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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脑早已昏去，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双眼不时的睁开，闭合，再睁开，再闭合！就好像上了发条一般。
原本墨绿到极致的双瞳开始发生了变化。
右瞳的墨绿随着眼睛睁眨的次数而慢慢的变淡，但是左眼的墨绿好像吸收了右眼的墨绿一般将颜色浓度提至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之后又转而进入了蓝色，一种特殊的宝蓝色。
那种宝蓝色，就连西方人的眼瞳都难以与之相提并论。宝蓝色的眼瞳此时开始浮现出一种普通人所没有的花纹—黑色十字。
黑色十字的尾部一直延伸到虹膜和巩膜的交界处。
不知过了多久，右眼的墨绿色已经尽数消失，恢复到了正常人的眼瞳。而左瞳不知何时将那宝蓝色穿过了巩膜直接进驻皮肤。整个左臂早已被这种宝蓝色所覆盖，唯独指甲还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年的身子逐渐恢复到了常人的状态，连带着血液的颜色也恢复了红色。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时光返回。时间回到了昨天自己刚醒过来的时候。只是这次比昨天似乎更虚弱了。浑身虚弱到连呼吸都觉得费劲。而且每次呼吸都会感到一阵胃部抽搐的痛。
滴、滴、滴……本以为自己会被痛死。但是当听到一边仪器还在安稳的发着滴滴滴的声音，小小的显示器上划过正常的心电图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没有死，还活着。但是突然他又苦笑，好像自己现在这种状态真是生不如死。
整个人就好像是废人一般。
妈妈的经济负担……妈妈会因此欠下了一屁股债吧。一想到自己住在医院，而母亲还在外面操劳。
少年心痛的泪水溢出眼眶，盈满，而后如断线珠子一般滑落下来……
一个星期后。
按照医院的说法，少年已经尽数康复痊愈，可以出院了。
在登记离院的时候自己好像做梦一般还没有回过神来。
身体，恢复的似乎有些变态！
这是少年最直观的感受。最让人匪夷所思的就是之前自己虽然也很健康，但是却没有像现在这样浑身都充满力气的膨胀感。原来自己是因为读书而有些重度近视的，但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需要那种叫做眼镜的东西了。视力好得让人难以置信。因为他确实能感觉到，就算远在千米以外的极其微小的东西，只要自己愿意，都能看到。
而自己的嗅觉，也变得十分的灵敏。似乎世间存在的所有有味道的东西自己都能够闻到和分辨。
少年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下午要去学校。你已经拉下好久的功课了。再不好好的补一补就跟不上了。这样期末考试怎么能考出好成绩。”这是刚才母亲来看望自己的时候说的话。
似乎对于住院费和手术费的问题母亲只字未提。
他知道如果不是母亲愿意自己说出来的话，就算自己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不知为何，自己明明变得比原来更好了，更强了。但是却感觉莫名的想要叹气。
“咕”，少年的肚子叫了。
“饿了么？”少年单手捂着肚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医院距离学校并不是很近，这里又没有公交车站，只能自己一路走到学校。但是距离上课时间也所剩不多，专门停留下来吃顿饭肯定来不及了。左思右想，少年决定买了点饼干和一瓶矿泉水，边吃边走。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距离学校最近的一个交叉口。
“咕”，少年的肚子又叫了。
刚吃了一包饼干，怎么又叫了？少年摸了摸肚子，感觉连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饱的感觉都没有。就好像，就好像根本没吃过东西一样。
与此同时，刚才的那种充满力气的膨胀感已经消失了，转而是无穷尽的虚弱与无力，像巨大无比的大山朝自己的身上压了过来，重的连喘气都痛苦无比。
不是刚出院么？难道又病了？少年有些惊恐的眼球发颤。他不能再给自己的母亲添加负担了。也就是说，他不能再去医院了。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强忍着饥饿朝学校走去。
“铃铃铃”，下午放学的铃声响了。
“你怎么了，小伤，你都睡了一下午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作为少年的同桌，石原此时正担心的看着莫小伤。
以石原对莫小伤的了解，莫小伤绝对是学霸一类的人物，不仅上课认真听，而且功课作业总能在最快的时间消化吸收和解决。而像现在这样一睡就是一个下午是绝对没有过的事情。
“咕”，莫小伤的肚子又叫了起来。
“肚子饿了么？”石原问道。
