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乌兰珠这样问,夏至倾的脸色一热,痛苦?为何她却只感受了欲仙欲死的沉沦的快乐?
见夏至倾脸色微红而不语,乌兰珠用更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但我,并不觉得痛苦啊。”夏至倾只得轻声回答道,脸色愈发红了。
乌兰珠怔怔看着夏至倾,想着自己那种因干涩而感觉撕裂的痛,每次床事,她都握着拳头忍耐着,痛的一身冷汗。
夏至倾也被乌兰珠说的有些疑惑了,她不记得自己当初与耶龙亿第一次时被破身的滋味,反正从嫁过来,洞房那晚便是水乳茭融的快乐,耶龙亿对她有十足的体贴与耐心,他顾及她的感受,每次都会令两个人都沉迷在欢愉里。
痛苦,却是为何?
“唉……”乌兰珠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活在宠爱之中的人,但自从离开了阿爸的身边,我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将福气过早地耗尽了。”
“别胡说,出了问题便寻找解决的办法就好,乌兰珠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夏至倾温柔地对乌兰珠道。
“那便承王后的吉言了。”乌兰珠也一笑,笑容里却全然是苦涩。
但毕竟是夫妻间床榻上的事,她也不好过问太细,便也只盼着时间久了,乌兰珠会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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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床榻之上,倾儿仍想着今日乌兰珠所诉的苦恼,整个人竟是呆呆的。
耶龙亿上了床,倾儿也不理,耶龙亿便伸手捏了捏倾儿的脸蛋,“何事令你想得如此出神?”
倾儿沉思着盯着耶龙亿看了一会儿,最后才支吾着开口道:“你说夫妻之间的床事,为何会令人感觉很痛苦?”
哦?耶龙亿面色一怔,这可真是个严肃的话题,他沉声问道:“倾儿,莫非是我做的不够好?”
倾儿楞了楞,随即明白耶龙亿会错了意,又想逗逗他,便撅着小嘴默然点了点头。
“那你哪里觉得不适,为何不早点告知我?”耶龙亿却认真起来,他无法忍受自己钟爱的女人在床事上竟然有痛苦的感觉。
倾儿见耶龙亿一脸的急切,便舍不得这样捉弄他,不由得的一笑,“骗你的,正因为我感觉甚为快乐,才不能理解他人的痛苦。”
被倾儿捉弄,耶龙亿好气又好笑,他将一条腿压到倾儿腿上,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小东西,你最近越发放肆了。”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倾儿吃吃笑着,使劲扭着小身子,也未从耶龙亿的禁锢里挣脱出来,只好撒娇求饶,“我以后不再骗你了。”
“那也不能放过你,来,让我亲亲。”
耶龙亿说着,俯身吻上倾儿的嘴巴,而后顺着下巴吻上脖颈处,只痒得倾儿格格笑着,两只小手在耶龙亿胸前抵着,却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推动他,只好由着耶龙亿将吻痕一个接一个烙在她细嫩的肌肤上。
而后,便是耶龙亿*浓烈,将倾儿揉在怀里,一遍遍温柔抚慰着她,倾儿起初还笑着,渐渐便是娇吟的声音,一双小手楼上耶龙亿的腰,随着他一道沉入欢愉之海。
待一切沉寂下来,倾儿的情绪渐渐平息了,才软软偎进耶龙亿怀里,轻声道:“是乌兰珠,她说夫妇床事令人痛苦,你可有何方法帮帮她么?”
耶龙亿听了,苦笑着摇摇头,他这小妻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多了,竟连别人的床事也都要过问了。
“这种事,如何好帮忙,倾儿,便让他们自己慢慢培养默契罢。”耶龙亿将倾儿散乱的长发理顺,而后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倾儿听了,也觉得此事不好相帮,只能叹息一声,随它去吧。
好在,新鲜劲儿过了,麦格对乌兰珠似乎并不狂热了,论床上的柔媚,还是他的那些侍妾更来劲儿,乌兰珠对麦格的疏远并不介意,还暗自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忍受他每夜令人厌恶的索取。
同时,乌兰珠也更是对耶龙亿与夏至倾的琴瑟和鸣恨之入骨,一个女子,竟亲口承认床笫之欢令她快乐,那该是一种多么令人艳羡的幸福,这幸福却偏不是她的,何止床笫之欢,似乎所有的幸福都不是她的,她恨,恨这世间所有比她幸福的人,她内心已经蓄满了痛苦,惟有这恨,令她觉得好过点,令她还有些活着的知觉。
麦格起初还顾忌着乌兰珠的王妃身份,后来见乌兰珠终日只是沉默,倒是可欺,便越发放纵起来,甚至将侍妾带回他与乌兰珠的毡房同欢,乌兰珠面无表情地准备离开,麦格却喊住她,“都是女人,你倒是看看别的女人是如何伺候男人的。”
乌兰珠便真的停住脚步,扭头看着床上翻滚在一起的两个人,奇妙的是,她与麦格在一起时,身体从未湿润过,而如今,作为一个看客,却惊觉自己的身体润的一塌糊涂。
直到麦格与那位侍妾风流快活完了,乌兰珠才对着那位侍妾冷冷说出一个字:滚。
从未见过面色如此阴冷的乌兰珠,麦格竟有些被镇住了,对那位侍妾挥挥手,那侍妾便扭着腰离开了。
而后,乌兰珠从自己的短靴里抽出匕首,抵上麦格的喉咙,“往后你若再是敢如此轻贱于我,你信不信我会割了你的命根?”
