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善雪本就落花有意,听到江南胤硕亲自开口倒也不再刁难。
桑烙冷眼看着,心中不耐,开口道:“她说的不错,按这种速度走,我们的干粮是不够的。”
这时从轿帘后伸出一只雪白的手,随后看到一位娇美的女子……大公主江南羽。
“我们有银两何愁没有干粮?”
三丑听完便回了句:“蠢货。”
江南羽脸色一变:“狗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桑烙一双亮着的眸子满是寒气,这帮人对她根本没有用,如果不是合作期间她很有可能会将这任性的公主剥层皮。桑烙转眼看向江白衣,只见江白衣正饶有趣味的盯着自己,心下不悦:“江白衣,这些累赘你打算带到什么时候?”
“看你心情。”身后的人听到江白衣如此回答,脸色都不太好。
江南羽皱眉:“江白衣,我可是父皇亲自指派来监督你们的,你有这个胆子吗?”
江白衣一脸不在乎:“公主殿下可要试试?”
江南羽正要反驳,一条直直的箭朝她面上射来。江南胤硕在她身旁提剑想要挡开,可箭速过快,还是射到了江南羽的肩膀。只听江南羽惨叫一声,一众随从连忙站在轿子周围护驾,孤狼兄妹却是无心应战,事不关己,而且还是一个讨厌的公主,只要不触碰到他们自己,他们是绝不会帮忙的。
桑烙和江白衣也只是冷淡的站在一旁旁观。两人甚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谈话如下:
“这下总遂了你的愿了。”
“你总说我心狠,看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吗”
桑烙没有回答。
江白衣又道:“这些教众不过寻常偷盗之辈”
“偷盗好啊,那位公主不是有钱吗。”
说完,桑烙示意三丑,三丑走上前去含着内力说了句:“住手。”
众人竟真的停了下来。
三丑朝那领头的人说道:“你不过想要金银财宝,我们这位小姐的装备上多得是,你可以都拿去,连这轿子丫鬟小厮你且一并拿去,只要你妨碍我们赶路就行了。”
那头领看到这几人的动作,本是想要撤离,没想到竟然听来这番话。不由惊讶。
江南羽虽然受伤,听到这话,脸都气绿了:“我看谁敢动!”
桑烙见这头领怀疑的看向三丑,像是有些犹豫。于是安抚似的说道:“去吧,能拿多少拿多少。我保你平安。”
江白衣不由嗤笑,从没想过她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不由说道:“你若不拿,这小命可就不平安了。”
那头领完全惊讶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连哄代送?看看那轿子旁边那怒火冲天的美人,想来这是闹内讧呢。于是大着胆子带着人竟真的开始拿起东西来。
孤狼兄妹嘻嘻哈哈的看着这场面,还告诉那些拿东西的人哪些比较值钱,哪些适合送给美人,哪些适合自己珍藏。
轿子旁边被人扶着的江南羽惨白着一张小脸怒的说不出话来。眼看那些人走到自己旁边将轿子和自己的丫鬟小厮带走。
“六弟!你为何不阻拦!眼睁睁看着本宫被欺负!”她一脸愤恨的朝江南胤硕道。
江南胤硕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半响说了句:“臣弟无能为力。”说完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桑烙。
江南羽彻底暴走,提起巴掌就要动手打人,提手的瞬间瞧见江南胤硕眼中的冷意思绪一转知道自己处于下风,那本来要伸向江南胤硕的手“啪”的打到扶着自己的也是唯一的一个丫鬟。
经此一闹原本庞大的惹人围观的队伍只剩下不到一半,江白衣又将护卫撤了一半,只留了几人保护江南羽。
没了轿子又受了箭伤的江南羽终于经不住这奔走,直直晕了过去。
孤狼善雪一脸兴高采烈,笑道:“倒还撑了这许久,这下我们终于可以撇开她了!”
