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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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求是-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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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风还是没回答、、、、、、还只是笑。

  “嗳——刚见面就逗起哥哥了?”王孜萌批评并欣赏着女儿、、、、、、

  李晓晴立答:“妈,爸,你们是不知道。”也算解释,“有一次在歌舞团,有几个女团员逗我哥,都以为我小,没戒备,你们知道我陈风哥是怎么回答的?”她反串着男腔,“男人找女人是用眼睛,女人找男人是用心。我可是你们哪一个,都能看得上。而你们,哪个选中我了?我可是个想靠一辈子也肯定能靠得住的人啊。”后又复用己声,“她们全都瞠目结舌了,后又面面相觑、、、、、、突然都嘎嘎大笑地逃跑了。你们说,嫂子能不好看吗?”

  李晓晴的父亲,原名博古,正式参加武装斗争后改成搏古,一字不同,概念就不同了。他崇敬国际歌,国际歌的第二段头一句是“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更没有神仙皇帝”,而革命的目的之一就是“耕者有其田,”要打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制度。1955年,他43岁,虽戎马十三年,亦没显老,且长得帅气。他欣赏着女儿,已开怀大笑了。

  陈风已不好意思,忙不迭地解释:“那是无意之中听到过、也记住了的她们之间的悄悄话,一抓急,就用来还治于她们之身了、、、、、、那时候,背着首长,我也是很屁。”然后,才回答李晓晴,“现在各条战线,为贯彻总路线,都在加强党的领导,都在从军队中往外抽调干部。我只是一个人到军区先探探路、、、、、、而首长真就正在办移交,就硬把我一个人先拉到家来了。在首长转业前,我肯定会再来。下次,我就一定带她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晓晴突然地转变了注意力,忙问李搏古:“爸爸,怎么?你要转业了、、、、、、”

  她这注意力,情趣转移的蹊跷。大家虽已注意到了,李搏古仍照常回答:“充实到文教战线去了。”

  “哪个地方?什么职位?”

  “海北大学,党委书记。”

  李晓晴明显地放心了:“我马上就要毕业报考大学了,不离开本市,就不影响我什么、、、、、、”

  吃过晚饭,送走陈风后,三人又回到沙发那儿,仍流连在方才的兴奋中。

  王孜萌感慨地夸道:“多好的青年,三年火与血的洗礼,正营级了,再加上两年干校的锤炼,还仍然崇德重义,和我们还是这样亲。这孩子命也真大,当年全村人就活了他一个。在朝鲜有一次全连人几乎都被炸死了,他是因为睏,几天几夜都没好好睡觉,被指导员逼到了新增连隐蔽的一条山沟里睡觉去,一阵排炮,醒来时,土埋了他半截子。又参加了新增连与敌人的肉搏战,仍没死。你说他,命大不大吧?他奶奶当年,就是为了保住他这条根、、、、、、老陈家这条根还真保住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世真是难料,这才几年呀!也和平了,他要成家了。”

  当晚,李晓晴也表现得极重视亲情,她一回屋就坐在李搏古坐的那沙发的宽扶手上了,像似也陶醉、凑着热闹。这时,她在回忆:“是因为,好像我爸是他的救命恩人吧、、、、、、”

  “哪是我?确切的说,是他的奶奶,还有我们的部队。哪里是我。”

  “爸,你再讲一遍。他是我们‘最可爱的人’、、、、、、也是我们家的贵客。我们应该记住他的历史。”

  李搏古也就真浸沉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向女儿简述了:“那是1938年秋,在晋西北,为了东插,旅部命我,在一个侦察小分队的配合下,尽量如实的画一份日控区的地形、地势详图。于是,小分队也就听我指挥了。一日,拂晓前,我们正在一处山坡上,突然看见隔着一道山槓的天上,似被下边的火光射亮,十几秒钟之后,还传来了似单一的迫击炮炮弹连续爆炸声,持续了有五六分钟之久。奇怪的是,然后就是肃静,连一响枪声也没听见。这一现象,立刻吸引了我们,于是我们就向那个方向摸了过去。待到了那儿时,已是拂晓时分,经仔细检查,别说敌人,周围连一个活人也都没有。原来这是一个自然村,也就是十来户人家,地处一条公路在这个山沟里的来回弯处扼公路要冲部位。村子里的所有房屋、院墙全已是一片废墟,残垣断壁之中,仍有断折的焦木上的残烟余火,偶尔还可看见一截断肢和半掩的人的尸体,其景象惨不忍睹。据分析,日本鬼子是为了战略安全,要把这公路边的盲肠割掉,从地图上把这个村子抹去、、、、、、”

  听得李晓晴已义愤填膺,愤恨地插话说:“国家的邻居,邻国是无法选择的。亏得他战败了。日本人的生存地域也确实恶劣!被军国主义思想一掌握,人心一齐、、、、、、真就是魔鬼了!”

