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和他聊天时说过,自己不会梳理发丝,很多次,都想剪了这一头烦恼。
不料,他当时大怒,拍着她的脑袋言,敢剪,就砍了她的脑袋……
后来询了人,她才知,在西凤,女子自行削发,不是表要伴佛为尼,便是形同誓终生不嫁。
当初,圻暄阻她削发……如今,凤傲天同样。
凤傲天行为,她倒可理解。
只是圻暄……本就是对她如此不在乎的,当初又是为何那般阻止?
“娘,吃糯米团子!”
包子清脆的声音从阁楼另一处传来,天凉从恍惚中清醒,连忙回头应了一声,强迫自己收了思绪,回房整发去了。
罢了。
还去想这个为何,做什么?
拿的起就要放的下,做事更要有担当,这一直是她的信条不是么?
已放弃,又没结果之事……便不必再让她,去费这心神了。
471夜间急火
【471夜间急火】
天凉吃多了小包子和秋铃做的糯米团子,于是便没有参加晚膳,众人用膳时,她在阁中逛了一圈,发现阁子里守卫的人手加多了不少,至少比从前多出了一倍。
膳后,她抓了简少堂询问。
简少堂耸肩道:“樊聪报告说我们未回时,不知哪家的贼看上了落云阁,夜间前来偷袭了好几次,虽没有任何损失也不曾丢失贵重东西,但防患于未然,仍旧加强了防备。”
天凉挑眉,“哪家的贼这么大胆,不知道这里守门的都是黑风寨精英么?”
“这贼恐怕没认清是谁的院子”,简少堂呵呵一笑,“只打探主人不在,便冒失袭来了。”
天凉并无在意。
两人又谈了会儿武器坊的事,听到了门前传来急促马蹄声,接着便有仆人喊,大少爷回来了。
话音一落,风尘仆仆的厉天啸快步走来,见到天凉二话不说,便为促问:“皇上可下了令?”
天凉侧首,“什么令?”
“大事不妙。”
厉天啸神色凝重,“我恐怕,厉家多年前的惨事,又要重演了。”
“惨事……重演?”
天凉低喃,瞳孔不由一紧。
深夜,二更时刻。
皇城中,出动一批武气高手所聚的人马。
这批人马快速的在由皇城转移,迈着整齐的步伐,由内侍带着圣旨奔向郊外落云阁处——
当所有人到达门前,内侍准备掏出圣旨用亢亮的声音宣读罪状时,突然有侍卫高喊一声,“公公,着火了!”
“快——!”内侍心下一急,收卷命令,“快!闯进去,抓活的!”
哐的一声踹开朱色木门,大批人手如黑色潮水涌入落云阁。
落云阁占地较广,前院多为景色相映,众人还未绕至后方有人居住的水榭楼阁处,便随风闻见了焦灼之味,看到了后方冲天燃烧的熊熊烈火!
即使是阁楼修于水榭之上,仍阻止不了这凶猛的火势,水上疯狂燃烧,火色倒映下,四周穷空映成了色彩妖魅的橘红……
“快救火,抓活的!皇上要抓活的!”
公公慌张而尖锐的命令着,却在侍卫靠近间,那火势愈渐凶猛,根本无法靠近,阁房一片狼藉间,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愈渐明显,黑烟滚滚,逼的人无法靠近,就连救火都为艰难。
无耐之下,众队只好退出阁楼之外,由外开始救火,等待火熄之势似。
大火整整燃了近一个时辰,几近将这阁楼燃成了灰烬,内侍公公慌忙吩咐人到废墟寻找还有没有活口……
在水榭阁楼上,一共寻出了七具尸体,而其他仆人所居住的地方,自然也寻到了烧的满身乌黑的尸体,只是人数较少,想是着火之时见火势太大不能救已,为保命,逃了出去。
七具尸体分别为四男三女,其中还括涵有一个小娃娃,全都烧的面目全非,身体乌黑,看不清原本面貌。
“这是怎么回事!”内侍望着尸体,捂鼻分析,“皇上万千吩咐,夜间拿人,没有透漏半点风声,今才有人打探到厉将归京的消息我们便前来擒人,怎会这么恰好的就着了火?”
“属下闻到了火油味,也许是有人蓄意而为。属下听说落云阁前两日曾连遭好几次野匪偷袭,可会是因这落云阁得罪了那些盗匪,夜间才偷偷来放的火?看这些人死相,应是围聚用膳才失了警惕。”
侍卫统领说着,蹲身下去,“只是……面目全失,无法认尸,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宣仵作!”内侍急道,“快去宣仵作来验尸!”
侍卫应下后去请人,不过片刻,身形高大的仵作便走进了落云阁,他检查了那些横摆的尸体,纷纷一一又试了毒之后,不由低叹报告,“这是被人在饭菜中下了迷药,才致大火中无法逃离,烧至亡身。”
侍卫统领再询:“你可敢保证所言无虚,御前圣上也如此肯言?”
