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我陪着你去。”端木琰微微一笑,说道。
“也好。”秦菀点头应着。
翌日,送走了月娥,秦菀便想着要去看看刘氏的店面,便让车夫赶着马车过去。
殊不知刚要到达的时候,从巷子口出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横在了马车前面,惊的车夫忙拉了缰绳,车子因着马匹摇晃了一下,还好是没有翻车。
里面的秦菀被晃得差点撞在了车壁上,好在端木琰,适时的伸手护住了她的脑袋,才以免她的头给撞到。
“发生什么事情呢?”端木琰抱住秦菀,声音些微怒沉的问着车夫。
“回六爷,前面突然的出来一个人,小的这才这才……”车夫颤颤巍巍的说道,目光注视着躺在马蹄前不远处的人。
“可有撞伤了别人,快去看看。”秦菀急忙说道。
车夫应了一声,忙下了车。
秦菀安抚的对着端木琰笑了笑,随后便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端木琰本是不想她出去的,却也是慢了一步,随后只好随着秦菀走了出来。
地上的人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却因着灰尘沾染,已经成了黑灰‘色’。男子的脸上满是红肿的紫青於痕,‘胸’前的衣衫上更是有着点点滴滴的血痕。
看到秦菀和端木琰从马车上下来,他抬起黯淡的眼眸看了一眼,随后便静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太重了,所以没动一下,都会听到他倒‘抽’冷气的声音。
秦菀下来后见是个男子,便没有开口问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身侧的端木琰身上。
端木琰看着秦菀满脸的怜惜同情,安慰的对着秦菀点点头,随后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你可有伤到哪里?不如我们送你去医馆吧!”
那男子并没有抬头看向端木琰和秦菀,也没有开口回到端木琰的问话。
一旁的富泉忙开口说道:“我们六爷问你话你!”
“我没事。”那男子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愤愤的看了一眼端木琰和秦菀,便离开了。
秦菀见他伤的‘挺’严重的,便请求的看着端木琰,端木琰心知她是放心不下,便让富泉去跟着,看看在哪儿歇脚,然后去请大夫。
听到端木琰的吩咐,富泉虽说不愿意,但也是应了一声。
那男子似乎是听到了端木琰的话,回头瞅了一眼端木琰和秦菀,随后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这个人,便是以后秦菀遇见的钱友良。
……
大乾三十二年的初雪,在预料中落了下来。
秦正明在这个落雪的初冬,终是抵不过病魔的颤身,撒手人寰了。离开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一人。他的两个‘女’儿,都因为他的愚笨而赶走了。爱他的‘女’人,死了。真心对他的‘女’人,冷了心。他留在身边的‘女’人,拿了他的银票和别人‘私’奔了。
他就那么孤独的躺在那发霉的‘床’上,度过了自己最后的人生。
刘氏到底还是对他有这些情意的,在乡亲们传来消息的时候,她便关了店‘门’,买了棺材请人去装殓埋了他。
随后便一把火烧了那里的房子。
秦菀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神‘色’淡淡的,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往外流了出来。因为她还得到了另一个消息,在咸安的顾老太太也离世了。
本来秦正明的死,并没有给秦菀报丧,但是端木琰还是准备了马车,还有香烛,带着秦菀去祭拜了一下。
也算是尽了一点心意。
去的时候,秦蓉和刘氏也刚去祭拜了,准备下山。
见到秦菀,秦蓉和刘氏互看了一眼,随后冷笑的看着秦菀。
“哟,六皇子妃娘娘还记得自己还有个父亲啊!”秦蓉讥讽的开口。
“现在他死来,来看一眼,是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的吧?”刘氏愤恨的说道。
“我来是我的事,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秦菀抬眼看了一眼刘氏和秦蓉,冷哼了一声说道。
“父亲之前病的那么严重的时候,不来,现在又何必来这里?”秦蓉讽笑的说道。
“姑娘有来过的,你们别胡说八道。”荷香看不下去了,替秦菀反驳道。
“来看过?什么时候?既然来了,为何不带着他去看大夫?”刘氏哼笑着。
“银子给了你们了,只是不知道谁拿了银子……”荷香不满的说道。
“荷香,不要说了。”秦菀喝止的打断了荷香的话。
“银子?什么银子?”秦蓉疑‘惑’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那一千两的银票是你留在这里的?”刘氏问道。
“你们还真以为那是天上掉馅饼呢?”荷香不满的瞪了一眼秦蓉和刘氏。
刘氏却是突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秦菀啊,秦菀,你终究是个狠心的!你果然是来看他是不是死了的!”刘氏哈哈大笑着说道。
“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那一千两的银子,我们本来还是算和睦的家,就被你那一千两的银子给拆散了!若不是那些银子,李姨娘和潘姨娘又怎么会起了歹心,父亲又怎么会被‘迷’‘惑’,把我和母亲赶出‘门’,又怎么会最后因着那些银子而没有人来照顾?”
