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蕊应该和这个孩子差不多大,但是蕊蕊明显的没有这个孩子的精灵活泼,看着孩子刚才的鬼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在故意躲家里人的了。
他没有理会柳玉衡的话,直接朝前走去了,走了两步发现柳玉衡没有跟上来,忍不住回头看他,却发现柳玉衡还盯着那小女孩消失的地方,只听他自言自语:“这小女孩的眼睛好漂亮,有些像我家啊端的眼睛。”
王君御听了柳玉衡的话心里一沉,嘴张了张,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快速的甩开自己的双腿,不再等柳玉衡,直接朝登机口而去。
王君御和柳玉衡离开后,一身鹅黄色长款羽绒服,头上戴着米白色绒线帽子,脖子上同样围了米白色围巾的端木走了过来,然后直接朝发财树后面那个鹅黄色身影走去。
果然,她的小老虎就躲在高大的发财树花盆后面,她两步走过去,眼一瞪脸一鼓,即刻露出一副母老虎的神情:“浩浩,谁让你乱跑的?啊?”
浩浩得意的抬起头来,望着故意生气的妈咪却愈发的生气,用手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对她说:“母老虎妈咪,你这是不是故意的?”
端木明显的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把他从发财树后面拉出来,一边牵了他的手朝取行李箱的方向走一边教训他:“什么故意的,我出来就去卫生间了,让你站在那里等我一会儿,你不等还乱跑,现在还抱怨我?”
浩浩听了妈咪的话撇撇嘴,指着身上鹅黄色的羽绒服说:“飞机上的叔叔阿姨都说我是小女孩,刚才有个叔叔还喊我小妹妹,我和你的衣服明明是母女装,你却骗我是母子装!”
端木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哎呦,浩浩,你说这个啊,其实,鹅黄色的衣服最适合小男生穿了你说是不是?你看你穿这衣服多漂亮……”
端木牵了浩浩的手走向大厅门口的同时,另外一个方向,王君御和柳玉衡正在踏入登机口,她和他,就此擦身而过,谁也没有看见谁!
她从远方赶来,他却奔赴远方!她死后重生荣荣归来,他却去为她办理死亡证明!
若有缘,有缘为何就此错肩而过?
若无缘,无缘为何如此靠近彼此?
她牵了浩浩的手上计程车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飞机的头等舱靠窗户的位置,载着她和浩浩的计程车驶离机场的时候,他所乘坐的飞机正从计程车的上空展翅飞过。
她仰头望着白茫茫的天空,他俯首看着越来越小的城市,他们谁也不知,他们某个时刻,距离是如此的近,几乎是近在咫尺!
王君御望了望窗外,甚觉无聊,把窗帘拉上,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原本上个月底就该去办云端的死亡证明的,可那天他睡过头了,错过了航班。
原本说过几天去的,可后来柳玉衡又生病住院了,于是这件事情再次被搁浅,一直拖到今天大家都有空了才又约了一起去广州。
其实柳云端死了这两年多,他也还是一直都把柳玉衡当成自己的岳父在,逢年过节的也都给柳家送礼去,只是柳家早就把他当成了陌生人了,所以这关系也就越来越冷了。
现在,柳玉衡就坐在他的身边,其实他很想问问岳父最近身体怎么样了,上次住院好点没有,可见柳玉衡一直闭上眼睛完全没有要和他交谈的意思,他也识趣的没有开口。
或许,这一趟去广州把柳云端的死亡证办了后,他和柳家,就真正的一丝一毫的牵连都没有了吧?
端木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熟悉的景色,心率居然悄然的加快了一点点,离开北京两年半了,而今再次回来,依然还是有近乡情怯的感觉。
今生,从未想过还会再回北京来,因为北京于她,应该是属于前世的一个城市,而今生,她早就决定永远不回北京的。
上个月底和乔子墨回了东京,乔子墨把她和浩浩扔在了富士山的小木屋里住了二十几天,他一个人去看的他义父,然后过了二十几天才回来。
端木知道乔子墨不喜欢说他自己的事情,所以从来都不追问他的事情,只有九子偶尔会冒出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
当然,九子的话她一向都摸不着头脑的,所以压根儿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有一天九子回来在哭泣,偷偷的哭得很伤心。
她是出于本能的同情去安慰她的,可没有想到却遭到九子的诅咒,九子像仇人似的的瞪着她:“柳云端,你会遭报应的!”
她从来没有得罪过九子,就是和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何况她和九子见面的时候并不多,可九子为什么说她要遭报应的呢?她对她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就在她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乔子墨回来了,脸色好似很凝重,她又不敢问他怎么回事,倒是他自己说了句:“这两天就动身,我们要去北京!”
