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蕊笑着接过去,很是压手,她笑道:“多谢表嫂,兰溪正在屋子,我去叫她。”阮临湘忙道:“不用了,她肯定害羞不见人,再说也忙着绣嫁妆,就不叫她了,咱们说会话就是了。”苏红蕊知道她是不愿意见兰溪,便笑道:“也好。”说着吩咐人上茶水点心,阮临湘细细的问了那家的情况,说了会家常话便走了。
苏红蕊拿着匣子去了兰溪屋里:“这是表嫂给你的添妆。”许兰溪眼前一亮,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顿时有些不满:“就这么点。”
苏红蕊看着满满一匣子金珠,暗暗无语,这还少,这一匣子东西至少要值三四千两银子,哪家的嫂子会添这么多东西给刚和自己吵过架的没血缘关系的表妹,人家如此厚道,她倒是胃口大得很。
苏红蕊笑道:“这些已经不少了。”许兰溪不满道:“连个田庄地契都没有,算什么好,安国公府这么多庄子,给我一个怎么了,准是她拦着不叫给。”
苏红蕊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人家再多的东西也是人家的,自然要留给自己的孩子,凭什么给你,她道:“妹妹歇着吧,我去忙了。”许兰溪皱着眉头看着匣子,突然计上心头。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惊吓
阮临湘去送完添妆便去了阮家,哥哥和虞姑娘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林氏叫她回去帮着参详要宴请的宾客名单,阮临湘在阮家忙了半天,刚回府就听人来报表小姐来了,阮临湘皱着眉头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木葵道:“来了有一会了,见夫人不在就不知去哪了。”
阮临湘也不在意,吩咐人去找便回了屋子,木莲服侍着阮临湘换了衣裳,自从和许兰溪打过架后,木莲虽说被扣了一个月月钱,可还是跟以前一样受倚重,阮临湘道:“一会你去把上次咱们府里宴请的客人单子找出来给娘送过去。”木莲应了一声,出去办事,阮临湘奔波了一天也觉得累,便躺在榻上闭了眼歇息,没一会竟觉得脸上痒痒的,阮临湘睁眼一看,许兰陵笑吟吟的看着她,阮临湘嘟哝道:“干什么?”
许兰陵道:“怎么这么困,别睡了,当心晚上睡不着。”阮临湘道:“今天累了一天了,哪会睡不着。”许兰陵道:“忙了什么?”阮临湘道:“我哥哥的婚事。”
许兰陵笑道:“说起来,这还是我的功劳,你说怎么谢谢我?”阮临湘想了想,抬头在许兰陵脸上亲了一下,许兰陵按住她乱亲一气,两个人在榻上闹了起来。
许兰陵和阮临湘恩爱,时常的亲昵,因此不喜欢丫鬟在跟前伺候,所以许兰陵进来时丫鬟们便都掩了门出去,许兰陵闹着闹着就要动真格的,解了阮临湘的裙子,阮临湘扯着他的手挣扎,还没天黑。叫人知道了多不好,可她哪里拗得过许兰陵,半推半就的就由了他了。
许兰陵解了她外面的衣裳,只留了小衣,阮临湘捂着非要到床上去,这美人塌临近窗户。在这肯定要被人听见。许兰陵只得抱了她到了床上,阮临湘又耍赖钻到被窝里不出来了,许兰陵气的直挠她的痒处,阮临湘扭着身子不让他碰。许兰陵渐渐动了情,压住她不让她动,阮临湘也就仗着许兰陵宠她敢这么闹腾。许兰陵索性直接褪了她的衣衫,恨恨道:“小丫头,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却感觉到身下的人猛地一颤。竟是尖叫起来。
许兰陵吓了一跳,忙把人抱了起来,却感觉她往使劲往自己怀里钻:“兰陵,有人。”许兰陵眸色一暗,将人用被子裹住,回过身去厉声喝道:“是谁?”
屋里的丫鬟都是有眼色的,肯定不会随随便便放人进来。没想到房间里地上竟趴着一个人,有些狼狈的往外爬。赫然是本该呆在家里绣嫁妆的许兰溪。
许兰陵又气又怒又惊,他还赤着上身,见许兰溪还瑟瑟的呆在那,忍不住骂道:“还不滚出去。”许兰溪抖着身子连忙爬起来出去了。许兰陵快速套好衣裳,将阮临湘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阮临湘早就被吓傻了,呆呆的流着眼泪,许兰陵亲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使劲打许兰陵,哭道:“都怪你都怪你。”许兰陵忙打起小心来哄,给她穿上衣裳,放在被子里歇着,他则穿了衣裳出去。
大堂上的丫鬟都没连滚带爬狼狈出来的许兰溪吓到了,呆呆的不说话,许兰溪也被惊住了,缩成一团说不出话来,许兰陵怒气冲冲的走出来,简直连杀了许兰溪的心都有了,许兰溪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抖抖索索的:“表哥……”
许兰陵吩咐木莲木桃几个:“把她关起来,搜搜身上多了什么,再去把兰亭叫过来。”木莲回过神来,和木桃一边一个拖着许兰溪下去搜身,许兰陵凌厉的扫了一眼屋里的丫鬟:“谁放她进来的?”
