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眼热那些宝物和玉筒并非凡品,想干脆利用其冷月的无坚不摧的能力将桌子的四肢悉数砸断,把它们连同防护罩一起收入山河令中。
然而,柳义所打的如意算盘也并非能如其所愿——
只听见“当!……”的响作,房间里面顿时爆起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冷月在桌腿上冒出点点耀眼的火花!停下一看,桌子竟然坚硬无比,上面竟然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砰!……砰!……砰!……”,见到取巧的办法行不通,柳义便直接用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调动着冷月在防护罩上面持之以恒地轰击……
一连三天三夜,直到他将吃nǎi的力气都差一些耗了个一干二净,兴许是他夜以继rì、无休无止地折腾,也许是防护罩本身因年代久远而作用大降,蓦地,“哗啦!……”一声,桌子上面那一层透明罩寸寸裂开,刹间化为乌有。
“呼!……还好,终于算是把这个硬疙瘩给撬开,要不然可真亏大发了!”,柳义喘着气、一身大汗,一屁股坐在桌前的凳子上,迫不及待地拿着那些玉筒认真地阅读起来……
足足又花去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那五个玉筒海量的内容看完,罢了,他沉吟半响,呢喃自语道:
“没想到,修真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用情专一之人!这‘情’之一字,真的能让人如醉如痴,一旦沉浸其中,便不可自拨,此为夙缘,或为情劫?抑或为魔劫?……”
合榻之上的骷髅骨架男子系一百多年前一位名为“观涛子”的元婴期顶峰的修真者,此人原出身于大津南方内海的一个叫“百川宗”门派的结丹期内门弟子;而他的师父就是画中蓝发美女“碧波真人”,当时已是元婴初期高手且为该宗的长老。
这“观涛子”为人风流倜傥,博学多才,天赋过人,不到一百岁,就修炼到了结丹期的顶峰,成为了许多女修的偶像;然而,溺水三千,竟然都是没有一滴能进入其法眼的,其缘由正是多年以来在他的心底一直暗恋着“碧波真人”。
不说后者是自己体人的师父,此类行径历来深为人伦所不耻;且当时他为之着魔的佳人已是名花有主,其夫君正是“百川宗”的宗主。
对此,“观涛子”似乎着了情魔,依旧我行我素,痴情不改;当然,迫于现状,担心引起人们的非议,他只能长时间地将这份情感留在心底煎熬,暗中画了一张张“碧波真人”种种形态的靓丽画像,写了一款款深情哀惋的动人诗篇,将其存放在洞府里面,时不时翻阅一下,以寄托对于意中人的无尽思念和怀恋。
尽管这种极度的畸形之恋他已然将其深埋心底,平rì里不敢轻示与人,然而,他的一些微小的反常行为还是被一同门师弟所察觉。由于此人对于“观涛子”早就心怀妒忌,于是便一心奉承、假意与之结交,待其完全信任自己之后,抓住一个机会,偷出了那些画像和情诗,使之大白于整个修真界,让其成为了当时名副其实的位于榜首的年度新闻人物。
于是,“观涛子”成为当时天下人耻笑的对象,被逐出师门。但是,出乎意外的是,尽管他已无面目见任何已相识之人,成为一孤身只影、茕茕孑立的散修,一百年之内周游四处,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其它人,其修为还是从结丹期顶峰突破到了元婴期顶峰。
同时,他虽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碧波真人”,然而对于她的情思并非是渐行渐远,反而是矢志不渝,rì甚一rì,后来在此地的一次例行闭关修炼中,突然意外地被心魔入浸,神志失控,全身法力渐失,不久之后郁郁而亡,他的不伦之恋才真正地终结。
金石方桌上所放着的那八个“暗八仙”宝物,正是他做散修时,在一个荒岛误闯入一修真遗址里面得的,仿造于上古时八位真仙所用的渡劫飞升的仙器的八件极品灵器,较之那个灵器白袍还要高上两级,威能无比,配合遁术使用转息千里;而那张桌子也是件极品灵器,名为“文山案”,运用时可瞬间倒过来,变为山丘之巨,那六只脚变为三座尖峰,桌面变为山的基座,其重无比。不过比较可惜的是,所有这些宝物得等到修为达元婴期之时才能使用。
那些玉筒,其中之一自然是“观涛子”这个情种对于自己生平的简介,另外的四个所论述的是“百川宗”的一种名之为“海纳百川”的水属xìng功法,竟然连到炼虚期的都有涉及,而且与一般相类似的不同,这种功法无论是进攻或者防守都威力巨大,不足是比较难炼成,且炼气期至结丹期时使用时要在江河湖海等水量充足的环境。
