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绝不会只要他一个男人,他要后宫佳丽三千,我也要美男三千,我蓝祈萦一朝被蛇咬,绝不会怕了井绳,我会噎死他!”
如意夫人毛骨悚然地瞪大眼睛,见祈萦气势汹汹的返回前院,她只能去后院的小膳房里写信放鸽子。
但是,耶珈夙并没有要她侍寝,他也并不急于强迫她。
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打渔撒网也有收有放的时候,更何况,他要打得是还是一条最狡猾的鱼!
用过晚膳,凤安宫已经布置一新,暖香沁人心脾,新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两个小小的摇篮上也装点了漂亮的绢花,一切一切都恢复往昔的温馨典雅。
他在她的书房内已经批阅了两个时辰的折子,活动了一下肩骨,见她一直坐在茶几旁刺绣,便提醒,“别熬了,去睡吧,看你就快撑不下去了。”
听到那个“睡”字,祈萦手上不稳,一针刺在指腹上,“啊——”她一直在提防,一直警觉着,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胆,那么潇洒,她也压根儿就没有要美男三千的魄力和本事,她要的很简单——带着两个孩子回南阕,她不想与他走得太近。
“瞧你,总这么不小心。”嗔怒说着,他坐到她身边来,拉住她的手瞧了瞧,“不碍事,一会儿就好了。”说完,就把她的手指放在口中轻吮。
祈萦瞪大眼睛,看着他这奇怪的举动,心脏顿时漏跳一拍,猝得把手抽回。这动作他倒是做得轻车熟路了,不知道给多少女人吸过血呢!如此想着,心里又不由得生出一丝厌烦。
她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又专注于刺绣。
“看样子,朕在这里,你定然是不会去安心休息了。”他颓然叹了口气,站起身,“朕也该回承乾宫了,你早点歇着吧,明日开始执掌后宫,还有孩子们的满月酒也交给你筹划,事情很多,别让自己太累。”
说完,见她仍是不开口,他便吩咐了两个太监进来搬走批阅好的奏折。
走到门口,他又提醒,“朕留了两本折子在桌上,你自己记得看。”
她仍是没有开口,手上一朵精致的小兰花在这片刻内已经完成,栩栩如生地悦然鹅黄的锦缎上。她伸手轻抚了一下,心里想着女儿穿上这兰花小衣裳定然可爱。
虽然已经有了春的气息,夜风却还是清冷,耶珈夙裹了裹披风,没有乘坐肩辇,他一路静静地往回走着,经过怡宁宫的门口时,却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
初元上前来,“陛下,贤妃在被拖去暴室之前就已经断了气,早先她重病已经受了百般煎熬,这样走,也是解脱了。”
他并非哀痛于萧悦心的离去,她生着时,已经享尽了本不该属于她的荣宠,他也没有什么再给她了。“太后怎么样了?”
“晚膳没有吃,想必还在伤心呢。”
“你把折子带回御书房,朕去雍慈宫一趟。”
“是。”
“另外,命人把这牌匾烧掉,大门拆了重建,里面的东西全部烧掉,宫廊上的柱子和各殿的门窗换新漆,院子里那些树和花草也都移了重新栽种,跟随萧悦心的那几个宫女和太监也处理干净。”
初元微皱了下眉头,这才明白过来,陛下竟并非在此伤心,而是在想着如何把这里清理干净。“是,奴才会把一切都处理妥当的。”
耶珈夙只带了付中等几个护卫去了雍慈宫,一入门,就听见福仁在里面劝慰。
他没有让门口的太监和宫女行礼,径直迈进去,在萧雅尔面前单膝跪下,“儿子来给母后请安,请母后节哀,保重凤体。”
“哼哼,哀家节哀?是,哀家的确应该节哀。”萧雅尔一双凤眸早已哭得红肿,“哀家的儿子好本事,对哀家阳奉阴违了这些年,最后又给了哀家一个惊喜,哈哈哈……耶珈夙,你可真是哀家生得好儿子!”
耶珈夙只是跪在地上听着,也不答话。
“你幼时是多么的懂事呀?你父皇不喜欢你,不来母后这边,你每天都想着法子逗母后开心。如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又是一国之君了,母后管不住你了。母后给你选的女人你收下,却又收了一群*进来给哀家添堵,你不让萧悦心做皇后不要紧,只要你疼她爱她,哀家也不过问。可你竟然……竟然扣她一个死罪,还让蓝祈萦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哼哼哼……你这等本事,真是与你父皇当年一模一样!”
等着萧雅尔哽咽着说完,耶珈夙才开口,“母后,儿子这样做,也是为了攘外安内,舅舅的野心并不在那些亲王之下,这天下不姓萧,而是姓耶珈!只要儿子在位一日,母后就是万人之上的太后。儿子一直不明白,母后为何一直帮着外人打压自己的亲骨肉。”
萧雅尔泪如雨下,听不进一个字,她冷笑讥讽,“你有理,在朝堂上磨砺的伶牙俐齿,再来哀家这边撒野!你是诚心要气死哀家!”
