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绿,男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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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绿,男与女-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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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义成凝视她半晌,点头说:“你很诚实。我有个提议你考虑一下——你要是不打算复出就当我没说。如果你打算复出,造梦这个行业,也即是娱乐业你考虑一下。” 

  风荷一时没回过味来,呆呆地看着他。他解释说:“我一直在替银星找一个人管理日常事务,我觉得你很合适。” 

  风荷做梦般地说:“我对这个行业一窍不通。” 

  郑义成笑笑说:“所有的生意都是一个模式——投入,产出;成本,利润。而且,日常事务的管理所需要的业务知识并不是那么不可逾越。” 

  风荷低头默默吃饭,想着让自己头大的,雪片般的账单,觉得这个建议实在是太诱惑了 。她抬头,正想说句什么,却看见郑义成的神色变了变,眼睛就粘在了一个焦点上。 

  她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过去,见后方靠墙的小方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留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巴,女的头发跟男的头发一样长,打碎了刚好披在肩膀上。两个人五官有些相似,女的似乎比男的大几岁,有三十四、五的样子,一脸的倦色也掩不住浑身的书卷气。穿一件薄型的奶油色羊绒衫,款式跟一般的羊绒衫不太一样,长长的,收腰,放摆,很衬身材,颈中长长的项链,颜色有些夸张,可是跟那通身的书卷气竟然毫不冲突。

51 传说中的情人(下)
女的正好面对着郑义成,看到他俩,眼睛在他俩身上停留了一下,似乎点了点头,也似乎没点,低下头去看菜单。 

  那男的却转过头来,看见郑义成,马上过来打招呼:“成哥,这么巧,你也在?我路过你办公室,他们说你走了。” 

  郑义成点点头,简短地说了一句:“跟朋友吃顿便饭。你什么时候到上海的?” 

  那男人的眼角扫过风荷,说:“刚到。好,你们慢聊,我先过去——回头我再联络你。”

  郑义成又点头说:“明天一起吃午饭吧。” 

  接下来的郑总裁好像没了胃口,只是不断地给风荷劝菜,眼睛有时候越过她直视前方,搞得风荷不晓得他是在发呆,还是在看那个女人。 

  忽然她灵光一现,这女人不会是他的地下情人吧?难道要地下到这种程度,相逢对面,要装作不相识? 

  吃完饭,郑义成说:“我送你回家吧。” 

  风荷想到那个女人,觉得他没准有事要办,连忙推辞:“我打车回去好了。” 

  “反正我没事,还是送你吧。” 郑义成说着,打开前面副座的门,“还是坐前面吧,方便聊天。” 

  风荷坐上去,听郑义成说:“陆小姐,如果我今天的话让你受惊了,还请你多多包涵。其实我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请你加盟银星,你考虑考虑。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能办到的我一定尽量办。” 

  风荷想了想说:“你的建议很有吸引力,你让我考虑考虑——只是不知道这个位置你能保留多久?” 

  郑义成说:“呵呵,谈不上保留,如果我遇到另外一个合适的人,而陆小姐你还没有回音,这个位置恐怕就没了。” 

  风荷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会尽快你给答复。” 

  这次路上没有堵车,风荷在随着一路《梁祝》的优美旋律到了家。 

  刚刚进门,手机就响了,风荷连忙接听,是孙逢秋:“阿荷,你在哪里?能出来谈谈吗?” 

  风荷听他声调奇怪,就说:“我刚到家。你什么事,说吧。” 

  孙逢秋说:“无为到了吗?我这话不想让他听见,你还是找个借口出来吧。” 

  风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孙逢秋在那边连连地问:“喂,喂,阿荷,你在听吗?” 

  风荷吸一口气,终于说:“阿秋,我跟无为分居了,所以他不可能在我身边,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孙逢秋在那头倒吸一口凉气,一连串地问:“你们分居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不是和好了吗?”

  风荷走进卧室,打开灯,把皮包放在台子上,说:“阿秋,你打我座机吧,我把号码告诉你。”

  刚挂了没多久,座机就响起来,孙逢秋那边就开始讲起来,大致是这星期,陆丰泰和周致远各向董事会提交了一份讨论提案,建议公司向多元化发展。不同的是,陆丰泰建议公司就近向房地产发展,参与收购一个老牌国营工厂,改造其旧厂房,而周致远则建议向速食业发展,在内地建厂,利用那边丰富的面粉资源和廉价的劳动力,市场则定位在东部发达城市。 

  孙逢秋说:“阿荷,你不觉得现在进入房地产业风险太大了吗?那个国营老厂虽然是上市公司,可是除了那片在市区的烂厂房,几乎没有什么优质资产,负债累累,历史遗留问题极多,光那些工人安置就够人头疼的。现在无为跟陆丰泰站在一起,支持这个案子,这不等于发昏吗?我今天跟他从下午三点说到刚才分手,怎么也说服不了他。” 

