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我善变，那么去做你该做的，或许下一秒我就会决定借给你。”
“好吧。”
阿瓷知道蓝染这句话只是说着玩玩的，毕竟就蓝染十句话有九句话都是藏一半的，剩下的一句多半是在坑人，但知道归知道，眼下很明显对方嫌弃她待在这儿了，反正她也正好闷得慌。
蓝染看着阿瓷好似无奈的应声后便起身离开的背影，褐眸微微一动但很快他就抿了抿薄唇，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文件上。
他没有骗她，他是真的开始考虑将镜花水月借给她一下了。
至于原因…颇多。
阿瓷离开蓝染的办公室外面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或许是尸魂界也迎来了所谓的梅雨季节，这段时间雨总是连绵不绝，一场接着一场，从未轰轰烈烈暴雨只是如丝不断。
“现在连天气也和老大一样了，有够阴阳怪气的。”
阿瓷嘴中嘟囔着撑起浅黄色的油纸伞走入雨中。
人总是复杂多变。阿瓷偶尔…只是偶尔也会去想这种有些深沉的问题。
比如最后和奇迹的时代们道别的时候，又比如现在。
“好恨啊…你最近情绪还真是泛滥啊，恨死了恨死了，为什么要做这种这么消耗脑细胞的事情啊！”
“万事通你怎么跑出来了？”
阿瓷看着从自己右胸口跑出来的怨瓷有些意外，因为多次和虚的实验她对于怨瓷已经开始能够做到一定的控制了，同时也因为怨瓷数量的暴增她都给她们取了名字。
常跑出来的七只被她安上了七个小矮人的名字，分别是：万事通、害羞鬼、瞌睡虫、鼻涕精、开心果、糊涂蛋、爱生气。
眼前的这一只就是最早出现的怨瓷‘万事通’了。
“恨死我了！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情绪不稳定我会从睡眠状态中醒来吗？”
“我一直以为你们每时每分都在讨论怎么烦死我呢。”
“……”
阿瓷成功让怨瓷也无言以对，她笑了用没有打伞的那只手摸了摸万事通的头。
“开玩笑的，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们是不会变的，会一直陪着我，不像他们……”
在阿瓷难得对怨瓷展现出温柔的瞬间，万事通就缩回她的身体中。
不管是黄濑还是蓝染，不管他们对她是利用还是好奇，那些好意也好，这些回忆也好…只要到了下个世界就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高处不胜寒，你是要成为神的人，这些都在所难免。】
系统君毫无感情的机械语音让阿瓷一愣，随即阿瓷露出了她一贯的灿烂笑容。
“不对，还有你个唱歌老跑调的系统陪着我。”
管那么多呢，她可是阿瓷，可是要成为二次元之神的人。
只是，只是有时候阿瓷会觉得有些可惜。
——————————
“老大…你今天吃豆腐了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
“听说人如果违反了习惯，就容易冲动行事。”
“那么，你就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好了。”
“不不不！！我错了！”
阿瓷这才一个激灵赶紧从蓝染的手中接过镜花水月，不过是一把斩魄刀此刻在阿瓷的手中却重的仿佛这个世界的重量。
这原本只是一本由一个久保带人的漫画家创造的漫画，现在却变成了阿瓷身处的世界。
她从一个死宅旁观者，成为了企图成为二次元之神的经历者。
“我再问你一次，当回收了你寻找的东西，会发生什么？”
蓝染坐在阿瓷对面的木椅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蹲在地上的阿瓷，平静的看着她从不离身的背包中取出墙刷，看着她将他的斩魄刀拔出鞘。
“老大，我会当不了你坑里的萝卜了。”
阿瓷说的真切，墙刷停在距离镜花水月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她仰着头注意着蓝染脸上的表情。
“我猜也是。”
“那是，老大不一直都是神机妙算的吗！哈哈。”
最后还是不忘拍一下马屁，阿瓷说话间一直生怕蓝染会反悔，但是没有，对方还是不为所动的坐在那里，身子靠后一点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蓝染从未在她眼前始解过，也就是说镜花水月没有生效，也就是说她所看见的蓝染是真正的蓝染绝无虚假。
“我只借给你三分钟，还剩下一分半。”
蓝染见阿瓷迟迟没有了动作，启唇提醒了一声。
“恩。”
阿瓷点点头，用墙刷将镜花水月上的破口也一同回收。
还有十秒，阿瓷突然想到一句话叫‘十秒钟的人生’。
