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儿看着衡天,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鸶庭也不说话,似乎等着衡天解释。衡天似乎已经料到自己来这里是做说客的了。他笑着说:“小瑜儿,你有什么就说出来。你这样,难道还想着让我们自己猜出来不成?你说说看,究竟是哪里为难了?”
“不是,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而是——你们根本就没有和我说一句就把我带出来了。”小瑜儿的声音猛地上扬,“鸶庭姐姐,你们好歹给我说一声啊,我总不能现在就住进三晖阁去,我这里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呢。”
“现在不用你收拾,三晖阁里什么东西都有,你自己的东西过两天回来收拾也可以。鸶庭姐姐这两日很忙,你先过去帮帮忙。现在就别想着你的那些东西了,总归是在百草阁里丢不了的。”衡天微笑着说。
听了这话,小瑜儿趁机多看了衡天两眼,这才老老实实的跟着二人往三晖阁的方向去。
欢叶一见子来,离我近一点,让小瑜儿住。”
“是。”欢叶答应了一声后,手就被小瑜儿给抓住了:“欢叶姐姐,你住在哪里,我能不跟着你住啊?”
欢叶摇头:“你跟我过来,我帮你找间离鸶庭姐姐近一点的房间。”
鸶庭站在两人身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插了一句话:“欢叶,不然就别在打扫新房间了。欢叶就住在雀鸣那间屋子吧。”
鸶庭的话让两个小姑娘都是以惊:“鸶庭姐姐,这怎么能行,我要是住了雀鸣姐姐的屋子,那雀鸣姐姐住在哪里?”
欢叶点头附和着,更何况,自从雀鸣回来后,见自己与鸶庭姐姐亲近后,竟然吃了醋。如今再这么让小瑜儿占了她的房间,那她还不气的大闹?
鸶庭笑着说:“没事,就听我的,小瑜儿你就住在雀鸣的房间就好了。前一段时间,你雀鸣姐姐出去住了一段时间,房间里她自己的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该有的东西也没有少,你直接住进去了也就行了。现在雀鸣要暂时住在彦揽殿,你只管放心的住下就是了,况且,按着你这话,你是怕雀鸣生气却不怕我了?”
“不是。可是这么不跟雀鸣姐姐说一声就占了她的屋子,可还是过意不去。”子么,我怎么就一点说话的分量都没有了?欢叶,你带子只有一墙之隔,小瑜儿也就成了离鸶庭住的最近的人了。
鸶庭送走了她们两个后,就扭头对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衡天说:“要你来还是有用的,你看是不是?”
“小瑜儿只是一个小姑娘,你竟然用这种法子哄她过来。我这个被你当成工具用的人都不好意思了。”衡天微笑着说,脸上也没有见着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
鸶庭笑着说:“你这话也说的过分了,明知人家小姑娘的心意,还能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这样的人,才最狠心。”
“我们这些人都是比不上鸶庭姐你,鸶庭姐你说我这样,那你不是更狠心才对。”
“你倒是会反驳我的话了。今天该同你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能你让帮忙办的事情也都办完了。衡天你记住了,小瑜儿是你今天带来的,以后人就交给你照顾了。”
“我这究竟是办的什么事情,怎么越扯越多了。”衡天苦笑了一下,“鸶庭姐,我先回敷文殿去了,青影就留在这里,你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唤他。”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别忘记了我之前说给你的话。”
“我明白。”衡天应了一声后,就慢慢的走出了三晖阁。
鸶庭看了一眼周围,几乎能将所有入眼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后,然后才进了屋子。沈蝶烟与濮阳宗政还未清醒,鸶庭用雀鸣拿回来了绢纱将沈蝶烟的伤口又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一遍。
晋溯兮走之前,大概也是因为自己伤口的原因,直接在桌上留下了一堆的膏药。鸶庭把每一个瓶子都拿起来看了看,瓷瓶都是大致相似的模样。幸亏每个瓶子底下都用朱砂把瓶子里面装的东西都标注清楚了。
三晖阁中人一向很少,只有濮阳宗政的心腹出入。按理说,也应该有沈蝶烟的心腹才对,偏偏夫人手下没什么人。就像是她现在让衡天培养自己的势力一样,沈蝶烟也需要培养自己的实力,但是,她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只能自己在背地里行动。
言一彦真的要是离开十三殿的话,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话,肯定就是不会再愿意插手任何的事情的,晴霭跟在言一彦大人与宗主大人身边长大,大事小事会顾及到,但是前提是她要留在十三殿才成。再除去一个殿君之位坐不了多久的郭晓,其余的十位都是敷文殿的砥柱,却不能用在三晖殿的。
鸶庭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的沈蝶烟和濮阳宗政,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来。当初,自己被濮阳宗政废去了一身修为,元魄只够维持自己的性命,可是,为什么濮阳宗政却没有利用自己的宗主身份,强迫自己让新人选继任元神?究竟是因为连他都觉得亏欠鬼界的玫暖小姐,所以才放了自己一马。还是说,他仅仅是担心新任继承者没有资格与能力罢了?