那两个戒子自然是“观涛子”的储物装备,足足比柳义手上的毒龙蛟留下的那一只的空间要宽上一倍,足足各有六十多丈立方,里面充斥许多灵石、妖丹和药草、丹药之类,几把飞剑和几件法器。前者柳义大概地数了数,有四、五千万左右,虽说他目前的身家已是有四亿多的灵石,然而,如此大的数目还是让其眼中亮光闪烁,加上这一笔,他就有了近五亿的资产了;后者主要是适合元婴期炼制或服用的,距他还相当遥远,只是草草地看了一下。
另外,还有一蓝sè的炼丹炉,在其旁边丢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上书《水火炼丹法》,正是“百川宗”有别于其它门派的独门炼丹之法,不但出丹率极高,且药xìng清纯、吸收效果好,柳义拿在手上翻了翻,发现里面的内容十分深奥,就连最简单地炼制针对炼气期的几种丹药,都较之所学的《火灵散人丹方集粹》秘本上介绍的炼制方法还要复杂上好几倍,也只好作罢。毕竟,对于炼丹,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天赋。
有一件更令柳义感慨连连的事情是,“观涛子”的心居然是出奇的善良,甚至是显得傻气十足,他不仅对于那个师弟和“碧波真人”没有产生过一丝的怨恨之情,就连对整个师门亦是如此——
在玉筒的最后,他还一再要求继承其衣钵之人如有了相应的能力之后,要想办法尽量地帮助“百川宗”,若不然其最低限度也不能做出对后者不利之事云云。
………【第一百六十七章:别有乾坤】………
……冰峰谷周围最高大的山峰中段,上面白雪皑皑、冰晶玉洁,显得一尘不染,透露出了大漠里面极为难得一见的清灵洁纯的气息;其下临几百丈悬崖峭壁,中间一开阔之处,建了一座新坟,更彰显其寂天寞地,离群索居,卓尔不群。一丈多高大的坚硬石碑上赫然写着“观涛子之墓”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柳义将“观涛子”的青sè衣袍包裹好尸骨及那幅画像,飞上高峰,一起掩埋在那个地方,并按儒家之礼当场根据其生平写了一篇祭文,大声朗诵之后在坟前燃化。
此时天时正值夏季,然而霎那间,睛朗的天空竟然狂风呼啸,突降鹅毛大雪,不知是苍天为其哭泣发出的泪水,还是他自己的英灵所幻化出来的对其坎坷命运的一种无奈地呜咽……
将观涛子安葬好,柳义心下顿时也觉得舒服了许多,就在那个木制房子那里开始了闭关修炼。他连阵法也懒得布置了,毕竟,有了洞口的那些上百万的冰蜂当保镖,外人要想闯进来可不容易。
由于《厚土诀》和《冷月剑法》均已突破到了筑基期,花了三个月功夫,《碧水诀》、《长生绿丝功》和《灵焰诀》先后也都实现了初定的目标,如此,他身上的法力便可足以与普通的筑基期中期者相提并论了。
然而,就在他将《灵焰诀》突破到筑基之时,蓦地,“轰隆!……”一声闷雷般的大作,“哗啦啦!……”,体内乾坤石发出一道道肉眼可及的五彩炫目光芒,透shè出近二三百丈之遥,照耀小半山谷……
与此同时,一股股惊人气势如巨浪排空从里面飙出,几乎充斥了整个小山谷,鞭挞肆虐着里面的花草和林木,“噼哩啪啦!……”地声音不绝如缕,霎那间,残枝败叶噗噗坠地,落英缤纷,地上一片狼籍……
“进来吧,乾坤石的拥有者。”
被乾坤石突如其来的大动静搞得六神无主、惊骇万分的柳义耳中突兀地传来一个稚嫩男童的声音,极为平淡,又显得十分真纯,中气十足。
“啊!……是谁?……难道是见鬼了?……”,他顿时“噌!”地弹跳起来,四处紧张张望,发现周围依旧如之前一般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别找了,我就在你的体内”,淡淡男童声又响起,这一回柳义听清楚了,其来源正是乾坤石里面。
“有没有搞错?……乾坤石能够说跟我说话?……它刚才好象在说‘进去’!……可是自己那么大个,怎么能进到里面去呢?……莫非是以神识注入其中?……”
“呵呵!说对了,正是你们常说的‘神识’……”
柳义正站在那里,不断地揣测那个男童所说话语的含义,耳中又传来一句,似乎那个人就是他肚里的蛔虫,所想所做的对方都了如指掌。
“刷!……”地,他分出一缕神识,shè向乾坤石,刚一接近就被一股大力嗖地吸了进去……
“哗啦啦!……”,霎那间,柳义为眼前所见撑目结舌起来,只见——
他此时正置身于一个宽阔无比、目力难测的巨大空间,下面是由一块块岩石组成的大地;上面是如同平rì里司空见惯的高空,然而没有一丝云彩,显得格外的蓝;一个红sè的太阳悬挂在那里,不过给他的感觉是过于的暗淡,只是有一个明显的轮廓而已。
“小山海界的人类生灵,柳义,乾坤石当前的所有者,欢迎你来到模似乾坤构造里面,我叫‘赤子’,是这里的器灵。”一个全身笼罩在一团五彩祥光的七八岁模样的小孩突然浮现于前方半丈开外之半空中,双眼与柳义持平。整个人长得虎头虎脑,显得聪明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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