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若兰,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她迅速起身,逃一般离开,听她远去的脚步声就知道有多急促,佳佳的身影最终消失在眼前,哪怕坐在二楼也看不见,我转回头,两大一小三个男人正忙着吃喝,我轻咳一声:“宫克呢?”
“被发现后惊慌失措,回去了,认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慌张的样子。”杜宾感叹道:“果然男人也有软弱的地方。”
人多,不适宜再说下去了,杜宾做东,我们换了一个地方吃饭,饭后回家,刚坐下来没有多久便接到一个临时电话,公司有事处理,凤皇送我到公司楼下,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杜宾的办公室里有人,里面的光若隐若现地透出来,走近了,里面突然传来说话声,是慕容长风!
这两件来,我和叔父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一来经过以前的事情,他对我的敌意消除了不少,毕竟我不是彻底的素人,二来我和杜宾的关系已经尘埃落定,他再也不用担心破坏家族的血统传承,只是,以前的阴影毕竟存在过,不会轻而易举地消失。
里面的对话正在进行中,杜宾的声音充满愤怒:“一定要这样吗?”
“以前险些失败一次,这一次一定要扼杀在摇篮中。”慕容长风的声音铿锵有力:“若兰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我不能允许宫克也走上你的覆辙,那个女孩子,立刻辞退。”
“我做不到。”杜宾一口回绝:“那是宫克认真喜欢的女孩子。”
“你知道的,如果你不配合,我会用自己的办法。”叔父的声音透着权威:“那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叔父,让我们自己选择不可以吗?”杜宾沉声道:“正是因为有过前车之鉴,您才更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内心,里面藏着真实的自己,让我亲自去扼杀宫克的感情,我做不到,如果您要出手,我一定毫不犹豫地站在对面,就和以前一样。”
里面突然沉默了,可以想见里面的气氛有多僵,一只手突然拍到肩上,我险些尖叫出来,回头一看,是宫克,他将手指放到嘴边,冲我招手,我们默契地离开,来到我的办公室,关上门后,宫克说道:“叔父终于要下手了。”
我一愣:“叔父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个月以前,已经对我提出警告。”宫克还算镇定:“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我颓然道:“还以为叔父改变了想法,你们会顺利一些。”
“那是因为你选择了凤皇。”宫克说道:“所以结果大为不同,你若是选择杜宾,叔父会反对到底,甚至不惜杀了你。”
我打了一个寒蝉,老人家的固执真是可怕。
宫克说道:“如果我坚持下去,佳佳会死。”
我再次打了一个寒蝉,当初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会在佳佳身上重演,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你想怎么做?杜宾是支持你的。”我试图说服宫克:“不拼一下吗?”
“拼?怎么拼?杜宾体验过这种感觉,所以站在我这一边。可是绝大多数族人并不乐于看到第二次破例。”宫克说道:“杜宾的父母已经是额外开恩了,仅有杜宾的支持是不够的。”
我叹息一声,身份的阻隔,血统的差异,终于还是拦住了一对彼此生有好感的男女。
“你打算怎么做?”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宫克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我不会让佳佳失去工作。”宫克说道:“以后,我会多顾全杜氏的工作,少来这边,直到……彻底断绝与佳佳的任何联系,不仅仅是工作上的,感情也会因为时间空间的阻隔而产生变化吧。”
“永远放弃。”我总结了一下:“想不到宫克也有这一天。”
“如果是嘲讽的话,我就认了。”宫克闭上了眼睛:“她如果伤心,请你陪在她身边。”
我想说点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宫克低头走出去,门开的时候,杜宾站在外面,一脸地茫然与无助,只是伸手给了宫克一拳,宫克握住他的拳头,说道:“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杜宾的眸子马上黯淡下去:“我并不这么认为。”
宫克回击杜宾一拳:“不痛快的时候,让我打上一拳就好了。”
宫克低头离开,杜宾站在那里,半天也没有动弹一下,又是如此无助的样子,柔弱得像个孩子,我走过去,指指自己的肩膀:“给你靠。”
他笑着靠过来,那一瞬间,身体彻底地放松了,感觉到杜宾的松弛,我的心也豁然开朗:“这不是你的错,杜宾。”
“我知道。”杜宾长舒了一口气:“我真羡慕凤皇,为什么他们可以踏出这一步,担忧的只是爱人的安危,而我们站在原地,只是为了一个自私的理由——能力。”
我拉着杜宾进办公室,关上门:“你疯了吗?在这里说这个。”
他无法自控,可见心乱如麻,对自己充满了失望,接手杜氏与盛阳以后,并不代表他可以任意改变族人的意志,在能力的继承上,他做不了任何改变,看着最好的兄弟放弃已经到手一半的爱情,这份无力,让杜宾变得渺小起来。
杜宾突然抱紧我:“若兰,对不起。”
我轻拍着他的后背:“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杜宾,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我不会辞退佳佳。”杜宾说道:“宫克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也想请你留在佳佳身边,如果她难过,宫克也一样,好好安慰她,或者让她相信,那些都不是真的,宫克从未喜欢过她,一切只是……”
“不可能的。”我看着宫克的眼睛:“我不能骗她的心,佳佳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有一位隐形男友,虽然从未正式走在一起约会过,但是,一前一后的距离,已经是爱情的距离。”
第两百六十一章 对面的写字楼
杜宾又颓然下去,他现在只是在闹脾气罢了,我笑着说道:“要我用小时候的办法吗?”
