶揄自己,说:“梦就是梦嘛,哪里能把梦境当现实的,这不是傻嘛。再说,这世上哪有鬼,不过就是梦到一个人说自己是鬼而已嘛,梦都能信,我也是傻得可以了,哈哈哈。。。”正笑着,申聿正好回来,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对着申庭吐出两个字:“白,痴。”开门进去,申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他身后,门被重重的关上。
回到房间,申庭一步不落的完成归来步骤,走出浴室准备拿课本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他,梦里的人竟然在现实中遇到,难不成梦里说是鬼,现在中真的是吗,太好笑了。笑着笑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记忆迅速翻转,在这个房间里,他出现过,那天。。。她想起来了。
“啊~~~~”她突然害怕的尖叫起来。
林洁又被吓到,破开她的门时,锅铲还握住手里。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