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判定的,这是规则。
等苍海澜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去敬酒,脸上带着端庄的笑容,妩媚的女郎一只手拿着红酒,姿态优雅的挎着他的手臂。
沧海澜的目光悠哉的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落下,只是勾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瞬间迷乱了四周的人的眼眸。
青烟的目光顺着他的脸颊落下去,恰好落到他的肩膀上,很宽厚的肩膀,让她有着一瞬间的迷醉,可是也是转瞬之间,就让她想到了那个女孩。
不知道是不是不知死活,总而言之,在那女孩的肩膀上,好像也有他留下的痕迹——可是现在想一想的话,才是真的不知死活了。
敬酒很简单,一圈人敬下来,只要酒量得当就好,尊卑长幼都要照顾好,偶尔说着一些漂亮话,苍海澜天生就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对谁都是淡淡的笑着敬上一杯酒,青烟就站在一边柔美的笑着,身边偶尔会有人来说话,不管是恭维还是什么,苍海澜都会淡淡的听着他们说完,然后点头。
青烟一直觉得,有些时候,有些男人就像是神一样,光芒普照得让她根本挪不开目光,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得到什么就得到什么,不管是谁,不管是谁都无法剥夺。
手机里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很轻的声音,但是还足够让苍海澜听到。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电话,也很少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打他的电话。
一边的青烟心跳好像都漏掉了一拍,有着一点不好的预感,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付,只是一瞬假案,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于心灵和骨子里的后悔。
好像是刚刚,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那么一些不妥。
微微有些喧闹的宴会上,俊朗逼人的男人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很轻的说着什么,依旧是很冰冷的语气,可是苍海澜的脸色却不由自主的沉下来。
算得上是有些静谧了,青烟心虚的挪过了目光不敢去看他,大概是想着,自己班的事情还算是利索,而且那几个姐妹也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暴露出来,苍海澜要是真的追究,她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却不知道电话那边的苍海澜真正的听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就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让人有着一瞬间的不敢直视。
过了半响,青烟才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很清晰的声音,落下来,带着一点淡淡的情绪:“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青烟一阵失神,想着他说的话,如果现在过去,那岂不是要放下整个慈善会?可是根本等不到青烟说什么,苍海澜的身影就像是一阵风,已经消失在了门口,俊美逼人的背影像是一幅画,渐渐的,融入到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看到苍海澜离去的还有几个人,只是她们也只是见到了苍海澜的离去罢了,抬眼在看了看青烟,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上来说着什么话,算是讨好算是献媚,反正,是苍海澜身边的人,若是能搭上关系自然是最好。
可是偏偏,青烟看着苍海澜已经离去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一点点怅然失神,过了半响,才恍惚的应了身边的人几句,掏出自己手里的手机,犹豫了一下,才摁下了号码。
医院的气氛一向很清晰,也很萧瑟,纯白色的床单,四周都是白色的模样,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惹得人有些烦躁不安,安静的女孩躺在床上,吊着药瓶安静的躺着,旁边的百合花散发着清香的味道,弥漫在她的四周,就像是一阵清晰的梦。
苍海澜赶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一边的刘红阳。
宁静如画的女人,靠在门口,眼眸里带着淡淡的倦怠,看到他过来的时候才挺直胸膛。
原本已经微微沉浸的淡淡的思绪之中的刘红阳有一点慌乱,但是还是转瞬之间整理好了思绪。
柔软的床上,消毒水的味道四溢,已经昏迷的女人像是将那床榻陷进去一些,红褐色的血像是血斑一样沾染柔和的床单之上,四处还有护士和医生,偶尔那医生小心的看着什么,护士在旁边走来走去。
占满了尘土和血迹的女佣服被护士小心的褪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片片青紫色,还有碎掉的玻璃或者是瓷砖扎进皮肉的模样,手臂内侧都似乎赫然的庞大的伤痕。
她本就娇小,破碎的衣衫更衬得她的娇躯惨不忍睹,而脸颊上——那张清秀的脸颊上,狠狠地划着一到痕迹。
足够深的痕迹,从左脸一直到右脸,划过鼻梁,血肉都翻滚起来,血迹弥漫她的脸颊,那是那滩血腥十足的血迹就足以让一些人不敢直视,拿着面前的小护士手上冒汗,甚至都把整个手掌都浸湿,小心的用面前混着酒精去给她的脸颊消毒,幸而她是昏迷的,否则这种疼痛还能让她在死一次。
苍海澜额前的碎发顺着晚风轻轻的漂浮,棱骨分明的手指落到额头上轻轻的揉捏,像是在闭目养神,明亮的走廊的灯光落下来,他整个人都是优雅邪魅的结合体,只是他眼底里若有若无的那一抹暴戾,让人不敢直视。
第55章 照顾好她 谁照顾我
彼时,一边的刘红阳皱着眉头把她所见到的一切一字不漏的说出来,从最开始见到倒在血泊离得韩冷,到后来送到医院之后的一系列,种种。
本来这些事情是不应该去和苍海澜说些什么的,只是,毕竟是关乎了韩冷,刘红阳向来觉得自己可以摸清楚苍海澜的脾气,可是好象事实看起来不是这样。
而现在,一群来来去去脸上都带着冷汗的的护士的中间,一个手里拿着钢笔的男子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俯身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的伤势,说是惨不忍睹也不过如此,这医生大概还没有见到这么惨烈的阵仗,脸上还带着一点冷汗,手里的钢笔艰难地在病历本上移动着,看一眼都颇为艰难。
“怎么样?”
