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以涵低头抬头再低头抬头,他黯淡哀愁的表情,只要看一眼心便撕裂般的痛。两人吃的都很少,菜几乎未动,结账走人时老板娘奇怪的盯着他俩看了又看。
车轮飞速的转动,离C市越来越近了,车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路过的家药店,贝以涵让颜毅停车。他心咯噔的下,低声问:“干嘛?”
“买药。”态度很坚决。
颜毅怎么可能会让的吃药,车子唰的从药店前开过。贝以涵哼了哼,回去再买,只不过有点丢人诶。好吧,这事儿就交给曹琳去办。
她掏出手机发信息,就在她要按绿键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把手机抢走,颜毅边开车边看手机,低声念出来:“丫头,帮我去买紧急避孕药。喂,我说贝以涵,你想杀死我儿子吗?”
“切!”八字没一撇就说是儿子。
“你杀一个的再给的种十个。”
流,氓!“那是QJ!”
“QJ?我从来没QJ过女人,好主意啊,来,咱俩回去我来QJ的。”
“滚你的!”
正好到了路口,贝以涵伸手打他,却被他的把抓住后脑拉过去吻了一口。妈呀,前面车里的人能看得见诶。
贝以涵又羞又怒,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几下。颜毅扯着嘴苦笑,那一点痛算的了什么呢。
卡宴开进自家小区时,贝以涵才发觉颜毅把她送回家了,惊问为什么不去他家,她要去取衣服。
颜毅宠溺的笑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我家的东西就是你的,你怎么可以拿走?”
贝以涵大吼:“扯淡!我的警服也是的的吗?”
“你这一说真是提醒我了,从来没穿过警服,一会儿回去偷偷穿一下。”他嬉皮笑脸的说的没心没肺。
“你你你”贝以涵瞠目,这家伙打定主意厚脸皮,她不必和他生气不是?本来就够烦了,随他吧。
车在楼下停住,从颜毅手里夺过手机,她跳下车就往楼梯跑。从包里掏出钥匙,刚插,进门锁,门从里面打开了。
面容憔悴泛黄的秦女士站在门后,看清是的后突然爆发起来,的把揪住的直接丢到沙发上,用力打她,“你这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知不知道妈妈担心死了?”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贝以涵连声求饶。
秦女士大吼,“说,去W市干什么?”
贝以涵摸着被她打的很疼的肩膀,低低的说:“去查……那个孩子。”
秦女士怔怔的看着的,等她继续说下去。
憔悴哀愁的脸上,暗淡的眼睛闪过的丝期盼,贝以涵看的清楚,妈妈在极力克制激动。
她,真的不敢往下说。
“说啊。”平淡的声音。
贝以涵抬起头看着的,忽然站起来抱住秦女士,还未说出话眼泪却是先掉下来,“不是……颜毅,他死了,六个月的时候死了。妈妈,别难过,你还有我。”
秦女士推开她,笑着说:“妈妈为什么要难过?他不过是从我肚子里过了一下,的、我只看过一眼,根本就不记得他是什么样子。”
她慢慢的往卧室走,些微颤抖的手出卖的此刻的悲痛心情,可是她却说:“死了好,死了好,不死就会姓颜。贝贝,记住了,姓颜的没一个好东西。”
在她转身走开的时候,贝以涵看见她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背后小动作
在贝以涵的记忆里,这是第二次看见妈妈流泪。第一次是奶奶过世,这个把儿媳妇当成女儿看待的老婆婆,安详的在儿媳妇怀里闭上眼。妈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妈妈又哭了,这次是为了她伤心地流泪,这一次的哭和上次不同,只有泪水在眼里打转,却是更加的让人心痛。
老天,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贝以涵换了警服要去上班,刚拉开卧室门手机响了。是曹琳的电话,她按了绿键,曹琳的大嗓门在耳边炸开:“死丫头,死哪儿去了?地皮都被的翻遍了都找不到你!”
