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追究的恐怕不是典菁之死,而是追究耶珈夙给他下毒的事。静观其变吧,我现在当然是调养身体最重要。你得空时,注意着雍慈宫里的动静,另外,也别忘了打探一下使者寝宫里的阿斯兰陛下在做什么。”
纹竹认真记下她的叮嘱,“公主放心,这些奴婢都会办好的。”
片刻后,耶珈夙拖着气喘吁吁地邱仁进来。
刚到了床边,邱仁便无力地趴在了地上,“陛下,您先容老臣静静神再诊脉,不然会出现误诊。”他一口气把话说完,才大喘着粗气缓神。
耶珈夙也没法再逼迫他,转而把怒气出在纹竹身上,“平日见你挺细心,这是怎么伺候的?祈萦头脑不清,你也跟着犯浑?!”
纹竹忙跪下来,却并非一副认错的神情,“谁知道陛下对我家公主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害得公主一回来就大哭了一场,接着就钻进浴桶里泡着,又不让奴婢从旁伺候,奴婢有天大的胆子能对公主动手吗?”
虽然这番话不恭不敬,却让他无半分怀疑。昨天也的确是他过分,强要了她,却又把她赶回来,她定是误会他已厌烦她。“你还有理?!若祈萦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
邱仁见他的怒气出得差不多,这才给祈萦诊脉,“陛下息怒,九公主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略有点着凉的迹象,但看这脉象又似中毒……”
“中毒?”这是耶珈夙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上一次祈萦中毒弄得武功尽废,差点死掉,这怎么好端端的又会中毒呢?
纹竹见他又恼火地看过来,忙解释,“公主不可能中毒,饭菜都是奴婢亲手做的,我们主仆吃的一样的饭菜,喝得同样的水,公主对毒药研究颇深,万不会中了毒。邱御医莫不是误诊了吧?”
“不,这绝非误诊,九公主是多服了*丹所致。”邱仁拈着胡子叹了口气,揶揄看了眼脸色苍冷的耶珈夙,“陛下,这是小病,没有大碍,喝点药调理就没事了。”
耶珈夙却听得心惊胆寒,他把邱仁拉到殿外才开口问,“祈萦她……还能不能生育?”
“陛下放心,九公主服用的*丹特殊,是司徒家特制的,一颗*,多颗会引起不适,不过,凡是十颗以内都只会起到*的作用,绝不会绝育。瞧着公主这情形,最多服用了两颗,而她这体质又是极易受孕的,所以,陛下定然会多子多福。”
“这就好。可她昏睡了一夜,怎么还不醒来?”
“公主未曾进食,身体虚弱这才昏睡不醒,喂点姜汤,再辅以粥膳,喝了药,睡足了,自然会醒来。”
“朕知道了,你去熬药吧。”
邱仁一走,他又直奔殿内,翻箱倒柜地搜罗了所有的药瓶药罐都丢到院子里砸碎。
这后宫里哪个妃嫔不想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却都被他给喂了绝育的药,而给了她这种恩赐她却还不稀罕,真是不识抬举。她不想再生,他就偏让她逃不过。
他对着一堆药瓶药罐发泄了一通,这才又冷静下来返回殿内,让纹竹去给祈萦准备衣物。
纹竹见她抱起祈萦往外走,忍不住问,“陛下这是要带公主去哪?是要回凤安宫了吗?”
“凤安宫是给朕的皇后住的,你家的公主还不配!你带了她的衣服送到承乾宫来。”
“承乾宫?”纹竹头冒冷汗,承乾宫哪是妃嫔该呆的地方呀,伺候的人都是太监,公主是最不喜欢被那些人碰触身子的。而且,凡是去那边邀宠的妃嫔都被拖去杖责了,公主这样被带过去,虽然不会怎么样,可听陛下这口气也不太好,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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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祈萦酣睡一觉之后,醒来发现自己的脚踝上多了一条金灿灿的锁链,而这条儿臂粗的锁链她砸也砸不开,弄也弄不断,其长度足可以让她畅行整个承乾宫。她顺着锁链最后找到终点,却是在耶珈夙那把千斤重的龙椅上。
而耶珈夙正身着一袭金色暗纹便装端坐在龙椅上处理政务,他手眼忙碌着,却并没有忽略她的出现。“醒了?”
“你把我锁在这里做什么?”祈萦拾阶而上,坐到他身边来。
“让你变得乖一点,不好么?”
“你不是不喜欢女人留在这边吗?”