她只好接着叹气,这种事情想的再多也只不过是猜测,毕竟也都是过了几百年的事情了。有时候想起来,还恍若隔世一般。七窍玲珑心这种东西,即便是要得了,也许还会出个第八窍心眼才能解决的事情。她自认为不笨,但是,即便是知道事实真相的这么多些年间,仍旧没有想出,如果时间可以回去,能妥妥善善解决这种事情的法子。
是不是,所有跟情字沾了边的事情,都是这样的复杂和不可预计,就如同夫人与宗主大人他们一样。
………【第二百二十二章】………
沈蝶烟大概只是失血才昏迷了这么久。她比濮阳宗政先醒来,扭头一看到自己旁边的濮阳宗政,先是一愣,随即就想到了出了什么事情。她张口先喊出了一声:“鸶庭。”
鸶庭听到沈蝶烟的声音,连忙就走到床边,说:“夫人,您醒了,要喝点水么?”
“不用了,晋溯兮呢?”
“回夫人,他同雀鸣去了彦揽殿。等宗主大人醒来就没事了。你觉得怎么样,晋溯兮说您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身子肯定是大不如以前的。”
“我没事,至于濮阳,他真的就没事了?”沈蝶烟撑起身子,鸶庭一把就扶住了她:“既然晋溯兮都说没事了,肯定就是没事。不然也不会就这么放他去彦揽殿。”
“那怎么现在还没有醒来?”沈蝶烟刚问完这句话,也不等鸶庭回话,就要下床。
鸶庭将鞋子帮她穿上后,就说:“夫人,宗主大人一会便醒,可要备下什么膳食了?”
“恩,你自己看情况办。”
沈蝶烟刚想站起身,手却被人握住了。她扭头,看到濮阳宗政微微睁开了眼睛。沈蝶烟凑过去说:“你醒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怎么样?刚才我听到鸶庭说你什么危险的,怎么了?”濮阳宗政好久没有说话了,声音有点沙哑,人也不甚清醒,说话的感觉就像是酒后一般。
“许是你听岔了,刚才还没有清醒,你能听清楚什么话,更何况,我也是才——午睡才清醒。”沈蝶烟摸摸他的手,笑着说:“终于清醒了,你可是想吃什么没有?”
“我头晕,鸶庭呢?”濮阳宗政这话刚落下,鸶庭就走到他面前问:“宗主大人,什么事情?”
“你给我打盆水来,冰的。”
“是。”
沈蝶烟伸手两根手指帮濮阳宗政揉着太阳穴的位置:“许是睡多了头晕。”停顿了一下,沈蝶烟带着试探的语气说了一句:“濮阳,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
“说吧,什么事情能让你犹犹豫豫的?”
“我,我有孩子了。”沈蝶烟的声音有些低,但是足够让濮阳宗政听的清清楚楚的了。
濮阳宗政等了一会才听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惊喜的抓住她的手问:“是不是有喜了,我们又有孩子了?”
沈蝶烟微笑着点点头:“你这段时间一直昏迷,我一直等着告诉你。”
濮阳宗政脸上的笑意忽然就被一种愧疚取代:“抱歉,你怀宝宝的时候我不知道,现在我仍旧没有陪在你身边。”
“你说的什么话。”沈蝶烟苦笑了说了一声,见鸶庭已经打水进来了就说:“鸶庭来了,我帮你洗脸吧。”
濮阳宗政连忙抓住她的手:“你千万别动手,让鸶庭来就行了。鸶庭,鸶庭,你扶夫人到一边去。”
沈蝶烟也不等鸶庭站起来扶她,自己坐到旁边。看着鸶庭帮濮阳宗政擦洗干净了脸面。沈蝶烟在旁边说:“敷文阁里的事情都有那几位殿君在,你现在不准去那边。鸶庭,宗主大人醒过来的时候先别传出去。”
“这样也不是个事情,你这不是教我偷懒么。况且,时间过了这么久,也该露露脸了,知道是我受了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早就死了多久了一样。”
“反正有我在,别说是其余的什么人,就连那些殿君,都是连这三晖阁的大门都是没有进来过的。你老老实实的先休息几天,别的先不说,你总该要陪陪我才对。不准说不这个字,你先起来,我去下面交代几句。鸶庭,好好的看着宗主大人。”
鸶庭轻声应了一句,濮阳宗政也苦笑着点着头,等着沈蝶烟出了房间后,脸上才恢复起他作为宗主大人应该有的表情来。鸶庭朝他靠近了一步,先说了:“恭喜大人康复。”
“是你把晋溯兮找回来的?他怎么就答应来十三殿了?”
“是,有雀鸣跟着他,好说话点。”
“你刚才说,就是在我尚未清醒的时候,你同烟儿说什么危险的,是为了什么事情?”
鸶庭跪在床边,挑了紧要的说了:“晋溯兮为了给您解毒,先是用了您的纪生石,然后又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