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一个完璧之人,然而,世无完人。如今,生死不知,亦不知在何处?
“你若是不喜欢我们便回程去。”
“好。”
回去了太子府就遇到了紫捷等人,琴师自己回退了。
“王爷,至今毫无玉公子消息。”紫捷说道。
经过刚才在外面走了一程,往日失态狂吼的人现在多了几分安静,坐在那看着地上的几人。是我自己弄丢了他,找不到,我能怨他们作何?这不是咎由自取吗?自己送他入土何必后悔呢?慕容策。
“你们将大皇子与二皇子送走吧!另外,让华子也将陇天带走吧!”
恭苏微惊,这话里为何听出了几分认输,抬头看去,那一眼失落沉在眼底,似乎再也填不去。
一夜星空灿烂,满院桃花,院中男子坐在那轻手扶着七弦琴,月华落在身上丝毫不知。
曲子哀怨、掺着后悔、痛苦。
不时,慕容策一身紫杉从院门走入,看着认真弹琴之人。
这就是断情吗?本为你谱一曲宠妃,却哪知词未完你却离去给了我一生断情。那日坐在窗前琢磨我心的你今日又在何方?还会哼起那首词吗?清风。
“铁树回顾花开 倾覆一杯 情毒停足停足惊鸿影孤。”琴师跟着调哼着断情词的最后几句,他能参透其中的寓意,也能理解这写词之人的心。
“琴师,你为何深夜不歇息?”慕容策上前问道,声音仿佛如冰之凉似乎要融于这伊人离去的寒夜之中。自从玉清风离去,整个人半疯半醒一个月的时间,缓和一个月接受事实,再一个月伴着琴师填写断情,虽早早知晓这唱出时会牵痛心,今晚,也没能避免。不提此事,转开了话题。
恰是琴声尾处,闻声之人停指,一脸平静风雅,道“只有夜深人静时方才会清楚自己的心,包括,这一切。”
冷霜的脸上划过片刻落寞,片刻归于一点墨之笑似是要臣拜在这颠簸的宿命,慕容策微笑,道“我倒觉有时小看了你,看的比任何人清楚。”而我自己总以为自己看的清楚,总以为那日失去他也不会痛苦更不会后悔,可现在才知道,都是自以为是。
“呵呵!太子你将你的十一弦桃花琴送于琴师我,可好?”第一次见到那琴是在讨论断情时,初见便喜欢这副琴。想着要离开了,得不到拿走一样东西也好。
“此琴是为清风而作,我无法送你。你若是喜欢,明日便吩咐人为你做一副。”此琴十一弦寓意为一生一世,取自桃花木寓意为他一人。他剩下的东西不多,这琴不会送与任何人。
慕容策如此坚决,琴师面色微微一变,却也不该风雅。起身看向皓月下俊美无双却又冰霜满脸的人,问道“你为何如此执念?”
“并非我执念不放,而是,他是我一世的牵挂,无论生死。”慕容策问过自己如若再给他一次机会,再回到元宵是否会放下一切救他,他愿意。然而,醒悟都是在大悲之后。
琴师了然一笑。
琴师一笑惹得慕容策直直看着他,或许熟悉那笑里的半分潇洒,竟然撩起他心中一片涟漪。琴师与玉清风不同,琴师的笑看着雅气风华,而玉清风的笑却始终带着一点冷清。如若没有玉清风,琴师或许是一个很好的知己。
注意到慕容策的视线,琴师微微侧头看去,双眸里平静无奇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
安静的夜就像那湖水一般无风无澜,游走在两人之间诡异的情愫慢慢侵蚀那两颗淡然的心。月好人好琴好,不正是良辰美景吗?可惜人错了。
“琴师。”静谧之中,那月华笼罩着慕容策,却在空气中飘零着一声呢喃。
琴师含笑起身与他对面而立,这种宁静舍不得去打扰,也舍不得去荒废这美景。伸手捧住慕容策的脸庞,含笑打量着他。
两人身高相近,这般看着也不难。
“太子,或许,你可以试着放开。”
慕容策没有变化只是看琴师的眼神很柔和,柔和的跟冬日树丛之中的阳光一般要将这人融化,然而眼里却是另一张含情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启动危机公关,头痛
第2章 错位
凤渊三十年六月六日,新皇上位,改年号为璟榛。
新皇上位第一道圣旨便是封菁王爷玉清风为千月王,与皇同尊。
封秦墨烟为睿妃,掌管后宫之事。
封方重为右丞相,旧丞相于元月二十日离世。
封去世的暖妃为古德太后,帘妃为骨颜太后,皇后为徽泽太后,旧皇为浩厉太上皇,居大明宫。
封玉清境为护国大将军,如其愿镇守边疆,日夜伴黄沙。
这日,慕容策一身便装随着贴身公公季莲带着厚礼去了玉府。那时,玉清境、玉连觉都在,而玉清凤如玉清风之愿入了七王府,玉清城不便出来。
现在再见,三人都不再是从前那般。
“玉大人,清风在时性子不好,他所犯下的错我一人替他担着。还望你别再计较灵堂一事。”慕容策和颜悦色的说道。当年的确纵容了他闹灵堂,时过境迁,倒觉是不该。
“微臣从未与他计较过,皇上也不必替他弥补这些罪过。”让他离开不过是不想让心纠结,看着他难免会想起夫人死在他手里的事情,还不如不见。那知,如今,人都没了,想来,这心里一酸,老泪再次含在眼里。要这些称呼又有何用?人都没了。
玉清境瞧见玉连觉心疼,过去扶过他坐下,安慰道“爹,你别伤心了。清风只是不见了,说不准,人还好好的躲在某个地方与我们玩笑呢!”
