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晴好感若惊地:“你那一,谈不到,二、是正打我心上来。想与我建立友谊,好哇!我这一病,倒使我反思了很多问题。比如:健康的人,并不珍惜健康的可贵。我需要的友谊应有三要素呀:一、两个人必须知己知彼,判断心灵是否可以相近、相通,可持续发展;二、双方能否互相尊重、信任、忠诚,当然要能和而不同、求同存异;三、平生能否互相帮助,在人生之路上能否永远做到相助、相辅、相携。如做不全,就算亚友谊;如是虚伪,则是假友谊。说穿了,什么叫友谊?人世上,泛泛的友谊多了。假友谊就是假需要,亚友谊就是亚需要,真友谊就是真需要。其实,友谊也是一种需要。看了一篇批判右派的言论,他的放毒言论是引用了一位英国政治家的话说事,那句话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而我的利益是,我永远都有需要,你能永远满足我的需要吗?”她的话越往后越像似在调侃了、、、、、、
魏中华受窘了,半响,也算挺坦诚吧:“我想永远、、、、、、”停了一瞬,“只能争取吧、、、、、、”
李晓晴的一席话后,他俩的主动、被动的位置已经互相转化了。李晓晴兴奋了:“那好!我说得直白,你回答的也算明朗。那咱俩就互惠地一步一步地趟着往前走呗、、、、、、那今天,你就来满足我的第一个需求吧!”
魏中华有些胆怯兼喜悦地:“那好吧,什么需要?你提吧。”
李晓晴惬意地笑了:“心病还得心来医。我爸妈为了我的身体健康,阻断了我的信息通道,可是我仍想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问题。咱俩之间,只限于一对一。咱俩之间,还能不能恢复三个月之前那种种知无不言的友谊关系?”并嫣然一笑,“一、这是我这个时期的最需要。二、为什么我提出的第一个需要、而且是最需要,是这个问题?因为从今以后,社会上,学校里,人与人之间最稀缺的是什么?是政治诚信!凡涉及政治问题,将会全是一个声音。而我,需要研究真相!”她知道自己对他的魅力,直言道。
魏中华矜持了一下:“可以!”他看着仍不失诱人美丽的李晓晴,也实属是真诚的坦露,“不过,小道消息也不是三个月前那样畅通了。我绝对尽我之所能,满足你,表现我对你的忠诚、信任。”
李晓晴大悦:“真的?那我对你的友谊之门,开了、、、、、、”
魏中华也很快活:“真的?那你就问吧!”
他俩之间的这种特殊友谊关系,就这么直接快速的建立了、、、、、、。
已十月下旬了,校园里到处都有秋风吹落的枯叶了,天刚见亮,李晓晴已穿着秋衣裤在还没人起床的宿舍区至教学区大道上进行跑步晨练、、、、、、上厕所的范婷婷从楼的堵头亮窗里看见了李晓晴的身影,她正跑向教学区,立刻决定下楼、、、、、、她迎她而跑,在教学区一块操场旁,迎到了她。两人已慢走在回宿舍区的路上了。
李晓晴:“谢什么谢、、、、、、就为这,还迎下来了。”
“我昨儿回家,双柏生特意到我家告诉我的,若不,今儿我也得抽时间去你那儿,无意中看见了你,我就耐不住了、、、、、、党委书记向他说了,*中央十五日下达的《关于“划分右派分子的标准”的通知》已转发到校党委了,没这个时机,还得等,并给他看了鉴定:经三个月的排查,连检举人都没出具他有言论的证据,只是根据姚文元《录以备考——读报偶感》一文的观点怀疑他“意在沛公”。结论,他就与报纸、卖报人、送报人一样,只是为了宣传牛鬼蛇神已出笼、毒草已出土。实为坚定的左派,受委屈时,都毫不动摇,只当作是实践的考验。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李晓晴插话:“这是我爸他应该的。他并没告诉我、、、、、、可能也知道,我早晚能知道。这只能证明他的人性还有底线,心中还真有我——我只是将了他一军,他还真当正事向我证明了。”
范婷婷:“连我哥都说了,在全党强调‘反温情’‘反右倾情绪’的现在,毛主席反复强调‘反右派就是肃反’‘新式肃反’、是‘清党清国的好机会’的倾向下,正常的‘执行“标准”’,已实属不正常了。你起码救了我半辈子,救了他一辈子。对你是捎带而意,而对我们,则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
“去你的!”李晓晴苦笑了,“活菩萨还能把自己所爱的人送进了地狱?!”
(40)十一月的某一天晚上,李晓晴突然扛着行李、衣包进了寝室、、、、、、大家惊喜,室内沸腾了。“干什么不喊我们一声,去帮你?”“想死我们了!”“终于又团聚了!”