  李搏古继续讲着:“要走时,突然一个战士报告,说一堆碎石、杂木半掩的老奶奶的尸体,方才还动了一下。我去了,经仔细看,仔细检查,她肯定是死了,原来动的却是她身下的被子。扒开后,原来是好几床全盖在炕沿下,炕沿与地的交角处被几层被捂着的竟是一个孩子。经抢救,他苏醒过来了;经检查,他竟毫发无损。他就是当年我第一眼看见的小陈风,那年他只有九岁。当然,我们也只有带着他一块走了。他的家世,据他说,他爸爸被抓当了兵,一直没有音讯;日寇进山西时,他妈妈带着两个小妹妹被一个跑边外的人带跑了,是奶奶强商量,才留下了他。回到了根据地,当然我们也就把他交给了农会。如果他家是第一个弹着点,他肯定就死了,估计是他奶被爆炸声惊醒了,而且是房屋震动,他奶奶的第一反映就是要保护孙子,结果才会出现我们发现他时的场面、、、、、、伟大女性的慈母似的爱呀!是他奶奶第一次、也是直接救了的他啊!但是,如果我们发现的再晚些,他肯定得被捂死。所以小分队,还有发现疑点的那个战士,也只能说是他的第二次的‘次生’救命恩人,而我当时只是负责任。过后谁还记得这事。只是,后来八年多后,1947年春,当时我已在某团任政委,警卫员带进来了一个青年人,他手持一张根据地政府的证明信,信上介绍了他的身世和他非要到有我这个人所在的部队参军的决心,也算私心吧,对他奶奶保护孙子的悲壮产生了恻忍之心,正好我的警卫员早就请报要下连队,我就建议把他留在我身边了。”

  李晓晴似恍然大悟:“可还有一点,五零年,在军区大院、、、、、、是后勤兵了,也不属于参战部队,他怎么就非要去做‘最可爱的人’呢?”

  王孜萌义愤地急于插言了:“他当时与我们家的关系,比大院里任何勤务员与首长的关系表现得都亲近,又正值我难产后大家也就知道我再也不能生育了,结果就在家属中,一些嫉妒我们、爱扯老婆舌、也知道你陈风哥与你爸那段历史的人便无事生非地传出了:他为什么对我们那么好?尤其是对你、、、、、、是他想攀高枝,想做我们的干儿子的闲话、、、、、、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为摆脱这尴尬,他也只能提出参加志愿军离开了我们。”

  李搏古也是既无奈又愤慨地总结了一句:“其实,这始终是个谜——他能说吗?我们能问吗?当然,当时他要自愿参加志愿军去朝鲜的理由,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国家呀、民族利益呀、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呀,但一个人决定了一个能影响自己个人一生命运的一个决定,就完完全全的是公而不私吗?如果要是这样的话,他十八岁那年,参加哪个部队不行,而我又为什么把他留在了我身边、、、、、、”他说这话时,也非常伤感。

  李晓晴思考到感慨地说:“是啊!很多事情,它表现出来的原因,听起来正确的东西,还往往真不是决定着这事情的决定性原因、、、、、、”

  李搏古立刻被女儿的这句话提醒了,他感到了女儿今晚的蹊跷,摆脱了回忆,回到了现实。他“喔”了一声,便扭头面向了女儿问:“你不是又要有什么要求了吧?今晚,怎么又这么有时间和心情,象小时候有事儿要求我们之前那样亲近了?即使是你陈风哥今天来了,也不至于这样呀?好几年了,起码两年多,没这样了吧。”

  王孜萌也立刻警觉到了说:“是有点反常!”也忙加审视、、、、、、

  李晓晴的心思被发觉了,她尴尬着,但又不想失去这个机会,索性就象小时候一样撒娇,一下子就搂起了李搏古的脖膀:“我还真有事儿,明天下午两点半,市体育场有一场本市青年队与来访的北京体育学院队的足球友谊比赛,务请爸爸能抽空去看一下,去观赏一个人。妈说过,你当年不是大学足球队的中锋吗?”

  李搏古心里一震:“务请?去观赏一个人?”,忙去看妻子,“他是谁?”

  李晓晴娇羞地:“他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市青年足球队的队员。”

  王孜萌已大惊地迸口喊了出来:“她早恋了?!”

  李晓晴听完她母亲喊出的话,一看她的神色,心想不好。即时的反应就是:以攻为守。她立刻剑拔弩张地离开了爸爸,坐到一个独立的沙发上去了。并用一双眼睛去专盯母亲的眼睛:“请妈妈解释明白,啥叫早恋?把贬义给界定一下。我再过两个多月就满十九周岁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婚姻法》,明确规定:女满十八岁,结婚就都合法。而我,只是请爸爸代表家庭去鉴赏一个男同学。历史上,不是从来就有青梅竹马,更有指腹为亲的吗?我实话告诉了你们吧!我刚上高一,就钟情于他了,追了他两年,他才允诺。”这时她看见李搏古的眼光也开始审视她了;“干吗两双眼睛全象刀子?想解剖我咋的?就即使是我想嫁给他,那也起码是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以后的事,而现在只是想,怎么就不行呀?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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