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与你擦肩而过,我觉得不带走你,我的心就缺了一角,为了我这颗心是完整的,我必须让你在我身边。”耶龙亿不介意夏至倾的刻薄,淡淡说道。
“你的心完整了,我的心却缺了一块儿。”夏至倾的语气也淡淡的。
他们争斗撕扯了这么多日子,在这个安宁的夜里,忽然累了一般,都平和了下来。
“把我放进你的心里,补上那一块缺不就好了?”耶龙亿说道。
“你掳我的那天,是我偷偷跑去看我未婚夫婿回来的路上,看到他时,我就认定自己会一生一世跟着他,所以我的心里不会再有别人。”夏至倾绝然说道。
“无妨,待我查出那个男人是谁,自会派人结果了他,你心里装个死人,我不会计较。”耶龙亿阴森一笑。
“你这个卑鄙之徒。”夏至倾终于怒了。
“既然知道我卑鄙,你也该学乖点,省得连累旁人替你受罪。”耶龙亿附在夏至倾的耳边说道。
夏至倾咬住牙,不再说话,斗狠斗智自己好像都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20你是用面团做的吗?
路过雪月楼时,耶龙亿特意停住马,对夏至倾说道:“这里便是雪月楼。”
夏至倾好奇地打量,雪月楼里张灯结彩,欢歌笑语,门口有好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搔首弄姿地站着。
“这里是做什么的?”夏至倾忍不住问道。
“妓院。”耶龙亿回道。
“妓院?”夏至倾轻声重复了遍,康平城里也是有妓院的,虽然兄长对这种场所讳言莫深,但家里的伙计暗地里说的艳情的事,冬梅也曾转诉过她,这里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其实耶龙亿并无特别用意,路过而已,但听到夏至倾这样问,他便有心捉弄她,“当然是警告你,若你总是惹恼我,我便把你送来这里,任人鱼肉。”
但他没料到,他的话音刚落,夏至倾就从马背上跳下去,他搭救不急,眼看着夏至倾摔倒在地。
耶龙亿急忙下马,“你疯了?”
“索性我自己去这雪月楼里,省得听你日日威胁。”夏至倾眼神里透着寒光,她恨透这个男人了。
耶龙亿咬了咬牙,将夏至倾抱起来,她性子刚烈至此,真令他既恼又惊。
“这么急着向全天下男人献媚?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耶龙亿抱着夏至倾重新上马,虽然心疼夏至倾刚刚跌的那一跤,但嘴巴依旧毒辣。
夏至倾挣扎了下,被耶龙亿按住,他捏着夏至倾的手腕,极力忍住怒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将她的手腕捏碎。
随后,耶龙亿在马肚子上用力,那马便狂奔起来,夏至倾咬着牙,把自己的惊呼声生生咽下,但那双手却下意识地拽紧耶龙亿的外衣。
虽然憎恨,却又不得不妥协,夏至倾同样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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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院,耶龙亿翻身下马,然后将夏至倾从马上抱下来,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牵马离开。
夏至倾很想问问他要去哪儿,又觉得这话太过关怀,所以她咬紧嘴唇,转身回房间。刚迈出一步,右脚脚踝处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痛,刚刚跳马,她扭伤了脚。
夏至倾咬牙攥紧了拳头,自从和耶龙亿搅在一起,她就一直在受伤,她活了17年,也从未如此伤痕累累过。
春燕急忙过来扶住夏至倾,“小姐,您的脚怎么了?”
“不小心扭伤了,春燕,你打点冷水过来,我用冷水敷一敷。”夏至倾吩咐完春燕,一瘸一拐地进了房间。
夏至倾到床头的抽屉里翻找药油,来了没几天,耶龙亿的创伤药倒几乎被她用遍了。
耶龙亿将自己的战马打理妥当,回到房间,便看到夏至倾正在为自己的脚踝处上药油,他急忙走过去,将夏至倾白嫩小巧的脚托在手心里,“脚怎么了?”
眼见着自己的脚被耶龙亿握着,夏至倾的脸忽地热了起来,她缩了一下脚,又被耶龙亿捉回去,“别乱动,倾儿,你是用面团做的么?怎么这么容易受伤?“
“说来还不都是托你的福,自从遇见你,我的伤便没断过。”夏至倾冷冷答道。
耶龙亿抬眼看了夏至倾一眼,她说的没错,便歉疚地说道:“是我的错。”
耶龙亿如此痛快诚恳地认错,反倒令夏至倾无话可说,她闷声不响地看着自己的脚在耶龙亿的手掌里轻轻揉着,这药油消肿祛痛的功效很迅速,自己的脚踝此时冰凉凉的,舒适的很。
“走吧,去花园里赏赏月光。”擦完药油,耶龙亿拦腰抱起夏至倾,也不等夏至倾点头,便大跨步出门去了。
不过月光并不好,耶龙亿坐好,把夏至倾放在膝上,抬头仰望,只觅得天边一轮弯月。
☆、21即便你是红颜祸水,我也一饮而尽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夏至倾轻声低吟了一句,她以为耶龙亿听不懂。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却不料,耶龙亿轻声接了下句。
夏至倾心里一动,视线落在耶龙亿的脸上,月色虽弱,他的脸却看得分明,刀刻般硬朗分明的线条,此时却是柔和的,他,真是个好看的男子。
“为何这样看我?”耶龙亿嘴角勾起一抹笑,“我虽诗书读的少,但曹丕的<燕歌行>我还是知道的,只不过你此时念起这首诗,是思念着谁呢?”
