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这么多年都没有上升到这个高度啊。
“我们真的没什么,”漫兮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虽然不想让人发现她和舒朗的事,但也不能容忍被误会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她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试卷上,周宁看她不愿意深谈也觉得没意思,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去,过了许久,将要上课的时候,漫兮低声说了一句,“周宁,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左右为难(1)
“今天我想走着回去。”下了自习,漫兮对看似随意跟在身旁的舒朗低声说。
“走着回去?文家的车不是还等着吗?”舒朗对漫兮突然的变动很是诧异。
“漫兮,这么急着去见你家文公子啊。”周宁和几个相熟的女生随着人流挤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嬉笑低声说。
“周宁,你乱说什么!”一晚上漫兮都在想这个事情,想怎么会有这样的误解,尤其对象还是她最不愿牵扯的文修远。心烦意乱之际,周宁又挑在这么个人流熙攘的时候调侃,心里那根筋“嘣”的一跳,说话声音不觉高了很多。只不过,人太多,声音也杂,她的愤怒很快被淹没在来往的人潮中,甚至当事人周宁都没有听到,朝她眨了下眼挤到前面去了。
“漫兮,你怎么了?”别人不懂,舒朗是懂她的。
本来就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这样的时候简直少之又少。刚刚是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现在回过神来看正好路过身边的人被她吓了一跳,用异样的眼神看过来,她很快后悔。无力感涌上心头,让她倍感挫败,“没什么。”
想要站在她身边问清楚,却还要顾及其他人的视线,这样的感受舒朗也觉得糟糕。
按照约定,校门前的车棚处分道扬镳,漫兮这样的状态舒朗不愿意就这么走。
漫兮略有觉察回头默默看,又走了两步,“你怎么不走?”
“你要走着回去,我当然陪你。”舒朗装模作样的头偏向一边。
“你陪我走回去自己不回家了?”
“回啊。”
“怎么回?”
“嗯,坐11路。”
“啊?”
两人一直保持两步远的距离,此时舒朗忍不住笑出声,旁边有人投来诧异的目光,这娃看着挺正常啊,咋自言自语呢?
“我家那里没有公交的。”
“要不我用专车接送?”又不能亲自解释,只好憋着笑换个话题。
“你哪来的专车?”
“那不是,就在车棚里。”
这次轮到漫兮扑哧一声笑出来,有人看过来她赶忙仰头作望天状,一时间周围人全部效仿,且此种趋势继续扩大,直蔓延到教学楼里上三晚的一干众人。
早已趁乱逃出校门外僻静处的漫兮和舒朗笑弯了腰。
“太逗了,狮子座流星雨来时也不过如此。”舒朗撑着车把笑。
“我又没想到。”漫兮很是无辜的说。
“嗯嗯,关键是别人太实诚了。”舒朗假装很严肃。
漫兮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想起先前的对话,“那个11路到底在哪儿啊?这条路上我都没有见过。”
“唉,”舒朗停好车,双腿分开站在她面前,朝下点点头,“这不就是11路?”
漫兮看了半天闷头闷脑的蹦出一句,“哪里是11路,明明是八路。”
舒朗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又看看漫兮一本正经的表情,摇着头说,“我服了你了,冷幽默,绝对的冷幽默。”
说笑完了,舒朗心里还揣着事儿,“漫兮,咱们就这么走了,文修远会不会一直等着你啊?”
漫兮侧身坐上后座,一言不发。
“我看还是说一声比较好。”
“我不想和他说话。”现在去说必然引出一番争吵,漫兮不愿意自找没趣。
“怎么,他得罪你了?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去替你出气。”舒朗转过身,眉头皱起,露出平日里的冷然。
“没有,”挑起事端绝不是她的本意,“就是想走一回,他肯定不会同意,啰啰嗦嗦大道理一堆。”
“哦,因为这啊,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替你知会他一声,不同意也不由他,没事,有我呢。”舒朗拍着胸脯保证,昂头走过去。
文家的车就停在校门口一侧,黑色的车身几乎和四周的夜色融为一体,文修远和司机都在车里坐着,车窗紧闭,从外面丝毫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舒朗有些不自在,走过去敲后座的车窗。
车窗很快摇下来,露出文修远面无表情的脸,“怎么是你,阿兮呢?”
