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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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福-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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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的想法是,此人接下来应该还会再想办法筹钱。——不过这也是我的初步想法,未经论证,不能完全作为根据。”

    彼时沈宓百忙之中认真回答了女儿的问题,紧接着又揣着一叠公文出了门。

    哪家府上后宅里不死上一两个人?又不是正经主子,原本都惊动不到爷们儿,只是沈宓生性仁厚,与沈宣关系又近,又是沈雁在悉心求教,他才认真作了番思考。一个男人家成日里惦记着后宅之事总不是个事儿。

    所以剩下的事,还是得沈雁自己费脑筋。

    她在门外目送了鲁思岚离去,对墙角滋生出来的一丛绿油油的茅草发起了呆。

    “你在这儿干什么?”

    有声音充满不悦地从后头传来。

    沈雁侧转身,面前身量半高却挺拔俊秀的少年,他负着双手皱着眉头,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是顾颂。

    “我送鲁思岚啊。”沈雁道。她现在可没有跟他斗嘴的心思,她必须解开这个谜团,然后查出这个人究竟有多缺钱,有没有缺钱到需要图谋华氏大笔嫁妆私己的地步。

    顾颂看着她那双紧拧在一起的眉毛,掩口清了下嗓子,木木地道:“我听说你们家出了点事?”

    虽说沈家防得严,具体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他们家死了个姨娘的事他还是知道的。不过他也没把这事当成多大事,因为后宅闹出人命官司来这简直太寻常了。他之所以这么问,实在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跟她聊天。

    自打沈雁并没有趁火打劫,而是拿帕子包着他的斑指还给他后,他决定缓和一下跟她的关系。但是他很少跟人聊天,就是跟韩稷在一块儿,也常常是做些下棋钓鱼这样不用多说话的事情。他从前是不屑,看不上那些低级而俗气的人。而现在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不会聊。

    “是啊。”沈雁点点头。又抬起眼瞒他:“你倒是消息灵通。”

    一个男儿家关注人家内宅之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顾颂脸上热了热,转而瞪了她一瞪。她一把嘴不损人会死!

    但是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看着她依旧蹙着的眉头,他也略微地将眉蹙起道:“你有难处?”

    沈雁嗯了声。

    顾颂面容缓和了些,将负着的手松开来,冷冷地摇了几下扇子。说道:“说出来,我帮你办。”

    “你?”沉浸在思绪里的沈雁听到这句话。猛地挑高了尾音反问。

    顾颂一张脸沉下了。

    察觉到伤了人家自尊,沈雁连忙干笑了两声掩饰。

    她倒不是瞧不起他,抛开他肚里墨水不多这点,人家可是堂堂的荣国公府小世子。走出去护卫成群威风八面,论实力论号召力都是杠杠的,在很多时候他所具备的这些外在条件其实比起她这一肚子墨水的高官小姐来说有用得多。她怎会瞧不起他?

    只是眼下她头疼的这事,他又怎么插得上手?

    “算了。我自己会处理。”她摆了摆手,说道。

    顾颂冷哼了声。

    别了他回到房里,胭脂走进来,禀道:“奉了姑娘的命令,这几日咱们几个暗中查访,倒是也发现了几个手头缺钱的,比如说长房孙二婶,太太院里的曾嬷嬷,咱们外院里的宋且,但这些人借的数额都是极小的,不外乎三五两银子。而且太太那边也都盘查过,这些人都无杀人动机和时间。”

    沈雁沉吟了下,说道:“那你再去查查,四房里近来可去过什么外人?”

    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也许沈宓的推测可以作为一个方向。

    秋桐院里的人既然已经被确认在案发之时都身在四房正院,那么反过来说,那就是凶手作案的时候秋桐院的确是没有人在场的,如果不是本院的人,那么外院的人怎么会熟知伍姨娘放置首饰匣的位置,并且在林嬷嬷到来之前那么短的时间里带着钱财撤走呢?

    必然是此人去过四房,对四房较为熟稔,甚至有可能还去过秋桐院伍姨娘的房间,伍姨娘将首饰匣子就放置在妆台下,本来就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这人去找伍姨娘的时候无意碰见,甚至因为在四房里走动得多,无意中听得这么个消息,是很有可能的事。

    胭脂听完沈雁的吩咐,却没有急着下去,而是先行想了想,说道:“那日在打听四房事情的时候,倒是听秋桐院的杜鹃说过这么一嘴儿,说是在伍姨娘伤重在床的时候,三奶奶因着是她带的人过去打的,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曾遣琳琅去探望伍姨娘。”(未完待续)

    ps:没想到大家对四房的事都有反应。

    理论上说,伍氏是个相对成功的侍妾,陈氏是个失败的元妻。

    至于沈夫人对陈氏的态度,多多少少还有点陈氏当年欺负了丘家人的影子在内。

    沈宣的心结在于,他结识丘玉湘的时候确实已有婚约,婚后他跟陈氏请求给丘玉湘一个名份,陈氏明面上答应了沈,结果等人家来了,却又暗地设局将她**给了下人奴才,害得人家被迫嫁给奴才远走高飞。所以沈宣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

    当然沈宣的性子是有些偏激,老幺嘛。    可是无论怎么说,都可以证明在此时的沈府里,正有人急缺着钱财!

