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上来说,下面是酒会时间。有意捐款的,可以座在旁边的一溜沙发上排队,等工作人员过来招呼,请到屏风后面去办理手续。每个人的捐款金额会严格保密。支票,信用卡,银行卡通通接受。
果然大厅一角被屏风围起来,几个工作人员在后面忙忙碌碌地把那些产品分类摆放。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孙逢秋取了酒和食物四处转转,看看那些产品,翻翻画册,赫然发现风荷的几张作品也在里面,技巧说不上多好,可是取景和选题非常独到。他碰碰程无为,低声称赞说:“你老婆行啊,搞得井井有条嘛。今天来的人不少,居然公证处的人都请来做公证了。”
程无为苦笑笑:“这一阵都忙得快不认家门了。”
孙逢秋说:“这是好事,你该支持才对。”
“我不支持行吗?!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程无为有选择吗?没有!
孙逢秋又说:“阿荷这人,什么事,要么不做,做起来就很认真,你看她这摄影,让人刮目相看呢!”
程无为调侃:“就是全职太太做得三心二意,既不认真,也不专业。”
孙逢秋笑着说:“她做全职太太?哈~~”意思是这种话你也当真啊!
那边那边俞芳在人群中搜索纤纤,见她跟林清源在一起,她父亲说着什么,她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脸的不高兴,时不时地把眼睛瞄向她和风荷这边。
俞芳走过去,淡淡地冲老公点个头,把女儿牵过去,介绍说:“来,认识一下王阿姨和陆阿姨。”
王琪和风荷面容俱是惨淡,阿姨?她们被这么大的女孩子叫阿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倒在沙滩上。
风荷说:“我们认识。原来你女儿就是纤纤啊。那么我们那些工艺被都是她设计的了?”
这么说俞芳就是林清源的老婆。那个逼俞芳离婚逼得她要跳楼的男人居然是林清源!他们合作那么多年,怎么她就没看出来他还是这种人?
孰知纤纤甜甜一笑:“两位阿姨好。”全不似初次见面时的冷淡。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知道是眼花还是心有成见,风荷只觉得纤纤看她时的笑容很诡异。
林清源在旁边看着俞芳,心中感慨万千。想上去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正犹豫间,看见一个五、六十岁的先生走过去跟她谈些什么,只见三个女人频频点头,一齐跟着他去找个不知道什么人。。 最好的txt下载网
25 东窗事发(上)
彭先生要带她们找的是一个在大陆发展的台湾房地产商王先生。他们在台湾也算是故交。王先生太太孩子都随王先生常驻上海,已把上海当作第二故乡。
王先生的公司正在市中心开发一个高层楼盘,目前已经完成拆迁,正在围地造临时商业房,上下两层,出租收取租金。他对于这个基金由一群全职太太发起创建,表示由衷的敬佩,由此对大陆女人的独立能干大加赞赏,恭维的话,把三个女人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为了表示对这个西部发展基金的支持,愿意以十分优惠的价格出租给她们一间街面房。
王先生说:“你们的产品非常好,我觉得在上海本地就十分有市场,完全可以开展零售。”
三个女人高兴得六眼放光,一个劲儿地表示感谢,谢完王先生谢彭先生,约定改天到现场看房,并到王先生公司去商谈。
王琪微笑着总结:“所以,做好事不能太低调。太低调,别人就不知道,如果别人都不知道,哪里会来这么多的支持?”
风荷俞芳在事实面前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王琪忽然剩骸霸趺疵患歉鏊顾刮奈牡牧趵鲜Γ俊?
风荷眼睛在人群里找了一阵,也奇怪:“好象有两天没见着他了。我找人问问。”
于是找到宣传部的一个正在忙着招呼记者的小姑娘打听。小姑娘说:“我听我们部长说刘老师家里出了点什么事,好象是他父亲住院了。”
原来如此。她原来以为那晚的事发生后他心存芥蒂,故意躲着她。现在看来不是,松了一口气。
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嘉宾陆续散尽,风荷清点帐目,收获颇丰。 王琪这时过来说:“阿荷,我接到我妈的电话,儿子发烧,我要赶回去。你这里行吗?”
风荷说:“没多少事了,你先回好了。”
于是指挥工作人员把展台家具和收银机挪到外面去,放到大厅一角。以后的正式展览中,会议厅要关闭,义卖现场要挪到展厅中。剩下的货要搬回去,明天再送过来。
孙逢秋也过来帮忙搬,程无为把剩下的产品都送回车里。风荷和黎真忙忙碌碌地收电脑,拆线,为挪到外面的收银机拉线。
场面混乱中,林清源过来问俞芳:“一起走?”
俞芳冷淡地说:“我带纤纤走好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纤纤呢?”
