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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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福-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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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仔细看,根本也看不大出来。但是沈雁盯着它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拈起它,猛地一掀,——随着软垫被掀开,一只绣着怪异人物图案的香囊便就赫然出现在眼前!

    华氏见状一惊,脸上顿时羞愤成血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随着她话音,一只手蓦地将此物抽过去,华氏抬头一看,惊道:“子砚!”

    沈宓拿着这香囊,一张脸愤怒得变了形。

    丫鬟们也都从绣着的人物看出来蹊跷,个个羞得撇开了脸去,沈雁倒是神色未变,盯着沈宓动作,眼见得他将香囊打开,掏出里头一个半透明的大鱼鳔来,这鱼鳔已经精制成长条的薄膜状物事,柔软具有韧性。扶桑等人见之未明,黄嬷嬷却已然大惊失色。

    “这不是奶奶的!”

    这当然不是华氏的!沈雁也算是经过人事,前世她小产之后那一年里,就是靠这个避的孕。华氏与沈宓之间恩爱非常,又都极想要添子嗣,房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确切的说,这东西只有苟合通奸的人手上才会有!

    沈雁紧握着双拳,一颗心也开始微微发冷,看到这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香囊,许多不明的疑团忽然都自动解了!原来她一开始重心就放错了,刘氏的阴谋不只是下毒而已,她是要挑拨得沈宓与华氏产生矛盾,然后再趁机下手!

    “这肯定是刘氏放的!肯定是!”

    华氏激动起来,她是高贵且洁身自爱的千金小姐,婚后与沈宓虽则恩爱,却都是发乎真心真情,沈宓又十分端正,因而从无这些淫*秽取乐的玩意儿,先前这位置只有刘氏坐过,除了她还会是谁!她颇有几分不堪受辱,指着门外大骂:“我还当她是真心来赔礼,没想到这厮竟然这样羞辱我!”

    紫英等人也都个个咬牙切齿起来。

    沈雁将香囊递给黄嬷嬷,走过去道:“恐怕不止羞辱这么简单。”

    华氏抬起头。

    她转向沈宓:“父亲现在看到了,假如这东西不是我们提前发现,而是父亲偶然见到,你跟母亲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华氏愣住,脸上一片茫然。

    沈宓则是目光倏然一紧,将香囊死攥在了手里。(未完待续)    沈夫人看着镜中,说道:“要想不着痕迹,只有让她死得顺理成章。你就不能想办法,让她自杀么?她自杀而亡,才是最有利的事情,你我皆不用担干系,也不怕华家上门闹事,懂吗?”

    “自杀?”

    刘氏怔住了。

    华氏活的这么滋润,谁会相信她会自杀?

    沈夫人皱了眉,“可以逼得一个女人自杀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仔细想想!”

    刘氏默语,不敢再作声。

    回房之后她倚在床上又开始郁闷。可是这事由不得她偷懒,她不办好,沈夫人的钱她就拿不到手。她手上没钱,庞氏便还会借着别的事拿捏她,——等她有了钱,迟早也要把她弄死!让她再也没办法对她勒索敲诈!

    想到这里她浑身又滚热起来,就冲着这个,她又有什么理由懈怠?

    她跳下床,掀帘去到最东侧的阁楼上,推窗望着二房方向,每天夜里二房的灯总是亮的最早,熄的最晚,据说这是华氏下的命令,说是傍晚的光线最伤眼睛,所以每到夕阳收去最后一道光时,她们屋里的灯便点起来了。而直到屋里的人全部都歇下,那灯才会熄去。

    可是最近这些日子,华氏屋里的灯早早便就熄了,因为她借坑害沈宓来图谋华氏财产的事情令华氏耿耿于怀,沈宓因为心存愧疚,也羞于见她,所以这几日二人竟是分房住着。

    府里有人开始私下猜测二房里夫妻感情出现了危机,可是她却知道,华氏对沈宓的情意绝不会变,沈宓对华氏也绝对是一心一意,如果他们在沈夫人的压制下这么多年还能够保持着融洽恩爱。又岂会因为眼前这件事而伤了感情?

    沈夫人说的是对的,华氏只有自杀,这件事才算干净利落。而对于与丈夫感情极为深厚的华氏来说,要自杀的理由岂非真的很多!

    一个女人在什么时候会心灰意冷的死去?

    只有在她深爱着的丈夫不再爱她的时候,不是吗?

    华氏也许不会因为家财尽失而寻死,但如果沈宓放弃她了呢?

    她望着灯火通明的熙月堂,忽然笑起来。

    翌日早起。她与替她梳妆的秋满道:“二房里你可有熟悉的姐妹?”

    秋满顿了下。说道:“有一两个。奶奶是有吩咐?”