去边疆,如他愿,护他一心相护的人的江山。那晚的纷乱他全部都知道,那一箭还能活着吗?如此狠心的人不愿救他。现在在这里假惺惺的做什么?
季莲看了看玉连觉也没说话。
慕容策知晓他痛苦,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些人不会原谅自己,对自己还如此有礼不过碍于他的身份罢了。
“玉大人,你辞官的折子我已为你批下。这些补品就当是清风送你的。”
玉连觉心痛的摇头。
玉清境转身时却见慕容策双膝跪下,众人全惊。
“无论清风在何处?是生是死,我都会将他找回来,然后,带去看你。请您放心。”当初从他手里接过的人,也在白夫人灵前答应过保护他一生一世,这辈子还没完,他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白雪四季的雪山桃花林里,一位白衣老人把酒看着眼前一夜之间开满再不谢过的桃花林,呢喃道“清风,你现在可尝到了相思之味?若是,当日随师父会来,又怎会死在乱箭之下?”
心痛如刀割的柳卿兮苍白的青丝迎着这满林桃花,当年他说这桃花林百年都开花是有血咒,若是开花便为血色。而如今,他人走了,这桃花林开了,真的是血色。可曾料到,这里的桃花会为你而开。而你,却再也见不到。
愤痛之人扔掉酒杯挥出白袖揽起满地血色桃花,入魔般的怒吼,震落无数。
为师怕你走上你娘亲的后尘,狠心隔绝你与外界的联系,那知,老天竟要如此玩弄你,终逃不过情爱二字。死于非命。我的清风。
“啊!!”
在某处的房间里,一位男子正在房间里沐浴,如桃花瓣的皮肤半露在外面,燎烟缠着他。半刻,伸手将身后的青丝揽到前面,露出后面脖颈上艳红的一个“煜”字。
不时,门被谁打开了。一位黄衣男子端着衣衫走了进来,看着那边的人说道“倾画,衣衫我放在这里。”
千倾画闻声,惊慌的转身看去,露出如名一般的绝世之貌,道“太子,请你出去。”
萧玉暮寒那时也正看去,便瞧见了那恍如仙鸿转身时的幻真幻假一面,不似仙子却胜仙子,冷清的双眸恍如星河之水点缀一般。比起当日初见,今日多了几分醉意。可,这是自己的地方,他也是他的主子为何进不得?
反而放步向他走去,千倾画不知他要做什么,慌张的伸手掩住自己,咬唇低下头去,道“太子。请你。”
可话音未完,双肩上便附上了一双温暖的手,惊得想挣扎,可却丝毫睁不开,惊慌的说道“太子,你做什么?”
看着这人如此闪躲,萧玉暮寒有些不悦,愤怒的用手拾起他的下颚,让他看着自己,道“倾画,我是你主子。你可别忘了,你是我萧玉暮寒的男宠,我碰你又如何?如今,你还想为谁守身如玉?嗯!”当初这人嫌弃自己把自己好心拾起的灯盏扔掉,就为了一个人。后来,他推开自己,也为一人。现在,好不容易得到手了,为什么还不许自己碰?
冷清的眸子里含着惊恐无助,热水里的身子感觉冰冷无比,喑哑的说道“倾画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太子。”
“是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我救的。”说完,愤怒的将人从水里打捞出,不顾他全身赤裸扔到了床上去。
千倾画被打捞起时才觉今日完了,以前推托了无数次,看来,今日是避免不了的。这人说他是他男宠,跟随他五年,可他一点也不记得,与他一点感情也没有。被扔到床上,惊慌的拉过被子盖着身子,看着逼近的人说道“太子不嫌弃倾画奴才出身,心里自是感激,可,你我都是男子。”
“倾画。”萧玉暮寒凑近叫了一声。在他身旁笑的如画沉醉时可知你们都是男子,当你在他身下承欢时,你可知你们都是男子?如今,救你一命的我面前,你却说,我们都是男子?我想问,我与慕容策究竟有什么不同?竟让什么也不记得的你还想守身。
眼前人英俊无人可比,如影的双眼看着简直就觉是银针对着自己的身体,随时都可能刺破肌肤。他不明白,他的主子为什么要如此做?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在失忆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里对他畏惧又尊敬,他毕竟救了自己一命。可,他想做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发生,哪怕,他们真的是那关系?
“倾画,你是我萧玉暮寒的,所以。”扑身上前,捧住梦求已久的脸颊,亲吻那曾经碰过另一个人的唇瓣。品尝过无数,还是他的最好,是不是因为很喜欢?
“嗯!”千倾画伸手挣扎,如果他真是他男宠,为什么此刻会觉得不舒服?而且,很难受。他曾经以为这样会很不一样,可他错了。眼角不经意间落下一滴眼泪,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像他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