听完这话,几人眼中露出笑意。她说的倒是实话。
“既然公主不堪劳苦,还是就地休息吧,你们几个留下照顾,待公主醒了你们就护着公主回去罢。”江白衣吩咐道。
于是,再这一整顿,只留下了:桑烙、三丑、江白衣、江南胤硕、孤狼兄妹、沈青和孟寒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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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镇
接下来的路明显顺利了很多。
行走了一日,距离上个村子已经过了十多里路。
孤狼善雪奇怪的问道:“怎么到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沈青附和:“是啊,看着怪渗人的。”
“原地休息吧,今晚怕是找不到落脚的客栈了。”江南胤硕开口。
“我来过这里,这里应该是一个小镇……”江白衣若有所思的说道。
桑烙静静的环视着周围,天色已然昏暗,能入目的地方皆无人烟,都茅草屋都没有。跟江白衣所说的小镇根本天差地别。
“白衣,你何时来过?”沈青问道。
江白衣一时没有回神,片刻才说道:“大概四岁时。”
江南胤硕说道:“你那时才四岁,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记错了也不无可能,这里可没有一点小镇的样子。”
桑烙听着几人的话没有参与,自己朝远处的一片空地走去,然后弯下身子在观察着什么。
江白衣也跟了上去,弯下身子的瞬间一怔,那藏在土里的分明是森森白骨。细细看去,周围一片皆是散乱的藏在土里只冒出一点影子的白骨。
孤狼寒见此有些惊讶:“这倒是有些像罪葬。”
“罪葬?那是什么?”江南胤硕问道。
“那是木哈多兰巫师部落的一种惩戒人的手法。这些巫族部落的人最高等的被叫做死师。不过他们也不会随便做这样大规模的杀戮,这镇子里的人一定是与他们签了生死约。约定没有履行所以才惨遭横祸吧。”
“三哥,你见过吗?”
“我见过死师,真正的罪葬倒是不曾见过。”
“死师长什么样?”孤狼善雪继续问道。
孤狼寒见她一脸兴致,笑道:“长什么样我可看不见,只能看到一身黑衣,而且还都披着黑色袍子。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桑烙基本能够确定那日伤了自己的那个黑衣人就是孤狼寒嘴里的死师。
江白衣见桑烙发呆,低头询问:“怎么了?”
男人的热气瞬间附在她的耳尖,桑烙猛地回神,眼神清冷的瞥了一眼江白衣:“今日先就地休息吧。”
江白衣看着拒人于千里的女子,不由失笑。沈青见此则是一脸不悦,她真是讨厌这个女人!
一直没有言语的孟寒将一切看在心里,眼底闪着复杂的情绪。
夜,静怡的让人放下提防,桑烙睁眼眸子闪过异样然后起身轻声的朝远处的暗隙走去。
那人穿着一身紫色的宽大袍子,用蚕丝锦缎织绣的脖领松松的散着露出一点附着线条的肌肤。长发被吹起落在俊逸的脸上,与脸上宠溺的笑容相映而生。
“老子山的结界不是你能开的。”
“玉扇到底在哪里?孤狼说过,你曾经也告诉芜梦玉扇是开启老子山的唯一的途径。”
“傻丫头,消息是我放出去的,至于芜梦。我不过是利用她罢了。你以为她为何偏偏要救你收你入门下?”
桑烙心底一怔:“那要怎样才能打开?”
“红纱,你何必如此偏执。”他捂住她的脸,轻柔的说道。
桑烙垂眼,那两扇纤长的睫毛在月色下打出了漂亮的剪影。红纱。她也不愿强迫他唤她如今的名字。
“我信你,可我需要给自己、给老子山一个交代,也要……给你一个交代。”
“罢了,待你到时我再告诉你吧。若是没有那些人我便直接带你去了。”
“我跟那些人有不得不一起的原因。”
魔九眼中一丝杀意一闪而过说道:“我不喜欢那个一直靠近你的男人。”
桑烙浅笑:“阿九,你回吧。”
魔九闻言有些不悦,却也回道:“好,我会再来看你。”
他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言我语,没有猜忌没有怨恨。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变得温柔起来。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上穹魔山,魔九一袭宽袍卧坐在一处石壁上,心满意足的闭着眼。
忽然,他猛地睁开眼,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眼里满是紧张。
他当初含着恨意将玫瑰咒下在红纱的体内,如今。
“此咒为爱亡咒。因爱生恨,因恨而咒。你能主动出手也不算辜负老魔王的栽培,魔九,你是魔王的后人,只有铲除你所有的弱点你才能超脱成魔。你记好了,你的魔性已快到枯尽之时,只有那个人真正的死去,你才能够渡劫。否则枯尽之时便是你灰飞烟灭之日。”
这是降魔兽人对他说的。
爱亡咒,无解。就是说不是她亡就是他死。
他苦笑一声,觉得呼吸都变得难受,他恨自己为什么要下这样恶毒的咒在他爱的人身上。红纱难过痛苦时候他其实能够感觉到因这咒带给她的那钻心的痛苦。
此刻任谁都能感觉到那俊美的脸孔之上的绝望,他怒吼一身,整个大殿颤了颤,顿时山外鸟兽奔走,好不热闹。
片刻,整个世界似乎又安静下来,魔九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里泛出一抹坚定。
红纱,我以为我往后的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我以为我能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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