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不顾其他人的惊愕,向着准将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去了柜台。
“不是这样的。”索菲娅丢了了对手,拉起我的手直接向外面跑去。
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甚至用了搏击中扣住关节的手法,我复杂的望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准将还只是个女孩。
对女人最大的残忍,就是当她们可以坚强。易的话我一直没有忘记,可以说是太过于介怀。我第一次听说,也第一时间内认可。
或许我本身就是个狭隘的男人。
索菲娅一直将我拉倒喷泉边才停了下来,我试着甩了甩手臂,依然被扣得死死地。这时低矮的喷泉突然爆发,洁白的泉水冲天而起,洒下蒙蒙的水露。
我静静地看着她瘦弱的肩头开始变潮,头发像结果子一样一串串的细微水露,粉色的香腮透出一股柔腻的光泽。
随着喷泉慢慢下降,她也松开了我的手。
“抱歉抱歉,一激动就这样了。”索菲娅嬉笑着回过头道。
我扭了扭手腕,看着她道:“第二大队随时候命!”
她盯着我看,妙目瞬也不瞬。我用笔直的军姿回应着,严谨,认真,忠国靖,我为这些感到骄傲与自豪。
她笑了,竟拥有了东方女子才特有的含蓄与羞涩。她伸出手替我理了理皱巴巴的衣领,道:“瞎说什么呢,傻瓜。”
“你不说其实我也已经猜到了。”我开口道:“如果我不做点表态,就不是护短成性的第二大队了。”
“是是是,我的队长阁下,那您是不是准备替一个将军护短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还是一个中尉吧,人家给你护短还差不多。”
这话说出来令人感觉分外温馨。我放松身子,无所谓的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大队无法无天在国际是出了名的。”
“对对对。”索菲娅笑道:“不幸中的万幸是你们从了良。”
我默然,静静的和她一起望着剔透的泉水。
“埃及方面似乎不愿意使用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索菲娅开口道。
“那……”
“你别做声,这些都是我的自言自语。”
我了然。
“似乎是因为那些沙盗占据了一座古遗迹,而那座莫名其妙出现的古遗迹似乎具有相当的考古价值。根据卫星图片显示,竟然是一座半开放式的金字塔。而那些沙盗则以那座金字塔作为据点,四处活动。现在除了火箭等能有效打击沙盗外,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降低成本与危险了。”
所以准将才会受到阻挠而生闷气吧,不,其中一定还有什么隐情,以准将的才智,绝对不会不懂隐忍的。
“唉,还是在总部里舒服,没有突然蹦出来的所谓考古权威,没有顽固不化的糟老头子,身边的帮手都是白痴,我甚至怀疑他们有没有将我的计划给泄漏出去,要不然怎么都像安排好似的反驳我,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不过也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复杂。”
她转头看着我,噗哧一笑,道:“还是跟原来的老部下呆在一起最痛快了,说打哪就打哪,一丝不苟,干净利索。埃及的那些都是什么人嘛,不好意思,想出来放松来着,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实属荣幸。”我似乎有点理解准将将我拉出来疯的理由了,想念以前的战友和生活方式了而已。
“嗯,早点将这件事解决后归队吧。”索菲娅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道。
“不要紧吗?”
“当然,我是谁?我可是被无数大佬恨得咬牙切齿的小狐狸啊,那些老头子跟国际上的老滑头比还是太嫩了。”
从二十多岁的少女口中说那些个爷爷辈的当权者嫩,我还真没什么突兀感。也许在准将这种人眼中,世界不过刚刚含苞待放而已。
“回去了,你也给我早些归队。”索菲娅临走前狠狠挥了我一拳说。
“啊,是的,我会的……会的。”我摇了摇手,目送准将的车驶向远方。
亮红色的夕阳中,恍若使人置身在一颗巨大的血色琥珀里,明亮的恍若回光返照一般。从巨大的落地窗中,我黑色的影子被剪裁在红色的墙壁上。
我打开门,询问式的看着背靠在一边的易。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像等待别人来忏悔的骄傲的公主。
我们对峙般静立了一会,血红色的光芒中她的眼神格外清亮,最终我关上门。
那一刹那,易纤白的素手还是伸了进来,闪身进了我的房间。我突然怀疑她这种如精灵般闪进的身子是有练习过的吗,要不怎么每次都令人感觉如此特别呢。
“吃过了没?”我用标准的东方式打着招呼,并且也学聪明了,绝不在关系莫名的女孩面前关心另一个女孩——我此刻很想知道叶的状况——那是禁忌。
对于来意不明的易,我委实感到头痛。
不过效果还是显而易见,易的脸色缓了缓,依然默口不语,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头更痛了,这是要长谈的架势。
如果这世界真的可以用武力解决一切,那还真是太平了。我竟忐忑不安的坐下去,后又觉得不妥,去到了一杯水来,放到正中,有划清界限保持冷静的意味。
易却毫不客气的拿过,一口气喝了下去。我准备再倒一杯水时,她道:“回来,坐下。”
“我又不是狗。”我抱怨道,不过还是乖乖坐了下来,别误会,是理智让我这么做的,与本意无关。
“叶的事……今天叶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同时说道:“说起来怎么没看到她,罗意威和她在一起吗?”