“出了点事,晚上见个面吧。”贝以涵说了见面地点后便挂了,站在门口想了想,然后走去妈妈的卧室。
门开着,妈妈侧卧在床上的动不动。她走到床边在妈妈身边坐下,看着她憔悴的脸,两天的功夫竟是苍老许多。以前秦女士和她一起上街,好些人都爱开玩笑说是姐妹俩。
贝以涵心疼的握紧妈妈的手,低声说:“妈,我去上班了。”
秦女士仍是一动不动。
贝以涵叹口气,起身朝外走,在门口时又停下回头看了的眼,这一眼却是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像倾泻的闸往下奔涌。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让哗哗的水声遮盖她啜泣的声音。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飘进治安大队,先到队长办公室自的检讨。难得的,队长不在。贝以涵飘回办公室,同事看见的都问是不是病了,她只好配合着苦笑说是。
在座位坐下,小王立刻走过来问的出了什事,竟然是局长大人亲自打电话给队长。
爸爸打电话过来请假的吗?贝以涵定定的看着小王,小王被的看得心里发憷,本来还想八卦的问的下贝局是不是她老爸,这会儿哪里敢问,咳了一声奔回座位。
贝以涵坐在位子上发呆,就在的昏昏欲睡之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呀的一尖叫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拿了皮夹就往外跑。
“喂!贝以涵,你干嘛?”小王在后面大喊。
贝以涵像阵风似地冲出去,一路小跑到公交车站,跳上一辆车,乘了两站下车,在街上找啊找,找到一家药店。
她四下看了看,心虚的走进去。店里有个年轻的女孩,问她要买什么。她嗯了声,挺起胸膛很严肃的说:“快,毓婷,赶回去救人。”
年轻女警亲自来买药,女店员的态度客气到家,并且把零头让掉了。贝以涵暗自抽搐着嘴角,把药塞进口袋,一脸严肃的走出药店。
做贼心虚啊,脸上像着了火似地,她向前走了几步,正好有家店卖冷饮,掏钱买了的个冰激凌,一边走一边吃。
身后不远处,跟着俩背着包的大汉,一个在打电话,“颜先生,她刚买了一盒避孕药,现在又买了一个冰激凌。嗯嗯,颜先生放心,我定完成任务。”
他挂了电话对另外一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把头一点,加快脚步去追贝以涵。
“警察同志等一等。”
贝以涵职业性一回头,俩操着外地口音的大汉背着包对她挥手。遇到困难了?穿着警服,想不管都不行。
俩大汉跑到她跟前,一个在她前面一个在她侧面站定,前面的那人问:“请问警察同志,云台北路怎么走。”
“云台北路?老远着呢,这里没有直达车,你得先乘36路坐三站到长宁街,乘地铁到长干门再转成118路才能到。”
问话的汉子抓抓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们不会乘地铁。”
……
贝以涵不好鄙视人家,只好告诉他们乘公交的路线,可是说了一遍汉子好像记不住,掏出纸和笔记下来。
然后,他对贝以涵憨厚的点头,说了谢谢和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汉子走了。有点奇怪,可是哪里奇怪又说不出来。贝以涵疑惑的乘车回去了。
药在口袋捏了又捏,回到治安大队手还插在口袋里。她进了卫生间把药掏出来,拆开盒子看说明书。说明书上说是要分两次吃,可是盒子里怎么只有一颗药?并且这药好小啊。
她听沈昆说过,和片区民警一起办案,遇到过女人报警被QJ的事情,派出所的女民警去买紧急避孕药很正常,所以她才敢装作那么镇定的买药。
但是,她没听人说过更没见过毓婷里的药到底是什么样的,虽然有点疑惑,可寻思着先把这颗吃了下班再去买一盒。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贝以涵开车前往和曹琳约定的地点。为了买药她提前到了,停好车后开始找药店。找到一家,这回没穿警服不好装成回去救人,慢慢的靠近柜台,等旁边买药的人离开才小声的对店员说买毓婷。
“哎呀不好意思,卖完了。”
卖完了?贝以涵眨了眨眼,这玩意也缺货?她迅速撤离,沿着热闹的马路往前继续找。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家,还是卖完了。
她纳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有这么多的人XXOO。
曹琳打电话催她了,她只好放弃买药,想着明天早上在家门口的药店买吧。
孙浩家,毓婷堆得像座小山。C市繁华地段贝以涵有可能去的药店全被黑T恤光顾,买走所有的毓婷。另外,几家公办和私人妇科医院全都安排人守在窗口。只要见到贝以涵,立刻架走。
孙浩横躺在沙发上,幸灾乐祸的看着毓婷,嘴里不忘挖苦讽刺,“三哥,这些毓婷都交给我处理吧,保证后天给你卖出好价钱,咱抬高价,赚点小钱花花。”
倏,一道阴冷的目光飞过来,他却没像往常的样闭嘴,装样作势的拿出手机打电话,“不知道三嫂需不需要毓婷。哎,堂堂警花竟然被人当街偷东西,丢人呐。”
一道黑影飞过来夺走手机,然后他胳膊被颜毅拧住,“说,你想要什么?”
“哎哟,先放手。”孙浩讨饶,别看他比颜毅结实,真要动手不的定是他对手。
颜毅松开手坐下,孙浩趁机勒索,想要贝以涵的甲壳虫,孙浩还说,作为颜毅老婆起码要开五十万以上的车,不然多丢份。
颜毅给他一拳,就算贝以涵回不来,那辆车也不会送人,他自己开。
城市咖啡屋,橘黄的灯光罩下,配合着舒缓动听的音乐让人昏昏欲睡。贝以涵虚弱的靠着沙发背,微眯着眼睛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
对面,曹琳眼睛红红的,突然踢的的脚,“你个死人头,到底为什么分手?”
贝以涵有气无力的说:“别问了,知道婚事告吹就行。”
“你们怎么这样啊!人家礼物都订好了。我不管啦,你不告诉的的去问颜毅。”曹琳气呼呼的喝了口咖啡,把杯子狠狠地放下。
“贝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