麦格见乌兰珠双眸里的狠绝之色,吓的一张脸都绿了,忙道:“我以后定不会如此了。”
乌兰珠便冷笑一声,“算你识相。”
待乌兰珠收起匕首,麦格从床上跳下来,连靴子都未穿,便跑去侍妾的毡房,一夜未归。
之后也不再回来了,麦格被乌兰珠吓到了,从此,乌兰珠便是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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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回不回来,乌兰珠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早已经习惯了寂寞。
只不过漫漫长夜,她会在脑海里想起那晚麦格与侍妾在她面前翻滚的画面,那画面令她觉得干渴,加上夏夜闷热,她常常辗转难眠,但孤枕一人,她也只好顾影自怜而已。
这煎熬培养了她更多仇恨的情绪,她渐渐觉得自己快要发狂了。
而夏至倾却快要迎来她的封后大典了。宫殿竣工在即,她很快便会与耶龙亿一道儿搬离雅舍,前往皇宫,到那时,乌兰珠便是连见夏至倾也不如现在这般方便了。
似乎每个人都很快乐,除了乌兰珠,她连用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一道口子,都感觉不到痛。
夏至倾见了乌兰珠手臂上的伤痕,忙关怀地问她如何受伤了,在夏至倾面前,乌兰珠却还是一如往常那般淡然一笑,只说是不小心划了一下而已。
“再有半月,我便要离开这里,大王说着雅舍便留着做我们的行宫,每年冬季来这里闲住,说实话,我在这里住惯了,还真舍不得离开呢。”夏至倾说着,回头留恋地望着雅舍。
乌兰珠也望着雅舍,这里是她的不幸之源,那可恶的耶龙亿,从未让她踏足过这里,他不爱她,却为了政治目的,应允了与她联姻,他的应允,改变了她的命运。
“这世间总是赠我空欢喜。”乌兰珠淡淡道了句。
这忽而道出的一句话,夏至倾并未听的分明,问乌兰珠说了什么,她却只是笑笑道:“今日这阳光如此好,王后可否陪我随意走走?”
夏至倾便应了,她的双手抚着小腹,“我有了身孕,多走动走动也好。”
乌兰珠一愣,看着夏至倾。
夏至倾面色一羞,想起耶龙亿几乎夜夜求欢,想不有身孕也难。
“那便恭喜王后了,想必,大王也是欣喜异常罢?”乌兰珠忍住心中恨意,笑着问道。
“大王算是有喜有忧吧,喜的是我们又有了自己的孩儿,忧的是我又要经历待产之苦,不过,我倒是不记得生产勋儿时是如何受苦来着。”夏至倾盈盈笑着,整个人都是安详静美之色。
“大王待王后真是宠爱有加,着实令人艳羡,我乌兰珠能有王后一半的福气,也便好了。”乌兰珠轻声说道。
☆、120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
相思湖边,再度绿了岸边的牧草,因着湿润,长势比别处明显要旺盛高大一些,却因为湖边的一些暗泽,并无人来湖边放牧。
因为夏至倾常常来这里散步,耶龙亿便着人在湖边修了一段栈道,走在上面,临水而不湿鞋。
“王后可能不记得了,乌兰珠第一次见您,便是在这相思湖边。”乌兰珠望着这一片湖水轻轻道。
夏至倾只笑笑,并未言语,她不太愿提起那些她不记得的往事,因为一片空白,她心里便有些慌,像被关在一间没有出口的屋子。
“当时,我还是大王的未婚妻子,却不料婚期未到,大王却爱上了王后你。”乌兰珠却兀自继续说了下去。
耶龙亿,耶龙宁,乌兰珠,相思湖……这些字眼汇在一起,令夏至倾的脑子又开始痛了起来。
“我在僰弩部住的那段日子,备受大王冷落,大多时间都是耶龙宁在陪着我,后来我们又一起去了幽州城,我便是在那时爱上的耶龙宁,他善良,开朗,倜傥,温柔,我以为我终于觅得如意郎君,谁料他会亡于迎亲路上……”乌兰珠缓缓说着,情绪便陡然低落下去,耶龙宁这三个字,便是她心头上的一把刀,每每提起,都能刺中她的心。
这些事都是夏至倾遗忘了的,她除了安慰乌兰珠放眼来日,倒也不知再说些什么。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害死了耶龙宁,想来想去,害死耶龙宁的便是大王了,若不是他冷淡于我,我也不会天天与耶龙宁在一起,便也不会爱上他,也便不会要另嫁于他……而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因为你,大王他迷上了你,背信弃义,甚至连自己的族人都不顾了,耶龙宁一向简单,他哪里懂得局势险恶,怕是到死那刻,他都不明所以罢……”一提到耶龙宁的名字,乌兰珠的声音便是哽了。
夏至倾则更是无言了,她不明白,好端端的,乌兰珠为何会与她陈述这些悲伤的往事,而且竟将耶龙宁的死归罪于自己身上。
“如今,耶龙宁魂归天外,我也凄苦无依,而王后你和大王却恩爱有加人丁兴旺,老天爷不公啊。”乌兰珠说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