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聂小川习惯性的打量他,见他一味垂着头,心生警惕。
大成抬起头,依旧一脸不悦,闷声道:“还不是问你唱的戏词的事。”
大成一向对她没好脸色,聂小川倒是舒了口气,跟随他前行,来到穆栋的门外,里面亮着灯火,大成让到一边,说道:“公子,二娥来了。”
不待回答,便轻轻推开门,聂小川看了他一眼,抬脚便进,刚一进门就觉一股热气扑面,忙掩住口鼻,身往后一退,一条黑口袋从天而降将她罩住,聂小川在那热气吸入鼻中的瞬间就已身子软,被口袋罩住,脖子里又挨了重重一拳晕了过去。
穆栋危险了!聂小川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小川幽幽醒过来,入目一片黑暗,动了动觉手脚都被捆住,嘴上也布条勒的紧紧的,视线适应黑暗之后,看清四周都是木板。
她这是在哪里?大成受了谁的指示?
就在她苦苦思索地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来。
“娘娘,正如你所料,他亲自过来了!”
聂小川想起来了,这是当日绑架穆栋的夫人的声音,那么现在她是在南诏人的手里了?大成怎么会跟南诏人一起?
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由她的头顶传来,接着就是一双脚落地的声音,快带他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我地栋哥哥了。”
………【114 相见】………
栋哥哥?
聂小川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她现在很好奇,这个穆桔公主是谁?想起刀若木说过的为了假扮这个公主,可是撕伤了半个后背,只可惜四周密封很严,她用力的动了动手脚,期望能否挣开。
“公子请。”
些许急促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门同时被关上了。
“草民见过王后。”穆栋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来,伴着衣服的抖动声,似乎是整衣下跪。
“栋哥哥,”此女声越娇滴滴的,“我要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啊。”
聂小川已经放弃挣扎,注意力转到外边二人身上,将耳朵贴在板子上,听到细碎的脚步走动声,猜想着是那王后前去搀扶穆栋。
“忘川如此低贱之人,王后见有何益。”穆栋疏离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脚步移动,想是起身躲开了。
屋内一阵沉默,那女子的呼吸声渐渐急促起来。
“栋哥哥,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南诏,到哪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想唱戏,我把全天下有名的戏子都给你抓……哦,不,请来,你不要在四处走了,”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似乎盈盈欲泣,“栋哥哥,看着你受苦,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这个女子是很喜欢穆栋的!傻瓜也能听出她的情意,聂小川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身份没有暴露,这个女子抓拿自己也只是为了要挟穆栋跟她走。
只不过。她这样做有点太危险吧?不过以穆栋地身份。应该没人起疑。毕竟他们地关系地兄妹。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穆栋突然笑了声。带着几分自嘲。聂小川耳中地传入那女子有些紧张地呼吸。
“栋……”
“别叫了。这世上没有穆栋了。尊敬地王后。”穆栋打断她地话。一字一顿地说着。
“殿下。你永远是玉春地殿下。”
聂小川浑身一战。玉春?容不得她多想。穆栋地低吼声响起。“你疯了!”
接着有人倒地的声音,玉春低低的哭声响起。
“你收买大成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快些放了二娥姑娘。不要再胡闹了!”穆栋隐忍怒意慢慢说道,“公主殿下现在身为一国之后,且不要在随意行事。”
玉春的哭声猛的停止了,聂小川觉得头顶咚的一声,似乎有人坐了上去,难道自己是在床的夹板里?
“忘川公子,本宫喜欢听戏,特邀请你前往南诏。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只这短短一刻,她地声音就收起了娇柔,变得清冽,带着一丝傲气。
这个名字对于聂小川来说真的很熟悉,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就是这个女孩子。拦住了她,将她带到玉香面前。带向一步一步安排好的死神面前。
在她初来乍到时上演的那场阴谋中,这个看上去瘦小的卑贱侍女,她是玉香的姐妹吗?她是否只是一个失去姐妹的伤心人?
突然之间,聂小川很想看看她的脸,玉香如果还活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放她走吧。”穆栋淡淡地声音传来,“我跟你走。”
“好。”玉春含笑大声说。重重的拍了拍手。门咯吱一声开了,有人走进来。“你们带公子去房间。”
聂小川有些楞楞的,穆栋怎么会答应?像她这样一面之缘的人。生死与他何干?甩甩衣袖而去又有什么?
一定是阴谋!聂小川坚定地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除了茯苓,茯苓已经不在了,这个世上依旧是一片黑暗,人人各自打算。
“娘娘,放人吗?”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聂小川认得是那个叫做绣娘的夫人。
头顶上传来玉春冷哼声,“如果他不来,我倒会放了她!”