“今天我送漫兮回去,你们就不用等了,先走。”
文修远脸色变了变,“阿兮人呢?你让她来和我说。”
“她不想过来,我就告诉你一声。”舒朗说完也要走。
“等等,”文修远从座位上直起身,喊了一声,舒朗脚下一顿。
“舒朗,如果你还算是个男人的话就把阿兮好好的带过来。”
这样的话莫名其妙又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任谁听了也不会舒服,舒朗当下便转过身,抱着肩冷冷的说,“文修远,不要以为自己有的地方比别人强就了不起,我来是出于礼貌,要训话找你家的佣人去。”
文修远讥诮的笑,“不好意思,我从来不会训话,只会实事求是。我也没觉得自己了不起,只是觉得比你强而已。舒朗,你别觉得不服气,你们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你们是不是也不要总是让我收拾烂摊子。”
“什么收拾烂摊子,你说清楚,要还是打架那次,我领你的情,但也该还够了。”
文修远冷哼了声,“其实也和你没什么关系,我本来就不是为了你,要不是阿兮那个傻丫头,我们俩压根就不会认识。算了,直说了吧,你们的事老师发现了。”
“发现?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舒朗口气不由得急切。
“今天老师向我求证,还好是向我求证,我没说,为了让他们相信,我……”今天那个谎言是为了说服老师们所说的,可是这个时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文修远竟然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你怎么说的?老师们相信没?”舒朗俯下身,双手按在车顶。
“我为你们说了好话,还作了保证,老师们暂时不会怀疑了。”文修远淡淡的说,慢慢靠回座椅。
舒朗松了口气,也靠在车身上,“那就好,我无所谓,就怕老师找漫兮的麻烦。”
文修远闻言多看了他几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刚才误会你了,我们以后会注意的,我这就把漫兮叫过来。”舒朗转身走了,文修远坐在黑沉沉的车里,望着他被路灯照得明晃晃的背影,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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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朗前后一说,漫兮总算明白了周宁那番话所为何来,心里并没有多少感激之情,看着舒朗真心劝说她的表情,又爱又恨,“你知不知道他怎么和老师说的你就这么替他说话?”
“当然是替我们说话。”
“你……算了。”多说无益,这个时侯说出来只会增加他的负担。
坐在车里,两人皆是无言,文修远手臂支着车窗,托着半边脸专注的看外面的夜景。街灯的光华被行道树的枝叶剪成镂空的窗花,贴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不停变幻。
漫兮不甚自在的顺着他的视线,城市难得没有灯光光顾的街角边,一对情侣旁若无人,深情拥吻。
她烧红了脸,想起舒朗火热的怀抱,接着想起那晚文修远也是这般的“无耻观摩”,心底愤怒的火苗陡的窜高,原来此人有如此癖好,却忘了窗外任何一景也只是一晃而过,而他的视线始终如一。
“今天和老师……为什么那样说?”漫兮不会绕圈子,开口就是主题。
文修远仿佛没听见,保持那个姿势不动,漫兮直等得颜面无光,以为被忽视,他才慢悠悠的说,“怎么说?说什么?”
“无中生有,颠倒黑白。”
文修远伸手拍拍司机座椅,一会儿工夫隔板升起来。空间顿时显得窄仄,漫兮头一回见,有些无措,分寸乱了,气势也弱下去。
“你和舒朗混作对,不管不顾,没深没浅,只想着成就你们的倾城之恋,何谓无中生有;我一个旁观之人被无故牵连,还要变身做蜗牛,弓着背硬着头皮代人背黑锅,又何谓颠倒黑白。”
漫兮一时哑口无言,心里却明白得很,只抓住最关键的说,“可是对象不是你,你不该胡乱顶替。”
“说得好,那麻烦你的舒朗大英雄去找老师澄清,说明事情原委,大不了我落个包庇罪,老师不会理会,倒能在同学心中竖个正面形象,你们也算是光明正大,惊天动地。哎呀,我倒忘了,舒朗已经记了多少个大过小过,处分警告,不知道加上早恋这一条洪水猛兽够不够开除学籍,在档案上添上这浓墨重彩的一笔,大概他是不敢的。要不然你去?说你至死不渝,今生无悔,和我撇清关系,认准了舒浪子,拉他下水。你的后果会比他轻一些,无非叫叫家长,路姨陪你在办公室里站上一站,大不了路姨再低声下气说说好话,批评教育一番,最后看在寒门女孤苦无依的份上既往不咎,出了那道门又是巾帼女豪杰一名,如何?”
“你……你明知道不可能。”文修远说得刻薄,却也并不是全无道理,漫兮只得认了。
“你也知道?那就不要再狗咬吕洞宾,想想以后比较实际。”文修远冷冷的笑道。
左右为难(2)
因着每年高考所在的黑色七月要么晒掉一层皮的暴热,要么天地变色大雨倾盆,总没个让人舒服的日子。很多考生们在这两天本来就紧张,加上天气的不稳定,常常身体不适,严重的就影响到了考试成绩。所以教育部推出新的政策规定:将高考提前一个月,在六月七,八号两天进行。
这就意味着对于这些学子们来说白白的就少了一个月的复习时间,心里的惊慌不言而喻,尤其是对于那些觉悟和行动都比较晚的人来说。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