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榉地脸离我只有一尺近,我很想一口唾沫啐到他脸上,但还是忍住了。这样的后果就是只得尽可能地往后靠,去躲避他奸笑的面孔和令人恶心地垂涎。
“蝶儿!”他竟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就喜欢你这副样子。三年前没有得到你,这三年来,我一直盼望着还有这一刻,今天终于盼到了……”
我头皮发麻,这个变态,他究竟对蝶公主做过什么?而看他今天这个样子,像是积怨了很久了。;K.。
“我怎么舍得杀死你?我只要你屈服于我,求我吧,求我就放过你。求吧……”
“呸!”我终于忍不住了,昏!我宁死不求!
“混账!”他抹去脸上地唾沫星子,狠狠地喊:“来呀。抓住她,叫她跪!”
好几个侍卫呼地涌过来。不由分说就抓住我的肩膀往下按。任我怎么反抗,也拼不过几个大男人的力量。当膝盖咚地一声撞到地板上的时候。泪水不可遏抑地聚满眼眶,在晶莹中,晃过一个个千奇百怪的面孔,带着各种不同地表情,而那些面孔中间,是沧海枫满心的不忍和沧海槿冰冷的愤怒。
“叫她屈服!”沧海榉恶狠狠地喊,那些侍卫便手上加力,将我的肩膀使劲按在地上,好个臣服,如此羞辱我,便可以叫整个赵初国的子民都这样跪伏在地上接受他们的统治和凌辱了吗?怕是做梦!
我犹自听见桦非在侍卫的押解下,高声叫喊:“沧海王,你们以强凌弱,恩威尽失——快快放过我家公主,我桦非替她伏死!”
沧海榉嗖地转身,指着桦非道:“将他押下去,摔出殿外!”
“沧海王,你暴虐无道,终会尝到报应的——”桦非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甚至担心他,以沧海王之乖戾,估计等待他地不会是什么好结果,等待赵初国的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在那一刻,我心里萌动了积极参与赵初国君计划的心思。本来漠不关心地,哼,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知耻而后勇!
“啪、啪、啪……”一串掌声,紧接着哈哈大笑。有谁不怕死,敢在这个时候这样放肆嘲笑?沧海榉明显被激怒了,大声责问:“谁?谁敢笑?”
“好笑,好笑!”从宾客间立起一个人影,奇伟高大,却身姿矫健,宝塔形的帽子已摘下了,朝后披着一头黑得发亮地卷发。正拍着巴掌从众人之间绕出来,这人不是朔地使节木兀纳铎是谁?
沧海王倒也没生气,慢悠悠地问:“朔使,有什么好笑?”
“都说沧海帝国是中原第一天朝大国,国富民强,没有想到竟是这种仗势欺人,猥琐不堪的国家。一群大男人,在朝堂上欺侮一名女子,我还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之极!我若回去,定要告诉我家大汗,沧海帝国分明不足惧!”那木兀纳铎地汉话竟说得这样好,除了鼻音重一些,若不注意竟听不出来是从草原他族来的人。沧海王笑笑,傲慢道:“我叫儿子管理自家属国的事情,朔使不了解内情,怕是不便评说吧!”
“既是你家内情,为何又要当着这么多使节的面抖威风呢?在草原上,最喜欢流传一个故事,讲的便是中土帝国在灭亡前,幽帝昏聩无道,敌友不分,忠奸不辨,穷兵黩武,妇孺皆辱的事情。我今日看沧海陛下你,也便差不多了!哈哈哈哈……”
这话分量不轻,沧海王就算是涵养再好,也该发怒了,“朔使,我念你国第一次来使,表示臣服,本不想与你计较;可你胡言乱语,坏我国威,我若不惩罚你,你便永远不知礼仪的重要!来呀——”
沧海榉早就等在那了,嗖地一声抽出侍卫腰间的宝剑,指向木兀纳铎,大声道:“蛮贼,今日本王就教训教训你,叫你回去告诉你家狗大汗,我天朝帝国是永不倒的!看剑!”
这一剑本无甚奇特之处,只是力道使得非常足,而且速度非常快,如若躲闪不及,被刺到要害之处,很容易一剑毙命。可木兀纳铎稳稳站在原地,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眼眸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看着这一道寒光朝自己眉心飞速刺去。就在要触到他的额头之时,手指骤然捏住剑尖,轻轻一掰,剑尖竟朝里卷了数寸;沧海榉用力过大,又没散去,朝旁边栽过去,摔了个嘴啃泥。
“哈……”众人皆掩口葫芦笑。沧海榉吃了亏,怎么肯罢休,扔了废剑,又使了十成力气朝木兀纳铎扑过去,可那架得住木兀纳铎的敏捷和机巧,又在一瞬被抛出去,实实摔在沧海王的龙座脚下。沧海枫和沧海槿二人看见自己的兄长吃亏,却也不去扶,任他气得哇哇大叫:“愣着跟死人一样,等爷给你们发俸禄吗?都给我上!”
