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眼睛的青年轻轻的笑了起来,问道:“什么事情?”
春秋不败说道:“属下去请紫熏浅夏,可是她说并不想出来,只想在洞府之中潜心修炼。”
青年想了想:“可是又说是谁请她的?”
点点头,春秋不败说道:“说了,但是她说魔君早就和魔后不管事情了,断不可能再去请她喝什么茶,而且。”
听到这话仿佛觉出几分有趣来,绿眼睛将手里的笔放下,身子向前倾去,好笑的问道:“什么而且?”
他比之自己的父亲脾气好上太多了,然而却不像是母亲那样有着女性的温软,这是个大家公子一般性子的人,所以他真的是很少生气,也难得生气。
所以即使是春秋不败对着这位小主子的时候,总是很意外的脾气态度格外的好,大抵便是因为知道这位是个难得生气的人。
“她说若是殿下想请她出来,便可直接说出来,像是上次什么魔后、魔君那样的借口,她是断不会再听了。”说完春秋不败笑了起来。
这件事情,在魔宫之中算得上是公开的秘密了,魔君,不,大概应该是叫做前魔君杀阡陌和他的妻子多年以来只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长大以后变成为魔界现今的魔君了。
新的魔君比之杀阡陌这个坏榜样要好上太多了,虽然也是个不喜欢闹事,没有什么上进心的人,可是好歹是个会管事的主子了。但是这位魔君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反正等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了,这位新魔君已经莫名开始喜欢没事找事的约约在魔界当中静修的紫薰浅夏了。
“哈哈,她既然早就知道,怎么不出来?”绿眼睛的魔君说道,他总是不会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一样,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副笑着的样子,这样与长留的上仙笙萧默有些相像,但是魔君似乎真的是没心没肺。
这点可以从小看出来,那时候魔君还是叫阿宝这个小名的,但是从不喜欢和旁人玩耍,即使是个小孩子却从不会去交往朋友,他总是微笑着看着众人,一副自己也很高兴的样子,这点魔后或许从未看出来,因为她的孩子总是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个平常的小孩一样,至于杀阡陌,这位前任魔君一生在乎的东西真的是没有多少,阿宝是他的孩子却也只是孩子,他或许察觉到了,却从不点破。
不过大约魔宫里面的人都是知道那位紫薰浅夏是有点不一样的,魔君会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好态度,却不会对哪个冷淡的人像是这样的积极纠缠。
“这,属下不知。”春秋不败说道,他的眼睛扫过了青年的桌子,上面的画还未干透,不过却足够他看的明白的了,画上的人是个长衫女子。
春秋不败低下了头,他这个动作很容易便让青年看见了,他低下头看了看桌子,露出一个明白的神色:“这是我画的那个紫薰浅夏,怎么你觉得不好看。”
“殿下的丹青尚好。”
点点头,将画卷提了起来,提给了春秋不败,绿眼睛说道:“将这个送给她,就说是我相见她的礼物,还请她必来相见。”
春秋不败接了过来:“不等画干透了吗?”
“干透?”摇摇头:“用不着干透,你不觉得这样看起来,我显得更真诚一点吗?”
不觉得。可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的,春秋不败点点头将画卷老实在提在了手里,然后施礼后便出去了。
绿眼睛的青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的名字其实上说不上好听的,古怪的姓氏,不这只是他的母亲以为的姓氏,在魔界人们取名字向来都是很随意的,可是他的母亲却还是从习凡人的礼节,将自己丈夫名字里面的头一个字留给了自己的孩子,然后取名为——杀陌都。
大概真是因为这个姓氏实在是太古怪了,他的母亲想了很久也只能将两个人的名字取一个字组合成了自己孩子的名字。
魔都——陌都。
奇怪而难听的。
陌都在很小的时候见自己的母亲并不多,稍微长大了一点之后便自己去找暖都了,再大一点之后他想找也不能找了,魔君将他送了出去,美其名曰为学艺,但实际上只是为了和妻子两个人相处,这位新魔君在小小的年纪跋山涉水回道魔宫之后,看见的是空空如也的房子,从此便再也没有像是之前那样要像自己的母亲了。
陌都在那时候便知道,原来母亲并不是自己的,她是父亲的。
然后。。。或许那时候起,他便想着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在陌都的记忆里面对着紫薰浅夏的记忆很是淡薄,但是也格外的记忆深刻,他甚至到了现在还能想起那个女人笑话自己的样子。年轻的魔君闭了闭眼,那时候是他这一生当中唯二的一次哭泣,就连原因也是幼稚而简单的,然后还被这个女人毫不留情的耻笑了一番。
说生气吗?陌都回答,他不会生气的。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但迄今为止是没有一件事情能够让他生气,而后让他开心的。绿眼睛青年看见自己的父亲、母亲或许会开心,但那时不一样的,魔君知道自己想要的快乐并不是那样。
他想要和父亲杀阡陌看着母亲那样,只是瞧到一片衣角也很是高兴的。
陌都在面对着紫薰浅夏的时候,大概是和旁人不同的,青年总是喜欢看着这个女人说话,期望着她能有一天不拿着那个簪子,期望着她能像是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话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叫紫薰浅夏吧?”刚刚当上魔君的杀陌都说道,他毫不客气的做了下来,但是那漂亮的动作就像是主人请他坐下的一样顺理成章。
“你的名字可真是奇怪,”魔君摸摸自己的下巴,“有种俗气的感觉,你觉得呢?”