一直靠在门口不曾说话的苍海澜终于抬起眼眸,深邃的眼眸里酝酿着深深浅浅的情绪,浓密的像是墨色一样的黑暗里带着淡淡的冷冽。
一边的医生踌躇了一下,目光扫过面前的女人的全身,像是斟酌了一番,才开口说到:”很严重,身上受了很多处伤,而且,脸上的伤口,可能要经过很多次的整容手术才能矫正回来,皮肤破坏的很严重,而且,她的伤口上——好像被撒了一些东西,初步看起来的话,应该是盐水。”
苍海澜的眼眸不自觉地缩了缩,抬起眼睛带着一种不寒而栗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那医生也是顿了顿,讪讪的收了目光,大概是因为对面的沧海懒的目光实在是逼人,他捏了捏手里的病例表,干脆也就做了逃兵:“我去调配一下试剂,一会还要给她打吊瓶的。”
像是一阵风一样,一群人都走得飞快,转瞬之间只剩下苍海澜和刘红阳,他的心脏逐渐开始收紧,好象从一开始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安稳下来过,站在她的病床前,他仔细的去看,却只见到她面色苍白如纸,尖细的下巴上还有着血色的模样,被护士把脸颊上的血水擦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狰狞的伤口。
三千发丝凌乱的落到床上,还沾染着血的味道,空气中都是淡淡的狰狞,在撕扯着苍海澜的心脏,苍海澜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脸颊,试图看到一点苏醒的迹象,他棱骨分明的手指抚摸着她的锁骨,那上面还有这被撕破的痕迹,是尖锐的指甲还是锋利的刀刃已经无从查询,只是苍海澜的眼底里,都是淡淡的杀气。
他低下头,有着一点点呢喃弥漫。
“不是一副倔脾气吗?怎么几天时间就醒不过来了么?”
“闭着眼睛做什么?是再也不想看见我了吗?”
“媚骨——媚骨,我给你的媚骨忘了吗?闭了眼睛难道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给我起来!睁眼睛看看我,起来,起来!”
从最开始的喃喃到后来的嘶吼,一句一句几乎都要戳穿心脏,他的手章落到她纤细的肩膀上可是却丝毫不敢用力,只是因为那一具柔软的身体好像已经像是泡沫一样经不起任何的狂风暴雨。
他失神一样的看着她,彼时像是一阵混沌,渐渐的接近,似乎是想要将他的吻落下,可是却又顿在半空中,只是因为面前的女孩子哪一张已经痛苦不堪的脸颊。
他记得她的所有的倔强和骄傲,以至于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到底遭遇了什么,如此倔强的女孩好像天生就不应该接受这样的磨难,可是偏偏所有的痛苦都变成了利刃在她的身上任意宰割!苍海澜的思绪有着一瞬间的疼痛,甚至都开始抽搐起来——根本不敢去触碰她!
只是短短几天而已。
他一直认为没有人可以去触碰他的东西,更何况是他的人,这种后果,谁又能承受得起?
可是,只是这样一个念头而已,只是这样一个年头让他差一点,差一点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他的手章拖着她的后背微微的用力,似乎是想要将她的所有反映都吞到自己的胸腔里,可是偏偏软弱无骨的女人一点反应都不曾有,安静的躺在床上任凭他如何取索都毫无反映!
他的眼眸落到她的身上,惨白的脸色狰狞的皮肉,好像浑身都开始疼痛,就像是要陪着她一起疼痛一样。
刘红阳彼时正靠在门口,恍惚之中才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侧头正发现一边的医生站在一边,还有几个护士,都是整装待发的模样,但是看一眼苍海澜,又都安静下来了。
“先生,他们要给韩小姐做手术了。”刘红阳调整了一下情绪,踩着高跟鞋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韩冷的脸,还是觉得微微惊悚,当时在那个狭小的储物间里,刘红阳甚至以为她死了,可是现在看起来事实好像不是这样,虽然微弱,但是依旧存在。
苍海澜没有动作,只是眼眸落到她的身上,纤细苍白的脸颊,他的手指挑开她的长发,长长的软软的,他捏在手里舍不得松开,胸前还有这细碎的痕迹,是血色和青紫混合在一起的色彩,他看了一眼就觉得心慌,满心满眼的心慌。
“媚骨——真是我的媚骨,你若是死了,就算是阴曹地府,都别想拜托我。”唇舌贴在她的耳侧,像是轻声的地难,可是却带着果决的力量,捏着她的手臂的力量也开始渐渐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