校园里,满院子都已秋风扫地、满地落叶了,园林工人正在默默地清扫、清除。室内,阶梯大教室里,李晓晴正戴着她的遮头帽、夹在范婷婷和云帆之间、坐在大后排靠窗的犄角那儿听着大课呢。
政治课的讲师,站在讲台上,他不敢去瞅学生而是抬着脸去斜瞅窗外不知什么地方的远方,就算没有闭着眼睛的在背讲:“除原始公社外,私有制变公有制,这在中国历史上还是个破天荒的伟大壮举——一九五六年,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的大地上诞生了。毛主席高瞻远瞩,知道要巩固这新制度还必须有一个政治战线上和思想战线上彻底的社会主义革命。结果,‘这第一个决定性的战斗、、、、、、我们已经胜利了。但是还需要几个月深入挖掘的时间’。在这深挖的同时,毛主席又在部署他要决心使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来一个‘大跃进’的战略了。十月九日,毛主席在中国共产党八届三中全会闭幕的这一天,他对一九五六年的反冒进,进行了公开的批评。他说:反冒进,扫掉了多、快、好、省,扫掉了农业四十条,还扫掉了促进委员会。这是‘右倾’,是‘促退’。本月十三日《人民日报》又发表了根据毛主席在八届三中全会上讲话精神写成的《发动全民,讨论四十条纲要,掀起农业生产的新高潮》的社论,社论公开指责反冒进,号召人们批评右倾保守思想,‘在生产战线上来一个大的跃进’。”这时,他才把视线转到教室里来,看到了很多学生不仅聆听,而且还目不转睛地在盯着他、、、、、、
而李晓晴就是其中之一。她听见了讲师在继续说:“这节课的作业就是:从报纸上找到毛主席在八届三中全会上讲话的有关报道,还有就是十一月十三日《人民日报》的这篇社论,都熟读一下。下节课的主讲内容就是:上层建筑决定了所有制,所有制就能发展生产力!这是精神对物质的反作用力,精神也可以变物质。”
校园里已是冬景了,所有落叶树的树枝上已是一片树叶也没有了。李晓晴与范婷婷从图书馆出来,正好看见一伙男同学在两棵树之间、面向图书馆正门,正在扯着一条横布幅,布是红布,大字块是黄纸、上写黑墨字双行:“坚决响应毛主席提出在十五年左右我国在钢铁和其它重要工业产品产量方面赶上或超过英国的伟大号召!”一伙女同学在主要迎眼的树干上刷糨子、粘贴彩纸标语。标语的内容诸如:“要多、快、好、省,要农业‘四十条’,要‘促进’委员会!”“灿烂的思想政治之花,必然结出丰硕的经济之果!”
教室里,魏中华正在主持读十二月十二日《人民日报》社论《必须坚持多快好省的建设方针》,读后,同学们在讨论。
有一个同学在发言:“十一月十三日社论说了:‘有些人犯了右倾保守的毛病,像蜗牛一样爬得很慢,他们不了解在农业合作化以后,我们就有条件也有必要在生产战线上来一个大的跃进。’而这篇社论以更加积极的态度阐发了毛主席的思想,它以尖刻的语言批评说,反冒进的人的‘思想仍然停留在三大改造高潮以前的阶段,而没有认识三大改造基本完成后的新形势’,‘没有充分估计新条件下大大增长了的生产潜力,结果就背离了多快好省的方针,变成了经济战线的懒汉’。反冒进使‘本来应该和可以多办、快办的事情,也少办、慢办甚至不办了’,因此‘起了消极的促退的作用。’”
当大家都分散地议论时,有几个人,包括李晓晴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且毫无表情、、、、、、
下课时,有一个个别同学:“太好了!一个生产战线上的大跃进时代即将开始了。我们盼望!我们欢迎!我们欢呼!我们歌唱!”这立刻引起了大多数同学都用各种不同的眼神去关注他——但真心乎?起哄乎?没有人能得出结论——从而,也没有人搭理他,反感他。
十二月下旬的第一个星期一,二十三日一早,李晓晴刚洗漱完毕,正好在走廊里撞见了从家里刚回来的范婷婷。范婷婷忙笑不喋地:“快拿食具去食堂,我有话和你说、、、、、、”
两人各拿食具,单独向食堂走去。在路上,范婷婷偷偷地向她说:“昨晚,双柏生吻我了!”
“在哪儿?”
“他来我家,我送他出门。就在我家门外、、、、、、”
“为什么?”
“他也进了省日报社。这次反右,报社缺员很多,我哥推荐,学校党委补办手续、保送。他出了门,只感慨了一句:‘你真是我的天使、福星’,一下子就抱住了我、、、、、、”
李晓晴大惊、大喜:“我和杨光都五年、私定终身都三年了,他也没吻过我呀!而我还没尝过被吻的滋味呢,那一定是非常幸福、、、、、、具体是什么滋味?”
“什么?他没吻过你?人家还想要向你取经呢、、、、、、那他不爱你啊?!”范婷婷首先是大惊了、、、、、、
“谁说的?爱是爱!只是进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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