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远不看她,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直视前方,也不发动车子,虽然不说话但摆明了是在等她。漫兮也不敢拿乔,自觉地坐进副驾驶,车子立刻箭一般直射出去。
路上几次她想开口解释,都被文修远直接无视掉,最后她只得放弃。
他满脸的不耐烦,却偏偏在每一个红灯前都循规蹈矩,甚至是连她都知道根本没有摄像头的路口。
最后通向文宅的那一段小路带着几个弯道,文修远握着方向盘的手大开大合,拐弯丝毫不减速玩漂移,饶是系着安全带,漫兮仍然觉得随时会被甩将出去。
下车的时候,漫兮靠在路边的树干上站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跟着停好车的文修远走进大门。
路淑娟照例给漫兮留了饭菜,见他们一起进来吃了一惊,立刻笑着说,“我说兮兮今天怎么回来早了,原来多亏了少爷,饭菜还热着,赶快坐下来吃吧。”
没等漫兮开口,文修远便专断的说,“不用了,路姨,我们在外面吃过了,我要和阿兮讨论一下学校这段时间的事情,可能要久一些,您收拾完就去休息,不用管我们。”
漫兮虽然心里不愿但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说,只好勉强的笑着点头。
“哦,那好,那好,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路淑娟忙不迭的点头,转去厨房收拾。
漫兮跟在文修远身后上楼,一进门便被文修远用力甩在床上,手臂的伤处碰到床头不禁痛呼了一声。
文修远早已关上门,对她的呼声也充耳未闻,只是大步走到窗前用力的关上,手臂一挥,落地的窗帘立刻拉得严严实实。
漫兮被他浑身冷冽的气势镇住,也不再多言,护着胳膊朝后缩了缩。
文修远却并未向前,只是靠在窗前,掏出一支烟放在嘴边,接着砰地一声,火苗在他唇边腾跃而起。他狠狠吸了一口,在烟雾中凝视着床边角的人儿。
漫兮心里万分诧异,文修远是从来不抽烟的,怎么今天……她清了清嗓子,还是决定说点什么缓和气氛,“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了?你放心,我抽的是香烟,不是大麻,这区区一点尼古丁要不了我的命。”
文修远话里的嘲讽让漫兮愤怒,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疲惫不堪,她软弱无力的说,“你非要说这些来嘲笑我吗。”
“怎么,你的心上人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吗。”文修远悠然的吐了一个烟圈。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用解释了,我很累了,要回去休息。”漫兮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这个我明白了,不代表别的就不用解释!”文修远提高声音说道。
漫兮停下脚步,“还需要解释什么?”
文修远被漫兮轻松地发问激怒,他把只剩半支的烟狠狠的捻灭在烟灰缸里,走过来再次将她推倒在床上,这次他变本加厉,抬腿压制住她的身体,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需要解释什么……问得真轻巧啊,我都快被你的天真模样蒙混了。”
“文修远,你干什么,这是家里,会被人听到,你放开我!”漫兮挣扎不得,又不敢大声喊叫,只得压着嗓子警告他。
文修远慢慢的弯下腰,双手按住她纤弱的肩膀,衣领从两边散开来,露出里面伶仃的锁骨,“你也怕被人听到,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路漫兮,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
“什么?你先放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来我放你回来真是个错误。”文修远咬着牙说,抬手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不要,文修远,我求你了,我错了,这几天我都忙疯了,我真的忘了是什么话,你告诉我好不好?”漫兮双手双脚都被他制住,只好哀声求他。
“忙疯了?我在F市傻等着你,你却在为别人操劳。你离开时明明说只要一天,只要回来看一眼就死心,你忘了吗?可你却整整走了七天。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我都在后悔,我为什么没给你买往返飞机票,那样的话你就可以快点回去再快点来。后来我就想火车多慢啊,你又要在车上受多少苦,所以专门打电话回来叫了司机接你。我为你找尽理由,回来住一天,加上路上的两天,是三天,可是过了三天你还没回来,我就想一定是你累坏了,还需要休息一天,算了,还是两天吧……我真傻,你骗了我我还在替你找理由,我文修远真他妈傻了!”他一字一句的控诉着她的欺骗,语气却是波澜不惊,带着点自嘲,手上动作不停,一会儿工夫像剥荔枝一般将漫兮白生生的身体从厚厚的冬衣里剥了出来。
漫兮这才想起那时的话,她知道那是她找出来的借口,却没想到平时这么通透的文修远却一直没看清,这个时侯拿这两句话来堵她,左右躲闪着文修远不断落在她身体上的唇舌,心里慌作一团,“文修远,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真的忘了,舒朗……”胸前一阵刺痛,她立刻改口,“他,他病了,病得很严重,你都看到了,我们怎么能看着他走上绝路,所以,我忘了,对不起……”
文修远对她的身体了如执掌,她瑟瑟发抖的身体渐渐弥漫了一层粉红。