秦蓉明白过来,愤恨的指责着秦菀。
“秦菀,你好狠的心!即便是他没有养你,但是他也是生了你,没有他便是没有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对他?你即便是恨他,也不该如此的害了他的‘性’命!”刘氏悲痛的抓住秦菀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谴责着。
秦菀惊愕的看着刘氏,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那倾尽所有的一千两银票,会是这样的作用!不是应该他们拿着银票好好的过日子的吗?怎么会成了害的他们支离破碎的元凶?
“你到底是还有什么不满的?你嫁给了六皇子,过着舒心的日子,我们都那样了也没有去六皇子府去找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秦蓉抬手在秦菀的身上敲打着。
本来是不准备上山的六皇子,后来也是担心秦蓉和刘氏发难秦菀,便在后面上了山。却是正好看见秦蓉打秦菀,心中一急,便大步的走了过去,一把推开了秦蓉,把秦菀护在了怀里。
秦菀满脸的惊愕,甚至都忘了哭泣。
看着秦菀失神的模样,六皇子一阵讶异,看着刘氏和秦蓉愤恨的目光,一急荷香满脸的担忧,六皇子二话不说的便抱起了秦菀,带着她下了山。
回到六皇子府,秦菀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一直都沉闷着,不哭也不笑。
六皇子也是愧疚的,每次都想要好好的劝劝秦菀,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六爷,现在你能告诉我,我们秦家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吧?”
沉默了好几天的秦菀,终于开口问了端木琰。
端木琰看着秦菀一脸的严肃沉冷,心口一点点的下沉着,却是知道,若是自己不说出为什么,便是永久的失去了她。可若是说出来,也是会失去她。
“我的父亲已经死了,秦家早已经是不复存在,想必现在我留在这府里,六爷也是在没有什么报复的快感了的。所以现在便告知与我吧!”秦菀冷眼正视着端木琰,希望能有一个明白。
“我……有些原因不可说。但是秦大人的死我是有一定的责任,但是却不全是因为我。”端木琰解释着。
秦菀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是不肯说了出来。
“那好,既然六爷有难言之隐,那我也不在相‘逼’,现在就请六爷给休书吧!”秦菀说着,便转身看向了书桌桌案。
听到休书,端木琰大惊:“秦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再说什么?”
“我本就无心嫁给你,而嫁给你之后,又被你那样致死的折磨,以前若是死了,也便是一了百了了,可是却又活着,现在也是该有个了断的时候,可你又不肯说出是因为什么!我虽然是秦正明的‘女’儿,但是能替他赎的罪,也算是尽到了。现在只盼六爷能看在秦大人的死的份上,给小‘女’子一纸休书,放小‘女’子自由。”秦菀看着面目憎恶的端木琰,诚恳的说道。
端木琰心中气急,一把拽进秦菀的胳膊,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着她看着他。
“秦菀,在你的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人?”
秦菀不说话,低垂着眼睛也不看他,一脸的倔强。
端木琰僵持了一会儿,终究是狠不下心来,语气软了几分,问道:“难道我就那么不可原谅吗?难道你的心里竟然一点都没有我吗?”
听着这些话,秦菀的心口颤抖了两下,眼泪也晃动着,但却是强忍着不流了出来。
他之前那样对她,她恨他。他后来对她好,她也是有过感动的,但是却不能因为这一点的好,就把那些都抵消。尤其是在不知道他和秦正明有什么恩怨的时候。
看着不说话,却是满脸不在乎自己的秦菀,端木琰很是气馁,想要发火,却又生生的忍住了,随后狠狠的甩开秦菀的手,转身便向着外面而去。
“荷香,收拾东西,这里,我们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秦菀见端木琰离开,吩咐着荷香。
谁知听到这话的端木琰突然大喝一声:“李泰!给我派人看管着这院子,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
荷香被吓得一颤,见秦菀身子微微一晃,便忙过来扶住了秦菀。
巧杏和话梅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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