时间蓦然慢了下来，阿瓷她真的觉得不善于应付这种离别的场景，又不想随随便便就哭鼻子，抑制不住的酸楚她眨了眨眼看着蓝染。
“老大，虽然你有时候腹黑了一点，鬼畜了一点，霸道了一点人还是不错的，我可没有骂你哟！”
“啊，我知道。”
蓝染点点头。
十……九……八……
“其实落到你这个坑里还不错，有机会的话和你一起疯狂一次，推翻体制干一番事业也挺不错的。”
阿瓷食指点着下巴歪着头一边思索一边说，黑色的长发尽数披散在身繁星的后，漆黑却闪烁着繁星的双眸因为渐渐蒸腾的水汽开始雾气蒙蒙。
七…六…五…四……
“既然都是我坑里的萝卜，什么时候回来都会有你的位置。”
蓝染似是思量着什么，最后伸手落在阿瓷的头顶，一下一下拍了拍。
“恩，一定，我可是反派控啊！”
三…二…一……
眩晕袭来，阿瓷整个人仿佛被从这世界硬生生抽离，蓝染看着地板上只留下了镜花水月，表情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他知道阿瓷会走，也是他亲自打算把阿瓷送走。
不管阿瓷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深入的研究毫无进展的情况让他明白，阿瓷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是比他所认知的所有人都要‘高等’的存在。
她曾被他逼到死路，豁出了一切顶撞他，她说知道他蓝染惣右介的打算，她说死神和虚的结合会单身不容于世的怪物，但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拯救了双方……她的存在是个不定数，会打乱他一切的计划。
不能落与他人之手，又不可留在身边影响自我。
那么不如送走好了，让她去到原来的地方，去到她想去的地方。
蓝染缓缓弯腰捡起镜花水月，同一时刻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来者是市丸银，只见一头银色碎发的市丸银抱着一纸袋的柿饼，进来后挑了挑眉。
“啊咧咧？我明明看到阿瓷在这里啊，难道就几分钟她就走了？”
“银，阿瓷已经离开了。”
蓝染重新坐正，目光扫过市丸银怀里的柿饼说道。
“这样啊…真是太可惜了。”
市丸银咬了一口柿饼，笑容依旧乖张，一如最初阿瓷见到的那般。
【恭喜你通过了任务b，获得修墙硬币三枚。接下来开启任务c】
【难度：★★★★★★】
【需补墙壁：5】
【剩余需补个数：5】
【时限：六个月，现在开始计时。】
阿瓷再次感到了久违的失重感，但这次她却是在转换世界之前就在空间夹缝中不断下落，她胡乱的挥动四肢，却求不到一点平衡只能任凭重力作祟。
就这非一般的眩晕感受，阿瓷觉得下一个世界多半不是个好地方。
第16章 地狱狼牙棒（一）
15。
在原地站立了五分钟后阿瓷才终于有了动作，放眼望去一片鲜红色的河水，并不浓稠反而令她感到微妙的清澈感，绿色栏杆的木板桥就架在这么一条河流之上，四周满是透着些绿色的荒地和枯枝。
更奇怪的是遍地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手表？假发？眼镜？哦哦哦！！！还有胖次！
请原谅她的形容词匮乏，她思索了半天都没能找出个词来形容眼前的场景，只得停留在原地久久的踏不出第一步。
“红配绿不是赛狗屁就是装西瓜啊…而且我不喜欢西瓜啊…”
小声的说了一句阿瓷向着桥的方向走去，她远远地似乎看到一排身着白衣的的人在走近。
这里的空气不太好带着些淡淡的雾气，虽然对视力的影响不大但阿瓷总觉得连心情都变得有些压抑。
“三途川？”阿瓷看着桥前竖着的木牌歪了歪头，“友情提示：三途川主人动作较大，请路过的工作人员注意安全？”
阿瓷的头顶随着不存在的效果音冒出了三个问号，她看着平静的红色河面挑了挑眉。
然后就在此刻从河水中突然探出了一条蛇的蛇头，绿色的身躯上泛着寒光的鳞片十分的夺人眼球，红色的河水从鳞片的细缝中流淌下来，阿瓷目瞪口呆的望着这条巨蟒…不超大巨蟒…不变态超大巨蟒，随即整个脑子都处于当机状态。
巨蟒似乎只是打算起个身，一个腾空跃起又再次钻入水中，只是溅起的河水向着两岸飞去，阿瓷浑身湿透闻着红色河水微妙难喻的气味再次读了遍木板上的友情提示。
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这叫不信牌上语浑身湿光光……
“喂，你是那个部门的？”
“部门？”
阿瓷挑眉重复，湿哒哒的转身看到的是个一脸凶相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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