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她的激动万分,此刻的他看起来分外的悠然及从容。
这个女人跟了他好多年,虽然他对她没有爱,但总是有点情分在,他知道她爱他,可他不曾爱过她,如她所言,他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爱上谁,却遇上了童希晚……这会儿,倒变成他错待她了。
“我对你很抱歉,茜。”这是他欠她的。不管怎么样,这女人真的深深爱过他,而她,也曾带给他快乐……不管那是不是仅仅只有生理上的满足。
所以,尽管这一次她告了密,有可能因此害惨他和童希晚,他也不想再怪她。
高桥茜愣愣地看着他。
他第一次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却是要离开她的这一天?叫她情何以堪?
她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他,哭了,哭得伤心欲绝。
“英司,请你不要赶我走……”她哭着说。
英司任她赖在他怀中哭着,半晌,才伸手把她推离……
“我不能再把你留在身边了,茜。”当初两人在一起便说好了是床伴关系,你情我愿,不谈爱也不谈情,如今他已有所爱,又怎能把她再留在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高桥茜歇斯底里的又狂吼了起来,冲上前去再一次紧抱住他。
她不要离开他!她不能没有他啊!
“因为我已经有了想爱的女人!因为我已经要结婚了,高桥茜,你可不可以清醒一点!”说着,英司使力把缠在腰间的手给拉开,转身大步走出办公室。
他没瞧见,高桥茜因他的使力而摔跌在地,额头狠狠撞上桌角,渗出血来……
她伸手去摸头,红色的血沾在她的指间。
她,更加恨透了童希晚。
第十章
童希晚依约前往住家附近约莫十五分钟车程的海岸咖啡馆,这间咖啡馆就建在海岸边,白天可以看得见海景,晚上却只听得见海浪声,放眼望去黑抹抹一片,所以晚上来此的客人也比较少。
她下了出租车后便要往店内走去,一个身影却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童希晚?”
“我是,你是……”童希晚看着眼前高挑美艳的短发女子,听那声音觉得耳熟,但她没印象有在哪里见过她。
“刚刚在电话里不是说了吗?我是英司的女人!”高桥茜对她微微一笑。“冒昧找你出来,不好意思,但我希望你有遵守诺言,没把我找你的事告诉任何人。”
童希晚点点头。“我没告诉任何人,你放心吧。不过……你找我出来,不知是为了什么?”
高桥茜看看她再看看四周,伸手往一处黑暗的角落一指。“我们到那儿说话吧,清静些。”
童希晚看了那偏僻的角落一眼,神情有点儿局促下安,那里很暗,只看得见一堆草,单后头是什么也看不清,直觉让她不想过去。
“你有话就在这儿说吧。”
高桥茜挑挑眉。“怎么?你连跟我到边边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那你能受得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吗?关于你未来丈夫克妻的传言……想听吗?”
童希晚皱起了眉。“你知道什么?”
“你跟我过去,我就告诉你我知道什么。”高桥茜冷笑一声,率先往前走,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跟来。
她不急,连回头也没有,一直走到几乎快到尽头处才停下。
脚下隔没多远便是万丈深渊,风大得让人都快站不住,童希晚不由自主地拉紧了外套领口。
“你究竟叫我来这里做什么?”她越想越觉得不安,本来以为对方是约在咖啡馆里谈话,没想到不是,可是她又很好奇眼前这自称是英司女人的人想跟她说什么,这才跟了上来。
可眼前这景象……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听说过英司会克妻的传言吧?知道她们都是怎么死的吗?”高桥茜甜甜一笑,朝她走近。
童希晚摇摇头。
高桥茜一笑,越过她挡在她身后,用自己的正面对着她,童希晚不得不转过身来听她说话,此刻,她们两人换了位置,只是童希晚并不自觉。
“是意外。”高桥茜清清冷冷地笑了。“一个在后山坠崖而死,一个在外面被车撞死,坠崖的那个据说是自己不小心踩空摔下去的,被撞死的那个最后查出来是被藤原家的司机撞死的,那名司机声称是因为怕将进门的少夫人抢了夫人藤原爱子的地位,所以才行凶杀人,因为他爱慕着夫人,不希望看见夫人不快乐。”
童希晚闻言,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这些事她听都没听过。
“你知道英司的第三任未婚妻是怎么死的吗?”高桥茜突然笑咪咪的问,人已逼近到童希晚跟前。
童希晚不由自主地又退了几步,只觉得今晚的风好冷好冷,冷到她频打哆嗦。“英司……还有第三任未婚妻?”
她冷得连声音都在抖。或者,更多的是震惊和意外?