“下官做仵作已近十年,回大人,下官敢以脑袋担保,这些人确是中了迷药”,仵作尽管脸面不卑不亢,回答声却是恭敬。
侍卫统领上前,附耳内侍道:“公公,得想个法子证明这些人是厉家人,否则,无法向皇上交代,咱们全部要掉脑袋啊。”
内侍正也愁楚间,外面传来了一阵纷杂声,原来是正在巡逻的太子旗下的铁骑精兵发现此处有火光异常,赶了过来。
“发生了何事,你们……”一名兵卫下马冷质,见内侍手持圣旨皇绸,立即跪下高喊几声万岁后,声音卑微了不少,“公公,这是怎么了,可有用的上属下的地方?”
铁骑兵话声刚落,便听方才那侍卫喊了一声,“公公,寻到了!”
内侍走去,只望见侍卫统领从废墟中,找出了乌金打造的令牌,拨掉灰尘,满面喜色的交了过来——
“将军令!”
内侍低呼,接过辗转翻看间,遂而转身勒令,“骠骑大将军惨遭毒匪放火屠府,我等费力救火仍难阻火势,无一生坏,致我等未能捉其回宫,关乎生死的事,都看清楚了么,记明白了么?”
“是,属下明白!”
侍卫齐呼,铁骑精兵立即附和道:“如此,属下便为公公和诸位同僚们御前作证。”
三更时,西凤皇寝殿灯火燃起,听了内侍报告和那么多呈堂证供之后,急而密诏了几位心腹大臣,商议向东璟回言之事。
三更过半,急促马蹄声响,太子殿下凤傲天未经召见,不过通报便擅自闯入寝殿,满面肃穆。
寝殿的灯,彻夜通亮。
晨时心腹臣子散尽之时,西凤发下国哀大召——
472家的感觉(金牌补更)
【472家的感觉(金牌补更)】
兹骠骑将军厉天凉绥柔士民曰,谏争不威,励勤恤民,忠诚上实,以德成将,为国而牲,捐封以勉,举国哀悼。
哀悼下诏之时,群民震惊,纷纷至烧毁的落云阁围观衷将遗阁之址。
那日,几乎所有人都看到,太子殿下坐在烧毁的废墟前,手握着将军令,神情虚晃,悲恸。
整整一日,不吃,不喝,不动,不言,唇中无声只在喃喃两字……天凉。
西凤这位曾经火极一时的骠骑女将军,在这一次突然又合理的事故中,由西凤皇亲自昭告天下——溢逝而亡。
西凤郊外。
身着仵作衣的男子快步行来,钻入马车之中,拿去易容面具,压低声响道:“启程罢。”
正在和浩儿玩耍的女子手尖顿了一下,点了头,“走吧。”
“少堂做善后,至时带天暖和娘亲等与我们至琅邪会和。”
厉天啸简言之后,换了一张脸面,坐到马车前,低声一喝,驾车朝出西凤的栈道奔去——
“咱们为什么非要烧宅子,出凤京?”刚安定了两天的花少爷表示不解,“你还不惜把自个儿将军称号给毁了?”
“娘亲在北瑜之时,曾营救过关押在东璟的俘虏,昨日太子殿下也特意亲自前来通知有变,大舅舅在边疆军营赶回时,听到不少流言蜚语,闻有将士被臣子拉拢要对骠骑将军联名谏书,这一切,都对娘亲不利,可能会致厉家于牢狱之灾,外婆身子不好,已经不能再承第二次这样的打击了”,包子回答,话语井井有条,“东璟使者已来过,有可能是以娘亲放走俘虏为由向西凤讨要公道,那么娘亲是在自己变为箭靶之前便丢弃自己的东西,此为最简单也最万全的方法。”
包子说完,花音恍悟的点了点头,“我说为什么突然拿回了所有关于火器的制造册子,也结了坊间帐目,只是,那些尸体……不会被发现么?”
“这么短时间内,便能集聚出附近衙门义庄的尸体,并不漏半点风声,就证明简叔是个很有能耐的人”,包子笑,“有他擅后,我们就放心罢,再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差事交给简叔就成。”
“原来如此”,花音颔首,感慨啧啧,“老夫人这几日喜笑颜开,手上又是玉佛珠,又是菩提子的……原来都是简少堂送的。”
“简叔有的是银子嘛!”包子一脸见怪不怪,“五姨又太会理家,他总担心自己死前银子花不完,消耗些也好。”
天凉叹,怪不得冯怡现在叫贤婿叫的这么亲,逢自己便说天暖找了个好人家,不知比苏士林好上多少成,把简少堂夸的像朵花儿一样……原来是这小子太会投其所好,拉拢人心了。
花音此时感慨的摸着浩儿教导:“浩儿,听到了没有,以后要自立自强,多挣银子知道么?”
“挣……银……子……”浩儿似懂非懂,点头,“给花……爹爹……”
花音不知是已习惯了,还是懒得纠正了,拍着他的脑袋道:“好,给爹爹,全给爹爹阿。”
浩儿高兴的把小脑袋在花音手上蹭啊蹭……
花音看着他,再看一眼包子,只觉无言——同样是孩子,那个跟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似的,处处照顾别人。这个却连个正常衣食住行都还无法掌握,还只粘他要他时刻照料,他都华谊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对厉天啸做什么缺德事了,才遭此抱负啊?
包子与浩儿玩了起来,顺带牵连了花少爷,三人闹做一团,吵嚷之间只闻笑声不断。
天凉望着打打闹闹的三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嘴角浮出笑容,神色恬静。
这就是,家的感觉罢……
人失去一些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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