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江白衣收回视线,淡声说了句:“回去吧。”
看着沈青离去的背影,想起少时在兽场救她时,她污秽的脸上那双满是恨意的眼,如今被时间打磨的只剩下了女子应有的恬静。他不是傻子,看得出这个女子对自己的情意,只是注定了是要负她的,他的女人必须有能力和他肩并肩的前进。忽然,他脑海里,一张绝美的脸一闪而逝。
五观坛
这个一座不具威严的大堂,一切中规中矩,颇有道家风范。而细看座上的众人又不似道家之人。
高堂上座之人不怒而威:“众位说说看对御风这事有何看法?”此人便是五观坛坛主邱楚雄。
左下的白胡子老头先开了口:“你们没看见这徒儿身上的字眼吗?还有那张可怕的脸,这与那女魔头手底下的那几人有何分别?若说他与荆棘阁没有关系我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下座的另一青衣人也开口:“是啊,那跑掉的镖师怎会是黄御风的对手?金佛的事一定是他告诉了荆棘阁。如今回来,指不定要做什么偷盗些什么消息去!”
“没错,两位堂主说的都对,这人不能留。金佛被盗,陆相也是极为震怒。要我们赶紧解决的荆棘阁这条毒虫。”
高堂上的人,闭着的眼终于打开。缓缓开口:“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徒儿也是薄命之人,便处置了吧。”
那语气中毫无半分犹豫,像是早已决定一般。
众人这才舒心,忙称赞:“坛主英明。”
他也不理会,接着又道:“昨日,慕容达来信请我助他对付荆棘阁新阁主桑烙,这样看来,我坛倒是没有推辞之理了。”
靠近上座的男人开口:“对付这样的小娃娃是不必坛主出手的,便交给我去办吧。”
邱楚雄微点头,很享用他的话。
没有人察觉到房顶上多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人面如煞星,一人冷静淡然。
黄御风的手心狠狠的攥着。他从小就在坛内学习武功,对五观坛忠心耿耿,从未想过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人对自己手下留情。
他要报仇,总有一天他会狠狠践踏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也要桑烙明白任何羞辱过他的人都将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黄御风醒来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铜陵拿起温热的脸帕递向黄御风,只听他冷笑一声:“你看我现在还用得上吗?”
铜陵也不生气,眼前的脸早已不是那时的翩翩公子,溃烂的地方已然开始结疤,再也没有完好的可能,最后他会拥有一张跟四丑一样的脸。
只是如今他这样安静的反应另铜陵有些惊讶,或许他不在乎容貌,或许他心性已变。不过她自然更相信后者。
铜陵微不可见的笑意,黄御风看在眼里,他知道如今的处境除了这里,没有地方能容得下他。他必须留下来,也必须用尽一切手段让自己变强。
铜陵随手理了理袖口道:“若能起身了那便随我来吧。”
黄御风只看见一面偌大的屏风,屏风隔在众人与桑烙中间。
只听她漫不经心开口道:“这是新人,五丑。”
黄御风威震,抬头似要望穿屏风一般。身旁的人都规矩的答了声:“是。”
他黯然锤头。罢了,如今,他是没有选择的。
“不过,凭你的本事还没有资格坐上我荆棘阁五长老的位子。所以,从今天开始。”
一字一句印在黄御风的脑海里。原本以为自己对她是有利用价值的,看来也不过是被玩弄一番,如今她一个不顺心便要将自己赶尽杀绝了。
“从今天开始,你离开这里,我会在江湖上散发你离开的消息。能否自保,且看你本事。若是三年以后你还活着,你将名正言顺成为我荆棘阁的五长老。”
只要自己离开荆棘阁的消息一出,势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三年?呵。黄御风冷笑。
“主子,他那样子怕是会让您失望。”铜陵沏了一杯白水双手递给侧卧在石上的人儿。
“活着自然最好,死了。也不算赔本。”
若是他心无可恋,别说三年,就连三天他也过不去。这样说不过给他一线希望,希望他带着对自己的恨,带着对五观坛的恨活下去。若他能熬过去,自己的一番心思也不算白费。到时候,这个人可比现在有用处的多。
沉寂的夜晚,江白衣思索着今日皇帝对自己说的话。
“如今孤狼族也要来分着一杯羹了,你要抓紧,别被人抢了先都不自知。如何?可有眉目了?”
坐上的人轻酌一口酒,见江白衣沉思不说话。
“嗯?”
江白衣似是回过神来说道:“听说皇上想要对付荆棘阁?”
“怎么?有何不妥?”