“叶下决心要回去了。今天一大早就去采购了,我让罗意威跟着,自己在这等你。”
“等到现在?”我愕然,同时见到她又显出愤懑的样子,连忙摆手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想这件事如果不彻底解决,别说我无法继续录歌,怕是你也不能安心回去的吧。国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实说,我最讨厌别人询问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漫无边际的可能性,都令我又无从下手之感。
“顺其自然吧。”我道。
易皱起眉头,音线有些拔尖:“那便是甩手不管了?”
“顺其自然并不是冷眼旁观。”我摇了摇头说:“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谁会想到叶是千年之前的女孩呢。这一发展过程中,定然会有某些契机出现,从而决定我们的行为。”
“契机。”
“嗯,契机。我感觉我们相遇,相识,便是冥冥之中的一个局。这种感觉从一踏上埃及便有,现在仍未散去,老实说,我这些天一直在害怕一件事情。”
“你也会害怕?”易好笑的说道。
我坦然承认道:“会的,不会害怕之物比无知更无知。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会简单结束,君临,只是一个开始。”
“不可能,只要那座金字塔毁于一旦,一切便能圆满结束。”
我心神一震,一道灵光划过,我狐疑的望着易,易灿灿的动了动嘴角,移开目光。
“毁于一旦?”
“加入而已,我到真这么想。”她摸了摸那栗色的长发。
“那倒也是,毕竟是不可能的。”我道:“那地方如果被人发现天知道会捅出什么乱子。”
“嗯。”
“今天遇着准将了,似乎军方也注意到了那块地方。不过所幸的是,还没有靠近过那里,如果叶要回去,是要去那里的吧……”
“你的上司都和你说了?”
“嗯,虽然这已经触犯了一些条律,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些骄傲的。”
“怎么能这样!”易的拳头瞬间握紧:“不是明明说好沙盗藏匿的地方一定要摧毁的吗!”
我惊怒的望着她,易猛然发现自己失口,慌乱的向门外逃去。
我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在沙发上,道:“你到底和准将说了什么,达成了什么约定?”
“色中尉你快放开我!”易不断的挣扎扭动,试图从我身下滑开,我用膝盖顶住她的脊椎将她再次固定住。
“现在我是有点明白准将为什么单独找我出来了,原来是在暗示我小心身边的人啊。”
“我才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将秘密告诉他人,用外界的力量将之毁掉,叶就回不去了,而易小姐又可以安心平稳的过自己的大牌生活了,呵,还真是简单有效的方法。”
“才不是,林国靖你快放开我!”
“你的任性使出来时就从没考虑过别人吗?还是你天生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嗯?”
易停止了挣扎,反笑道:“是有怎样,你现在能将我怎么样呢,好,我是向军方透露了秘密,我是想毁掉那里,可林国靖你别忘记,你是个军人,对军方透露信息的人可没理由伤害的。”
我像是被正面轰击一般,脑中一片空白,矛盾的尖锐性撕扯着我的思想,裂缝中,混沌莫名。
怒火无处发泄,暴戾的因子加粗我的呼吸。我真的很像揍这个女人,也许,潜意识当中我已不把她当作女人,一个自私者,天生已侵损别人的利益为优越。
我们就这样对视,没有人退让,这更让我着实恼火这个女子,她以衣服执迷不悟的姿态,放佛自己才是那趾高气昂,局面的掌握者。
“或许是真的。”我不回避易投来的紧迫目光,松开了她的手道:“失去,也不失为一种解决的方法。”
易的眼神一阵涣散,竟闭上了眼,没有眼泪流出,可那一刻,我还是一阵心疼。
我……我到底是怎么了我?
“咔嚓”一声,门被倏地打开。
“神使大人,叶买了好多东西……”
叶绯红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又归于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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