    刘氏抚了抚鬓上的华胜,叹道:“二爷和二嫂近日分了房,这都是因我而起。我深觉对不住他们。想请他们院里的人过来打听打听,二*奶奶如今究竟对我如何态度?我也好拿捏这份轻重,方不至于再冲撞了她。”

    秋满吐了口气,“原来是为这个。奶奶不必太纠结。奴婢听说二*奶奶最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她就是有火气也是当场就发了出来。事情过去好几天了。奶奶只要过去说两句好话,随便她说什么让她说便是,兴许就成了。”

    刘氏道:“你还是把人请过来问问的好。”

    秋满点头。遂到二房把跟平日来往的多的花蕊说明了来意。花蕊她们因着刘氏这事早受过了黄嬷嬷的叮嘱,原是不敢再跟三房的人往来的。听说刘氏要来给华氏赔罪,便就找了个借口,噔噔跑到正房去问华氏。

    正好沈雁也在。听见这话便就说道:“你去吧,问你什么你就照说便是。”

    花蕊去了。

    华氏皱眉道:“我是不打算听她赔什么罪。你搭理她做什么?”

    沈雁沉思了会儿,说道:“反正您的钱她又没坑走,她若要来,那就且看看她来说些什么。不过千万记得她给你的东西你万万莫收就是。还有她碰过的东西你一样别留。实在贵重的,就让人悄悄拿去验过再用。”

    华氏尚不知道那三万多两假银票的事乃是她的手笔,事后在屋里也没曾查出假票来,所以对刘氏当真是气了几日之后火气就消了许多。眼下听她这么说,也就不深究了。但是她嘱咐得这么煞有介事却又很是奇怪:“你说的她好像要来害我的命一样。”

    沈雁站起来,走到月洞窗下顿了顿,回头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哪。你是我亲娘,我当然要仔细。”

    逆光下的她面容虽然还微带着稚气,但是那双眼眸,却不知不觉变得深沉莫测。

    早饭后起了点风。在房里看了半卷书出来,原本还算明朗的天空就渐渐转阴,到午前传了饭,天空就下起了毛毛雨,院里的花木被秋风一卷,愈发显得秋意浓了。院子里平日悠闲漫步的猫儿狗儿到了这会儿,也都缩在墙根底下打盹儿。

    这萧瑟的气氛,似乎预示着接下来的日子必然会有些不太平。

    花蕊打三房回来便到了碧水院,把刘氏问的话都细细地交代了,沈雁听着都是些场面话,无非是问问华氏这几日日常起居以及精神状态,并透露着要来给华氏赔礼的意思。花蕊倒是机灵,只说了些二*奶奶并不记仇之类的话。

    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正常。

    但是事情到了这步,越是正常则越是反常。

    刘氏的每一步动作都具有她的意图,她叫花蕊过三房去,无非是投石问路,而当花蕊明确地告知她华氏的近况时,接下来,她只怕就会亲自打算到二房来“赔礼”了。——不接近二房,不接近华氏,她们要得手,谈何容易?

    不过她倒是也有些期待刘氏到二房来的作为,她若不过来,她又怎么将守株待兔变成瓮中捉鳖?

    午饭前正觉得今日菜式不合胃口,要去跟华氏说说即将有可能发生的意外,胭脂匆匆忙忙地进了房门,禀报道:“姑娘,昨儿夜里庞阿虎他们逮到了庞氏身边的丫鬟,这丫鬟是庞氏的陪嫁,昨儿晚上跟人在刘府后头与小厮私会,让庞阿虎他们逮着了。

    “她似乎知道蛮多事情,现在请姑娘示下如何做!”

    消息来的太急,胭脂也顾不上斟字酌句,直接把话说出了口。

    沈雁扔了筷子站起来,“人在哪儿?”

    “现在被庞阿虎带在坊外泥儿胡同一座空宅子里!”胭脂倒了茶润喉说道。

    沈雁推窗看了看外头天色,只见雨已经变大了些,但庞氏既然能凭着那把柄稳稳地拿捏刘氏,那就说明这绝对是件了不得的事情,她又岂能不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管刘氏是不是杀死华氏的真凶,她与她都还有一笔帐要算。

    “备车,我们去泥儿胡同。”

    她在窗前转了身,朗声地吩咐。“再悄悄去送个信到衙门给二爷,请他过来。”

    曜日堂这边沈夫人也没有午睡,她去了佛堂礼佛。

    刘氏在廊下站了站,看着门庭下一树李叶被秋雨浇得泛出片片冷光,活似一把把冰冷的小匕首跳跃在树梢上。她让秋满拿来了木屐,套着往二房去。

    她让秋满去请花蕊,不过是往二房里递个信号,探探华氏对此反应如何。自打胡嬷嬷她们被撵去庄子里,二房里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异己,她就不相信秋满去到二房,会没有人告诉华氏。但是华氏仍然让花蕊前来,这就表示秋满说的不错,华氏果然已经消了些火气。

    只要华氏肯让她进门,事情就好办。

    她记得上次到二房来时她的脚还是软的,心还是抖的,可是这次,她一点儿也不害怕了。她要的就是华氏的命!她要拿她的命换钱,等到她得了手,便没有人再能够牵制她,就连沈夫人也不见得再有从前那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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