大殿上的侍卫才惊醒过来,抽出腰间的兵器一拥而上,连抓着我的那几个也丢下了我,跟着扑过去。一时间满厅的珍馐玉馔上光影飞动,金饰华美顷刻间被打得落花流水,铺了满地狼藉。这时间,每一个角落里都躺着嗷嗷呻吟的侍卫,而木兀纳铎仿佛根本不曾动过的一般,依然站在原来的地方,浅蓝色的礼袍上点渍未沾,气息平稳,表情依然是淡然的嘲笑,好像刚才将那那二十多人扔在角落的人不是他一般。
“好身手……”宾客间赞声不绝。我靠在旁边的食几上,心中又惊又赞,刚才的耻辱让我依旧恨得咬牙切齿,可看到沧海榉被打得落花流水,又不由得暗爽。再看这个半路杀出的高人,武功高得简直跟我前世看过用特技处理过的武侠电视剧一样。
“哈哈哈……”木兀纳铎依然拍着巴掌笑道:“原来传说中沧海帝国的大内高手如云,今日一见,不过是草包罢了,连我草原上初练武的十岁孩童都不如。沧海王陛下,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我草原联盟怎么会臣服你区区一个中原国家?我只是来看看你们的强弱罢了,如此看来我家大汗挥师南下,中原牧马,已是指日可待了!哈哈哈!”
汗!这在座的宾客不只我,还有繁熙帝国和一些小国的使节也是中原人,他这般挑衅也确实嚣张了些!果然沧海王震怒,双手一拍龙椅座,一股劲风直打过来,满座宾客未提防的,均翻倒在地。木兀纳铎双手背后,生生地顶住了这一股掌袖风,可还是将步子略略后退了几步。
“嚯——这就是沧海王陛下的龙掌风,利害厉害!”我身边那帮宾客瑟缩地爬起来,还小声交流着,音调间已多了些许惊恐。我一共见过三次沧海王用这功,第一次是在沧海榉的府上,第二次便是在枫山上对沧海槿用的,记得那一次他也是堪堪顶住了,可见这工夫的造诣和强大。
“朔使,你口出狂言,晓是厉害得紧。那就让朕亲自领你三招,你若能活着回去,便再向你家大汗汇报不迟,如何?”
“好!”木兀纳铎很是兴奋,仿佛全然不知沧海王话音中的意思,可在座的人又有谁没看出来:沧海王已是动了杀机?就算三招两式拿不下他,也会倾一朝之力将他治住。凭我对他的了解,以多胜少胜之不武这类概念对他来讲如同黄口戏言一般,目的的达成,才是最有价值的事情。
“父皇!”沧海槿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整了整衣领和帽冠,面向着大厅的众人,凛声道:“对付一个使节,何劳父皇动手,让儿臣代您处理!”说着不待沧海王允诺,便已经走到大厅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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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枫红如画为君倾 第七十五章 大殿斗武】………
“起来!”
我望着向我伸来的那一只玉白的手,掌心向上,那里的掌线清晰分明,关节处有透明的茧壳。
“起来吧!”他又一次对我说,我犹豫地伸出手去,他便探前一步握住,拉我起来。便把我丢在身后,面向木兀纳铎,淡淡一笑道:“朔使让赵初公主免于受辱,如此侠义,本王佩服!本王便礼让你三招,三招之后,一决高下,朔使以为如何?”
“哈哈哈……”木兀纳铎朗声大笑道:“早听闻沧海帝国四皇子英雄盖世,今日一见,是爽快之人,不似你那父兄,只知道占人便宜!”
木兀纳铎口无遮拦,可沧海国的大臣均略略变色,沧海榉更是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冒然扑来,只有沧海王看不出神情。我心里暗暗打鼓,这是夸他呢,还是害他呢?这不明显在挑拨人家父子兄弟间的关系么?这朔盟使者,着实来者不善……哼,我关心他们沧海干什么?我只是担心眼前这人……
沧海槿竟也哈哈大笑,笑得叫人头皮发麻,“本王也早就听闻朔使是阿酷汗王的二儿子冷风扬殿下手下的爱将,本王与冷风扬王子神交已久,却一直不得交手。今日见将既如此英猛,想必帅更威武非常。如果木将军能够胜过本王,便请代本王向冷风扬殿下问好,如果胜不过,可不要怪本王痛下杀手无情!”
晕死,说了半天客套话,还是要杀掉人家,谁说沧海槿跟他父兄不一样,明明也是个不讲道理的主儿。
木兀纳铎竟抚掌大笑。“好,一言为定!我便喜欢四殿下这般直爽的人,可就怕你吃不过礼让我的三招!”
“闲话少说!出招!”沧海槿双臂缓缓划了一个圆。提起一口真气,凛凛站立。
木兀纳铎便也不客气。单掌运气,脚下生风,急速移动,眼看就要一掌拍到沧海槿胸前,将他立时毙命。十六K文学网但他虽答应不出手,却也不是木头人,双手依然是背在身后,上身却向后一闪,木兀纳铎扑了个空。
沧海槿口中叫:“一招!”
木兀纳铎面上笑笑,并未答话,本来出掌的右手却突然横扫向右,如同一把舵一样将身体推向左侧向前,左手迅速朝沧海槿喉咙处套去。这一招甚险。沧海槿已经身体弯到极限,而且脚步要支撑身体地重量,一时移动不开。如若被他抓到,可不就要毙命了?众人间皆发出惊呼。但说时险。那时快。沧海槿的身体竟然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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