“不要……”杜宾意识到了什么,想要退后,我的手已经挠过去,杜宾其实很怕痒,他想法子避开我的手时,突然感觉到脑后有一道灼人的目光,我停下来,转身,疑惑地看过去,杜宾问道:“怎么了?”
“很奇怪,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7”这种感觉,在机场时也曾经出现过,看着窗户,今天下班时没有拉上窗帘,百叶窗仍然打开着,对面也是一幢写字楼,虽然夜已深,还有不少办公室的灯亮着,在魔都,通宵达旦不过是家常便饭。
对面的写字楼里,人影绰约,杜宾走到窗边:“多半是对面有人看过来吧。”
“我想要一个望远镜。”
“望远镜,反面监视吗?”杜宾的心情因为这个插曲变得轻松起来:“好,我替你准备,看看究竟是你过于敏感,还是真有人在监视你。”
杜宾明显不相信我的话,两年的时间已经让他彻底放松了吗?
可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我望着对面,对面的写字楼全部是落地窗,只要拉开窗帘,对面的情况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层层楼都有房间亮着灯,刚才那道灼人的目光究竟来自哪一间?
“若兰,你在想什么呢?”杜宾将双放在我肩上:“不要胡思乱想。”
“没什么,你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我催促道。
“今天你要加班?”杜宾有些意外:“你可是坚持不加班的,能够不加班的制作人,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了。”
我苦笑道:“今天出了点临时状况,不得不这样了。”
杜宾坐在沙发上:“我陪你。”
“不必了,你工作了一天也很累,回去好好休息。”我拉他起来,杜宾却纹丝不动:“喂,这可是公司,不要孩子气了。”
杜宾只是笑,然后将两条腿都盘到沙发上:“我不走,怎么,你怕凤皇吃醋?”
“他真的会吃醋,但那不是我在乎的。”我说道:“你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色,现在和什么样子似的,好了,回家吧。”
“不回,你知道我的个性的。”杜宾突然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要不然,我给凤皇报备一下,省得他多心。”
“他不会多心,虽然嘴巴上那么讲,但他相信我。”我笑着说道:“十分确定。”
“啊,又来,你们这是往单身的男人伤口上撒盐。”杜宾索性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另一只则飞速地在手机上按起来,看起来是在给凤皇发短信。
“你们什么时候交换了手机号码?”我问道。
“不久前。”杜宾说道:“进展有些缓慢,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就像攻城一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肯与我交换手机号。”
这完全符合凤皇的风格,我不禁笑了起来,杜宾收到了回信,举起来——“喂,小子,好好照顾我老婆。”
“独家恩赦,我可以留下来了。”杜宾自在地调整了姿势,径自闭上了眼睛:“你可以开始你的工作了。”
我无可奈何,心中也被一股暖意包裹得严严实实,坐在办公桌前,我迅速地开始处理手上的工作,刚刚坐下,脑后那种灼人的感觉又来了,我迅速地回头,对面的灯光有瞬间暗下去的,也有亮起来的,远远地看过去,就是白茫茫地一片,外围的霓虹更加醒目。
拍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自言自语道:“若兰啊若兰,你这是怎么了,冬春交际,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吧,自己吓自己。”
投入工作后,就将那种感觉抛之脑后,一个小时后,顺利地合上电脑,我不禁打了一个呵欠,好困,一抬头,杜宾正笑着看着我,手里端着两杯咖啡:“结束了,喝杯咖啡,再送你回家。”
“杜宾,总是对我这么好,其她的女人会望而却步吧?”接过咖啡,我戏诌道。
“我们俩的过去,八卦杂志早就写得一清二楚了,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恩怨情仇,在大众的眼里,我还是值得同情的一方呢,这么完美的钻石王老五惨遭抛弃,多金又痴情,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心生怜惜,迫不及待想来到我的身边。”杜宾耸耸肩道:“可是你知道的,我们有我们的规定。”
话题又回来了,我低头抿一口咖啡,默不做声。
“喂,怎么不说话了?”杜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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