文修远唇边露出残忍的笑,慢慢直起身。大衣早在进门的时候已经被他扔在一边,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此刻他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满脸蔑视的看着漫兮在他身下颤抖,慢条斯理的一颗颗解开那整齐的纽扣,腰带……
漫兮被他眼里的轻视刺痛,他那逡巡放肆的眼光和不可一世的态度凌迟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毫无尊严的娼 妓。
她明明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以前都有过许多次了,只要忍忍就过去了。可是看到那双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眼睛时,她还是止不住自己的脆弱和哭泣。
“不要,不要,你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她伏在他肩头呜咽着说。
或许是她落在他肩头的眼泪太过滚烫,或许是她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可怜的哭泣,也或许是她充满绝望的乞求,总之,文修远真的停了手。他顿住身形,良久,从她身上翻下来,仰面躺在她身边。
“你这女人真扫兴,”文修远愣怔的望着天花板,喃喃的说了一句,“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不要以为今天我放过你就罢休了,不要忘了,五天还欠着,一天都不能少,我一定要讨回来的。”
漫兮时不时的抽泣一两声,窸窸窣窣的捡着散落的衣服。文修远下手狠了,几乎没几件能穿的衣服。
漫兮呆呆的坐着,面对一堆破烂不堪的衣服不知所措,文修远则背对着她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笃笃笃”,忽然传来几声敲门声,漫兮和文修远都是一惊。
“谁?”文修远翻身坐起,扬声问道。
“小远,是妈妈,”余文慧优雅的声音响起,“睡了吗?妈妈有事找你。”
放手(1)
“妈,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文修远冷静的应对。
“小远,妈妈有东西落在你房间了,现在急用,你帮妈妈开一下门。”
“来了,您等等。”文修远实在没法,一边说着一边给漫兮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如梦方醒的跳下床,赤着脚跑到窗前,撩开窗帘朝下看了看,被文修远用力拉回来,压低声音斥道,“你不想活了,这么高还看什么看。”说完硬把她塞进浴室里。
“这里不安全的。”漫兮阻止他要关门的动作。
“不安全最好,大家摊开了说!”文修远满不在乎的说。
“文修远,你不能……”漫兮吓得面色更苍白了几分,还没说完就被文修远打断。
“你再啰嗦,我马上告诉我妈我们的事!”文修远瞪眼睛变本加厉的吓唬她,然后趁她愣神的当儿用力关上门,落锁。
“妈妈,大晚上的,您要找什么东西?”文修远打开门,不满的问。
“没什么,你不在的时候妈妈偶尔过来住一下,明天戴的耳环忽然找不到了,想过来看看是不是落在这儿了。”余文慧侧身走进来,四处走动着找东西,待走到浴室门口时,文修远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
“妈,耳环怎么可能在浴室里呢?”
“我随手放在里面也有可能啊。”余文慧伸手想要推开他去瞧个究竟,文修远却不肯退让分毫。
“妈,你儿子的浴室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吧,”文修远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都这么大了,也是有隐私的。”
余文慧退后两步,盯着儿子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算了,大概是放在别处了,看来明天是戴不成了。”
在门口时,她又回头扫了一眼,眼光在床底露了一角的女性内衣停了一停,又若无其事的移开,慢慢的走出去。
余文慧一走,文修远立刻跑进浴室,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找到了蜷缩成一团低着头的漫兮,他心下一松,伸手拉她起来,“没事了,出来吧。”
漫兮胡乱的套着大衣,光着两条腿被他拉出来,不肯再靠近那张大床半步,只远远的捡了沙发坐。
文修远看她脸上泪痕犹在,眼眶发红,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这里没你的衣服,我的衣服你也不愿意穿,还是等等吧,等路姨睡了再下去。”
漫兮点点头。
漫兮走后,文修远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最后还是坐起身,站在阳台,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天抽了两支烟,
刚才在浴室门口时,他为什么不让开?如果母亲进去发现了漫兮的存在,说不定也是好事。他们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亲近,说不定因为大人的关系还会让漫兮屈服。但是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母亲会同意吗,他爱上家里一个佣人的孩子。
想到这里,他又心烦意乱,手指也被烧到尽头的烟蒂烫了一下。
用脚狠狠的捻灭烟火,文修远回到房间里重新躺下,精神疲惫到极点时脑子里却反复出现漫兮的身影,清纯的,娇媚的。他终于想清楚一件事:就算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