“你不是女人,是妖精,所以可以除外。”他的手仍是在写,接连批了三份奏折,都没有转头看她。
她静默拉着宽大的蝶袖,给他磨墨,悄悄欣赏他写字的样子,见他飞扬的剑眉紧皱起来,她忍不住浏览他鼻尖下的奏折,这一本是上奏吞并达斡尔族的,而他右边的一本上又是上奏联合达斡尔族攻打南阕的……
耶珈夙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啪——阖上奏折,搁到一边。“九公主还真是胆大包天呢,看样子,一条锁链还不够!”他这才转过头来瞅着她。
祈萦有恃无恐,虽然妃嫔不得干政,可她已非他的妃嫔,而且,作为南阕的九公主,她也该说几句话。“如果战争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你的文武百官也就不会分群结党意见不一。你若极力主战,将来有一天,你也会成为狼狈不堪的阿斯兰,上战场之前无一臣民乐意供给粮草。”
“你还敢谈论这件事?”他的怒气深沉暗藏在幽深的琥珀色瞳仁里,“蓝祈萦,别逼朕杀你。”
她淡然一笑,“你可以杀我呀,杀了我,我们都痛快了。”
他冷眯起鹰眸死死盯着她,心里却敞亮了许多,她这样冒死劝言,其实是怕他去送死,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他现在还不是蓝望潮和司徒琦的对手。
她无惧迎视,看着看着,却又因他下移的视线面红耳赤,她倒是忘了,身上穿的是睡袍,虽然是两层,这种玫红色宫纱却薄如蝉翼,就连束胸也若隐若现。暗觉气氛不对,她极有先见之明地起身想逃,腰却被猛然勾住,眼前物影飞移,她被他牢牢压在龙椅上。
“不是寻死吗?怎么怕了?”他的吻迅猛压在她的唇上,手强硬地在她身上抚~摸需索。
初元不合时宜地在外面禀奏,“陛下,阿斯兰陛下求见。”
祈萦挣扎着推耶珈夙,这里毕竟是书房,就算阿斯兰不来,也会有什么大臣进来。他不是一向自制力极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却又失控了?
他的吻却没有停下,一路吻到她的耳畔,他抽开她身上的睡袍,拉开她的束胸……
“不要……”她忙按住他肆无忌惮的手。
“嘘——”他重又压住她的唇,不让她发出声音,并让她完全躺下来,把她的腿抬高,又忙着拉扯自己的衣服。
祈萦没想到他竟真的要这样做,“夙……”正担心之际,他却已经深沉地侵入,她紧张地攀住他的肩,吻住他的脖颈,拼命克制声音。
偏偏他却不肯让她好过,越是加剧动作,让她头皮发麻,淋漓地快意沿着脊椎贯穿周身,惧怕、刺激、激情……复杂纠结,她只能*着让他快点结束,却又禁不住跟着一起沉沦。
他还是不客气地让阿斯兰在外面足足等了半个时辰。
阿斯兰不想再等下去,他在殿前的宫廊上来回踱了两圈,不耐烦地停下来,“初元,夙是不是不在书房?要不,你派几个人去后宫里找找?”
“陛下就在里面,奴才一直在这守着,他未曾出来过。”
“未曾出来为何不应声?莫非他还在生气不想见我?”阿斯兰不顾初元的阻拦推门硬闯进去,见耶珈夙正端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夙,你是故意折腾我是不是?”
“才等了半个时辰就气成这个样子?”
阿斯兰真不知他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蓝望潮和司徒琦就在皇宫门口,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坐着看奏折?你的母后已经出去迎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还是快想想法子吧。不过我有言在先,你可不要拖着我下浑水,典菁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躲在桌下的祈萦一听,这就要出来,却被耶珈夙按住头。他冷笑讥讽,“哼哼,阿斯兰你再过二十年也不是我的对手,这点小事就让你怕成这个样子,你还怎么打败我?”
………【第167章 美人难囚【167】】………
阿斯兰可不认为蓝望潮和司徒琦的到来是一件小事,单单司徒琦也能将他和耶珈夙的脑袋拧下来,更何况这皇宫里还有一个里应外合的蓝祈萦。此时,他也不在乎耶珈夙的挖苦,强压着怒气咆哮,“好,你镇静!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十一王爷和我去赛马,我就不陪你应付这种棘手的事了,不过你最好能从蓝望潮和司徒琦手下留着命,你我终有一场较量!”
“哼哼,去好好玩你的吧。”耶珈夙仍是拿起笔批阅奏折。
阿斯兰转身欲走,听到一阵清脆金属响声,他警觉怀疑地转过头来,“这里还有其他人?刚才是什么声音?”刀剑撞击的声音?暗器碰撞?不,似乎是某种锁链拖动的声音。
耶珈夙含笑端坐在龙椅上,“哪有什么声音?你是被蓝望潮和司徒琦吓破胆,变得草木皆兵了吧。”
阿斯兰咬牙勉强寻到一个借口,“我只是担心你,你死了,我找谁去报仇雪恨?”
“出去的时候帮我关上门。”
阿斯兰离开后,祈萦狼狈地裹着衣襟从桌子下钻出来,“阿斯兰似乎蛮在乎你的。”
耶珈夙宠溺捏了捏她绯红地脸,“哼哼,吃醋吃到这种事上来了?!朕七八岁时曾经被父皇送去达斡尔做过两年的人质,和阿斯兰也算是玩伴,后来相隔十几年没见,无所不谈的兄弟变成了沙场对手,我以五万军胜他二十万,他一直记恨。他这种在乎,无非是想一雪前耻罢了,你还以为他有断袖之癖?”
祈萦听得心疼,扣住他写字的手,“你做过人质的事竟从没有告诉过我。”
“那时候母后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妃子,哭了一天一夜父皇也没有心软,她救不了我,只能亲自送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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