说完,耶龙亿伸手捏住夏至倾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夏至倾不说话,以目光灼灼相对。
“倾儿,你是如何看待于我呢?”耶龙亿低声问道。
“强盗,野蛮,无礼,卑鄙……”
夏至倾这些难听的字眼还未说完,耶龙亿便低头吻下来,温柔的缱绻的吻,他撬开夏至倾的嘴唇,吮住她的舌,他要堵住夏至倾恶毒的嘴巴,以防自己被她激怒,顺手将她抛出去。
当他吻住夏至倾时,他所有的恼火便自动熄灭。
夏至倾双手抵住他耶龙亿的胸口,用尽了力气也丝毫挣不脱耶龙亿怀里的禁锢。
吻到意乱情迷之时,耶龙亿停下来,低声说道:“倾儿,以后你胆敢再惹我,我就用这个法子罚你。”
“你看我并没有说错你,你对我的举止皆是掠夺。”夏至倾不屑地说道。
“你可以顺从于我,如此我便不用掠夺。”耶龙亿丝毫不觉自己有何不妥。
“我想回房睡了。”夏至倾声音哽咽着说道,这该死的男人,总是有他的道理,简直难以对话。
耶龙亿想了想,没有再为难夏至倾,他将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你先睡,我去练会功。”
耶龙亿带自己的部下练了会儿功,又去冲了凉。一切妥当后,韩伯辅,耶龙诚,耶龙宁三人也从雪月楼回来,见耶龙亿还未睡,都围过来问了安。
耶龙亿让自己的两位弟弟先去休息,独留下韩伯辅。
“多戈今晚说什么了没有?”耶龙亿问。
“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挺关心您二弟耶龙诚的婚事,说要从僰弩部挑几个拔尖的美女来给他选。”韩伯辅笑着说道,他相信这类事不用点名,耶龙亿也能明白其中的曲折。
“收买人心他也不看看对方是谁吗?”耶龙亿笑了笑,沉吟片刻又说道:“不过也是,耶龙诚今年24了,也是该娶妻了,我这个当兄长的疏忽了。”
“多戈的野心不是一两日了,不过他这人没什么城府,倒也不足为患。”韩伯辅说道。
“他没城府,但他身边的柯罗有,都是小人,还是要提防。”
耶龙亿说完,韩伯辅连连点头,然后似下了下决心,说道:“耶龙大人,恕我直言,你身边的那位姑娘最好不要带回僰弩部,所谓红颜祸水,历来都有惨痛教训。”
“我的女人,我自会妥善处置,韩兄不必为此费心。”耶龙亿冷然道。
耶龙亿这样说,便是不悦了,韩伯辅微微笑着,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愿自己的担忧是杞人忧天,统军大人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但愿不会绊倒在儿女情长上。
耶龙亿回房时,夏至倾已经睡去。他褪了衣衫,照旧躺在夏至倾身边,他用手轻抚着她的长发和脸颊,爱不释手,然后自言自语道:“倾儿,即便你是红颜祸水,我也一饮而尽。”
☆、22你要不要试试有趣的事
第二日,多戈得空便又带着柯罗来到韩府。
从耶龙宁口中得知,他们再有三日便启程回僰弩部,多戈一脸不舍,“再有半月,我也启程了,不如多待些时日,我们一起,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多戈的念头当然在夏至倾身上,如若得以和这位仙女一起同行,那这一路该多么快活。
这种事一向由不得耶龙宁做主,故而他也只是笑笑。
多戈的目光便向别处望去,“耶龙亿呢?别是美人在怀,舍不得起床了吧?”说完,多戈哈哈大笑,大步向别院走去。
耶龙宁急忙拦住,“堂兄,别院里住着女眷,你去不大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既是堂弟的女人,也就是自家人,遇到我这个堂兄,她理应拜见。”多戈推开耶龙宁的手,继续朝别院走去。
耶龙宁阻挡了一路,也未曾拦住多戈。倒是在别院门口,被耶龙亿的部下拦住。
“你们敢拦我?”多戈叫嚷道,声音却不似刚才说耶龙宁那般底气十足。
耶龙亿的部下没有说话,照旧面无表情地挡在别院的门口。
多戈气的肺都快炸了,却不敢轻举妄动。这几个部下是耶龙亿特别训练出来的亲身侍卫,个个身手不凡,除了耶龙亿,他们不会听命于任何人,也从来下手毒辣,他们才不会管多戈是什么身份,他们的信条只有一个:违耶龙亿令者,死。
多戈对耶龙亿的亲身侍卫队十分忌惮,亲身侍卫队到底有多少人,多戈至今没有搞清楚,有人说是24名,有人说是36名。当耶龙亿外出时,亲身侍卫一部分跟在耶龙亿身边,另一部分则分布在僰弩部,帮耶龙亿打理兵营日常事务。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