  风荷果断地说:“阿秋,你把那两份提案发到我邮箱,我看了以后再跟你谈。” 

  孙逢秋说:“我现在不在办公室,手头倒有打印稿,我给你送过来吧。” 

  风荷于是把地址告诉他,说:“你到了大堂就会知道我在哪个单位了。” 

  孙逢秋到了大堂才知道风荷的意思——大堂的显著位置树立着一只灯箱广告:陆风荷摄影工作室,某楼某座,电话号码,一一列举。保安上来问明他要找谁,打了电话上来问,得到肯定的答复才挥手放行。 

  他见了她就有些忍俊不禁:“亏你想得出。为什么不回公司上班?” 

  风荷把他让到沙发上,泡了壶茶,跟他一起喝,说:“我现在回去不是很尴尬?再说,我也实在是厌倦了这个行业。你想想,一个女人,整天跟马桶面盆瓷砖油漆打交道,也太不风雅了吧?”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说起这个话题了。 

  孙逢秋笑她:“你这个摄影就风雅了?” 

  “反正我现在跟无为这种尴尬的情形,是不想回公司的。但是不回公司,我又不能在建材行业混——你别忘了我们的合同中有个五年条款。除了这个摄影,我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所谓的五年条款,就是任何执行董事离开或者退出公司,五年内不能在同行业中任职。

  孙逢秋苦笑笑说:“你打定主意不回去,却苦了我。相对于跟无为,其实我们俩的经营理念更接近一些。以前我跟无为有些小分歧,总有你居中斡旋,调和。如今到好,我必须面对面地解决这些个矛盾,真怕哪天争执起来,弟兄反目。对了,你和无为,究竟怎么回事?何至于就闹到分居的地步?不可挽回了吗?是不是无为跟那个女孩子藕断丝连?”

52 提案(上)
风荷摇摇头:“无为没有那么糟糕,这次是我的原因。”说着她伸开自己的右掌,凑过去说,“你看我的生命线有多长,几乎能延伸到手腕,活到九十都没问题。退一步讲,就算我能活到八十五,”她手又移到一边,拿起茶几上的计算器,做了一个减法,“我的后面还有五十多年的漫长生命历程,我只想让我的剩下的生命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活得都很有质量,活得都没有遗憾——这就是我要分居,要离婚的真正原因。” 

  那只手并不能说是一只美丽的手。手指偏瘦,看上去皮包骨,完全不是传说中的美女的手——十指纤纤而多肉——骨节甚至有些粗大,据说拥有这么一双手的人比较劳心劳力。可是孙逢秋为什么觉得有些诱惑?而风荷如果知道这么一只手在某些人眼里也可以变得性感,那么她以后再也不敢随便展示自己的手了。 

  孙逢秋困难地说:“你是越说越玄乎,我是越听越糊涂。怎么你们夫妻和和睦睦地过下去,你的生命就没有质量了?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能原谅无为?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件事?阿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在这件事上那么固执,这不是你的风格。” 

  “你不明白,现在不是我放不下,”风荷低下头喝茶,慢慢地说,“是无为放不下。” 

  孙逢秋探询地看着她。风荷的眼神飘向一边,她艰难地说:“记得你们到处找我的那个晚上么?你知道我在哪里?我当时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 

  她冲动之下,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去报复她背叛的丈夫。

  孙逢秋不能置信,目瞪口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他不该怪你,他有错在先。” 

  风荷自嘲地笑笑,说:“人要是不走运,喝凉水都会塞牙缝。那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的手机两次走铃,自动拨了无为的号码,结果他听到了实况转播。” 

  孙逢秋恍然记起程无为用低落而疲惫的声音告诉他不要找了,风荷很安全。他也是男人,多多少少能理解程无为当时的感受。可是他也理解风荷这么做的心情,虽然她的做法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风荷长舒一口气,心中一颗大石落下。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对父母说的话,她就这么对着他讲了。 

  “我不怪他,”风荷接着说,“想想我只看到他和那个女孩子接吻,就难受成那样。我虽然知道最后我还是会放下,可是到现在还是会时时想起,而他,听到了那么难堪的场面,他又是那种个性,放不下也是理所当然。只是,我们真的不适合再在一起生活了——一起生活下去只会慢慢地变成彼此折磨,把最后的一点爱情都消磨干净,还不如在彼此相爱的时候分手,大家留些美好的记忆。” 

  “而且,”风荷最后说,“他不相信那只是个*,他始终怀疑我跟某个男人有着感情牵扯。我不想我的其余的生命,都在猜疑和不信任中度过。阿秋,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孙逢秋彻底无语。程无为的小心眼他是了解的。既然大势已去,如今他只能关心几个现实问题:“你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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