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易道:“我看着你的光头再除以五更精确些。”
“嗨,我说贫乳妹,我……”
又是“轰”的一声,易将脚从墙洞里拔出来,对我笑道:“那就出发吧,呵呵呵呵。”
她率先打开门走出去,而我则对着墙洞双手合十祷告了一下,推着叶出门了。
隔壁,房主人看着墙洞,又看着血肉模糊的罗意威,尖叫道:“。26dding?!”
叶演出地点是一座孤儿院,围墙上爬满了粉红色的花朵。我停下来驻足观察了一会花墙,因为觉得有必要在此悼念一下已亡的战友。
故事很简单:他在出发前告诉女友,自己在小院的花墙里写下了对她最深挚的话,等到冬天花谢你就会看见。
他的女友满怀期待的等待,强忍了一次次拨开花丛的*,结果冬天后,等到的只是战友的阵亡消息,与枯干藤蔓中,隐不住的“对不起”。
粉红色的花朵依旧无知的摇晃,被风顺过的绿叶如波浪般泛起一道道亮绿,欢声笑语越过花墙,甩在路边,被过往的耳朵捡起。
欢乐,真的是用生命为代价的吗?
我低头看着叶,一线黑发牵绊着她的唇角,合上双眼的,注定是悲哀又幸福的人。
“如果你醒来,会是什么样呢?”我对着她说。
回答我的,是柔柔的轻风,暖暖的花香,安逸的呼吸。
没有了记者,事件理所当然变得有趣,易的承诺兑现,我站在角落看着她唱歌。
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所有人目光都牢牢的栓在易的身上,仿佛她身上有无数的挂钩般。
那是什么,烫了卷发的刺猬。我牵扯了唇角,一个人的快乐。
易的歌声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感觉上与上回不同。上回是一种琉璃般的亮红色,是足以空灵到覆盖整个天空,并对我说风也是粉红的。
而现在则是一种柔和的纯白色,像是棉被枕头一样的,安宁,温暖,没有任何企图改变常识性的东西。
我每一次都想将指头*她的歌声里,想抚顺长发一样轻轻梳理。
我承认每到这时我的私语膨胀的难以抑制。
易看到我,就对着我唱,我不自然的躲开她的目光,最后对着易的方向,低着头。这大概是我还未习惯与别人对视,而又总喜欢打量别人,罗意威告诉我:你与我不同,你这样做只会更显暧昧。
我只是害怕而已,害怕什么就不晓得了。
“是不是有些后悔,没好好珍惜我为你一个人开的演唱会?”
半圆形天台上,易在我旁边坐下来。
“孩子们怎么办?不用陪了吗?”
“都去睡了,一个个晚安过去真是个浩大的工程。”
“那为什么不选在白天呢?”我问道,这也是一直很奇怪的问题。
“傻瓜,你小时候有什么聚会,一般也别难忘的都是在晚上吧,孩子总是对黑夜充满兴趣,难忘的事一定要发生在晚上才能尽善尽美,这就是小孩子的定律。”
我不禁莞尔,有些触动。
“话说回来,倒是你,怎么让叶离你那么远。”她指了指安放在天台边的叶。
“有什么关系呢,这里没有其他人,这孩子也是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的吧。”
易听了一楞,笑了出来:“你这人,虽然不是第一次了,还是觉得挺新鲜的。”
“是吗,蔬菜还是水果?”
“蔬菜!”
“我想也是。”我耸了耸肩,看着弦月,不那么明亮,以为这,连花朵都变得跟碳块似的。
“问你一个问题。”我指着月亮说:“你有过像她那样的伤吗?”
“肯定有过。”易说:“不过不太记得,但怎么会没有呢,要不然也太无聊了点。”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你呢?呵呵,怕是比我多得多了。”她笑道。
“我可清晰明朗,分门别类,逐条记着,毕竟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嘛。”
“可是……你也曾有过抛弃的时候吧。”
“不可能。”我说:“我并不会那样做,事实也找不到那样做的理由,那么做与丢弃半截生命有何区别。”
“真的?”