丫鬟们吓得纷纷下跪,冬凌胆子大些,回道:“刚刚奴婢们一直在这里,并没有放人进去,才刚表小姐来,见夫人不在就要东要西的吩咐奴婢,奴婢们不敢怠慢,等回来一看表小姐就不见了,奴婢没想到表小姐会去内室。”
自从许兰溪闹了一场,大家对她自然没什么好印象,也都不屑于理她,都躲得远远地,谁想到表小姐竟如此大胆,许兰陵按捺了火气,道:“今天当值的都打二十板子,扣半年的月钱,都下去吧。”丫鬟们忙都退下,白白要被打板子,扣月钱,都对许兰溪越发的恨起来。
木莲进来回话:“国公爷,奴婢从表小姐身上搜出五六张银票,一包首饰,银票是夫人放在盒子里准备给绣娘的工钱,首饰都是夫人的首饰盒子里的,奴婢绝对不会认错。”许兰陵沉着脸,听到这里,气的将桌子上的茶碗扫落一地:“先把她关起来,不准给她吃饭。”木莲应了。
看来许兰溪这番来是有目的的,趁着阮临湘不在支开丫鬟到内室去,偷了银票首饰,想必是想给自己添点嫁妆吧,没想到湘儿突然回来,便藏了起来,接着自己又回来,才没机会出去吧。
许兰陵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内室,阮临湘在房事上一向害羞,连值夜的丫鬟都撤了,这次光天化日的被人撞破,简直羞愤欲死,许兰陵哄了她半天也不见她回转,又听许兰亭来了,便先出去了。
许兰亭有些疑惑,他从铺子里被直接叫过来,还不知道许兰溪来了的事情,见许兰陵黑着一张脸出来,不禁问道:“表哥,发生什么事了。”
许兰陵道:“你妹妹在我这里。”许兰亭一听称呼不对,顿时觉得不妙:“是不是兰溪又闯祸了?”许兰陵道:“我只说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她,这次她听了不该听的,见了不该见的,做了不该做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打算挖了她的眼睛割了她的舌头,可这也是最后一次,你把她带走,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是死是活也和我无关。”
许兰亭听了就知道许兰溪闯了大祸,扑通一声跪下来道:“表哥。”许兰陵抬手示意他起来:“你用不着替她下跪,以后,你依旧是我表弟,可许兰溪,却和我无关,你要是想和我断绝关系,就只管求情。”
说着,叫了人来:“把许兰溪带出来交给二爷。”然后再也不听许兰亭的话,起身进去了。
许兰亭失魂落魄出了宁安堂,看到两个丫鬟挟着神色恐惧的许兰溪,许兰溪见了他就大喊起来:“哥哥救救我。”她觉得自己嫁妆太少了,便想着厚着脸皮再讨要些,没想到阮临湘居然不在,她一时大胆,才起了念头,支开丫头进了内室,本来她想偷些房契地契的,想来就算阮临湘发现了也疑不到她头上,可是却没找到,只匆匆拿了些银票首饰。
可是没想到阮临湘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只好躲到床底下,可是表哥后来也进来了,两个人亲昵的说笑打闹,然后表哥就……
她看两个人都没有注意才想着快些离开,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表哥居然叫人搜她的身,银票首饰都被搜了出来,她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可是仗着自己快要出嫁了,表哥也不会处置她的,见了哥哥,她顿时有了底气。
许兰亭却是看也不看她,径直出去了,表哥,终究是被惹毛了。
阮临湘受了惊吓,又羞又气,怒火郁结在心里,连晚饭也没吃,半夜竟发起烧来,许兰陵赶忙叫人去请大夫,心疼的抱着阮临湘。
阮临湘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时地呜呜哭着,许兰陵看了眼神越发的阴鸷,一直闹到了天亮,阮临湘吃了药才慢慢安稳下来,许兰陵发了狠,下了禁口令,再提这件事的,一律打死,府里的人虽然知道出了事,可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不清楚了,可是许兰陵发了这么大的火,这还是自阮临湘的安胎药中被下了红花后的第一次,大家都谨谨慎慎,夹起尾巴做人。
阮临湘做了一夜噩梦,一会许兰溪神色狰狞的和她吵架,一会在她和许兰陵亲热的时候突然冲了出来,等到昏昏沉沉醒过来,已是中午,许兰陵守在床前,见她醒了,顿时松了口气:“湘儿,你可担心死我了。”
阮临湘慢慢回想起昨天的事情,眼神又沉了下来,许兰陵忙道:“我已经处理好了,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别人也都不会提的,你放心。”
阮临湘哪里会放心,一把推开许兰陵哭道:“丢死人了,我不要活了,不要活了。”许兰陵急道:“别哭别哭,我把她嫁的远远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阮临湘只是哭着摇头,却不说话。
养了几天后阮临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精神依旧不好,许兰陵虽然着急可也没法子,对许兰溪越发的生气,再也不闻不问,连定亲那天也是没去的。阮临湘一直恹恹的精神不好,直到后来许兰溪出嫁,跟着夫君去了任上,才算是心神俱定,恢复了之前的朝气。
转眼到了四月底,许兰溪的亲事因为许兰陵的推波助澜,早在四月中旬就草草办了,许兰陵又给盛文举谋了个从五品的县令,远远地打发到了西南一带,许兰溪自然是跟着到任上去了,再加上许兰陵的严令禁止,府里便再也没提过许兰溪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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