招聘爹爹
窗外雾蒙蒙的,能见度并不好,王君御用手揉捏着额头,最近几天事情多,并没有休息好,这会儿觉得有丝丝胀痛。
他才33岁,原本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可这两年,他却觉得自己愈发的老了,好似整个人都越来越提不起精神了似的。
身边的岳父柳玉衡是大病初愈,身子骨也不见得好,原本这一趟应该柳晋源和他去广州就可以了的,根本用不着柳玉衡劳累奔波。
可柳晋源不待见他得厉害,所以根本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办云端的死亡证明,上周他在一个商业活动中见到柳晋源,他试着和柳晋源拉进关系,可柳晋源拒人千里之外,他开口问岳父的身体状况,而礼尚往来柳晋源应该问他奶奶的身体状况才是,可柳晋源每次都是这样一句:“王少,你家千金,不,你家公子最近身体咋样,是越长越漂亮还是越长越帅气啊?”
所以,他和柳晋源根本就无话可谈,人说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更应该懂得尊重别人,柳晋源可是首屈一指的高材生,在国外读了博士后回来的,而且最近还在搞一个科研项目,据说前景可观。
可就这样的文化人,每每和他说话,就专门往他的痛处上扎针,明知道蕊蕊有病,只有是个稍微有点同情心的人都不会那样去扎人家的痛处,可见柳晋源对他的恨意有多深。
他承认,和云端的那段婚姻,他这个做丈夫的很失职,他的确是做了对不起自己妻子的事情,但是,云端的死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吧?可柳晋源那架势,好像是他把柳云端杀死了似的。
飞机上的空姐开始推着餐车供餐,音箱也开了,空姐甜美的声音在音箱里响起,后面经济舱里传来谁家孩子的哭声,架天地的吼着,柳玉衡终于睁开了眼睛,看来是被吵醒了。
王君御看他脸色苍白,即刻关心的问了句:“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空姐叫飞机上的医生来给检查一下。”
柳玉衡摇摇头,掏出亚麻的手绢在额头上压了压,然后看了看身边的王君御,“君御,这趟去把云端的死亡证给办了,以后,你就不用叫我爸了,再说你还得结婚不是?结婚就要叫你现任的岳父为爸了,不用给你现任的岳父添堵。”
王君御微微一愣,想了想说:“这有什么呢,我和云端结婚一年多的事情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从小没有爸爸,您从小对我也好,所以,叫您一声爸也是应该的。”
柳玉衡听了这话感到丝丝的欣慰,然后轻叹一声说:“其实,啊端这孩子,我亏欠了她很多,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没有忤逆过我和她大姨,我们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几乎没有让我们操过心,而她身前唯一的一次要求,我们都还在阻拦她,仔细想来,当真是我和她大姨的罪过,如果我们支持她和你离婚,那么,她应该去了西藏,也就不会……”
柳玉衡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了,而王君御却是明白,柳玉衡的意思是云端和他离婚了,肯定会跟着震宙去西藏的,那么,也许云端今天还活得好好的,也就不会有他和柳玉衡去给她办死亡证明一事了。
云端折腾和他离婚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可这会儿说起,他的心里依然是隐隐作痛,那段时间,云端闹离婚折腾得厉害,甚至薛佳玲到现在都还恨着云端,认为是她拆散了她和佟震宙的婚姻。
诚如柳玉衡所言,如果两年多前,他答应了和云端离婚,放手让她走,今天,她肯定会在震宙的身边,然后和震宙过着夫唱妇随的日子。
然而,想到她和震宙会成为夫妻,他的心里就更痛,于是,他就在想,如果事情再重来一次,也许,他依然不会放手,不会放她随佟震宙去的。
空姐送来了饭菜,柳玉衡胃疼,吃不下什么东西,几乎没有动筷子,而王君御更是直接谢绝了空姐的盒饭,因为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飞机上的食物。
他帮柳玉衡要了牛奶,然后又轻声的跟他说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广州了,下了飞机就有粥吃了。
柳玉衡点点头,然后一边用小勺子搅着有些烫的牛奶一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啊端走的前一天晚上,还念叨着没有回去给她的养母上坟,这两年我身体不好,有时四月份又刚好在国外,都没有去给她的养母上过坟,今天是她养母的生日,我原本打算去一趟的,可没有想到,还是又错过了。”
“啊端的养母?”王君御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然后低声的问了句:“爸,云端是不是还有个姐姐?”
“没有!”柳玉衡脸一下就沉了下来,然后冷冷的说了声:“我就两个孩子,一个晋源一个云端,她哪里来的姐姐?”
“爸,你误会了,”王君御见柳玉衡生气赶紧解释着:“我的意思是,啊端12岁之前所在的那家人是不是有个比啊端大一点的女儿,按说啊端叫那家人的姐姐也该叫姐姐吧?”
“你说的那家人啊?”柳玉
衡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然后想了想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去到吉安乡下找到那个村的时候,只见到家里有个中年男人,那个中年男人是啊端的养父,而啊端的养母据说在四年前就死了,啊端走的时候还在她养母的坟前去跪拜了,当时抓住她养母的墓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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