林清源此时才发现不见了纤纤多时。
工作人员落锁关门,一群人拿着东西说说笑笑地往停车场走。风荷还没走近自己的车子,老远就见两个人影黑暗中在车旁扭在一起,让人还以为半夜有人撬锁偷车里的东西被保安捉住,正要上前帮忙,不料越走越近时,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纤纤!”
这是林清源和俞芳,声音惊讶。
“程无为!”声音却非常愤怒,仿佛不能置信——这是陆风荷。
四散的人群向一个方向望去,却发现程无为很狼狈地站在自家车前,西装领带歪斜,唇上脸上的口红印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滑稽可笑。纤纤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昂然地与人群对视。
没有一个人不目瞪口呆的——这是午夜电影场?
当时的情形,各色人等都有,又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多人互相认识,还有人是业内同行,给大家看到这种情形,林清源感到很没面子,他对牢自己的女儿大发雷霆之怒:“你这是在干什么?”
纤纤咯咯地笑:“我在干什么你难道看不见吗?我在吻这个帅男人,是*耶 ~~~~ ”说着伸手去抓程无为,程无为吓得往后一缩——他今天不是一般的倒霉,而是倒霉到家了。
林清源气急败坏地说:“你喝醉了,跟我回家!”
纤纤接着笑道:“那么点葡萄酒哪里就让我醉了?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象呆鹅一样?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接吻很稀奇吗?难道你们都喜欢看女人跟女人接吻?你们喜欢同性恋?”
众人面面相觑。
林清源接近暴怒,上前拖住女儿拉着走:“你搞什么鬼?人家是有老婆的人!你跟我回家!”
纤纤试图挣脱他的手,却挣不脱,只得嘶声大叫:“你松开我!你松开我!人家有老婆怎么样?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吗?我不是在做个你喜欢的类型的女人吗???”
俞芳醒悟过来,连忙跟上,低声喝道:“不许这样跟爸爸讲话!”
这一次,这对久未见面的夫妻倒是步调一致。
25 东窗事发(下)
纤纤一边使劲往后拉,一边仰天大笑:“爸爸?原来我还有爸爸!可是为什么这几年我们活得象孤儿寡母?我们甚至不如孤儿寡母!”
她被自己的父亲塞入汽车后座,随后俞芳也钻进后座,一家人绝尘而去。
这边孙逢秋已经回过神来,当机立断地对黎真说:“你陪阿荷打车回家。”
彭先生过来说:“,想必你们都是开车来的,我送她们好了。”
孙逢秋点头:“如此谢谢。”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他。
风荷自叫了声“程无为”之后,一言未发,在黎真的搀扶下,彭先生打开车门,安顿好她们,自己走到驾驶座前,发动汽车送她们回家。
孙逢秋走到程无为身边,拍拍他的肩说:“你只有先到我那里去坐坐再说了。”
按照风荷的脾气,他这个时候回家,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于是大家散个干干净净。
林清源气得手发抖,几乎找不到钥匙打不开家门。好容易打开家门,他连拖带拉地把纤纤弄拖进去,扔在沙发上,松开领带喘着粗气。俞芳紧追慢赶,一路小跑地跟进来,看到做父亲的正指着女儿抖抖地问:“你说!你们是怎么开始的?是他先找的你,还是你先找的他?”
纤纤给这一扔,几乎是头昏眼花,好半天才挣扎着坐直身子,嘴上带着嘲讽的笑:“这重要吗?他先找我怎么样?我先找他又怎么样?”
林清源咆哮:“如果他先勾引你,我要告他诱拐少女!”
纤纤哈哈大笑:“他可是你最大的客户呢!而且你女儿早就超过 18 岁,你怎么告他?”
她选的这个人好不好,妙不妙?他是她父亲的客户,他有老婆,现在她倒要看看她的父亲能把他怎么样,又能把她怎么样。
俞芳呻吟一声,在旁边说:“囡囡,他是有老婆的人。”
纤纤冷笑连连:“有老婆有什么关系?真爱不分有没有老婆。我亲爱的爸爸也有老婆,不是照样跟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大不了让他离婚嘛!离不了的话,我就不求天长地久,只要一时拥有。”
一席话说得字字诛心,说完看牢她爸爸哈哈大笑。是不是,如果今晚不出这事,她爸爸今晚会去哪里她们母女都不知道,他哪里会出现在这间房子里?
“你,你,”林清源脸已经气成猪肝色,转头向俞芳冷笑,“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些天你在外面风光啊,怎么就没时间管管自己的女儿?”
通常来说,推卸责任是让自己良心平安的最好办法。
“住口!”纤纤对着父亲大声呼喝,“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妈妈?你难道不是我父亲?可这几年你几时关心过我?家长会你去过几次?我高中的校门朝南开还是朝北开?我最好的同学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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