伴着这声音,光线大亮,聂小川不由紧紧闭上眼,一双手将她拽出来推搡在地上,接着脚步声停在身前,聂小川适应屋内地明亮,看到面前纹饰精美的裙边,以及里面隐隐露出的一双精美绣鞋。
一只冰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聂小川心跳加,看到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她的眼泪突然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公主,奴婢该死!”“公主,奴婢不敢。”“公主,奴婢该打。”
颤悠悠地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聂小川的面前晃动着那双时时刻刻充满惊恐地大眼睛。
如果她还活着,就跟这个玉春一样吧,会有着不是很高但是很圆润的身姿,黑幽幽地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嘴唇也是红艳艳的,但是嘴角一定是含笑的,脸色应该比她要红润些,不会擦这么多白粉,而且,穿着也会简单些,绝对不会带着那么多沉甸甸的头饰,最多,在白玉般的耳垂上带一个珍珠耳坠。
“大胆,敢这样直视娘娘!”一个有力的耳光打来,聂小川被火辣辣的疼痛拉回现实,歪倒在一边,看着面前精美的犹如布偶娃娃的女子,那眼里满是不屑以及嫉恨。
“自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喜欢他,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像我这样喜欢他,我为他做了多少事?可是他看都没看过我一眼,而你,”玉春慢慢的在聂小川的身边走来走去,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柄长剑,用那冰凉的剑身碰触着聂小川的脸,“你这样一个粗鄙的丫头,竟然能让他前来求我?凭什么?这张丑脸?还是这育不全的身体?”
她的手轻轻一动,锋利的长剑划破聂小川的衣服,露出青色的抹胸,以及几处明显的伤疤。
“呀,竟然这么多伤疤?丑死了!”玉春惊讶的哼了声,对那个一脸媚笑的绣娘皱皱眉,“这样打赏给下人们,会不会显得小气?说本宫给他们这么下等的女人?”
绣娘掩嘴呵呵笑起来,忽地一伸手在聂小川脸上狠狠摸了把,聂小川立刻显出真实地肤色。“娘娘,你忘了,王爷……公子他可是最擅长把女儿家画丑的。”
玉春对她脸上的变化愣了愣,旋即眼中嫉恨更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忽地狠狠踹去,“贱人!贱人!敢跟我抢!”
聂小川手脚不能动,只能任她连踢了几脚。就算她活动自由,也是不会躲闪的,毕竟她是玉香的姐妹。
“他以前瞧不起我,现在他竟然还不看我,我现在可是王后,王后,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你这个下贱的娼妇!”玉春越激动起来,裸露在外地圆润胳膊微微颤抖着。将长剑对准聂小川的脸,“画丑,谁不会?本宫亲自给你画画。”
聂小川胆寒的看向她,她不会是真的吧?女人嫉妒起来真可怕,这里的活动空间大。她已经运好真气要立刻挣开束缚。
“娘娘,娘娘。”门外响起一个慌张的声音。“大王过来了!”
屋内对持的三人同时抖了下,玉春的长剑啪地掉在地上,慌张的开始转圈圈。
“他来了?他竟然来了?绣娘,绣娘,他来我这里!”
聂小川压制住内心的惊慌,对玉春的情绪十分不解,这是高兴呢还是害怕?
绣娘一把抓住团团转的玉春。将她按在镜台前。“娘娘,这是好事。别慌,记得谦和温柔。”
说着将地上地聂小川一把抓起来。猛地塞进床板里,她的动作有些慌张,聂小川几乎是倒栽进去,撞地头生疼。
“哎呀!”陷入一片黑暗的聂小川听到玉春在外又是一声喊,“我这还是昨天的衣服,快,快找件新的。”
门就在这时像被风吹开一般,大声的响起来。
聂小川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上天保佑,刀若木千万别现她,只要他现不了她,十个玉春也不是她的对手。
“参加大王!”玉春以及绣娘地声音传来,伴着跪地地声音。
“王后请起。”熟悉的晴朗声音响起,聂小川忍住撇撇嘴,这不是进别地女人的房间了吗?随即又为自己地念头楞了愣,怎么还记得他的那些话?真是无聊。
“奴婢告退。”绣娘很快退下了,还细心的关上了门。
“大王,请喝茶。”玉春的声音行动始终有些激动,隔着床板聂小川也听到茶杯晃动的声音。
“王后,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吧?头痛好些了没?”
伴着刀若木轻松的声音,聂小川觉得头顶上一沉,这家伙不会坐在她的头上了吧?
“好多了,多谢大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玉春的声音终于恢复正常,变得甜美起来,聂小川觉得上面又是一沉,应该是也坐过来了。
“王后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好跟亲人们团聚下吧,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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