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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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难养-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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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贺云摇头表示不知。

    沈清和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起身出去,快步前去曾贺云的房间里翻找着什么,果然在柜子的最里层发现了一把刀鞘,大小与杀死宋檀的匕首一模一样。

    谷慈讶道:“如果曾贺云没有杀人,那是……有人栽赃?”

    沈清和捏紧刀鞘,又回到一楼的廊道中。此时几名住客都不在房间里,廊道中静悄悄的,灯火明灭。

    “船上大风不定,这里也时常有住客往来,凶手却能挑准这个时间在短短一炷香之内杀掉宋檀,显然对船很熟悉。”他轻轻推开宋檀的门,屋子里的血迹并未清理,依旧有些骇人,“宋檀拿着酒罐回屋,可是酒罐摔碎了;当时我们都在饭堂,没看到他没有回去添酒,桌上却有酒,一定是后来其他人添的。”

    谷慈看了看他,大约明白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这一切都说明,凶手在船工之中。”

    剩下的船工便是吕平之、曾贺云、魏蒙以及惠娘。在宋檀离开饭堂的时间里,惠娘与众人在一起,吕平之则是在船舱,有人作证。

    谷慈不好直接打听,便装作去闲聊,想问问剩下的两人在何处,谁知问了一圈没问到什么,最后是卢子洵道:“那时我想问船家借一些墨宝,所以魏兄弟帮我找了许久,一直呆在二楼。”

    即是说,无人作证的,只剩下曾贺云一个。

    谷慈有些惆怅地将结果告诉沈清和,对方只是蹙了蹙眉:“有什么地方想错了。”

    沈清和起身去了船舱,让谷慈在外歇着,自己则是再去曾贺云的屋子一趟,但这回没有吕平之带着,他便绕了些路,突然停了下来,指尖拂过地板,闻了闻。

    “谁在里面?”他转头一看,门口出现了一个男子,听声音是魏蒙,因为船舱里光线暗淡所以看不清他。

    沈清和不冷不热地答道:“是我。”

    魏蒙这才提着灯走来,松口气道:“原来是沈公子,现在船上不安全,我们个个都提心吊胆。”

    沈清和默默点头,随他一同回去,又在甲板上呆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正想回去找谷慈,便见方竹卿突然跑了过来,神色紧张。

    少年的脸色煞白,颤颤巍巍将一个荷包举到他面前,紧咬着嘴唇。

    沈清和一眼便认出,那是他给谷慈求的平安符。

    “刚才我在二楼看到了这个。”方竹卿浑身发抖,“姐姐她……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清和v:睡了一晚上好开心呢^^
第50章 「第五十讲」
    谷慈苏醒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

    她的脑袋隐隐作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一阵一阵的浪花声;忽紧忽疏;充斥在她的耳朵里;周围弥漫着的异味令她更加难受。

    与沈清和分开之后;她在饭堂里呆了一会儿。方竹卿始终在看书,脸红红的却不肯与她说话;捧着书便走了。

    谷慈不知他为何闹脾气,无奈地与卢子洵相视一笑;上楼找沈清和却也不见人;只是看到对面的何信夫妇鬼鬼祟祟地出屋。

    那二人并未注意到她;她便有意藏在二楼的角落里,倚着一盆兰草,一直跟到靠近船头的舱内,才隐约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小船”。

    刘氏面露惶然之色,不住地往四处看。谷慈怕被她发现,便往角落里缩,不慎踏上一块松动的木板,发出“吱呀”一声。

    何信一惊,顷刻往她的方向看,大喊道:“……谁?!”

    谷慈不知他们要作甚,自然不敢出来,于是更往里靠,谁知脚下却蓦地悬空了,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从方才的地方摔了下来,头磕到了什么硬物,顷刻失去了意识。

    谷慈深吸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后脑,感到有些粘湿,大约是出了血。

    抬头看看之前摔下来的地方,不见一丝亮光,显然不是踩坏了木板,而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她尝试着喊了几声,可声音夹杂在浪花之中,连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静坐了许久也不见任何变化,倒是愈发冷了,只好勉强起身。

    四处伸手不见五指,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还在船上。谷慈渐渐适应了这异味,顺着墙壁摸索,一边摸一边用力敲,没走几步,脚下便踢到了什么硬物。