“好像，是的！”莫小伤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太饿了。
“我这里有饼干。你吃吧！”石原翻了翻课桌洞，然后找出了一包还没拆封的饼干递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自己太饿了的缘故吧，或许中午那包饼干还不够！”莫小伤这样安慰着自己。
“谢谢！”莫小伤说完直接一把抢过石原的饼干，然后扯开包装，抓起几片饼干一把塞进了嘴里，然后疯狂的咀嚼。
“你吃慢点，喝点水！”石原看着满脸的惊讶，但是也不忘递上水。
莫小伤接过水咕嘟咕嘟的就往嘴里灌。
风卷残云的一包饼干没想到平常要用五六分钟才能吃完的如今一分钟不到就吃完了。一种稍稍的膨胀感让莫小伤感觉踏实多了。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太饿了。
“一起去吃晚饭吧，小伤。学校边上新开了家饺子店，我们去尝尝看，就当你出院，我请客！”石原笑嘻嘻的从课桌洞里取出耳机然后挂在脖子上。他就是那个当时来医院看望莫小伤的男生。中等身材，小小的眼睛。他是莫小伤唯一的朋友。
“谢谢！”莫小伤点点头，脸色略显苍白。
石原笑了笑，便将书本作业一股脑的塞进书包拉上拉链，然后拉着莫小伤就往教室外面走。
“还饿么？”一边走，石原一边问道。
“比刚才好点了！”莫小伤淡淡的笑着说。
吃过饺子，已经很饱的莫小伤感觉力气稍微恢复了一点，这下是完全放下心来了。
“下周要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小伤？”石原付了饭钱，然后和莫小伤一起走出了饺子店。
“除了后来没去学校学的部分课程，前面学的都没问题。”莫小伤很肯定的点头说。
“后面的那些笔记我有给你去复印过一份，你等下！”石原说着，便卸下书包，然后从包里拿出几张复印好的纸给了莫小伤。
“谢谢！”莫小伤心中感动极了。全校也只有石原会这样担心自己和为自己做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了吧。
“好兄弟，说这话客气了不是？”石原一巴掌拍在了莫小伤的肩上。
“啊”，石原吃痛的叫了一声，然后半开玩笑的说，“你肩膀好硬！你住院的时候给你注射什么壮身健骨的大补药了？”
“我也不知道！”莫小伤无奈的摇了摇头。
转进一条小近道，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颗不知哪里的子弹朝着两人飞去，只是转瞬间，子弹已经飞到了距离石原还有五公分的地方。
第三章 真是软蛋
readx；要死了么？
这是石原的第一反应。
“啪”，一记轻响声传进了耳中。
直到过了好几秒钟，石原才颤巍巍的睁开眼睛。而眼前的景象却绝对是让他感动和惊恐的。
石原感动的是，此时莫小伤正横在自己面前，他把背影留给了自己。莫小伤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子弹并没有击中自己。
他惊恐的是，当他探过头朝着莫小伤面前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莫小伤此时正一把握拳。
莫小伤什么时候有这么快的速度？他怎么没有流血？
“你……你没事吧，小伤？”石原吓得说话都有些舌头打结。
“我……我……应该……没事吧！”莫小伤有些苍白的脸孔，显然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
徒手接子弹？我还是人？这是莫小伤第一个想到的问题。
莫小伤握拳在空中的动作一直僵持了十几秒钟，才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的回过神来。
他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然后手一松垂了下来。“叮呤当啷”，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发了出来。
莫小伤定睛一看，子弹！那是手枪子弹，自己接住的居然是手枪子弹。
仿佛静止的时间在这一刻骤然加快，莫小伤的惊恐让他一时间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他呼吸急促到了极限。
眼看他就要双腿发软晕过去的时候，石原急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扶住了他。
“小伤，你真的没事么？你脸好苍白！”石原轻声说。
看着地上的黄铜色的子弹，石原也是吓得不清，脸上的苍白也还没有彻底退去，仅留了一丝的血丝。
“真是软蛋啊。”距离两人不远处出来了一句“应景”的声音。声音有些浑浊，但却透着一股少有的坚实。
那人双手插在口袋里，渐渐的步进了两人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全身都充满黑色的人。黑色的西服、黑色的领带、黑色的西裤和黑色的皮鞋。
男人不紧不慢的走着，好像散步一般。只是皮鞋跟和地面相互碰撞发出的踏声仿佛重锤一般锤砸在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