“母后,蓝祈萦是朕的女人,朕特意来向母后认罪,也是来坦白的。朕从没有当她是死囚,朕对她一见钟情,先前她刺杀朕,也是逼于无奈,她只身来此,连给自己死去的母亲上香的机会都没有。在南阕又不受她父皇的待见,朕怜惜她,忍不住喜欢她……”
………【第118章 横来孕事【118】】………
耶珈夙说着,抬头见萧雅尔已经听进去,这才继续说,“蓝祈萦如此可怜的处境,本应让慈善为怀的母后怜悯,可母后竟没有对她丝毫怜爱。母后身为一国之母,把玖澜与南阕的盟约弃之不顾,不但没有给玖澜子民树立典范,也让朕从心底失望。她与朕相遇,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她让朕觉得快乐,她从不在朕面前虚与委蛇,她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从不矫揉造作。她给朕的生得一双儿女也流着母后的骨血,若是母后非要让祈萦为萧悦心陪葬,儿子这便抱了那一双儿女来让母后先杀了泄愤。”
见萧雅尔只静静地淌泪,他绝然起身,冷风似地消失。
福仁追着耶珈夙,见他用了轻功,只得折回来噗通跪在地上,“太后,您这样对陛下不觉得太残忍吗?奴才斗胆直言,丞相这些年如何为难陛下,如何呼风唤雨您也都看在眼里,您不只一次地暗下让丞相收敛,可他收敛过吗?您和陛下是母子,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这玖澜王朝说到底都是陛下与太后的,可丞相这些年私下招贤纳士,他是司马昭之心,您精明一世,怎么在这件事上就糊涂了呢?若是有朝一日丞相夺权,他还会留您和陛下活命吗?陛下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呀!对九公主好,与南阕维持盟约,保玖澜王朝万民平安,也是陛*为一国之君应该做的。陛下*心劳力,日理万机,为玖澜王朝已经呕心沥血,您这个做母亲的还不知道吗?”
这当头棒喝让萧雅尔顿时止了泪,却无言以对。“福仁……哀家曾以为,你是愚忠地只懂站在哀家这边的,何时也开始为陛下说话了?”
“奴才仍是站在太后这边呀,陛下好,太后就安心。陛下若有差池,太后如何能好过?”
“可是……萧家,是哀家的本家!”
“太后,这整个玖澜王朝是您得本家,这皇宫才是您得本家!”
“……”
片刻后,耶珈夙就又返回来,手上抱着一双儿女,他把两个襁褓塞到了萧雅尔手上,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福仁跪趴在地上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看着萧雅尔的反应,他生怕萧雅尔一不小心就把两个孩子摔在地上。
祈萦挽救他一条腿,让他免受宫中凌辱,这无疑是给他一条命,无论如何,他不能让恩人之子命丧黄泉。
见萧雅尔木头似地一动不动,他小心地站起来,走上前来,看了看孩子,灵机一动,夸张地惊喜低叹,“哎呦——真是一对儿小心肝儿宝贝呀,简直和陛下小时候一模一样!太后,您瞧瞧,这对儿兄妹的眉毛和眼睛……真是好美的两个小家伙呢!”
经这一提醒,萧雅尔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两个孩子已经在怀中,她乍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抖,忙又稳稳地抱好,没想到耶珈夙竟真的把两个孩子抱了来任她处置——可见他是诚心来道歉的。
她仔细看着怀中的孩子,本是哭肿的杏眸顿时一亮,这两个小家伙不只是彼此间有些相像,的确还像极了夙儿小时候。他们皆是睡得安静甜美,小脸胖嘟嘟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着实叫人看着欢喜,还怎么忍心杀?!
“太后,奴才觉得小公主这下巴和鼻子还有点像您呢,长大了定是个美人胚子。”
“可不要像哀家,还是像她娘亲好些,蓝祈萦那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又聪明,又有胆识,她能入得了夙儿的眼,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萧雅尔说着,便忍不住笑起来,“你看你看,这小丫头睡着了都抿着唇,定和夙儿一样性子倔。”
萧雅尔抱着孩子起身走向内殿,“夙儿说得对,这也是哀家的骨血呀!哀家怎么就糊涂了呢?听说蓝祈萦总是亲自喂他们母乳,可见这丫头谨小慎微,是做大事的料!夙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那些乳娘哀家也不放心。”
抱了这一会儿,她的两条手臂已经有些发酸,“这两个小家伙还真是挺重的。”早有两个宫女铺好了被褥,她把他们放在床榻上,坐在床边,“今晚就先把他们兄妹俩安置在这儿吧。哀家当年生了一双孪生的女儿,没有活下来,当年先帝还怪哀家连孩子都生不好,也就这样失了宠。”
“呵呵……太后,那些伤心的事,您就不要再想了。有小皇嗣这一对儿,您这不是得偿所愿了吗?这对儿龙凤胎定然会在玖澜与南阕传为佳话的。”福仁陪着笑,见她的心情已经和缓,这才开口提醒,“太后,陛下今儿提过了,让您给两个小皇嗣取名的。”
“嗯……哀家得好好想一想,孩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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