“肯定。”
易启齿一笑,露出陷阱般的酒窝,她“噔噔”唱到,拉开自己的衣袖,将皓腕抬到我面前:“你看,证据哦。”
就像是从另一个时空看待过去,不,更准确的说是看自己的纪录片一样。我保持了好一段的沉默后才道出一个“哦”字。
我的手表,抛弃的手表。
秒针苍建有利,精神矍铄地走的哧哧有声,咔嚓咔嚓,大口吞食时间的声音,如同不受管教的,饿极了的野孩子。
“人赃俱获了吧,看你还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果然男生都是些自以为事的家伙呢。”
我无言以对,恼怒,是的,我想我是恼怒了,恼羞成怒,可内心又有一些自嘲,对自己深深的厌恶。
这归咎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思考,都不会对自身产生多大的影响。
该怎样处理好这突如其来的一团复杂的情绪?我深叹了一口气,辩解也只会更令自己陷入绝境。
“是我不对。”我起身,而后*屋内,离开,是的,只有离开,虚伪者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咔嚓”一声,门被关上了,淡黄色的光依旧从玻璃门上渗透到阳台。
我可以感受得到易的目光,很有气势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走路时,摆动*都那么变扭。我顺着旋转楼梯走下去,但只是在半途就停了下来。
一旦犯下错误就只会逃避。
不,不是的。
你又在撒谎,又是一次的虚伪了吗?还是已养成习惯?
我靠在墙壁里,望着水晶吊灯,开始蹙眉,自己被无聊的理智逼得进退两难。
螺旋状的石梯像是要锥破天空与大地,打开天堂与地狱的通道,要么一跃而下,要么腾空而起。
我则站在两端左顾右盼。
墙壁的墙纸是古朴的花朵,米黄色的碎花,楼梯擦的光可鉴人,像质地不纯的宝石。
这孤儿院是不是修的太奢华了些?
OK,走神了,重新回来,是天堂还是地狱?
孤儿院链接的天堂地狱?
Oh,mygod,求求你不要在孤儿院上纠结了,行不行?有人跳出来向我大喊。
是吗?抱歉,我是说……我该去哪?
既然你总是选择理性,那不是应该回去了吗?从理性上失败,再从理性上爬起,等哪一天野性回归时,再去考虑吧……
也对,我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尽管是莫名其妙的,我垂着头开始往上走。天堂?也不全是,上下之分是别人定义的吧,何不试着自己去定义?
那好,我选左右。
我透过玻璃门,望着*在光芒之中,易的纤弱背影,有些担心她会被晒伤。
我想是哪里搞错了,任何男人都想接近的女子,为何我一再而再的主动推辞。若是以怕麻烦为由,那么也太过勉强了吧。
归根结底你的本质就是虚伪。
好吧。我叹了口气,那就是吧。我决定破罐子破摔了。
我打开了门,她从对月亮的凝望中回过头来看我,有一丝的茫然。
没有目光的对应,尽管我抬着头,我指了指易说:“担心她,回来看看。”
“那是……”她说。然后继续坐在台阶上仰望月亮。
在暗银色,与亮黄色的交织中,她抱着膝盖,我从她的身边走向叶。
“国靖,我想告诉你。”她开口道,我驻足。
“在这一成不变的生活中,我曾不断的受伤,以伤痛来告诉自己,自己还在前进。”
我默然,有点共鸣的感觉萦畔在心间。
“明白吗?”她道,我听到衣服之撕磨的细微声响,我猜想她直起了身子。
“算了,明白又怎样呢,又改变不了什么。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为与不明白之间的界限不是无知,而是执着吧。”
脚步声,而后关门的声音。玻璃折射的灯光在我脚尖处划过一道弧线。
我突然发现,其实易,并没有我直观上的那么坚强。
“你就跟她说这些?”罗意威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
“轰”的一声,罗意威面部木纳的给了我一拳,我向后撩飞,脑袋向下的被挂到了墙上。
“痛快!”罗意威哈哈笑道。
“如果你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从地上爬起,捏着拳头道:“我将让你痛——快一辈子。”
“你是说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谈论另一个女人?”我摸着下巴道。
“废话!更何况还是你离开在先,我说……等等?女人?你确定她不是*了吗?”
“啊?”我松开手,道:“女人不行吗?那就女孩吧,喂,现在没必要分得那么细吧。”
“我是无所谓啦。”罗意威一下子躺倒在沙发上:“只是依你的执着的个性,什么来着,精神上的洁癖?我说国靖,你会选择什么样的女孩呢?”
我沉吟了一阵,开口道:“我想我会爱上用白色床单的女孩吧。”
罗意威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叶,我有些尴尬的道:“当然,相处的时间长久也很重要。”
“算了,言归正传,国靖,你不是有一个有胸襟的男人。”
“我想胸襟和你的胸肌没有多大关系吧,麻烦你把衣服穿上行吗?”
脱到一半的罗意威这是向下一看,很下作的捂着脸颊尖叫道:“呀~讨厌啦,国靖,你在干嘛,人家换衣服你就不懂回避一下吗?”
“呵呵呵呵呵”我干笑着拔出军刀:“那就人鬼相隔式的回避吧。”
“所以说。”罗意威抬了抬眼镜道:“首先你不应该扭头就走的。男人再怎么有个性也不能先甩下女的吧。”
“可是当时我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