“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我要找的东西,荆棘阁或许能助我一臂之力。”
皇帝微微抬眉,也不言语。
片刻才传来皇帝的声音:“那便依你。不过朕的耐心实在不够用了,你明白了吗?”
皇帝若是铁了心要灭掉桑烙,荆棘阁便是难逃此劫,纵然桑烙的人手再多,功夫在深厚,也无法和千军万马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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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元德混战
微弱的风迎面而来,带上蔷薇的味道轻扫着凉亭,江白衣微微闭眼似乎正享受着这风儿的洗礼。
江白衣深吸一口气,她的味道,竟比那花香还要淡雅,他微微一笑:她终于还是来了。
“要来也不提前知会,今日只有凉酒,你可喜欢?”
话音落下,桑烙已然坐在他的面前。只是轻纱掩面,未见昔日容颜。
“跟你联手,有什么好处?”
“我想你是想清楚了利弊才来找我的,对吗?孤狼族如今腹背受敌,与他合作你只赔不赚,而若是朝廷此时对你发难,荆棘阁怕有覆灭之灾,所以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我。你觉得你有条件谈好处吗?”
那双深邃眼直直的望向桑烙,桑烙浅浅一笑:“我若执意要些好处呢?”
二人相互直视着,望着同样的两汪深海。
片刻,江白衣打破了沉默:“说来听听。你要什么?”
“我只要你安静。”说完转身便走,募得,又顿住,说道:“会管慕容麟家事的人最好也让他们安静。”
江白衣将杯中酒一言而尽。朝桑烙的背影说道:“给了你两个好处。你拿什么还我?”
“扯平了,我给你的第一个好处是跟你合作,给你的第二个好处是给你面子。”话毕,人已离去。
“呵呵。有趣。”
不多久,慕容达府和五观坛都收到书文。
慕容达看完,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白。
“如今就连江白衣都敢骑在我的头上了。”眼神散发的全是阴冷的气息。
慕容麟死不死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可这桑烙杀不了,家里那位大神怕是不好敷衍过去。
只能暗恨江白衣这个多事的坏了自己的好事儿。
与之反应相反的是五观坛坛主邱楚雄,他不屑一笑:“请神容易,送神可难啊。”
黄御风这个小儿的生死倒也不重要,但他不能让桑烙骑在他头上拉屎。桑烙,必须死。
凉亭中,壶中的酒已然饮尽,亭内的人却未离去。
“少爷,慕容达虽然听您的吩咐,可这五观坛。”
“不必多言,看戏就行。”
他知道五观坛不可能罢手,桑烙若是只对付慕容麟一人岂非太得心应手了,五观坛去凑个热闹,这戏想必精彩的多。
桑烙并没有想那么多,即便江白衣不帮她,她也是无所谓的。反正早晚都是要杀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就是了。
她静坐在在窗边,原本平静的面上泛出一丝阴冷。芜梦的惨死,多少都与自己有关,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芜梦,她都是要问那些人讨回来的。
黑色布满了整个皇都,阴风忽急忽缓的吹向这座刻着‘德元山庄’四个大字的宅子。
庄内,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忽的发出“呵呵”的笑声,散在周边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邱楚雄微眯起双眼:“哼,倒真是敢来。”
轻纱伴着淡香幽幽到来,桑烙能感觉眼前的人功力都不弱,然而似乎还有什么,令她微微不安,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个全身用黑色包裹起来的人。
邱楚雄募得运气持剑向桑烙而来,桑烙退了一步,二丑上前应对。两剑相碰并未有想象中那样的刺耳声,只见二丑的剑剑身柔软,忽而左攻忽而右退,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一般。十几招过去却不分上下。
接着慕容达及众人也围了上来,铜陵四丑等人也忙得迎了上去。
此刻只剩桑烙和黑衣人还未动手,桑烙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在他身上桑烙感到这一种极其熟悉又诡异的气息。
那黑衣人忽然又“呵呵”的笑了一声之后,缓缓拿出三柱青色的香,他的指尖在轻触青香的瞬间,那香竟然烧了起来。
青色的火光越来越亮,黑衣的面前一片光亮,却始终照不亮他的面孔。
募得,那三柱青香飞速的朝着桑烙而去。桑烙手中已然执起长鞭,鞭与香碰的瞬间,香竟穿鞭而去。桑烙心中一惊,忙避开来。然而香却想有思想一般直冲桑烙而去,桑烙提气浑身劲气缠绕,她眼中满是冷意,单手控制了那香的方向。
只听黑衣人开口:“没用的。”这三香用了他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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