“不就是你吗?”
“什么?”童希晚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如果她说的是她,又为何问她是怎么……死的?难道……
“我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好了,她也是坠崖死的……”说着,高桥茜冷笑一声,用尽全身的气力将童希晚往前一推……
“啊!”
童希晚的惊叫声,瞬间响彻山谷……
夜晚的医院里,安静得可以听见极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然后在一间独立病房前驻足,来人轻轻推开了门,走进病房里。
病床上,有个女人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那张脸异常的苍白,头上还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听医生说她跌进海里时撞到了海边的礁石,严重伤了脑袋,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醒过来。
“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一个女子叹息声在寂静的房内回荡,声音清楚得甚至在外头的走廊上都能听得见。
“我不杀你,你还是成了活死人,只要是藤原英司的女人都没好下场。”女人优雅的笑了笑。“原来,克妻的传言不是我创造的,而是天意如此……虽然你甚至没资格成为他的妻子,可也曾是他的女人,现在,还得替我背黑锅了,连同前面两位的死,都会算在你头上……
“你别怨,不是我害你的,是你把自己害成这模样的,当了英司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不知道他有监视人的习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被监视了,童希晚是他最爱的女人,在经过那些事之后,他能不找人严密地保护她吗?你真笨,在这个时候动了她……
“不过也幸好你笨,这克妻的传言终归是找到了罪魁祸首,还英司的命格一个清白,你也算是为他做了一件好事……说起来你也真可怜,这么爱他,但他却不曾来看过你一眼……也许,你终将这样沈睡下去,永远都不会醒来,这样也好,对你对我都好,阿静就是傻了点,才会被你利用,想为我出一口气,却害得自己被英司那家伙赶走了,现在我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可我还是好心的来瞧你了,就这一次,以后不会来了,说来说去你都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来看你一眼也是应该的,我走了,你好好睡吧。我会交代医生把你的脸整得像以前一样美,就算是你替我背黑锅的一点补偿。”
藤原爱子一口气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唇角带着一丝清冷的笑意,款款转身走出病房。
为了避免在半夜里造成太大的声响,进来时她的病房门没完全关上,她伸手轻轻一拉便开了门,走出去转身要把房门关好时,却意外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靠着墙站在走廊上,双手环胸的冷眼睨着她……
“啊!”藤原爱子惊叫出声,吓得皮包都掉落在地上。“你……你三更半夜的……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嗓音破破碎碎地,看见他,她心虚得脚软了,几乎跪跌在他面前。
他都听见了吧?
是的,他一定都听见了。
藤原英司的黑眸深沈不已,怒涛隐隐,像席卷了千百年来的怨与怒,瞬也不瞬地瞪着她。
已要入夏。
镰仓的月光,看起来比半年前的冬月要柔和及美丽许多,童希晚静静的偎在藤原英司的怀里,感受他有力沈稳的心跳声,和他暖暖的呼息。
这样平静的幸福,让她的唇角不自主地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这半年来的日子,比她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还要惊险刺激万分,她痛过恨过怨过也爱过,最后还结了婚……本来以为永远不可能触及的幸福,如今就在她眼前,令人每当午夜梦回而起,都怕只是作了一场梦。
是的,她常常在作梦,梦到半年前的那一个晚上……
如果,不是这男人一直暗中派人守护着她,时时刻刻回报她的行踪,那一夜在海边咖啡馆掉下山崖的人便会是她童希晚。
当时,就在高桥茜伸出手要把她推落山崖的千钧一发间,刚好赶来的藤原英司长手一伸死命的抓住她的手,再把她拉扯入怀,高桥茜却因这使力一推扑了空,自己一个站立不稳摔了下去。
原来这个男人早就在怀疑前两任未婚妻的死事有蹊跷,多年来一直暗中追查,不放过任何一丝丝可疑的线索,在高桥茜使计想谋害她的事件发生之后,他的焦点并没有被转移,始终注意着藤原爱子的动静,所以才会在那一夜尾随藤原爱子去医院,亲耳听见藤原爱子在高桥茜病床前的那席话,得知原来害死他前两任未婚妻的幕后凶手竟是对他因爱生恨的后母,连那个把他第二任未婚妻撞死的司机,也是受到了他后母的指使。
真相大白了,但除了爷爷和她,英司没有把这事告诉其他人,只是把藤原爱子送到美国,让悠太和藤原爱子母子俩在那儿定居。
她知道,他是为了悠太这个弟弟,虽然他们俩的关系称不上什么兄友弟恭,但这样的默契彷佛是天生的,在藤原老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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