    她有些胆战心惊地将东西拾了起来,脑海里甚至闪过这是人骨的念头,但细细一摸,质感光滑细腻,凉凉的让人感到舒服,像是……玉。

    谷慈将那硬物放在地上作为标记,不过片刻便绕完了一圈,大概能确定这是个不算大的暗阁,但不知出口在何处。

    她又开始向中间摸索,这回不止是摸到了玉,还有不少其他形状的东西,有的像酒杯有的像卷轴,甚至还有一些触感像金子,令人匪夷所思。

    应该是一间仓库,但却从没人提起过这个地方。

    谷慈放下手里的东西,又在地板上敲,想找到出口,然而敲到角落里时,却蓦地又碰到一样东西。

    摸形状像是戒指,但里面似乎还套着什么东西,冰冷而诡异,关节分明。

    是一截断裂的指骨。

    ***

    沈清和握着那个平安符,在屋子将目前发生的事情重新整理了一遍。

    他忽然间一动,摁住了瑟瑟发抖的手。

    船上人心惶惶,谷慈失踪的消息自然已经传开了。方竹卿先前对她发了脾气,懊恼得几乎要发疯,与几个船工一同四处搜寻,却丝毫不见她的踪影。

    拴在平安符上的绳索是被什么东西磨断的,断口处隐约能闻到淡淡的兰草味。沈清和捏紧平安符出了屋,果然在廊道一角的一盆兰草上,看见了一缕红丝。

    二楼与一楼的构造有些微不同,一条穿廊通向各个住屋。这盆兰草便是在最角落里,一般不会走到这里来。

    谷慈显然是在这里站了一会儿,看到了什么呢?

    沈清和摇摇头,想象着她的视线回头看,正对着的是何信夫妇及卢子洵的屋子。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从目前死了两个人看来,凶手是不惧杀人的;如果谷慈真的目击到什么,应该会被直接灭口,甲板上四处都有人看着,亦是不可能直接落到江里。

    问题便是——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这艘游船能容纳上百号人,光是房间便不计其数,船上必然也有暗阁之类的地方。

    没人看见谷慈去了哪里,这是最要命的。沈清和烦闷地砸了茶杯,后来索性将茶壶也砸了,指尖的刺痛令他稍稍回神,终于平心静气坐了下来。

    ……一定是哪里遗漏了。

    他快步冲下楼,正巧这时看见郭华君押着何信走过来,一问才知,原来他夫妻二人担心船上再出什么变故,想去船舱偷一艘小船逃跑,但又不知道具体位置,鬼鬼祟祟在船舱里游荡时,被逮了个正着。

    不似其余人的忧心忡忡,郭华君比前几日更加趾高气昂,“先前每死一个人,你们便怀疑其他人是凶手转移视线,如今又要逃跑,可是做贼心虚?”

    刘氏脸色惨白,几乎快站不稳,拼命摇头道:“不是……我们只是想平安回家,我们没有杀人!”

    她说着便开始痛哭流涕,谁都看得出她身体不好,故而没有再逼问,偏偏郭华君咬定了他们心怀不轨,不肯松口。

    “你们刚要逃跑,那位沈夫人便不知所踪了,还敢说没关系?”他怒目圆瞪,俨然像在审犯人,“我看就是你们杀了她,再抛尸于江中!”

    方竹卿闻言大骇,面色惨然,握着拳冲到沈清和面前,咬着牙道:“你已经想了很久了,想到姐姐会在哪里了吗?”

    沈清和低声道:“她还在船上。”

    方竹卿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毫无波澜的脸:“在哪里?!”

    他摇了摇头。

    方竹卿怒不可遏,分明看起来没什么力气,却陡然间伸出一拳,打在沈清和的胸口,忿忿离去。

    沈清和默默承下这一击,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径直走到何信面前。

    “把你们刚才走过的路,再带我走一遍,一步也不许遗漏。”

    ***

    双眼逐渐适应黑暗之后,剩下的便只是冷。

    这间暗阁比甲板上还要寒冷,应该是在船舱的最下方。

    谷慈抱着胳膊蜷缩在角落里,不知是不是已经到了晚上,也不知她能否捱过晚上。

    她将那枚戒指取了下来,从大小上看,主人应该是个成年男子。好在她并未摸到尸体,这里只有一截断指,已然成了白骨。

    自上船之后已经过了两晚,离江东还有一段路程。她不止是饿,渴得嘴唇发涩,脑袋上的伤还在作痛,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谷慈忍不住探向腰间的平安符,然而摸到的却只是断了的红绳。

    她以为是方才落下来时被扯断的,在周围摸索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疲惫地捂着眼睛。

    沈清和……应该知道她不见了吧?

    以他的智慧,一定能循着线索找到她的吧?

    她静坐片刻,待风浪声小了一些,又向上方呼救,可嗓子喑哑,几乎叫不出什么声音。

    倏尔,不远处传来“吱呀”一声。

    谷慈原以为是听错了,当听到第二声时,才反应过来是有人从外面打开了什么,微光穿过缝隙一点一点照进这漆黑的小屋,令她陡然间惊喜起来。

    然而只是一瞬。

    眼前洞开一扇半个身子大的小门,继而是一个人影提着灯走了进来,步履悠闲,不紧不慢地探进身子,将灯挂在门口,照亮了大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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