女人却只是瞟了他一样,仍旧看着自己手上的簪子,神色一如陌都儿时的记忆。
“你这是不记得我了吗?大姐姐?”青年眨巴着眼睛,好笑的问道。
女人终于转过了头,她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脸庞,儿时的陌都还叫做阿宝,他长得像是自己的母亲,脸上的五官秀气得像是个女娃娃,长大后得陌都谁也不像了,但是却有着自己父母的影子,一如每一个孩子一样。
他长得远远不像杀阡陌那样美艳无双,或是母亲那样温婉秀丽,陌都的确是个美男子,但是不像是自己的父母任何一个,他五官漂亮,气质俊秀,足够让人一眼就记住他,然而永远也看不清他。
“你和小时候的样子不太一样了。”紫薰浅夏说道,她眉眼淡漠,在陌都看到她也一样和儿时见到的不一样了。
年轻的魔君笑了笑,他说:“那你这是不认识我了?”
这位曾经的上仙摇摇头:“怎么会不认识,你虽然不像是你的父亲,但是练的却还是他那套功法,魔气如此之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谁?”女人淡淡的说道,甚至没有抬眼。
这话却还是让跟前的人笑了,不过也是他从来没有不笑的时候。
“你真有趣,以后也想看见你。”他笑眯眯的说道,然后站起了身子。
“浅浅,明天再看你。”他乐呵呵的说道,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带着身边的一群属下又离开了。
至于他说的那两个亲昵的字眼,当事的两个人都毫不在意,紫薰浅夏只是微微抬眼看向青年白色的衣袍,他的发色深紫宛如墨黑,若只是看着背影的话,风流倜谠、潇洒无情,像很多人然又不像很多人。
杀陌都。。。
长留的堕仙,闭了闭眼。
“这是殿下送过来的画,刚刚画好便让送来了。”春秋不败说道,他手里还是原封不动的提着那副陌都画的画,样子老实得很。
老憎入定一般坐着的人动了动,女人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很是美丽泛着幽幽的紫光,动人心魄。
“他这又是在干什么?”紫薰浅夏叹气说道。
“殿下请你应约。还望收下。”
春秋不败递上手里的画,他见人并不想收下,于是将画卷摊放在了石桌前面,然后很是有礼的有告辞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做这些事情了。”紫薰浅夏望着春秋不败的背影说道,真的是一切都改变了,不会爱上人的白子画居然也喜欢上了自己的徒弟花千骨,不惜放弃长留掌门之位;魔君杀阡陌也早就娶亲生子,连他们的孩子也都长大成人做了新的魔君;这位心心念念想着魔君统一六界的春秋不败,居然也会围着小主子整天转悠,做的事倒是像是杀陌都的管事。
而她自己?
堕仙不语,她垂下了眼睑,看向了自己的衣袖里面,那里面是她看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簪子,可是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拿出来了。
我爱了他数百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了面前石桌上的东西,那里面是个女人,很是眼熟,很是美丽。紫薰浅夏望着她看了很久,然后才忽然惊觉,这是她自己,可是里面的人却带着她毫不熟悉的微笑。
有点像是这画画的人,弯弯的嘴角,弯弯的眉毛,谁都看得出里面的人正是在高兴的。
“这画的是谁?”她轻轻说道,然后伸出手来要将画卷卷起来。
“我还从来没有再看见你笑了,这是因为我长大了吗?”青年捻着一只花走了过来,他身上穿着还是一件白袍,可是上面却画满了桃花。
整个人都像是在花林里面走出来一样。
女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她静静的呆了几息。
这还是个很微小的动作,谁也不能察觉到,就像是一朵浮云飘过,一洙水滴落下,或是一乘微风。反正大概这世间只有女人才知道。
她微微勾起了嘴角,连笑纹尚且没有,静静的开放在了画前。
“殿下这是喜欢那位吗?”蓝色的美人鱼问道,她水蓝色的眼睛倒映着青年的脸庞。
陌都回看了她一眼:“怎么说?”
他话里面没有怒气,蓝雨澜风也知道自己从来不会知道这个人是否生气了,于是她接着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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