    “你怎么了?”

    华夫人卸了妆,见她神色忽明忽暗,不由起身探了手到她额上。

    沈雁回过神来,福身跟她告辞:“我有些累了,明日再来陪舅母说话。”

    华夫人点点头,目送了她出门。见她背影匆匆消失在院门外,不由含笑叹息道:“佩宜不说我还没发觉,她昨晚那么一说,我如今倒真觉着这丫头已经偷偷长成大人了。你看她顾盼之间眉眼里那股慧黠和机敏?我们**岁大的时候,可远没有这么出息。”

    丫鬟扶疏走上来,亦笑道:“太太说的是,这也是我们姑太太的福气。”

    华夫人眼底露出些欣慰之意,良久后她叹道:“这丫头出息,佩宜总算也好有个帮手。”

    沈雁趁夜回了房,一个人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了半日,然后叫来胭脂青黛,“你们这两天仔细打听打听,看看各房里谁家出了事,或者急需要用钱什么的?从主子到奴才,都给我打听回来,尤其是那些跟别人借钱的,千万不能漏了。”

    胭脂青黛对视了眼,说道:“姑娘为何对伍氏这事这么上心?”

    “我不是对她的死上心。”沈雁叹道。但又无从解释,只得闭了嘴。

    好在丫头们都还听话,见她半含半露地,猜想是不便说,也就乖乖地下去办事。如今她们已经习惯地对沈雁的命令绝对服从,因为她们知道,二姑娘是绝不会做无聊且没有目的的事的。

    但是这一次,沈雁自己却没有什么信心。因为伍氏这事隐隐约约联系到前世华氏的命运,且不说跟死因有关无关,至少关乎于她那批丢失的嫁妆!正因为事情太大,责任太重,所以她很怕很怕再出错。

    不管怎么样,华氏的命要保住,她的钱财也一文都不能少!

    沈雁私下在暗查着蛛丝蚂迹。这边厢沈夫人也没有放松。伍氏这个事平白给她添了麻烦。为着个姨娘这么兴师动众,在沈家兴许是头一回,若不是因为华夫人母女刚好在此。为了让她们落个心安,她又何苦来哉?

    沈宣杖杀林嬷嬷当时她就得知了消息,他为了丘玉湘那事恨着陈氏她知道,丘玉湘是老丘家的人。陈氏明里答应给人家一个名份,暗地里却做出那种事。也不想想把她这个当婆婆的脸面搁在哪里!所以这些年她也恼着陈氏。

    不过这些陈年往事也就不消提了,到底这次沈宣闹的过火,她这做婆婆的还是得给陈氏原配的体面。这几日除了督促下面人追查伍氏那案子,她便日日间抽空上四房里去宽慰宽慰陈氏。再就是也因为沈宣在陈氏面前的放肆而罚他跪了一夜祠堂。

    消息当然也传去了陈家,陈家派人来问了问,倒是陈氏自己挡了回去。

    四房这命案一出。华夫人带着女儿倒是不便走了。好在京城她们也熟,沈府也不是头回来。再者四房里的事到底与二房没什么关系,除了礼貌上应该留下来等事情有个结果,其余倒是也还算自在。于是抽空回了趟老宅看了看,剩下的日子倒是大多呆在沈家。

    事务最多的还属四房这边,林嬷嬷被打死的翌日就拖去葬了,本该是要拖去乱葬岗的,陈氏让人买了副薄木棺材装了她,又花二十两银子在城郊买了块地落葬。沈夫人后来知道了,让素娟把这银子补了给陈氏。

    白栀哭得死去活来,但终于还是让沈宣赶去了庄子里。

    陈氏完全无法阻拦。沈宣跪了一夜祠堂回来,不但对她再无好颜相向,更是以她心性歹毒治家无方不配为母为由,要将沈葵与沈莘都皆带去他住的西偏院亲自教养。陈氏虽自病中,但儿子却是她的命根子,她抓起桌上一只两尺高的大座钟砸过去,沈宣额头便豁了口,突突地冒着血。

    陈氏还要再打,春蕙连忙拖住她。却又拖不住,还是沈莘哭着冲进来抱住她,她才又瘫倒在地,咬牙流泪道:“从今往后,谁要敢动我的莘儿,我管他是谁,一样要他的命!”

    沈宣闹她不过,只得拂袖而去。

    沈夫人这次想是也气得紧,并没有插手。

    沈宓也甚气恼,好几日不曾理会这些事。

    自此夫妻二人分居两院各自为政,关系明面上仍在,但实际上已形同虚设。

    陈氏虽还挂着四少奶奶的名头,但早已成了下人眼里的下堂妇。不过她又要强,娘家那边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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